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核细胞/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比值、红细胞分布宽度、尿酸与冠心病患者冠状动脉病变严重程度的相关性

2023-11-22 10:23魏宇涵赵亚楠张桂彬吴雨晴董博华扈家源杨文琦
临床荟萃 2023年9期
关键词:总分红细胞分组

魏宇涵,赵亚楠, 张桂彬,吴雨晴,董博华,扈家源,杨文琦

(华北理工大学附属医院 心血管内三科,河北 唐山 063000)

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型心脏病(Coronary heart disease,CHD)是常见的心脑血管疾病之一,其发病机制是冠状动脉在出现动脉粥样硬化的病理生理基础上,发生管腔狭窄或完全堵塞,造成冠状动脉供血不能满足心肌代谢的需要,引起心肌细胞缺血缺氧,甚至坏死[1]。在动脉粥样硬化这一病理生理过程中,炎症反应和脂质代谢起着重要的相互作用[2]。近年来发现的新型炎症指标单核细胞/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比值(neutrophil-to-high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 ratio,NHR)备受国内外关注,单核细胞是主要促炎因子的来源,它可在动脉壁内转化为巨噬细胞,进而吞噬氧化掉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ow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DL-C),形成富含脂质的泡沫细胞,促进动脉粥样硬化的发展;而与之作用相反的HDL-C可在一定程度上延缓动脉粥样硬化的发生,因此两者比值可综合反映促动脉硬化和抗动脉硬化的程度[3]。红细胞分布宽度(Red blood cell distribution width, RDW)可反映外周红细胞体积大小的差异性,研究发现,其也可反映机体氧化应激和炎症反应的状态,与冠状动脉病变程度密切相关[4]。血清尿酸(Serum uric acid,SUA)是机体嘌呤氧化代谢的最终产物,已有研究证实,SUA水平过高也可加速动脉粥样硬化的进程,甚至增加心血管事件发生的风险[5]。有研究发现,SUA是女性患CHD的独立危险因素,而当SUA水平大于357mmol/L时,就可作为冠状动脉疾病的独立危险因素[6]。上述指标均与动脉粥样硬化的发生发展相关,因此本研究借助单因素分析及多因素Logistic回归性分析方法,旨在分析CHD患者血清中MHR、RDW、SUA水平与CHD患者冠状动脉病变严重程度的关系,为CHD患者的临床诊断提供参考价值。

1 资料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将2022年2月至2023年2月华北理工大学附属医院心内三科收治的358例患者为研究对象。其纳入标准为:①年龄≥18岁,男女不限;②正常对照组为冠状动脉造影显示无狭窄的患者。 ③冠心病组经冠状动脉造影检查,确诊为冠心病。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严重心脏疾病;②严重肝、肾等脏器功能不全;③合并恶性肿瘤或结缔组织病;④严重感染、精神疾病、器官移植受者等。⑤妊娠期或哺乳期女性。⑥服用对尿酸表达及代谢有影响的药物。 所有研究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本研究经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

1.2临床资料 一般资料收集包括研究对象的性别、年龄、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BMI)、高血压病史、糖尿病病史、脑血管病史、吸烟史等;实验室数据收集为患者入院后24小时内抽取患者空腹外周静脉血行血常规和血生化检查,所得指标包括:中性粒细胞计数(neutrophils count,NEU)、淋巴细胞计数(lymphocyte count,LYM)、单核细胞计数(monocyte count,MON)、HDL-C、LDL-C、总胆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甘油三酯(triglyceride,TG)、肝肾功能等。

1.3Gensini评分标准及分组 根据冠状动脉造影结果采用Gensini评分评估冠状动脉狭窄程度, 分别记为1分(0~25%)、2分(26%~50%)、4分(51%~75%)、8分(76%~90%)、16分(91%~99%)、32分(100%)。根据狭窄部位分为左主干(5分)、左前降支或回旋支近段(2.5分)、左前降支中段(1.5分)、左前降支及回旋支中、远段(1分)、左前降支第一对角支(1分)、第二对角支、回旋支后侧支(0.5分)、右冠状动脉(1分)、后降支(1分)。狭窄程度与狭窄部位的评分乘积为病变积分,所有病变积分相加为最终每位患者的Gensini总分。根据Gensini总分将冠状动脉病变程度分为轻度狭窄组(Gensini总分≤18),中度狭窄组(1840)。正常对照组为冠状动脉造影显示无狭窄的患者。

2 结 果

2.1一般资料及实验室指标比较 正常对照组与冠心病组年龄、BMI、性别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TG、HDL-C 、RDW、SUA、MHR等实验室指标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 在不同狭窄程度分组中HDL-C随冠状动脉狭窄严重程度的增加而下降,而RDW、SUA、MHR则随冠状动脉狭窄程度增加而增加。见表1~2。

表2 3亚组实验室指标比较

2.2Spearman相关性分析 CHD患者冠状动脉病变程度与MHR、RDW、SUA水平均呈正相关(P<0.05),与HDL-C水平呈负相关(P<0.05),见表3。

表3 CHD患者冠状动脉狭窄程度与生化指标的Spearman相关性分析

2.3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以一般资料比较中有差异的变量为自变量(因HDL-C与MHR存在共线情况故排除),以Gensini总分为因变量(赋值:1=≤40分,2=>40分)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高分组的MHR水平是低分组的44.262倍(P<0.05,OR=44.262),高分组的RDW水平是低分组的3.728倍(P<0.01,OR=3.728),高分组的SUA水平是低分组的1.020倍(P<0.01,OR=1.020),见表4。

表4 Gensini总分与相关指标的Logistic回归分析

2.4RDW、SUA、MHR的诊断价值 ROC曲线分析结果显示, MHR的AUC为0.611[95%CI(0.542,0.680),P<0.01];RDW的AUC为0.778[95%CI(0.721,0.835),P<0.01];SUA的AUC为0.769[95%CI(0.714, 0.823),P<0.01];利用约登指数求得最大敏感度和特异度,对应MHR、RDW、SUA的截断值分别为0.255、12.95、336.5,此时对应MHR的敏感度为92.4%,特异度26%;RDW的敏感度为57.6%,特异度83.2%;SUA的敏感度为90.2%,特异度52%。见图1。

图1 RDW、SUA、MHR的诊断价值的ROC曲线图

3 讨 论

CHD是全球范围内发病率和致死率较高的疾病,已经对我国居民的生命健康构成严重威胁。随着当前社会节奏步伐的加快,人们的健康管理并未得到重视,使CHD发生的风险也随之增加[7]。CAG是目前CHD诊断的金标准,能够对冠状动脉病变部位和狭窄程度做出客观评价,但由于其为有创操作,存在一些并发症和局限性,因此探索一些非侵入性诊断性生物标志物可帮助CHD的预测诊断[8]。众所周知,CHD的主要病理基础是动脉粥样硬化,而炎症反应贯穿整个动脉粥样硬化的发生发展过程[9]。

MHR作为一种新型炎症标志物,它是由单核细胞与HDL-C的比值组成,能更好地反映机体炎症状况,与氧化应激、血管内皮功能有着密切关系[10]。单核细胞是具有广泛功能的活跃细胞群体,是免疫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它能促进炎症反应的发生,加速动脉粥样硬化的进程[11]。而HDL-C,则是医学界一致认可的抗动脉粥样硬化因子,它富含异质脂蛋白颗粒,是一种天然抗氧化剂,可通过增加抗氧化剂释放、增加胆固醇消耗、促使胆固醇外流及诱导抗炎反应等,发挥抗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的作用[12-13]。在本研究分析结果中,同样提示HDL-C水平与冠状动脉狭窄程度呈负相关。已有研究证实,MHR可协助鉴别非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NSTEMI)患者经介入术后发生慢血流/无复流的风险[14]。在关于高血压的一项研究中,证实MHR在初诊高血压人群的数值高于健康人群。有学者在NSTEMI及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STEMI)的研究中发现,MHR是NSTEMI的预后独立危险因素,与MACE事件的发生存在相关性,另外MHR也可帮助STEMI的早期风险评估[15]。有研究表明,MHR是早发CHD的独立危险因子,与CHD的发生具有相关关系,也有研究发现对于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患者,MHR与冠状动脉Gensini评分及SYNTAX评分呈正相关,均表明MHR与冠状动脉的狭窄程度存在相关关系。Gensini评分是一种常见的CHD危险分层方法,它根据冠状动脉造影结果客观地计算积分,进而指导临床诊断治疗及预后判断[16]。本研究分析结果表明,MHR水平随冠状动脉狭窄程度的加重而上升,Spearman 相关性分析显示,MHR与冠状动脉狭窄程度呈正相关。在二元Logistic回归中Gensini总分较高的分组MHR水平是低分组的44.262倍,另外ROC曲线显示,MHR预测冠状动脉Gensini评分高低的AUC为0.611,提示MHR高低与冠状动脉病变严重程度存在相关性,证明高MHR是冠状动脉狭窄的独立危险因素。因此,在CHD患者中检测MHR水平可帮助评估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程度及疾病进展。

近年来研究发现RDW与心血管疾病(如心力衰竭、心肌梗死等)、糖尿病、静脉血栓栓塞及免疫炎症反应等疾病发展及预后相关,可作为预测粥样斑块破裂风险及心血管疾病不良预后的新型标志物[17]。它是血常规检验中的一个参数,可以反映外周血红细胞体积大小异质性,常被用于协助分析血液系统疾病,现也可反映机体炎症程度,在多项研究荟萃分析中说明了RDW与机体炎症反应密不可分。RDW升高预测预后不良可能还与红细胞的变形能力破坏,影响机体组织氧化过程相关[18]。有研究发现,当机体RDW水平升高提示红细胞稳态失衡,其机制可能是炎症刺激活跃影响红细胞的生成、成熟过程,导致红细胞增殖加速相关[19]。研究发现,较高的RDW水平可以反映机体潜在炎症情况,其反应机制是由于炎症反应通过减弱铁代谢、抑制促红细胞生成素的产生及对促红细胞生成素的反应,或缩短红细胞寿命,使RDW水平升高,除此之外,氧化应激反应也会使红细胞受损,减少红细胞存活数量,RDW水平升高[20]。另外有研究发现RDW与多种传统炎症指标密切相关,如高敏C反应蛋白、白细胞介素6(IL-6)、可溶性转铁蛋白受体、可溶性肿瘤坏死因子(TNF)受体Ⅰ、可溶性TNF受体Ⅱ等。本研究结果显示,当冠状动脉狭窄程度逐级严重时, RDW水平呈逐渐升高,提示机体可能处于较高炎症水平[21]。在做相关性分析时,相关系数为0.56,表示RDW与冠状动脉狭窄程度呈正相关。此外,二元Logistic及ROC曲线分析结果也充分验证了上述结论,ROC曲线结果中,RDW预测患者冠状动脉病变积分高低的AUC为0.778,预测性最强,通过分析计算,得出最佳截取值为12.95,敏感度为57.6%,特异度83.2%。

SUA是嘌呤核苷酸代谢产物,当机体脂质代谢紊乱时,SUA水平增加提示高尿酸血症。SUA具有抗氧化、促进细胞氧化活性的功能,对于动脉粥样硬化的进展,在粥样斑块形态改变、内皮功能障碍、氧化应激、炎症反应等方面发挥着关键影响[22]。有研究表明,如果机体长期处于高SUA状态,因SUA可激活肾素-血管紧张素系统,诱导内皮细胞发生功能障碍,血管内皮功能将会受到损伤,导致血小板聚集加速、增加血栓形成风险等;SUA还可通过促进活性氧的生成,使LDL-C过氧化,同样可导致内皮细胞受损,加重CHD的发生发展[23]。有研究证实,当SUA水平大于309.3 μmol/L时,心血管疾病和CHD的发病率增加,且较低SUA水平的患者发病率高300倍[24]。在一项关于SUA和CHD关系的研究中显示患有CHD的患者SUA水平较健康人群高,并表明高SUA水平与冠状动脉病变严重程度之间也许存在相关关系[25]。本研究结果显示,SUA水平随冠状动脉狭窄严重程度的增加而上升,重度狭窄组的SUA水平明显高于轻度、中度组,通过进一步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SUA水平与不同Gensini总分的高低也有一定关系,当SUA水平每增加一个单位,冠状动脉病变严重程度风险随之增加[OR: 1.020(95%CI: 1.02~1.029)]。证明高SUA是冠状动脉严重程度的一个独立危险因素。

综上所述, MHR、RDW、SUA水平与CHD冠状动脉狭窄严重程度呈正相关,高MHR、RDW、SUA水平是CHD冠状动脉狭窄病变严重程度的独立危险因素,作为判断CHD诊疗中无创生物标志物具有一定的应用价值。但本研究存在局限性,样本量较少,所得结果可能存在偏倚,且未进一步随访患者远期预后情况,故在今后的研究中可进一步探索MHR、RDW、SUA对CHD患者远期预后的诊断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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