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的构建:范畴、概念和逻辑

2023-12-21 12:06高杨文
编辑之友 2023年12期
关键词:理论体系构建

【摘要】2022年,首届全国出版学科共建工作会召开,“出版”写入国务院学位办、教育部公布的《研究生教育学科专业目录》,标志着出版学科建设进入了新阶段,开启了新篇章。出版学科作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一个分支,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为指导。文章基于中国特色出版学科建设的迫切需要,以及马克思主义出版观及其理论体系研究相对滞后的现实状况,围绕是什么、有什么、从何着手、如何构建四个问题,从范畴界定、文献整理、概念遴选、逻辑结构四个方面,分析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构建的前提、基础、重点、难点,提出用命题式构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的框架,指明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构建的路径。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出版观 理论体系 构建

【中图分类号】G2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687(2023)12-011-09

【DOI】 10.13786/j.cnki.cn14-1066/g2.2023.12.002

中宣部副部长张建春在首届全国出版学科共建工作会上的讲话中强调,深刻认识建强中国特色出版学科的重要意义,坚持马克思主义出版观,贯通政产学研用,高起点谋划部署出版学科共建工作。[1]全國出版学科共建工作专家组组长万安伦在《新时代十年我国出版学科建设主要成果、基本经验与未来展望》一文中提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是出版学科建设发展的基本前提,出版学科建设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指导地位。[2]从上述讲话和文章中可以看出,无论是出版学科共建工作,还是出版学科建设本身,都要求坚持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但与现实需求不相适应的是,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研究相对滞后,尚未构建起在出版界有普遍共识的理论体系。出版界要抓住难得的重要发展契机,深入推进出版学科共建,建强中国特色出版学科。本文认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构建亟须破解以下几个难题。

一、是什么:范畴界定是前提

范畴作为对概念本质和关系的概括,是理论体系构建的前提。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作为一种学术范畴,要构建其理论体系,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认清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本质及其相关概念间的关系,明确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内涵和外延。

1. 概念混用的问题

自马克思主义出版观这一概念由邵益文在《编辑的心力所向——编辑工作和编辑学探索》一书中首次使用以来,[3]出版界出现了“马克思主义出版观”“马克思主义新闻出版观”“马克思主义出版理论”“马克思主义出版思想”等概念混用的现象,其中“马克思主义新闻出版观”使用最多。出现这种现象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马克思主义出版观没有像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一样成为标识性概念,进而导致出版学界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研究明显滞后于新闻学界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探索。截至2023年12月10日,以“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为篇名在中国知网进行搜索,仅有21篇文章,在读秀学术搜索进行检索,未检索到书名中含“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图书,内容含“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条目也只有14条,而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为篇名在中国知网、读秀学术搜索进行检索,文章、图书、条目分别为

1 000余篇、51种、1 500余条,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正是由于研究的滞后,关于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定义、内涵和外延,目前尚未在出版界形成共识。以定义为例,梳理有关文献可以发现,现有成果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进行定义,主要有两条路径。一是借鉴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定义,如杨丽萍认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科学世界观在出版领域的具体体现,是做好出版工作的思想理论基础”,[4]该定义借鉴了中宣部等部门于2003年10月28日下发的《关于在新闻战线广泛开展“三个代表”重要思想、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职业精神职业道德学习教育活动的通知》中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界定:“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在新闻领域的具体体现,是做好新闻宣传工作的思想理论基础。”[5]二是出版学者的自行定义,如王炎龙认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关于出版活动的立场、观点及方法。”[6]张养志认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是马克思主义对出版现象和出版活动的总的看法及规律性的认识。”[7]仅就出版学者的定义而言,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这个概念中“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三个关键词(字)的理解和使用也存在很大差异。

2. 范畴的界定

要界定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范畴,首先需要解决定义的问题。关于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提出,坚持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8]关于对出版的正确认知,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作为中国特色出版学科的标识性概念,关键词“出版”要与出版学的研究对象相一致,方卿在《关于出版学研究对象的思考》一文中提出:出版现象是出版学的研究对象,是出版学的元问题 。[9]关于对“观”的准确理解,杨保军在《当前我国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核心观念及其基本关系》一文中提出:“观”是主体关于对象的根本性观念,比较成熟的“观”同时是关于对象的体系性观念。[10]基于以上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这个概念中三个关键词(字)的理解,本文认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是基于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对出版现象的根本性认知及由此形成的体系化观念。

根据这一定义,从内涵上看,马克思主义出版观是关于出版现象的根本性认知,主要回答的是原则、理念、要求等关于出版宏观层面的问题,这一界定可以有效地解决概念混用的问题。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与马克思主义新闻出版观适用的客体不同,较易区分。马克思主义出版观、马克思主义出版理论、马克思主义出版思想虽然均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出版现象的认知,但侧重点有所不同,马克思主义出版理论是重在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分析出版现象而认识到的一般规律,马克思主义出版思想是重在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分析出版现象而形成的具体观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则是马克思主义出版理论和马克思主义出版思想的高度概括,三个概念之间的具体关系见图1。除上述区别外,从历史维度看,由一般规律构成的马克思主义出版理论和由根本性认知构成的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不受历史条件限制,永远不过时,而由具体观点构成的马克思主义出版思想,受历史条件限制,有的观点可能会随历史变迁不再适用,做这样的区分,可有效避免因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个别出版思想不再适用当下情况而导致马克思主义出版观被否定的问题。

根据对内涵的界定,从外延上来看,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主要由三部分构成:一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从事或领导出版工作过程中关于出版宏观问题的重要论述等,二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关于宣传思想和出版工作宏观问题的重要讲话等,三是党和国家有关出版工作的法律法规、政策文件中关于出版宏观方面的重要规定等。第一部分是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本源,第二、三部分是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中国化时代化的成果。

二、有什么:文献整理是基础

文献作为知识的记录、传播载体,对其进行整理是知识体系构建的基础。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作为一种科学理论,要构建完整的知识体系,基础性工作就是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三个构成部分的有关文献进行全面整理,夯实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研究的根基。

1.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论出版的文献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作为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不仅有从事、领导出版工作的丰富经历,而且有关于出版工作的诸多论述,这些论述是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构建的首要素材来源。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论出版的文献主要由五类构成:一是文章,如马克思的《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恩格斯的《普鲁士的新闻出版批判》、列宁的《党的组织和党的出版物》;二是书信,如马克思致“新闻报”编辑、恩格斯致“人民之友报”编辑部、列宁致“南方工人”社等的书信;三是序言,如恩格斯的《卡·马克思〈哥达纲领批判〉序言》、列宁的《〈十二年来〉文集序言》;四是声明,如马克思起草的《〈新莱茵报〉编辑部的声明》、列宁起草的《〈火星报〉编辑部声明》;五是发言,如马克思、恩格斯在《新莱茵报》审判案中关于出版自由的发言,列宁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总委员会会议上关于党的出版工作的发言。另外,还有马克思、恩格斯起草的《〈新莱茵报·政治经济评论〉出版启事》,列宁起草的《关于党的书刊的决议草案》等启事、草案。

在国家版本数据中心进行检索,关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论出版的图书仅有三本:周文熙编的《马克思恩格斯的书刊出版活动》、林穗芳编的《列宁和编辑出版工作》、尹韵公编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新闻出版》,其中没有一本是文献集。因此,依据新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列宁全集》,整理出版《馬克思恩格斯论出版》《列宁论出版》,成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构建的一项基础工程。

2. 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的文献

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始终高度重视宣传思想和出版工作,提出了诸多重要论述,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中国化时代化,形成了丰富的理论成果。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的文献主要由四类构成。一是谈话、讲话,如毛泽东在《对〈晋绥日报〉编辑人员的谈话》中提出,“我们党所进行的一切宣传工作,都应当是生动的,鲜明的,尖锐的,毫不吞吞吐吐”,“用钝刀子割肉,是半天也割不出血来的”;[11]江泽民在参观中国出版成就展览时提出,“要千方百计多出好书”。[12]二是指示、题词,如毛泽东致电中央并转华中解放区负责人时指示,“上海《新华日报》及南京、武汉、香港等地,以群众面目出版的日报,必须尽速出版。根据国民党法令,可以先出版后登记。早出一天好一天,愈晚愈吃亏”;[13]邓小平为新华书店西南区分支店会议题词,指出“加强政治文化粮食的出版发行工作,消灭落后和愚昧状态,乃是我们长期而严重的政治任务”。[14](664)三是发刊词、序言,如胡锦涛在为中央党校《理论前沿》杂志创刊撰写的发刊词中要求,“必须把讲政治作为办刊的重要原则”;[15]习近平在为“复兴文库”作的序言《在复兴之路上坚定前行》中强调,“编纂出版‘复兴文库大型历史文献丛书,就是要通过对近代以来重要思想文献的选编,述录先人的开拓,启迪来者的奋斗”。[16]四是回信、贺信,如习近平在给《文史哲》编辑部全体编辑人员的回信中提出,“高品质的学术期刊就是要坚守初心、引领创新,展示高水平研究成果,支持优秀学术人才成长,促进中外学术交流”;[17]在致人民出版社成立100周年的贺信中指出,希望人民出版社“始终坚持为人民出好书理念,着力展现党和国家发展历程、丰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18]

在国家版本数据中心进行检索,关于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的图书仅有两本:袁亮编的《毛泽东邓小平与中国出版》和《毛泽东邓小平出版实践出版思想探论》。从中国知网用“领导人姓名+出版思想”进行篇名检索,仅有毛泽东出版思想、邓小平出版思想的文章,分别为7篇、11篇。从检索结果来看,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的文献,无论是整理还是研究都比较欠缺,亟待加强。

3. 党和国家有关出版工作的文献

党从建立之日起,就不断加强对出版工作的领导,不仅下发加强出版管理的文件,而且出台规范出版工作的法律法规,一百余年来,积累了大量有关出版工作的文献。党和国家有关出版工作的重要文献主要由六类构成:一是法律、法规,如《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出版管理条例》;二是办法、规定,如《各地方分配及推销中央机关报办法》《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报纸、期刊出版发行工作的规定》;三是决议、决定,如《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决议》《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强出版工作的决定》;四是建议、意见,如《中央宣传部关于压缩和控制报刊书籍用纸方案的建议》《中共中央 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和改进出版工作的意见》;五是通告、通知,如《中国共产党中央局通告——关于建立与发展党团工会组织及宣传工作等》《中共中央关于坚决妥善地做好报纸刊物整顿工作的通知》;六是指示、批示,如《中共中央宣传部对各地出版报纸刊物的指示》《中央宣传部关于调整中、小学课本和年画定价的批示》。

从国家版本数据中心进行检索,未检索到党和国家有关出版工作文献的图书,这方面的重要文献散见于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中国出版协会等权威部门编辑出版的《中国共产党重要文献汇编》《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中华人民共和国出版史料》《中国出版年鉴》等历史资料集、年鉴中。为便于构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理论体系,有必要整理出版有关中国共产党出版工作重要文献的图书。

三、从何着手:概念遴选是关键

概念作为人类对所感知对象本质属性进行思维抽象的结果,是理论体系构建的基本单元。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理论体系就是由若干基于概念的命题按照一定逻辑组成的,因此,遴选核心概念就成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构建的关键和起点。按照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相统一的原则,梳理已有研究成果和重要文献,党性原则、出版导向、出版方针、出版规律四个概念在出版界有较高频率的使用,是构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的核心概念,其中有三个概念收入《编辑与出版学名词(2022)》《中国大百科全书(第三版)》,说明出版界对此已有普遍共识。

1. 党性原则

党性是政党根本性质最集中的体现,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党和国家领导人关于党性在出版工作中体现的重要论述被概念化为党性原则,核心内容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坚持党的领导。

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文献中,并没有党性原则这个概念,只有党性这一概念。恩格斯在《“傅立叶论商业的片段”的前言和结束语》一文中指出:德国绝对的社会主义“由于自己在理论领域中没有党性,由于自己的‘思想绝对平静而丧失了最后一滴血、最后一点精神和力量”,[19](659)首次使用了“党性”一词,但与出版无关。列宁在《党的组织和党的出版物》一文中指出:“党的出版物的这个原则是什么呢?这不只是说,对于社会主义无产阶级,写作事业不能是个人或集团的赚钱工具,而且根本不能是与无产阶级总的事业无关的个人事业。无党性的写作者滚开。”[20]首次把党性与出版联系在一起,并对作为“党的出版物的这个原则”进行了系统、完整表述。在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的文献中,虽然没有使用过党性原则这一概念,但在论新闻、舆论时却经常使用,如江泽民在新闻工作研讨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的新闻工作是党的整个事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必须坚持党性原则。[21]胡锦涛在视察人民日报社时的讲话中提出,提高舆论引导能力,必须坚持党性原则,牢牢把握正确舆论导向。[22]在党和国家有关出版工作的文献中,党性原则这个概念也有使用,如中共中央宣传部在《关于在出版行业深入开展马克思主义新闻出版观培训的意见》中指出:“坚持党性原则,这是出版工作的根本原则。”[23]

党性原则这个概念在出版界的使用要少于新闻界,在中国知网以“黨性原则+出版”“党性原则+新闻”进行篇名检索,文章数分别为6篇、239篇。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学者研究马克思主义出版观远远滞后于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二是出版行业主管部门经常使用党管出版这个概念,如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在《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中把必须始终坚持党管出版作为基本原则。党性原则和党管出版相比,前者比后者内涵更丰富、外延更广。根据列宁对党性原则的论述及其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成果中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的要求,党性原则这个核心概念可以细分为以人民为中心、政治方向、党管出版三个子概念。

2. 出版导向

《编辑与出版学名词(2022)》将出版导向定义为:“政府以规划、政策与评奖、基金补助等形式引导出版业发展的方向”,其中“将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结合”是出版导向的核心内容。[24](7)

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文献中,虽然既没有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的概念,也没有“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结合”的表述,但有对出版的社会效果、经济效果的论述,如恩格斯就《一八八九年国际工人代表大会——答〈正义报〉》一书出版的社会效果指出:这本小册子“好像炸弹爆炸,把海德门·布鲁斯阴谋的密网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而且是正中要害”,让人们一下子看清了事情的真相。[25]恩格斯在致奥古斯特·倍倍尔的信中指出:党报党刊的“办报人在事务方面”要有一定经济头脑,懂得去经营。[26]

在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中国化时代化的成果中,改革开放前,着重强调出版的社会效益,改革开放后,随着商品经济发展,出版物的商品属性逐渐凸显,经济效益日益被关注,在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党和国家有关出版工作的文献中,开始出现经济效果等概念。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出版工作的决定》中明确提出:“社会主义的出版工作,首先要注意出版物影响精神世界和指导实践活动的社会效果,同时要注意出版物作为商品出售而产生的经济效果”,[27]使用了社会效果、经济效果两个概念。邓小平提出“思想文化教育卫生部门,都要以社会效益为一切活动的唯一准则,它们所属的企业也要以社会效益为最高准则”,[28]使用了社会效益这一概念。中共中央《关于坚决妥善地做好报纸刊物整顿工作的通知》中指出:“有关报刊的工作人员必须无条件地宣传党和政府的路线、方针、政策,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绝不能借口‘新闻自由‘文责自负和单纯追求‘经济效益而任意发表错误的和有害的东西”,[29]使用了经济效益这个概念,此后社会效益、经济效益两个概念在许多重要文献中同时使用。中共中央宣传部、新闻出版署在《关于当前图书发行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中提出,“图书是精神产品,必须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图书又是商品,必须注重经济效益”,“在加快和深化改革过程中,要坚持党的出版方针,坚持按社会主义商品经济规律办事,重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30]使用了“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的表述,此后这两个表述在许多重要文献中使用,如江泽民在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使用了“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在这个前提下实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一”的表述,[31]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2015年印发了《关于推动国有文化企业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指导意见》。根据上述文献中的表述,出版导向这个核心概念可以细分为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双效统一三个子概念。

出版界对出版导向这个概念的理解,与《编辑与出版学名词(2022)》中的定义有所不同。如胡光清提出:“出版导向的内容,具体表现为出版政策的导向和出版物的导向这样两个方面。”[32]陈金川提出:“我国主要有三种出版导向:政治导向(舆论宣传与政治教育)、文化导向(文化普及与文化积累)、经济导向(提高出版经济效益,为国家创造利润)。”[33]徐光春提出,“把握正确的出版导向,最重要的是政治导向”,“在着力把握好政治导向的同时,还要十分注意把握好出版物的思想导向、知识导向、价值导向、生活导向、行为导向”。[34]无论是“两种导向”“三种导向”还是“六种导向”,党性原则和出版导向已有子概念的内涵都可以囊括,因此,为论述方便,本文使用了《编辑与出版学名词(2022)》的定义。

3. 出版方針

《编辑与出版学名词(2022)》把出版方针定义为:“一个时期一个社会出版活动的指导思想和行为准则”,其中“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是出版方针的核心内容。[24](7)

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论出版的文献中,虽然方针一词使用频率很高,但论及方针具体所指的并不多,且对方针内涵的理解和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中国化时代化成果的认知也有所不同,如列宁在主编《火星报》时申明:“我们将严格按照一定的方针办报,一言以蔽之,这个方针就是马克思主义。”[35]列宁此处论及作为办报方针的马克思主义,在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中国化时代化的成果中是出版工作的指导思想。在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党和国家有关出版工作的文献中,不仅出版方针一词使用频率很高,还使用过总方针、基本方针、根本方针、具体方针等概念,除具体方针因所论及的具体问题不同而有所差异外,论及出版宏观问题的方针也随不同历史时期出版所承担使命任务的不同而有所变化。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关于党的出版方针,毛泽东在《〈政治周报〉发刊理由》中指出:“为什么出版《政治周报》?为了革命。”[36]朱德在全国新华书店出版工作会议开幕式上的讲话中提出:“过去,出版工作是为革命军事服务,为人民的政治斗争事业服务。”[37]新中国成立后,出版方针的表述经历了认识不断深化的过程,第一届全国出版会议通过的《关于发展人民出版事业基本方针的决议》提出:“为人民大众的利益服务是人民出版事业的基本方针。”[14](646)文化部党组在《关于改进书籍出版工作问题给中央的报告》中提出:“出版工作今后一个时期的方针应当是,认真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38]国家出版局在给国务院提交的《关于加强和改进出版工作的报告》中提出,“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坚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和推陈出新的方针”。[39]国家出版局1979年制订的《出版社工作暂行条例》中规定,出版社“必须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洋为中用、古为今用的方针”。[40]《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出版工作的决定》中提出,“我国的出版事业,与资本主义国家的出版事业根本不同,是党领导的社会主义事业的一个组成部分,必须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根本方针”,“出版部门应当自觉地贯彻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的方针”。[41]经过三十多年的演变,形成了由“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以下简称‘二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以下简称‘双百)”“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构成的出版方针内涵的表述。此后,“二为”和“双百”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党和国家有关出版的文献中常用的关于出版方针的表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不仅使用频率没有“二为”和“双百”高,而且出现了“古为今用、推陈出新”的用法,如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2022年印发的《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中提出,古籍工作要“坚持守正创新,古为今用、推陈出新”。[42]根据内涵以及使用情况,出版方针这个核心概念可以细分为“二为”“双百”两个子概念。

4. 出版规律

规律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出版作为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活动,也有自身运行和发展的规律,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党和国家领导人对出版活动应该遵循规律的论述被概念化为出版规律。

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文献中,虽然没有使用出版规律这个概念,但是有关于出版规律的表述。马克思在《〈莱比锡总汇报〉的查封》中写道:“要使报刊完成自己的使命,首先不应该从外部施加任何压力,必须承认它具有连植物也具有的那种为我们所承认的东西,即承认它具有自己的内在规律”,[43]首次直接论及了报刊出版的内在规律。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精神从一开始就很倒霉,注定要受物质的‘纠缠。”[19](35)出版物作为精神产品,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必然要受制于经济基础。马克思在《剩余价值理论》中就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之间的关系指出,“要研究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之间的联系,首先必须把这种物质生产本身不是当作一般范畴来考察,而是从一定的历史的形式来考察。例如,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相适应的精神生产,就和与中世纪生产方式相适应的精神生产不同”,“在非物质生活中,甚至当这种生产纯粹为交换而进行,因而纯粹生产商品的时候……它们具有离开生产者而独立的形式,因而能在生产和消费之间的一段时间内存在,并能在这段时间内作为可以出卖的商品而流通,如书、画以及一切脱离艺术家的艺术活动而单独存在的艺术作品”。[44]根据马克思、恩格斯的论述,出版物的生产包括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两个阶段,出版物的精神生产要与社会的生产方式相适应,出版物离开生产而独立存在时,就成为可以售卖的商品而流通。

在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的文献中,虽然也没有出版规律的论述,但是有按规律办事的经典论述,如习近平总书记要求,“从客观事物存在和发展的规律出发,在实践中按照客观规律办事”。[45]在党和国家有关出版的文献中,虽然用到出版规律、出版工作规律等概念,如新闻出版署党组在《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出版工作的报告》中提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出版事业,要建立“符合出版规律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46]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国家新闻出版署2021年颁发的《关于深化出版专业技术人员职称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中规定:了解、熟悉、全面掌握、系统掌握出版工作规律,分别是评价助理编辑、编辑、副编审、编审应当具备的基本条件,[47]也有用到经济规律、价值规律、语言规律、传播规律等表述,但均停留在概念层面,对这些概念的内涵没有展开论述。

学界对出版规律的研究相对深入,提出了一些有见地的观点。罗紫初认为,出版基本规律包括读者需求规律、市场营销规律、出版发行事业建设规律,每个规律又包括若干规律,如出版发行事业建设规律具体表现为出版业与社会同步发展规律、出版业内部协调发展规律、出版文化积累与文化传播功能相兼顾规律等;[48]庞沁文认为,“出版的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相统一是出版的基本规律”;[49]李新祥认为,出版规律表现为内在规律和外在规律,前者指出版传播现象内部要素之间的必然联系,后者指出版传播现象与其外在环境之间的必然联系。[50]根据以上观点,出版规律这个核心概念可以细分为内在规律、外在规律两个子概念。

四、如何构建:逻辑结构是难点

逻辑结构是理论体系中各部分之间层次和关系的整体呈现,严谨的逻辑结构是衡量理论体系是否科学的标准之一。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作为一种科学理论,如何构建严谨的逻辑结构是难点,不仅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三个构成部分的相关文献中不曾有过相关论述,而且已有研究成果采用语录式、主题式的构建方式,只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党和国家领导人论出版的内容进行了梳理和阐述,未对不同语录、主题之间的逻辑关系进行明确定位和阐释,既不具备本文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定义中所描述的体系化,也不符合科学理论体系对清晰内在逻辑关系的要求。因此,根据逻辑学关于抽象思维的三种基本形式(概念、命题和推理),基于体系化和内在逻辑两个标准,可在前文所述的核心概念及其子概念的基础上,建立由核心命题和子命题构成的逻辑结构,从而构建起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的框架,这种构建方式可以简称为命题式,具体分为概念体系构建、命题体系构建两个步骤,并遵从一定的使用规则。

1. 概念体系的构建

概念体系作为由多个概念构成的层次分明的整体,是对理论知识进行合理构建的框架。根据上文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范畴界定、概念遴选,可按照元概念—核心概念—子概念的层次,构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概念体系(见图2)。

2. 命题体系的构建

命题体系作为由若干命题构成的关系清晰的整体,是学者对理论体系进行合理构建的结果。根据核心概念在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中的逻辑关系,以及核心概念的子概念相互之间的逻辑关系,以上述概念体系形成的逻辑结构为基础,可按照元命题—核心命题—子命题的层次,构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命题体系(见表1)。

3. 体系使用的规则

根据上述概念(命题)体系,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由4个核心概念(核心命题)和10个子概念(子命题)构成,由于概念(命题)之间存在逻辑关系,在概念(命题)使用时要遵从逻辑。从逻辑关系的角度看,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的部分使用,可以梳理出以下三条规则:一是仅使用部分核心概念(核心命题),二是仅使用部分子概念(子命题),三是仅使用部分核心概念(核心命题)及其对应的子概念(子命题)。前两条规则遵从的是纵向逻辑,第三条规则遵从的是横向逻辑。虽然目前体系化使用马克思主义出版观有关概念和命题的文章较少,但已有研究也能说明以上规则具有一定合理性,如中宣部副部长张建春在《锚定目标 汇聚合力 共创中国特色出版学科新局面》一文中就坚持马克思主义出版观提出:“把党管出版的根本原则贯彻好,把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坚持好,把双效统一的发展理念践行好。”[51]该文中用到的党管出版、以人民为中心、双效统一三个概念,均属于上述概念体系中子概念这个层级,遵从的是纵向逻辑,符合上述第二条规则。

结语

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的构建是一个复杂的、探索的过程。复杂主要在于内容,由于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理论体系是开放的、发展的体系,一方面,只要是符合马克思主义出版观定义及其内涵和外延要求的根本性观念,均可纳入该理论体系,本文构建的体系,只是本文认为的核心部分,旨在抛砖引玉;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出版观中国化时代化思想的丰富和发展,对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理论体系的完善提出新要求,需要出版界始终保持推进理论体系发展的高度自觉,及时吸纳理论创新的最新成果。探索主要在于方式、路径等诸多方面,由于已有的马克思主义出版观及其理论体系的相关研究成果较少,缺乏可资借鉴的经验,本文只是提供了一些浅见,希望能够引起学界对该主题的重视,并协力推进相关研究走向深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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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共产党百年出版思想史研究”(21BXW084)

作者信息:高杨文(1974— ),男,陕西白水人,博士,北京印刷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党委书记,红色出版研究中心主任,中国出版协会常务理事,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出版思想、红色出版史。

Constructing the Theoretical System for Marxist Publishing Concept: Category, Concept and Logic

GAO Yang-wen(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Publishing, Beijing Institute of Graphic and Communication, 102600, Beijing)

Abstract: In 2022, the first National Working Conference on the Joint Construction of Publishing Disciplines was held, and "publishing" was written into the Professional Catalog of Graduate Education Discipline published by the Academic Degrees Office of the State Council and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which marks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publishing disciplines has opened a new chapter and entered a new stage. As a branch of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publishing science adheres to the guidance of Marxist publishing view, which is the fundamental symbol and embodiment of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ccording to the urgent need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publishing scienc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reality of the relatively lackluster performance concerning the research of Marxist publishing view and its theoretical system,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four questions of how to define, what's involved, where to start and how to construct, from the four aspects of category definition, literature reviewing, concept selection and logical structure.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premise, foundation, key points and difficulties of the theoretical system construction of Marxist view for publishing. The paper proposes a "propositional approach" framework for constructing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Marxist publishing concept, and put forward the path for constructing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Marxist publishing concept.

Key words: Marxist publishing view; the theoretical system; constru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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