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读者评论的网络翻译文学评价研究

内容提要：近年来网络翻译文学蓬勃发展，然而评价标准的滞后与缺席严重阻碍了其健康发展。学界多从理论与政策层面探讨网络翻译文学评价相关问题，鲜有学者从网络翻译文学作品的读者接受角度分析网络翻译文学评价标准。本文关注近三年Wuxiaworld中已完结译作的历时变化，以Wuxiaworld中最受关注的作品之一《巫界术士》为例，从读者评论角度探讨国际视野下的中国网络翻译文学发展的优势与不足，对比传统文学与网络翻译文学批评的差别，借此梳理网络翻译文学评价中的关键问题。

关键词：网络翻译文学 评价标准 武侠世界 《巫界术士》 读者评论

近年来，网络文学行业进入稳定发展阶段。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发布的2022年第5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22年12月，我国的网民规模已经突破10.67亿，其中，网络文学用户量超5亿，占网民整体的一半。此外，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的《2021年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报告》可知，中国网络文学吸引了世界五大洲的读者，海外用户数量超过1亿。在海外，已有20多万作者使用自己的母语在中国网络文学海外网站进行创作，完成了近40万部原创作品。中国网络文学不仅带给世界诸多优秀网络文学作品，更极大地促进了全球网络文学的发展。在网络文学飞速发展的带动下，中国网络翻译文学以互联网为载体而逐渐进入国际视野。2014年12月22日，Wuxiaworld（以玄幻修仙题材为主）的成立标志着中国网络翻译文学形成更加专业化、体系化和制度化的发展态势，网络翻译文学随之进入快速发展阶段。中国网络文学通过翻译为世界所知晓，成为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先锋队。然而，网络文学鱼目混杂的现实情况势必影响网络翻译文学的实际质量。如何推动优秀的中国网络翻译文学作品“走出去”？如何建立合理的网络翻译文学评价标准？这是当前网络翻译文学可持续发展需要解决的问题。

网络文学数量的剧增与网络文学评价的滞后和缺失是当前网络文学界的现实情况。文艺创作与文艺批评被誉为“车之两轮，鸟之双翼”，这不仅适用于传统文学，网络翻译文学同样需要合理的评介监管，助其有序发展。针对以上问题，本文以Wuxiaworld中当前已完结并且较受读者关注的网络翻译文学作品《巫界术士》（Warlock of the Magus World）为研究对象，通过分析读者评论，进一步探讨读者视角下的中国网络翻译文学的优秀特质，以及如何提高网络翻译文学质量，如何建立合理的网络翻译文学评价标准等问题。

一 网络翻译文学的兴起

中商产业研究院发布的《2016—2020年中国文学市场调查及前景咨询报告》显示，网络文学是文学市场中增长最快的部分，每年增幅超过40%。中国网络文学“出海”目前已处于“4.0阶段”，其行业市场规模已突破200亿元。作为亚洲三大文化产业之一，中国网络文学已然成为中国最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符号之一。2017年5月15日，起点国际（webnovel.com）正式上线，打破了Wuxiaworld一家独大的局面，促进了Wuxiaworld朝着更专业化的方向发展。2019年，中国网络文学已全面覆盖了“一带一路”沿线40多个国家和地区。Wuxiaworld日均访问量达百万人次，读者来自英国、美国、加拿大、菲律宾、印尼、印度、巴西等上百个国家和地区。

在中国文化“走出去”大背景下，网络文学具有特殊的传播作用。在三十年的发展历程中，中国网络文学经历了“生于北美→成于本土→走向世界”的生长曲线。我国网络文学的对外传播增进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民众对中国的认识与了解，为讲好“中国故事”拓展了新的空间与渠道。世界读者可以更快、多角度地了解中国文化。中国网络小说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征服了全世界数百万以上的英文读者，输出对象地区也主要是“大的儒家文化圈”，东南亚的文学市场几乎被中国网络文学全部占领。网络小说既借鉴了“西方奇幻”小说的形式，又扎根于中国传统“武侠小说”，备受瞩目的《盘龙》就是这类小说的典型代表。网络文学的“爆发式”发展同时衍生出一系列影视剧作品，如《步步惊心》《琅琊榜》《甄嬛传》《鬼吹灯系列》《延禧攻略》《花千骨》《上阳赋》《司藤》等，形成“网络文学+IP拓展”模式。这种模式在网络化时代具有巨大的商业价值，潜在的商业价值可以进一步促进网络文学作者的创作动力，进而激发网络文学的发展潜力。

中国网络文学起初经由境外民间力量的自发翻译活动而走出国门。目前，中国网络小说存在的翻译形式包括专业翻译、非专业翻译、众包翻译、机器翻译、机器翻译加译后编译、混合翻译六种。为确保读者可以在第一时间阅读到最新的网络文学作品，网络文学的译介多采用专业化团队合作方式，按照翻译等级分配团队和任务，其译介过程体现了团队化协作的特征。然而，这种团队化译介方式仍无法满足一些读者迫切的阅读需求，如越南读者常借助翻译器进行阅读，了解正在更新的中国网络文学作品。翻译的严重滞后与读者的迫切阅读需求形成反差，这就导致翻译质量可能成为次要因素，而时间、成本、价值成为主要考量因素。如何平衡好质与量之间的关系，是保证中国网络翻译文学有效传播的重要条件之一。

作为文学形式的一种，网络翻译文学的有序发展同样需要合理的评价标准与评价体系。然而，无论从作品本身的特征，还是从文学批评角度，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都有着本质的区别。网络小说摆脱了传统纸质小说的限制，其传播形式更顺应当下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传播速度更快，传播范围更广。传统中国文学多强调其民族性、历史性。脱去沉重的历史、文化包袱，中国网络文学作品更具当代性与普适性；网络文学在传播过程中很少涉及价值观或者仪式层，多为象征物（符号）和人物性格层，因此更容易突破传播壁垒，实现跨文化传播；网络文学多为玄幻、仙侠等架空题材，这种“重生”“穿越”“异世界”文学形式超脱于现实之上，甚至不依附于任何具体的时间与空间，可以将任何文化背景的读者带入到一个虚幻的世界。此外，传统文学分析方法无法解决网络文学的问题，如网络文学中的“粉丝”阅读现象、付费打赏机制、IP综合开发等；传统文学批评方法也不能照搬过来分析网络文学作品，网络文学需要建立自己的批评标准和评价体系。

二 改版前Wuxiaworld 中已完结作品情况分析

近年来，网络文学不仅带动了网络翻译文学的兴盛，还促进了相关翻译网站的建立。Wuxia⁃world、Volare Novels、Gravity Tales、Novel Updates、LNMTL（全称为Light Novel Machine Translations）等网络文学翻译网站数量已达到上百家，也催生出像Radiant Translations（www.Radianttranslations.com）这样的中国网络文学翻译者组织，以及“用户生成翻译”（user-generated translation）、“粉丝翻译”（fan-based translation）、“众包翻译”（crowdsourcing translation）等群众性的、基于互动的、团队化协作的译介现象。为满足读者不同的语言需求，还派生出了俄语平台Rulate与法语平台Fyctia、Wattpad与L’Empire des novels等其他语种的网络文学翻译平台。Wuxiaworld这一类的网络文学翻译平台不仅是中国网络文学在域外传播的重要载体，也为中国网络文学“走出去”不断提供源动力，可以促进中国网络翻译文学朝着健康的发展道路迈进。

Wuxiaworld是最早开展中国网络文学翻译的网站，在推进中国网络文学的域外传播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其访问量位居中国网络翻译文学阅读网站首位。Wuxiaworld模式是一种由精英粉丝主导、粉丝集体协商，在海外粉丝自发翻译、自主传播的基础上，在充分考虑粉丝接受度的情况下，适度地商业化和全面地职业化的模式，是一种更适应英语世界的文化环境和网络氛围的生产机制。Wuxiaworld采用一套预读付费机制，这种“提前看”的模式既可以满足部分读者急切阅读最新故事内容的需求，同时可以增加网站与翻译者的收入，对于读者、译者、网站管理者三者来说都是极佳的译介形式。Wuxiaworld的主要译者有Deceptioning、Deathblade、Alyschu amp; Co、Xiao Lai等，这些译者多为中国武侠小说、网络文学爱好者，熟悉中国文化，具有良好的中英文语言功底。他们大多经历了“读者—业余翻译—半职业译者—职业译者”的翻译职业发展过程。Wuxiaworld的创建者RWX（取自武侠小说人物“任我行”，本名赖静平）说：“现在好作品挺多，但好译者难找”，可见当前的译介模式根本无法满足读者的阅读速度和网络文学整体体量的需求。

与传统文学相比，网络文学作品具有较强的用户黏性。网络文学批评在文学生产和传播链条中的位置明显前移，读者的在线评论对于作者的创作产生较大影响。Fish提出，文学批评关注的对象不应该是文本的空间结构，而应该是读者的经验结构，这意味着读者的阅读体验是构成文学批评的一部分。对于网络翻译文学来说，通过作者和读者的直接在场，将网站、作者和读者的利益诉求扭合在一起，读者与译者的频繁互动是网络小说在传播过程中的典型特点。网络文学的读者评论是联系作者、译者、读者的重要参照内容，通过分析网络翻译文学作品评价内容，可以挖掘作品的内在质量与外在受众情况。

截至2021年12月左右，未更新版本的Wuxiaworld有29部完结的作品，其中《巫界术士》是当时获得最高推荐指数的作品，也是外国读者最喜爱的十大作品之一。Wuxiaworld的读者评价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Overwhelmingly recommended、Highly recommended、Mostly recommended、Mixed re⁃views、Mostly negative。29部作品的评价总体情况如表1所示（截至2021年12月15日，表中数字为评论总数）。

从表1 可以看出，评价总体为Overwhelmingly recommended、Highly recommended 的作品各10部；评价总体为Mostly recommended、Mixed reviews、Mostly negative的作品各为3部。获得评论数量最多的是《三界独尊》，其评论数为132条，但是《三界独尊》的评价等级为Mostly recommended；评论数量位居第二的是《巫界术士》，为128条，其评价等级是Overwhelmingly recommended；评论数量第三的是《我欲封天》，有104条；其他作品的评论数都在100条以下。由此可见，《巫界术士》无论在评论数量上，还是评价等级上，都是当时Wuxiaworld中最受关注、推荐指数最高的作品，这也是本文选择这部作品进行分析的主要原因。

三 Wuxiaworld 中《巫界术士》的读者评论分析

除去2条非英语评论、2条简单复制类无用评论，通过分析《巫界术士》124条有用评论，我们将《巫界术士》的评论分为正面评论和负面评论两类，其中正面评论110条，负面评论14条，并从读者评论中总结出最受读者关注的5种作品特质。其中，正面评价情况如表2（MC指Main Character）所示。

从表2可见，《巫界术士》在主角特征、情节/故事、文本世界建构、写作风格、翻译5个方面获得了绝大多数读者的认可。其中，与众不同的主人公形象是令读者印象最深刻的特征。可见读者阅读了千篇一律的正面主人公类型的作品后，阅读到与传统主人公不同的作品时如同闻到了“abreath of fresh air”（新鲜空气）。另一方面，作者在《巫界术士》中建构的独特文本世界也获得了读者的一致好评。《巫界术士》中的修仙制度和等级系统具有独特性，这是吸引读者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此外，虽然《巫界术士》连载1200章之多，但多数读者认为情节未出现重复现象；翻译的质量也得到读者的普遍认可。

对比表2与表3可以看出，正面评论与负面评论都关注人物及故事情节。给予负面评论的读者认为MC没有人物成长过程，角色过于单一，次要角色较弱。同时，部分读者认为故事情节过于黑暗消极。读者们最不满意的地方在于结局过于草率，以及文中出现太多感叹号。一些读者抱怨更新速度慢，有的读者甚至利用机器翻译粗略地阅读了尚未更新的章节，这说明翻译速度无法满足部分读者的阅读需求。不同读者对于《巫界术士》中主人公有截然相反的评价，正面评论和负面评论出现背道而驰的现象是由于不同读者对于同一文学作品的不同感悟。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处于不断产生期待，不断地打破期待，不断地得出结论，又不断地推翻结论的动态过程。读者可能是读到一半、也可能是在读完作品之后进行评论，这同样会导致产生完全不同的阅读体验，形成不同的阅读评价。但是从数量上来看，《巫界术士》主人公获得的正面评论的数量远远多于负面评论。

同时，我们发现作品评论数量的多少与发布时间无明显关联，如《无限恐怖》发布于2015年2月5日，但是评论数仅16条；《巫界术士》发布于2016年6月8日，评论数为128条。发布时间早不代表评论数量多，评论数量的多少主要取决于作品的受欢迎程度。

四 新模式下的Wuxiaworld 中已完结作品情况分析

2022年Wuxiaworld改版升级，以全新页面呈现给读者。当前版本下，读者可根据语言、完结状态、作品名字、受欢迎程度、章节数量、新颖程度、评分等对网站上的网络文学译作进行检索。截至2023年5月，Wuxiaworld网站上已实现作品及翻译都完结的作品数量已达到50部，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增加了20余部网络文学翻译作品。不同于传统纸质版文学作品，网络文学作品通常长达2000余章，甚至更长，平均每部作品有几百万字。因此，在短短两年时间里，Wuxiaworld中网络文学翻译作品增加的整体体量非常巨大，体现了网络文学翻译作品的飞速发展。下图为当前Wuxiaworld网站的网络文学作品检索页面。

目前，Wuxiaworld中已完结的50部译作主要来源于起点中文网（Qidian）、17k小说（17k）、纵横中文网（Zongheng）等几个国内主要网络文学阅读网站，还有极少部分作品出自咪咕文学（Migu）、看书网小说（Kanshu）、火星小说（Hotread）。表4列举了Wuxiaworld网站上已完结的50部网络文学译作排名前20位的作品。

评分排名前20位的网络文学英语译作中，有11部作品版权来源于起点中文网，这些作品也多是由知名网络作家创作，出自我吃西红柿、耳根、忘语、唐家三少等起点国际或阅文集团的“白金作家”。在已完结的50部网络文学译作中，有5部作品出自唐家三少，他是当前Wuxiaworld网站上获得完整翻译最多的网络文学作家；其次是天蚕土豆，有4部作品获得完整翻译；耳根和烟雨江南各自有3部作品获得完整翻译；我吃西红柿、逆苍天和无罪各自有2部作品获得完整翻译；其余的作家均只有1部作品完成了翻译。

当前，Wuxiaworld网站上最受读者欢迎的小说类型包括玄幻（Fantasy）、爱情（Romance）、仙侠（Xianxia）、喜剧（Comedy）、动作（Action）等形式，还包括部分带有科幻元素（Sci-fi）的网络文学作品。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耳根和我吃西红柿的作品数量并不是最多的，但是耳根的三部作品（《一念永恒》《我欲封天》《仙逆》）和我吃西红柿的两部作品（《盘龙》《莽荒纪》）均长期位列评分榜前十名，体现出国外读者对二位作家以及仙侠类作品的喜爱。即使在网络文学翻译作品整体数量急剧增加的新环境下，耳根的《我欲封天》（I Shall Seal the Heavens）、《一念永恒》（A Will Eternal）、《仙逆》（Renegade Immortal）和我吃西红柿的《莽荒纪》（Desolate Era）近三年来始终在Wuxiaworld网站上保持高评分状态，可以见出其作品本身的审美价值与译作的翻译质量获得了读者的一致肯定，体现了国外读者对特定类型的中国网络文学译作的特殊偏爱，而且这种偏爱经历了时间的长久考验而没有减退，这在某种程度上也造就了中国网络文学作品的经典化过程。

五 基于读者评论的网络翻译文学批评

目前，中国网络文学的膨胀式发展与其不健全的网络文学批评现状产生巨大的反差。网络文学翻译批评的缺失，将会导致网络文学翻译出现盲目性和低质化的现象。同时，从总体上我们可以看出网络翻译文学具有不同于传统文学样式的三大特征：其一，传统文学一般以纸质版的完结形式出现，读者的阅读速度不会受限；网络翻译文学一般采用连载的方式，翻译的速度和质量会直接影响读者的阅读体验。其二，网络翻译文学章节较多，一般可以连载1000章以上，部分作品会出现情节重复的现象，会影响读者的阅读体验；传统文学一般只有几十章，情节重复的可能性较小。其三，读者对于网络文学的创新性具有较大的容忍度，如《巫界术士》的MC是一个彻底的反面人物形象（evil， ruthless， cynic），作品却得到了绝大多数读者的认可；传统文学的MC一般是正面形象，或为圆形人物（round character，圆形人物是既有优点也有缺点的人物形象，在现代主义文学作品中较为常见）。在传统文学形式中，反面人物为MC的情况极少出现，而网络文学打破了传统文学人物设定的框架，在人物形象建构上更有创新性。最近异常火爆的电视剧《狂飙》中的高启强就是反面人物形象得到凸显的典型，获得大批观众的喜爱，并且创新性地采用了“剧改书”形式推出的《狂飙》小说版，也受到读者追捧，可见网络革新时代对文学及影视作品的创作与接受也会产生一定影响。基于以上网络翻译文学与传统文学的差异性特征，网络翻译文学的评价标准和评价体系也应该不同。

网络文学样式的独特性决定了其评价标准将不同于传统文学作品。本文通过详细分析Wux⁃iaworld中最受关注的网络翻译文学作品《巫界术士》的读者评论，发现以下五点是读者最关注的：其一，角色是否具有新意，人物是否随着情节展开有所发展，次要角色是否特点突出；其二，情节是否有创新性与独特性、是否积极正面，结局是否有可信性、不突兀；其三，建构的文本世界是否有想象力和魔幻性；其四，翻译是否速度快、质量佳，以避免读者通过机器翻译阅读更新的内容，影响阅读效果；其五，作品中是否有过多的大写字母、标点符号或其他与故事情节本身无关的元素，使读者产生不好的阅读体验。

从2014年起，以赖静平建立中国网络文学翻译网站Wuxiaworld为中国网络翻译文学兴起的标志，在过去十年时间里，中国网络翻译文学已走出国门，成为中国的文化标签，传播至东南亚乃至欧美等市场。各国读者通过网络翻译文学，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习俗、饮食、礼仪等方方面面。外国读者对中国网络翻译文学的钟爱，有利于世界其他国家了解与接受中国文化。因此，要保证中国网络翻译文学作品的质与量，形成专业、健全的网络翻译文学批评体系，这对当前中国的文化“走出去”战略至关重要。

基于对Wuxiaworld中《巫界术士》的评论的研究，可以认为网络翻译文学批评在未来的发展中应该注意如下三个方面：首先，翻译对于网络翻译文学的传播影响巨大，网络文学译者数量稀少是导致网络文学翻译速度达不到读者阅读需求的主要原因。为了保障网络翻译文学更新的速度与质量，学界应该正视网络文学翻译，呼吁更多的译者加入到网络文学的翻译行列，更好地向世界推介中国网络文学。其次，网络文学批评应该受到更多学院派的专业文学批评家的重视，形成网络翻译文学评价体系，不能仅将网络文学的话语权拱手留给在线网友。最后，由于网络翻译文学脱离现实，具有高度的创新性，因此网络翻译文学评价应该更具包容性。本文仅以一部作品的读者评论来分析当前网络翻译文学的评价情况，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尚不足，期待可以从更多作品的评价情况来建立与完善中国网络翻译文学评价标准。

（于亚晶，中山大学文学博士，佛山科学技术学院人文与教育学院教师；邵璐，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