基于语文学科核心素养的初中古代散文教学实施策略

摘要：古代散文承载了典范的文言句式、体现了古人的思维特点、凝聚了丰富的审美意蕴、表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初中古代散文教学是培养学生语文学科核心素养的重要手段，教学时应注重积累运用，建构学生的文言基础知识体系；在问题启发中发展与提升学生的思维能力；通过揣摩文本，在文章情境中提高学生的审美能力；引导学生感受人物形象，丰富课程资源，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关键词：核心素养；古代散文；教学策略

*本文系2024年度合肥市教育科学规划立项课题“五育融合视域下小学语文跨学科主题学习的实践研究”（编号：HJG24198）阶段性成果。

我国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价值取向经历了从“双基”到三维目标，再到核心素养的三个阶段，“双基”教学以知识为本位，三维目标以情感态度价值观为本位，二者的价值导向以学科内容为基础，而核心素养则突破了学科的界限，关注人的终身发展，目标指向成就未来的人。语文学科核心素养不仅是编订教材、制订课程标准的重要依据，还是一线教师进行课堂教学的主要切入点，在教师备课、课堂环节设置、教学评价、学生预习等方面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初中生尚未接受过文言知识的系统性训练，对古代散文词句的理解、文章主旨的把握等还存在困难，教学时应关注文言文知识体系的建构，培养学生的迁移运用能力。在对古代散文的品词析句中，借鉴古代说理性散文的批判性思维、学习古人崇高的精神品格、传承优秀传统文化。

一、积累运用：建构古代散文基础知识体系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22年版）》中的基础性学习任务群第四学段的课程内容包括了语言文字的运用规律，扎实的文言功底是学生理解古代散文的重要基础，要实现“阅读浅易文言文”的课程目标，就必须先过语言关，切实掌握常见文言实词、虚词、文言句式等基础知识。教育家于漪认为：“四者（语文学科核心素养）非同一平面一加一叠加，语言建构与运用是语文核心素养的基础”[1]只有夯实了语言基础，扫清阅读古代散文的字词障碍，学生才能理解文本内容，为后续深度学习提供可能性。文言基础知识，尤其是文中的“炼字炼句、章法考究处”[2]是夯实古代散文基础的关键，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建构学生的文言基础知识体系。

1.利用已有知识经验，找准知识的生长点。教师在备课时要做到“瞻前顾后”，了解学生已经掌握的或以后才要掌握的知识，对学生已经掌握了的文言知识做到心中有数，这样才能为学生精准地确立好每节课的目标。对于学生已经掌握的或者通过注释可以准确理解的词句和文体知识，教学时不必重点强调，而学生难以理解和解决的问题才是他们的知识生长点。如七年级下册《爱莲说》，这是学生初次接触古代散文中“说”类的文体，而教材的注释并未注明，学生容易忽略且难以独立解决。教学时，教师应该让学生理解“说”是通过记述事物来阐发道理的一种文体，学生了解“说”的文体特征后，能够更加深刻地理解文章是通过抓住莲花的“直”“香”等特点来表达莲花象征崇高品质的主旨。学生在学习八年级下册《马说》时，“说”的文体特征就成为学生已经掌握的知识经验，此时学生的知识生长点就转变为对知识的运用，学生只需要回顾一下“说”的文体特征，就可以了解文章是通过叙述马的遭遇来说明道理的。

2.“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教授学生学习文言基础知识的方法比教学生具体的文言知识更重要，即要培养学生形成文言文的阅读能力，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学生要学好古代散文，就要养成提前预习课文的习惯，如七年级下册《河中石兽》的预习要求是：“◎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主要讲述各种狐鬼怪谈、奇闻异事，其中有不少都包含着作者的寄托和感慨。阅读课文，看看作者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参考注释，留意某些词古今不同的意义。”[3]预习的目标指向文章选源、文本内容、古今异义词三个方面，所以学生的预习任务可以这样设计：

一、通过查阅资料，了解《阅微草堂笔记》的主要内容，选择一两个你感兴趣的小故事与同学交流。

二、借助注释和工具书了解文意，写出故事梗概。

三、写出下列句子中划横线词语的古今义：

①阅十余岁，僧募金重修……

②尔辈不能究物理。

③是非木杮，岂能谓之暴涨携之去？

④一老河兵闻之……。

在完成这些预习要求后，学生已经对文本中的文言知识有了基本的掌握，为课堂教学做好了铺垫。不仅如此，在阅读文本时，还要养成使用注释和工具书、插图等助读系统辅助理解文本内容的习惯。请看下面的一段教学片段：

“师：老河兵的观点最长，我们不妨把他的观点跟讲学家的观点对比着进行理解。（屏显讲学家和老河兵的观点，相似的部分用红线标注。）

生：他们都认为石头坚硬沉重，沙子松软浮动。老河兵认为水冲不动石兽，但会在石头与水接触的地方冲走沙子形成坑穴，而且越冲刷坑穴会越深，当坑穴达到石兽一半的大小时，石兽就会栽倒在里面，这样不断冲刷，石兽就会不停地翻转，进而逆流而上，跑到上游去。

（生鼓掌。）

师：同学们的掌声是对他最好的肯定，他的理解力真强。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生：我就是先读课文疏通字面意思，理解不了的就看书下注释或进行猜想。

师：他给我们提供了一种很好的阅读理解文言文的方法。理解文言文的文意，一定要在阅读过程中注意书下的注释。”[4]

杜昕蓓老师在教学《河中石兽》时，并未生搬硬套地要求学生根据注释理解课文，而是放手让学生自读自悟，从学生的生成中提炼方法，进而适时地点拨，通过先放后扶的方式，让学生在课堂学习中潜移默化地掌握了方法，实现了能力的提升。

3.在熟读、记诵、精思、运用中建构古代散文知识。加涅的信息加工理论认为认知过程包括了信息输入、信息加工、信息输出三个环节，信息输入是人认知事物的重要基础，而熟读、记诵就是实现信息输入的具体方式。通过熟读、记诵输入的信息在人脑中进行存储、编码、组块等精思环节，即信息加工实现知识内化。《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版）》指出：“诵读古代诗词，有意识地在积累、感悟和运用中，提高自己的欣赏品位和审美情趣。阅读浅易文言文，能借助注释和工具书理解基本内容。背诵优秀诗文80篇。”[5]熟练地记诵是学生打好文言基础的关键。中国古人亦强调读、记、思的重要性，朱熹的“朱子读书法”就有“熟读精思”的要求：“大抵观书先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继以精思，使其义皆若出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6]先熟读，达到“其言若出于吾之口”的记诵程度，再“精思”便实现了知识的内化。对于初中古代散文而言，首先，学生要记诵常见的文言实词、虚词、句式等知识，如学习七年级上册《狼》一课，文中的“其一犬坐于前”中的“犬”就是名词用作状语，译为“像犬一样”，“一狼洞其中”中的“洞”是名词用作动词等。学生要通过反复朗读品味文中的词类活用，形成语感。其次，学生还要熟读、记诵名篇名句、作者信息、文体知识等，如学习《五柳先生传》后，学生应熟练背诵课文，准确了解陶渊明的生平经历和安贫乐道的个性特征等。最后，总结文言规律，进行迁移运用。对一个单元或者一册教材中的文言知识进行回顾与总结，可以帮助学生建立知识结构，提高学生迁移运用的能力。文言虚词、句式等语法知识比文言实词掌握的难度更大，只要把握了其中的规律就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二、问题启发：发展与提升思维能力

古代散文承载了古人的思维特点，如说理散文具有浓厚的论辩特色，在教学中要通过问题启发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尤其是课堂的主问题应精心设计，找准切入点，提出能够引发学生深入思考的问题。课堂中提出的问题要有梯度，在层层递进的思考中培养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实施启发式教学，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主动性，教师要适时追问、激疑，引导学生主动思考。发扬教学民主，鼓励学生质疑，重视学生阅读的个性化体验，实现文本解读多样化。

1.主问题的设计要有梯度。余映潮老师概括主问题的特点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吸引学生进入到有一定思维深度的课文研习过程中”[7]即主问题是从课文整体的角度提出的具有概括性的、能够引发学生进入深度思维的关键问题。对于古代散文教学而言，找准主问题的切入点，层层推进，由表层的词句逐步深入到文本的内涵，提出有价值的问题引导学生深入思考文本，促进思维发展。余映潮老师在教学《邹忌讽齐王纳谏》时，设计了三个主问题“简说故事。朗读课文并根据课文内容讲成语故事”“巧编练习。用比较辨析的方法，每位同学编拟一组‘词义辨析’练习”“深思话题。你认为课文中哪几个关键的字引领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表现着人物的特点？”[8]三个问题如同三个阶梯，第一板块“简说故事”即根据课文内容进行故事创编，课堂上老师先是给学生讲了“一鸣惊人”的故事，为学生做了示范，然后让学生先构思再口头表达“门庭若市”的故事。课堂的第二板块是“巧编练习”，让学生通过拟编“词义辨析”练习的活动，理解文中的重点字词，打破了“传授—记诵”式的文言字词教学方式，可以充分发挥学生的主动性，让学生发现问题并自主地解决问题，从而发展逻辑思维和创造性思维。第三板块是“深思话题”，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是本文的教学重点，学生在自主思考、合作探讨中，抓住了“思”“善”等关键字，体会到邹忌是“善于思考，能够反思和自省的人”、“表现了齐王的贤者形象”等人物特点。学生在解决问题中主动探究文本，进行由浅入深、由表及里的逻辑思维训练。

2.鼓励质疑，实行启发式教学。启发式教学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孔子教育学生就十分重视启发诱导，即所谓“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实施启发式教学的前提是实行教学民主，构建平等的师生关系，教师要改变课堂权威的角色，让学生成为课堂的主人，鼓励学生主动地独立思考问题、解决问题。教师要重视学生的创造性回答，引导的重点应在于方法的归纳。对于古代散文教学而言，实施启发式教学就要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注重文本解读的个性化体验，鼓励学生大胆质疑，细心论证。如七年级下册《卖油翁》的课后练习：“有人认为，从这个故事可以读出弦外之音：宋朝有重文轻武的风气。但是有人可能会问：高超的箭法真的能等同于往葫芦里灌油吗？好箭法真的只是‘手熟’而已吗？再读课文，谈谈你的看法。你是否觉得阅读时的‘质疑’也很有意思？”[9]一直以来，《卖油翁》的文本主旨都被定位为“熟能生巧、多思勤练”，但这个练习提出的观点让师生均有耳目一新之感，让学生对“好箭法”和“往葫芦里灌油”的意义进行价值评判，思考陈尧咨“当世无双”箭法的形成原因，在教学实践中，就有学生认为：陈尧咨的好箭法正是通过勤学苦练换来的，而且军人拥有高超的射箭技艺可以保家卫国，但在宋朝有重文轻武的风气里，军人却被一个卖油翁轻视，所以欧阳修是通过本文来批判当时社会崇文抑武之风的。通过质疑，学生可以从多个维度突破文本解读的思维定势，有助于培养学生的辩证思维和创造性思维，提升思维的批判性、独创性等品质。

3.“因文设法”——依据文本特点组织教学。写人记事类和写景状物类古代散文以其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丰富的描写手法为读者刻画出鲜明的人物形象和优美的自然景象，教学时应抓住语言背后的形象或景象，发展学生的形象思维和直觉思维。论说类古代散文具有很强的思辨性，应深入挖掘文本中的逻辑性、辩证性等内容。教师应抓住古代散文的文本特质，灵活地选择合适的教学内容和方法，即灵活地“因文设法”。初中古代散文教学与诗歌、小说、戏剧等文体的教学有很大不同，这正是由古代散文的文体特征决定的，我国古代散文具有“辞直义显”的语言表达；“深纯温厚”的抒情方式；“言之有物”、“言之有序”等创作特点，教学时可以抓住这些特点发展学生的思维能力，如九年级下册《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思考探究：“本文情节可以概括为：三问答—三类比—三赏赐—三变化。试据此梳理课文内容并熟读成诵。”这一练习的设置正体现了古代散文所具有的“言有物”、“言有序”的特点，教学时教师应抓住文本的情节特点，可以设置这样的教学环节：

请同学们找出文中的三次问答、三个类比、三次赏赐、三个变化，思考本文的写作思路，谈谈对你的启发。

通过梳理文章的写作思路，让学生体会古人说理时铺排类比、逐层深入的逻辑思维特点，提升学生的思维发展水平。

三、揣摩文本：在文章情境中提高审美能力

初中教材中的古代散文都是文质兼美的经典篇章，具有丰富的审美意蕴，但其文言的表述形式、深厚的情感内涵、丰富的人物个性、精妙的论辩技巧等特点，都给学生发现美、感受美、鉴赏美造成一定的阻碍。因此，教师在教学初中古代散文时，要善于综合利用多种方式为学生营造审美情境，丰富学生的美感体验。不同类型的古代散文蕴含的审美内涵存在差异，教学时还应依据文章的类型发掘其审美因素。古代散文是语言的艺术，其审美特征是通过语言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因此在教学古代散文作品时，教师应注重引导学生在品位古代散文语言中传授鉴赏方法，使学生形成品词析句、审美鉴赏的能力。

1.营造情境，丰富美感体验。学生具有丰富的美感体验是提高审美能力的基础，而美感来源于直觉的形象，朱光潜先生说：“美感经验就是形象的直觉，美就是事物呈现形象与直觉时的特质。”[10]因此，教学时要善于结合文本内容营造情境，为学生提供直观的形象。营造情境的途径有很多，教材内可以利用插图，教材外可以综合运用多媒体的声、光、电等设备，也可以利用课堂活动、课本剧等形式实现文本故事的情境再现。如八年级下册《桃花源记》一课的插图，画面的底端是“渔人”伫立在一片盛开的桃花林之中向远方眺望，画面中部有高山绵延横陈在“渔人”和桃花源之间，画面的上端是桃花源中“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黄发垂髫”等人、事、物的自然景象。这幅插图很好地诠释了文本内容，教学时要充分利用这幅插图引导学生体验桃花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色彩美、构图美，感受桃花源中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美。

2.依据文类，发掘审美要素。初中古代散文有论说、抒情、写人记事、写景状物四类，教学时要依据文章类型体会古代散文中蕴含的思辨美、情感美、人性美、自然美。写景状物类散文主要包括描摹自然山水的写景散文和描写具体事物的状物散文，以写景散文为主，状物散文仅《核舟记》一篇，二者均是以物为描写对象，具有高度的共通性。在教学这类散文时，要充分发掘其中蕴含的自然美，如九年级上册《岳阳楼记》，作者先是由高处着眼，俯瞰洞庭湖的整体景象：远接青山，近通长江，水势浩大而无边无际，这是从岳阳楼的视角描写洞庭湖的景色。接下来，作者又描写了洞庭湖雨中之景，在连绵不断的风雨之中，浑浊的浪花冲天而上，连太阳和星星的光辉都被隐藏。然后，作者重点描写了洞庭湖春光明媚的景色，湖光山色，碧水清波，在阳光下是“一碧万顷”，在月光下是“静影沉璧”。不同状态下的洞庭湖仿佛一幅动态的画卷，在读者的面前徐徐展开。论说类散文具有严密的逻辑论证过程，应该充分发掘其中的思辨美，如九年级下册《鱼我所欲也》为了论证“舍生而取义者也”的中心论点，将“生”与“义”的关系类比为“鱼”和“熊掌”，说明“义”比“生”更重要。提出论点后，再从“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的正反两方面进行道理论证，得出“贤者能勿丧耳”的结论。最后再举“一箪食，一豆羹”的例子，说明舍生取义要“勿使其本心”。文章论证的逻辑十分严密，表现出古代散文的思辨之美。抒情类应重点品位其中蕴含的情感美，如诸葛亮《出师表》在关乎国之存亡的危难之间仍然恪尽职守，勇担“托孤”之责，其文言辞恳切，读之感人肺腑。教学时，教师应引导学生体会诸葛亮的至诚之心、忠贞之情。写人记事类散文往往是人与事交融，在记事中表现人物形象，在塑造人物时穿插事件，发掘其中的人性美，如七年级下册《孙权劝学》在叙述孙权劝说吴蒙多读书学习，吴蒙与鲁肃交谈等事件中，表现了吕蒙善于学习、积极上进的人物形象美。教学时，应深挖不同类型文本中体现出的审美因素，发掘古代散文中蕴含的深邃思想、高尚情操等价值观念，实现语文的“育人”功能。

3.品味语言，掌握鉴赏方法。学生审美能力的提高还要掌握一定的鉴赏方法，教学时要紧抓文本的语言素材，通过示范、内化、训练等环节，让学生逐步掌握鉴赏古代散文语言的形式美、精练美、内涵美的方法。首先，通过反复朗读，让学生感受古代散文的语言形式美，如八年级上册《与朱元思书》，此文三段仅144个字，篇幅虽短，但其语言的表达形式极具美感。文中每句或四字或六字，上下句节奏及句意均对仗，如首句“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两字一顿，朗朗上口，“风烟”对“天山”，“俱净”对“共色”词性与词意均上下相接。教学时要通过范读、齐读、合作读、配乐朗诵等多种形式的朗读，让学生在读中体会本文的语言特色。其次，要引导学生想象画面，体会语言的内涵美。古代散文通常能用凝练的语言表达丰富的意蕴，学生在学习过程中要充分发挥想象，感受语言的内涵之美。如七年级下册《卖油翁》仅用两句就将卖油翁对陈康肃公射艺的不屑表现了出来，“尝射于家圃，有卖油翁释担而立，睨之，久而不去。见其发矢十中八九，但微颔之。”教学时应鼓励学生抓住卖油翁“释担而立”“睨”“微颔”等动作，想象卖油翁不屑的神情和人物形象，感受文章的语言内涵。再次，要抓住关键词，品位语言精练美。古代散文具有词简意丰、言近旨远的特色，很多复杂的情感或思想常常通过极简练的词句传神地表达出来。因此，抓住关键词进行品词析句是体会古代散文语言精炼美的重要方式。

四、内化拓展：在课堂内外弘扬优秀传统文化

语文学科是人文性与工具性的统一，古代散文承载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了古人的道德观念、思维方式、文化习俗等。学生在古代散文的学习过程中，体悟古人的思想观念、家国情怀、道德情操等精神品质。古代散文中的典故是学生学习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途径，了解典故有助于学生文章的写作背景、作者所处的时代环境等。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理解，不能只停留在古代散文的课堂教学上，还应走向课堂之外，结合古代散文文本从名胜古迹、名人故居、文物遗产中开拓教学资源。

1.感受人物形象，了解古人思想。初中教材中的古代散文都是经过岁月淘洗后沉淀下的经典篇章，其中的人物形象十分鲜明，在塑造人物时流露出古人的人生智慧、家国情怀等思想观念，具有丰富的育人价值。如欧阳修的《醉翁亭记》通过描写滁州一带自然山水的景色和叙述太守与游人同游山林的事件，塑造出一个与民同乐、仕途不畅却乐观向上的太守形象，尤其是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成为了千古名言，体现了古人关心黎民百姓的民本思想。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虽然大量的笔墨在写景，但文末的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生感叹，则表现出了中国古代士人对人生价值的终极追求。古代散文不仅表现了古人勤政爱民、以天下为己任的家国情怀，还有大量的人生智慧。如七年级上册《〈论语〉十二章》中曾子的“吾日三省吾身”就表现了古人忠实诚信的处世原则；“温故知新”“思学并重”“择善而从”等学习态度等等。

2.抓住历史典故，积累文化常识。典故是高度浓缩的历史，凝练了丰富的文化和历史内容。教学古代散文，师生都要抓住文章中的典故，了解典故背后的历史和文化常识。如八年级上册《〈孟子〉三章》中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文章篇幅虽短，但在说理过程中列举了舜、傅说、胶鬲、管夷吾、孙叔敖、百里奚六位历史名人的事例，教学时如果不将六个人物的生平进行简单交代会造成学生的理解困难，李文秀老师在教学这一课时采用设计表格的形式巧妙地解决了这一问题。李老师从细节处切入，抓住关键词舜后面的动词是“发”，其余五人后面的动词都是“举”，让学生比较“发”和“举”的区别。教师进一步引导舜和其他几位名人的最终成就不同，并通过表格的形式将六人的特点概括如下：

通过表格，学生可以清晰地把握文章所列举的六人的共同特点——都是在历经磨难后才成就一番事业的。学生了解了文章的几个历史典故的内涵，即在逆境中进步，就能更好地理解文章“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主旨了。

3.开拓教学资源，走向课堂之外。语文课程资源不仅包括在课堂内的教学资源，还应该与文本相结合走向课堂之外。“通过有效的联结策略，把言、意、人结合，把旧知与新知联系，把‘这一篇’与‘那一篇’贯通，把语文学科的‘工具性’与‘人文性’统一，把语文学习与现实生活联通，把教材、学生、教师与环境协同，让语文学习真实地发生，让学生的大脑实现重构纳新。”[12]古代散文教学应注重教材中的文本与课外读物、学生生活、社会时代等内容之间的联系，建构古代与当代、文本和现实之间的联系。七年级上册《〈论语〉十二章》的练习五：“《论语》中有不少语句逐渐演化并固定为成语，至今仍活跃在现代汉语中。如‘温故知新’、‘不耻下问’、‘诲人不倦’、‘后生可畏’、‘当仁不让’等。你还知道哪些？课外搜集一些与同学分享。”将古代散文的学习由课堂内延伸到课堂外，学习方式由课堂教学走向主动建构，既增长了学生的知识，又锻炼了学生的能力。古代散文教学要充分发挥地方自然风光、历史文化资源的优势，如八年级上册《与朱元思书》一课描写了富春江沿岸的奇山异水，学生在课前就可以通过观看视频、图画、书籍或实地查看等多种方式，了解富春江一带的自然景色、风土人情、历史沿革等信息，以促进文本内容的理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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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荣生主编.文言文教学教什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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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杜昕蓓.《河中石兽》教学实录[J].语文教学通讯，2017（Z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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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朱熹撰.晦庵集[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45册.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525.

[7]余映潮撰.“主问题”的教学魅力[J].语文教学通讯，2011（2）.

[8]余映潮，丁亚宏.《邹忌讽齐王纳谏》教学实录与点评[J].中学语文，2010（4）.

[10]朱光潜.谈美[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5.

[11]李文秀.让文言文学习变得有趣一些——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教学为例[J].教学月刊，2018（5）.

[12]马玉文.联结：语文课堂变革的核心逻辑[J].语文学习，2020（6）.

（作者：任声楠，安徽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责编：尹达；校对：张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