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的研究评介

摘 要：批判性思维是大学生核心素养的主要特征之一，对大学生的学习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研究表明，情绪对个体的思维活动影响显著，是培养学生批判性思维重要的非智力因素。截至目前，已有诸多国内外学者对二者的相关性展开了实证研究。已有研究界定了批判性思维和情绪的基本概念，并从四个方面阐述了该主题的研究特性：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相互作用；批判性思维与情绪智力的相关性；批判性思维、情绪与心理认知过程的相关性；批判性思维、情绪与学业成就的相关性。结合时代背景，未来的研究方向应当包括拓宽理论视角、拓展研究主题、优化研究方法等，以深化对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之间复杂互动机制的理解。

关键词：批判性思维；情绪；情绪智力；学业成就

中图分类号：G40" " " 文献标识码：A" " " "文章编号：2097-0692（2024）02-0071-07

一、问题的提出

思维与情绪是影响个体发展的重要认知心理因素。2022年，国务院发布的《新时代的中国青年》重申了心理素质对中国青年个人发展的重要意义[1]，大学生良好的心理素质又以其稳定的思维活动和情绪状态为前提。有关研究表明，情绪在知觉、注意、记忆、执行控制和决策中起着关键作用[2]，而不同的思维模式也影响大学生的情感体验，促使其在面对压力和逆境时产生不同的情绪表现和行为倾向[3]。随着近年来教育学界出现“情感转向”的概念，大学生批判性思维教育中的情绪研究成为高层次思维人才培养研究的一个新的增长点。批判性思维是“思维的思维”[4]，同样与情绪密切相关。国内外学者对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批判性思维和情绪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相关性。但在实际的教学活动中，大学生的情绪状态作为一种内隐的心理活动却极易被教育工作者所忽视。因此，开展大学生批判性思维教育与情绪相关性的研究，理论上有助于拓展对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影响因素的认识，丰富相关成果；教学实践上可以为优化大学生的学习状态、提高大学生的高阶思维能力及提升批判性思维教学的效果探索有效途径。

基于此，本研究以国内外有关的理论性及实证性研究的文献为核心，厘清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研究的主题特点，旨在全面呈现国内外对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和情绪相关性的研究现状，并基于对研究内容的批判性分析，从理论视角、研究主题、研究方法层面提出对未来研究的展望。

二、相关概念界定

（一）批判性思维

批判性思维（Critical Thinking）又称评判性思维，是一种做什么和相信什么做出合理决策的能力[5]，其意味着个体能够基于恰当的标准进行评估思考后做出理性判断和自我调节性判断[6]81[7]。对批判性思维的探讨源于美国学者Dewey提出的“反思性思维”，其具有主动性、持久性和周密性的特点[8]116。国内以文秋芳为代表的研究团队构建了批判性思维层级理论模型，包含与认知相关的批判性思维技能和与品质相关的情感特质，即批判性思维气质[9]。李正栓等进一步对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内涵进行梳理，认为批判性思维能力是一种理性思考和逻辑思维的能力，即寻求真理、分析推理、系统性、成熟度、自信性、质疑性和思想开明的气质与分析、推理和评价的能力[10]。

（二）与情绪相关的概念

情绪（Emotion）是个体从事某种活动时产生的心理状态和情感过程的外部表现，既是对客观事物是否符合或满足自己需要的态度体验，也是客观事件或情景同主观需要关系的反映。它主要由三部分组成：一是主观体验，指个体对不同情绪状态的主观感受；二是外部表现，指在情绪状态发生时身体各部分的动作量化形式，包括面部表情、姿态表情与语调表情；三是生理唤醒，指情绪产生的生理反应[11]。负性情绪是指带来负面主观感受的情绪，如焦虑、悲伤、羞愧、愤怒等。学业情绪（Academic E-

motion）是情绪的一种，其概念由德国学者Pe-

krun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首次提出，是21世纪教育心理学的重要理论之一，主要指在教学或学习中与学生学业活动相关的各种情绪体验[12]。学业情绪与情绪智力密不可分。情绪智力（Emotional Intelligence）又称“情商”“情感智能”，是指个体具备的一种对自身及他人情绪的意识、感知、评估、理解和调节等能力的综合[13]。

三、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的研究综述

国外思维教学研究领域对学生情绪的探索始于2007年美国学者Brookfield对批判性思维与情绪关系的讨论，而国内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的研究近些年才开始陆续出现。基于当前的研究现状，本研究将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的研究划分为四个研究主题，分别从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相关性，批判性思维与情绪智力的相关性，批判性思维、情绪与其他认知心理因素的相关性，以及批判性思维、情绪与学业成就的相关性四个维度进行文献综述。

（一）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

首先，有研究表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具有相关性，特别是其与负性情绪之间的相关性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而与正性情绪的相关研究则较少。总体而言，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与负性情绪密切相关，负性情绪对大学生批判性思维的直接或间接性影响显著。在高等教育领域，大学生群体心理问题已引起教育者及研究者的高度重视。其中，焦虑情绪是大学生心理问题突出的症状之一。黄秋文等通过研究发现，大学生有较高的语音输出性焦虑和思辨能力[14]。陈丹筠等对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倾向、无聊感与广泛性焦虑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批判性思维倾向与两种负性情绪（广泛性焦虑和无聊感）均呈负相关关系[15]。该研究结果表明，无聊感作为一种负性情绪能够显著影响批判性思维对焦虑情绪的调节作用。段晨帆采用心理学实验的方式，考察了认知抑制与批判性思维之间的关系及情绪的中介作用，发现相较于高批判性思维个体，低批判性思维个体的认知抑制能力容易受到个体情绪状态的影响[16]。

其次，大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提高能够有效减少其负性情绪。Aghajani等采用CCTST量表和FLCAS量表研究了伊朗177名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技能与外语阅读焦虑之间的相关性，发现批判性思维的各技能对于外语阅读焦虑具有较显著的负向预测力，且演绎技能和推理技能对阅读焦虑的负向预测力最为显著[17]。该研究表明，提高学生对批判性思维技能的运用能力，在降低学生外语阅读焦虑的同时，对学生的批判性阅读也具有较好的促进作用。此项研究结果与Villavicencio的发现一致，即当学生运用批判性思维时，能够起到合理调动其认知资源以完成任务，减少焦虑和失望等消极情绪的作用[18]。

最后，专业类别对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和负性情绪之间的相关性具有一定的影响。Frolova等采用FLCAS量表对学生的外语焦虑水平进行了评估，探究了外语焦虑水平、批判性思维与学生专业之间的关系。研究指出，不同专业对于个体思维和情绪的影响程度有所区别：相比于文科专业的学生，理科专业的学生批判性思维水平更高，但其外语焦虑水平也相对更高[19]。

综上所述，大学生的负性情绪能够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其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发展，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发展对其心理健康状况具有积极意义，不同的学科、专业是影响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及情绪相关性重要的个体性因素。就不同的大学生群体而言，关注其情绪健康，促使其产生一定的积极情绪和情绪动力，对于发展其批判性思维能力具有重要意义。

（二）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智力

丁越兰等通过研究指出，情绪智力与个体创新行为密切相关，能够支持更多创新行为构想的产生[20]。批判性思维是创新的前提。研究表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的各维度与情绪智力之间存在不同程度的相关性。

一方面，情绪智力与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气质显著相关。Sahanowas等以印度500名大学生为研究对象，探究了情绪智力对批判性思维气质的影响，发现情绪智力对批判性思维气质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21]。Stedma等探究了164名领导力与发展专业的大学生的情绪智力和批判性思维气质之间的相关性，发现二者的各维度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22]。Hasanpour等的研究进一步表明，情绪智力中的共情力因素与批判性思维具有显著的相关性[23]。此外，Hashi-

sh等发现，情绪智力不仅与批判性思维气质显著正相关，还对批判性思维气质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24]。Hülya等进行了为期一年的研究，发现批判性思维与情绪智力之间的相关性较为稳定，二者之间仍保持中等程度的相关关系[25]。

另一方面，情绪智力的提高能够促进大学生思维能力的发展，即情绪智力较高的个体更倾向于运用自身的批判性思维来分析和解决问题。姚小喃采用磁共振成像技术，对批判性思维倾向的脑结构基础、情绪智力和批判性思维倾向的关系及相关脑机制进行了研究。结果显示，情绪智力和批判性思维倾向呈显著正相关，且情绪智力在颞极灰质体积对个体批判性思维倾向的影响中起到了一定的调节作用[26]。Li等的研究发现，批判性思维与情绪智力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且情绪智力对批判性思维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27]。此项研究结果证实了李元等对282名医学本科生的批判性思维与情绪智力之间相关性的结论，即医学本科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智力呈显著正相关，且情绪智力中的感知情绪和自我情绪调控维度可以对个体的批判性思维进行正向的预测[28]。

综上所述，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与情绪智力各维度之间存在不同程度的相关性，情绪智力的提高对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三）大学生批判性思维、情绪与其他认知心理因素

首先，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情绪均与其认知能力有关。批判性思维含有对阐明、分析、推论、评价等核心认知能力的要求[29]，而情绪对于拓展认知分类的影响显著[30-31]，是影响大学生认知能力的重要因素[32-33]。段晨帆通过研究发现，高水平与低水平批判性思维的大学生受其认知干扰程度与其情绪状态密切相关，相较于高水平批判性思维大学生，不同情绪状态对于低水平批判性思维的学生的认知抑制能力影响更为显著[16]。这一结果表明，高水平批判性思维的大学生不易受情绪状态的影响，具有更稳定的认知抑制能力。

其次，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情绪均与其自我效能感有关。李洁等采用随机分层抽样的方式对334名大学生的学业情绪和学业自我效能感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学业情绪的各维度与自我效能感之间显著相关，且学业情绪对自我效能感具有预测作用[34]。此项结果与高洁的研究结论一致，即体验更多积极学业情绪的大学生，自我效能感越高[35]。同时，自我效能感也与批判性思维相关。黄丽苹等对我国五所高等院校384名大学生的研究表明，一般自我效能、学业自我效能和自我调节效能均与批判性思维倾向的各维度存在显著正相关性[36]。

最后，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情绪均与其学习动机有关。Pekrun指出，学业情绪同时具有认知效应和动机效应，影响信息的存储和提取、信息加工策略和有限的注意资源[37]。张春梅等的研究显示，大学生的情绪在其学业成就与学习动机之间具有中介作用[38]。同时，内在兴趣动机、学习情境动机等不同类型的学习动机对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也具有不同程度的影响[39]。

以上研究表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相关性受到其认知能力、学习动机与自我效能感等多种认知心理因素的影响。探究批判性思维与情绪之间的相互作用，需明确其他因素在此过程中的影响路径及作用机制，以更好地促进大学生批判性思维的发展及情绪调节能力的提高。

（四）大学生批判性思维、情绪与学业成就

Pekrun在其“控制—价值”理论中指出，学业情绪对学业成就具有一定的认知动机性影响[37]，而不同的学业情绪对学业成就的影响各不相同[40-41]，个体的情绪智力也与其学业成就密切相关。与此同时，批判性思维与学业成就之间还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42]。

有研究表明，批判性思维、情绪智力和学业成就之间存在一定的相关性。Akbarilakeh等以Bar-On的情绪智力模型为基础，研究了伊朗扎黑丹医科大学护理专业高年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情绪智力技能与学业成就之间的关系，发现大学生出色的学业成就与其批判性思维和情绪智力技能都具有显著相关性[43]。这一研究结果与Afshar等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基于Bar-On情绪智力模型改编的问卷，Afshar等发现情绪智力与批判性思维总体及其各维度均与大学生的口语能力显著正向相关[44]。此外，批判性思维的使用对于调节和稳定个体情绪、促进个体发展层面的影响显著。Villavicencio考察了220名工程专业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消极情绪与学业成就三者之间的相关性，发现批判性思维与学业成就显著正相关，焦虑、羞愧、无聊及失望等消极情绪与学业成就负相关，而大学生在运用批判性思维时又能够合理调动其他认知资源，以减少焦虑和失望等消极情绪，促使其取得一定的学业成就[18]。

综上所述，大学生的学业成就与其批判性思维和情绪状态密不可分。提高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能够帮助大学生调节消极情绪，提高大学生的学习效率，使其在个人学业上取得更长远的发展。

四、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研究不足

目前，国内外关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和情绪相关性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主要体现在研究理论、研究视角与研究方法等方面。

首先，国内外既有的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研究缺乏具有针对性的理论支撑，少有新颖理论引介，诸如积极心理学的“控制—价值”理论及教育心理学的“拓展—建构”理论等，因而未能有效聚焦于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过程及情绪在其中的具体效应。此外，现有理论研究主要聚焦于线下教学，未能充分反映数字信息时代的背景特征，相关研究多从线下教学的传统理论视点来具体观测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相关性。未来研究需进一步融合多学科的研究理论对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交互作用，展开多维度、全方位、创新性的探索。

其次，目前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的研究在视角上较为宏观，这主要体现在研究领域和研究主题上。在研究领域方面，有关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医学、护理学和心理学等学科，对其他学科的关注较少，研究范围分布不均，有待拓展；在研究主题方面，情绪智力、负性情绪尤其是焦虑情绪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之间的相关性和相互作用更为研究者所关注，而对于正性情绪和除焦虑外的其他消极情绪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之间的相关性研究却鲜有研究者涉及。此外，多数研究集中于对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及相互作用的验证，而对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相互作用机制及影响因素还有待进一步探索。

最后，从研究设计和研究形式上看，现有的研究方法较为单一。在研究设计层面，国内外现有研究主要以量化数据为基础，缺乏对质性数据的收集；重在揭示研究对象整体性的表现，缺少对微观层面下不同教育情境、研究对象个体性的关注。这样的研究设计使研究结果缺乏必要的准确性和全面性。在研究形式层面，国内外大部分研究均选择横断面式的研究方法。根据皮亚杰的认知发展理论，个体认知发展是在个体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中实现的，而情绪和思维的相互作用受到环境的影响也会呈现出动态变化的特点。目前，国内外鲜有对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关性的历时性研究，这需要引起研究者的足够重视。

五、研究展望

结合上述分析，本研究认为未来的相关探讨可以考虑在以下三方面进行创新。

首先，丰富理论基础。未来的研究可从多元理论研究视角出发，对批判性思维和情绪展开实验研究。例如，基于生态系统理论，未来研究可以关注复杂生态环境中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特点，从微观系统、中观系统、外层系统与宏观系统中与大学生情感及思维发展关系密切的环境要素出发，深入考察情理要素在复杂的生态系统中如何产生交互作用。

其次，拓展研究主题和研究领域。未来的研究可以多聚焦时代意义，体现研究的实践价值，如在数字化教学的课堂环境中，探究大学生的情绪变化对发展学生批判性思维的影响，探究情绪对批判性思维发展的影响因素和调节机制，以促使学业情绪对大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发展产生积极作用。此外，青少年时期是个体认知和心理发展的关键时期。从“双减”政策的实施到新课程标准的改革，不断更新的教学环境对基础教育形成了新的挑战。提高对青少年群体思维能力的培养力度和情绪心理的重视程度，与新课标“立德树人”的理念相一致。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关注基础教育教学环境中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和学业情绪的相互影响，多方面探寻情理兼具的人才的培养方式和可行路径。

最后，完善研究方法。未来的研究在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研究方面，可以考虑在量化研究的基础上辅之以质性研究形式，采用质性访谈、反思日志等多种质性研究方式，选取有代表性的个案进行深入分析，从宏观与微观层面揭示大学生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相互作用的整体表现和深层动因。此外，未来的研究可以基于复杂系统理论展开历时性研究，深描批判性思维与情绪的动态变化特点，为教学提供更有针对性的改进措施，促进大学生批判性思维教育教学的长足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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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Critical Thinking and Emotion Among University Students

Li Yingxin1， Sun Yaru1

（1.Department of Foreign Studies，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24;

2.College of Foreign Studies，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24）

Abstract：Critical thinking is one of the main characteristics of core literacy for university students，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learning and development of college students. Research has shown that emotions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individual thinking activities and serve as an important non-intellectual factor in cultivating students critical thinking. So far， many domestic and foreign scholars have conducted empirical studies on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critical thinking and emotions. The existing studies have defined the basic concepts of critical thinking and emotions， and have described the research characteristics of this topic from four aspects：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college students critical thinking and emotions;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critical thinking and emotional intelligence;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critical thinking， emotions， and cognitive processes; and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critical thinking， emotions，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 In light of the current era， the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 should include broadening the theoretical perspective， expanding the research theme， and optimizing the research method to deepen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complex interactive mechanism between college students critical thinking and emotions.

Key words：critical thinking; emotions; emotional intelligence; academic achiev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