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土坡耕地地埂草篱根系土壤抗蚀与抗冲性能特征研究

2023-11-22 09:38李鸿谌芸刘枭宏刘有斌都艺芝
草业学报 2023年11期
关键词:抗蚀巴豆根区

李鸿,谌芸*,刘枭宏,刘有斌,都艺芝

(1. 西南大学资源环境学院,三峡库区生态环境教育部重点实验室,重庆 400715;2. 成都市水利水保监测中心,四川 成都 610501)

紫色土质地松软、结构松散、易风化,主要分布在我国川中丘陵区,该区坡耕地垦殖指数高、地形起伏且降水不均,水土流失极为严重[1-2]。就生态环境而言,紫色土坡耕地水土流失会引发土层变薄、土地退化、农业面源污染加剧等问题,严重阻碍了当地的农业生产生活和经济的发展。为此,紫色土区实施了坡改梯、坡面水系工程、等高耕作等措施,其中以坡改梯的成效较为显著[3]。近年来,紫色土区坡耕地坡改梯现有地埂和土坎损坏的情况时有发生,随之出现了一种新型的地埂草篱治理模式[4]。地埂草篱是指在坡耕地地埂下部或边缘土坎上种植草本植物形成的篱笆,既可以稳定埂坎,又可以治理水土流失[5-6]。目前对于地埂草篱的研究多集中于其改善土壤物理性状[4]、拦流截沙等方面[7],对于不同地埂草篱根系的土壤抗蚀和抗冲性能的关注不够。此外,相较等高植物篱较为深入的研究,针对地埂草篱根系提高埂坎土壤稳定性的研究更是少见,结合西南紫色土区坡改梯埂坎损毁现状,加强相关研究有助于明晰地埂草篱的固土机理,对该措施的应用推广具有实际意义。

土壤抗蚀性和抗冲性是评价土壤抗侵蚀能力的代表性指标[8-9]。土壤抗蚀性与土壤自身理化性质息息相关,土壤水稳性团聚体含量、微团聚体的组成及有机质的含量均是衡量土壤可蚀性的重要影响因素[10-12]。而土壤抗冲性具有动力学的性质[13-14],其与土壤质地、结构及地表植被有关[15]。植物根系对土壤抗蚀和抗冲性能有重要作用,一方面,根系的交织穿插、牵拉、盘绕和固结作用可有效地固持土体[16],根系分泌物通过促进土壤颗粒的胶结作用,改善土壤理化性质,进而增强土壤抗侵蚀能力[17-19];另一方面,植物根系通过增强土壤颗粒的团聚作用,降低土壤崩解破裂成细小颗粒的几率,增强土壤的抗冲性[20-21]。地埂草篱相较于单株植株,其地下根系相互缠绕、交结,地下根系的分布特性影响着其固土和减流减沙效应,因此探究地埂草篱根系分布特征对土壤抗蚀性和抗冲性的影响,对检验地埂草篱措施提高埂坎的稳定性效果具有一定的科学意义。此外,目前的研究并未建立土壤抗蚀性和抗冲性间的耦合关系,也未对二者和土壤理化性质指标间的关系进行综合讨论。不同地区不同植物的根系特征不同,因此对土壤抗蚀和抗冲性能的作用各不相同,如祁连山东端高寒区的杜鹃(Rhododendron simsii)、山西关帝山鹿蹄草(Pyrola rotundifolia)的土壤抗蚀性较高[9,12],喀斯特区的金银花(Lonicera japonica)、三峡库区扁穗牛鞭草(Hemarthria compressa)土壤抗冲性较强[22-23]。目前针对紫色土坡耕地不同地埂草篱土壤抗蚀和抗冲性能的相关研究已陆续开展,但能兼顾固持地埂和经济效益的牧草篱种还有待探寻。

鉴于此,本研究以紫色土坡耕地紫花苜蓿(Medicago sativa)和拉巴豆(Dolichos lablab)2 种地埂草篱为研究对象,未种植地埂草篱作为对照,分析不同草篱根系对土壤抗蚀和抗冲性能的影响,阐明土壤理化性质、土壤抗蚀和抗冲性能间的相互作用,构建土壤抗冲性与抗蚀性间的耦合关系,以期为紫色土坡耕地地埂草篱技术的推广应用及水土流失治理提供指导。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区概况

试验区位于重庆市北碚区西南大学后山紫色丘陵区坡耕地水土流失监测基地,E 106°26',N 30°26',平均海拔约230 m。该基地位于亚热带季风气候,降水充沛,主要集中在5-9 月,年均降水量约1100 mm,年均温约18 ℃,土壤类型为中性紫色土。本研究位于该试验区的一完整坡耕地坡面,植被覆盖率70%,坡度约10°。夏季种植红薯(Ipomoea batatas),冬季种植白菜(Brassica pekinensis),耕作方式均为顺坡耕作。坡面上均匀分布着地埂,埂下土坎约为30°,高0.8 m,土层厚度20~30 cm,植被盖度较低,自然生草主要为野香草(Elsholtzia cypriani)和麦冬(Ophiopogon japonicus)。

1.2 试验设计及样品采集

如图1 所示,本试验设置对照(CK)、紫花苜蓿地埂草篱、拉巴豆地埂草篱3 种处理,每个处理3 个重复,共计9条地埂。于2019 年3 月初,清理埂坎杂草后,开沟条播,沟长6 m、宽0.1 m、深0.1 m,行距0.3 m,紫花苜蓿播种密度为0.029 kg·m-2,拉巴豆播种密度为0.004 kg·m-2。在地埂草篱与耕地田面间布设水平沟,以减少地埂草篱与农作物间的养分竞争。于2020 年7 月上旬,进行地埂草篱根系样品采集及土壤样品采集,选择晴天采集样品,且每次采样前3 d 内未降水。采样时,紫花苜蓿及拉巴豆地埂草篱株高均为0.6 m,覆盖度分别约为80%、84%。

图1 试验小区示意Fig.1 Schematic of test plots

地埂草篱根系样品采集:在每条紫花苜蓿和拉巴豆地埂草篱地埂各选取3 株标准株,即紫花苜蓿和拉巴豆分别采集9 株标准株(标准株,即平均地径和株高相近的样本植株)。采集前先挖取50 cm×30 cm 的剖面,记录剖面根系的数量及直径,记录完成后采取大开挖的方式挖出标准株,尽量防止根系损伤。

土壤样品的采集:在每条对照地埂随机选取3 个采样点,共计9 个对照采样点,分别于紫花苜蓿和拉巴豆地埂草篱9 株标准植株旁选取9 个采样点,3 种处理总计27 个采样点。各样点按照5 点采样法,在每个点均匀采集少量0~10 cm 土层的散土样,均匀混合去除杂物,分别用密封袋标记并塑封,用于测定土壤有机质、水稳性团聚体和微团聚体;采集样点的土壤环刀(100 cm3)样,用于测定土壤容重(bulk density, BD)、孔隙度、田间持水量(field capacity, FC);采集土壤铝盒样品以测定土壤含水率;每个采样点放置1 个抗冲环刀采集根-土复合体样本,用于测定土壤抗冲性能。

1.3 测定方法

1.3.1 根系特征 将冲洗干净的整株根系样品自然晒干后,采用EPSON 根系扫描仪(PERFECTION C 700,日本)进行灰度扫描,用根系分析系统WinRHIZO(Pro. 2009)得出根系形态特征指标:根系长度(root length,RL)、根系表面积(root surface area, RSA)、根系体积(root volume, RV)、整株根尖数(root tips, RT)、整株根分枝数(root forks, RF)及整株根分叉数(root crossings, RC)。

1.3.2 土壤理化性质 采用环刀浸水法[24]测定土壤容重、总孔隙度(total porosity, TP)、毛管孔隙度(capillary porosity, CP)、非毛管孔隙度(noncapillary porosity, NP)和田间持水量;土壤含水率(soil moisture,SM)采用烘干法[24]测定;采用重铬酸钾氧化-外加热法[24]测定土壤有机质(organic matter, OM)。

1.3.3 土壤抗蚀性 采用H.N. 萨维诺夫法[24]测定土壤水稳性团聚体含量,并计算水稳性团聚体平均质量直径(the mean weight diameter of water stability aggregate,MWDb)、几何平均直径(the geometrical mean diameter of water stability aggregate,GMDb)、>0.25 mm 的结构破坏率(percentage of aggregate disruption of >0.25 mm,PAD0.25)和>0.5 mm 的结构破坏率(percentage of aggregate disruption of >0.5 mm,PAD0.5);采用吸管法[24]测定土壤微团聚体含量,并计算微团聚体的平均质量直径(the mean weight diameter of microaggregate,MWDs)、几何平均直径(the geometrical mean diameter of microaggregate,GMDs)、分散系数(dispersive coefficient,K)、团聚度(agglomeration degree,K’)。

土壤平均质量直径(MWD)和几何平均直径(GMD)是表达土壤团聚体稳定性的重要指标,本研究分别计算了土壤水稳性团聚体的MWDb和GMDb以及微团聚体的MWDs和GMDs。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xi是第i级团聚体平均直径,mm;wi是第i级团聚体质量,g;w是团聚体总质量。

团聚体结构破坏率(PAD)也是表达土壤水稳性团聚体稳定性的重要指标,本研究分别计算了PAD0.25和PAD0.5,其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Di为大于i粒级风干团聚体的质量,g;D为风干团聚体总质量,g;Wi为大于i粒级水稳性团聚体的质量,g;W为水稳性团聚体的总质量,g。

土壤分散系数(K)用来表示土壤微团聚体在水中被破坏的程度,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K为土壤分散系数,%;a为土壤微团聚体分析时的黏粒(<0.001 mm 颗粒)百分含量,%;b为土壤颗粒分析时黏粒的百分含量,%。

土壤团聚度(K’)用来表示微团聚体的水稳性,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K’为土壤团聚度,%;a'为土壤微团聚体分析时>0.05 mm 的稳固性微团聚体含量,%;b'为土壤颗粒分析时>0.05 mm 的含量,%。

1.3.4 抗冲性能 采用原状土冲刷法[17]测定抗冲指数(anti-scourability index, ASI)。冲刷水槽长1.8 m,宽0.11 m,坡度为30°,流量为2 L·min-1,抗冲指数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ASI为抗冲指数,L·g-1;Q为冲刷流量,L·min-1;t为冲刷历时,min;WLDSt为t时刻冲刷流失干土重,g。抗冲指数变化值(ΔASI)根据t时刻地埂草篱和CK 的ASI差值变化率计算得到。

1.4 数据处理

采用Excel 2019 和SPSS 22.0 软件进行数据处理和分析。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对不同地埂草篱根系土壤的理化性质、抗蚀抗冲性能进行差异显著性分析,用Duncan 法进行多重比较。采用冗余分析(redundancy analysis, RDA)探究草篱根系与土壤的理化性质、抗蚀抗冲性能的相关关系。采用Excel 2019、CAD 2020 和canoco 5 绘图。

2 结果与分析

2.1 不同地埂草篱根系形态特征

由表1 可知,拉巴豆地埂草篱整株RL 及RSA 均显著高于紫花苜蓿地埂草篱(P<0.05),拉巴豆和紫花苜蓿地埂草篱整株RV、RT、RF 及RC 无显著差异(P>0.05)。

表1 不同地埂草篱根系形态特征Table 1 Root parameters of different bank hedgerows

2.2 不同地埂草篱根系对土壤理化性质的影响

由表2 可知,拉巴豆地埂草篱根区土壤SM 显著高于CK(P<0.05),紫花苜蓿地埂草篱根区土壤SM 显著低于CK(P<0.05)。拉巴豆及紫花苜蓿地埂草篱根区土壤BD 均显著低于CK(P<0.05),较CK 分别降低了14.89%和7.80%。拉巴豆及紫花苜蓿地埂草篱根区土壤TP 均显著高于CK(P<0.05),较CK 分别高出了16.70%和11.79%。3 种处理条件下土壤CP 间无显著差异(P>0.05)。拉巴豆地埂草篱根区土壤NP 较紫花苜蓿和CK 分别高34.02%和44.42%,且存在显著差异(P<0.05)。紫花苜蓿地埂草篱根区土壤FC 显著高于CK(P<0.05),而拉巴豆地埂草篱根区土壤OM 显著高于紫花苜蓿(P<0.05)。

表2 不同地埂草篱土壤理化性质Table 2 Soil physicochemical properties of different bank hedgerows

2.3 草篱根系对土壤抗蚀性能的影响

由图2 可知,拉巴豆地埂草篱根区土壤>5 mm 粒径水稳性团聚体含量显著低于紫花苜蓿和CK(P<0.05)。2~5 mm 和1~2 mm 粒径水稳性团聚体含量3 种处理条件下均无显著差异(P>0.05)。紫花苜蓿地埂草篱根区土壤0.5~1.0 mm 和0.25~0.50 mm 粒径水稳性团聚体含量均显著低于拉巴豆和CK(P<0.05),且拉巴豆地梗草篱根区土壤0.25~0.50 mm 粒径水稳性团聚体含量显著高于紫花苜蓿(P<0.05)。拉巴豆地梗草篱根区土壤<0.25 mm 粒径水稳性团聚体含量显著高于紫花苜蓿和CK(P<0.05)。

图2 地埂草篱土壤水稳性团聚体含量Fig.2 Soil water-stable aggregates content of bank hedgerows

如图3 所示,拉巴豆和紫花苜蓿水稳性团聚体PAD0.25和PAD0.5大小均表现为:紫花苜蓿>拉巴豆,二者间无显著性差异(P>0.05)。而拉巴豆和紫花苜蓿水稳性团聚体MWDb和GMDb大小均表现为:拉巴豆>紫花苜蓿,二者间也无显著性差异(P>0.05)。

图3 地埂草篱土壤水稳性团聚体平均质量直径、几何平均直径、>0.5 mm 结构破坏率、>0.25 mm 结构破坏率Fig.3 MWDb, GMDb, PAD0.25 and PAD0.5 of soil water-stable aggregates affected by bank hedgerows

由图4 可知,拉巴豆地埂草篱根区土壤>0.25 mm 粒径微团聚体含量显著低于紫花苜蓿和CK(P<0.05),而0.05~0.25 mm 粒径微团聚体含量显著高于紫花苜蓿和CK(P<0.05)。CK 处理0.01~0.05mm 粒径微团聚体含量显著高于拉巴豆(P<0.05)。0.005~0.010 mm、0.002~0.005 mm、0.001~0.002mm 和<0.001 mm 粒径微团聚体含量在3 种处理条件下均无显著差异(P>0.05)。

图4 地埂草篱土壤微团聚体含量Fig.4 Soil microaggregates content of bank hedgerows

如图5 所示,3 种处理的微团聚体K 大小表现为:CK>紫花苜蓿>拉巴豆,三者间无显著性差异(P>0.05)。3 种处理的微团聚体K’大小表现为:CK>拉巴豆>紫花苜蓿,三者间无显著性差异(P>0.05)。3 种处理的微团聚体MWDs和GMDs大小均表现为:紫花苜蓿>拉巴豆>CK,且除紫花苜蓿地埂草篱根区土壤GMDs显著高于CK(P<0.05)外,其余处理间无显著性差异(P>0.05)。

图5 地埂草篱土壤微团聚体平均质量直径、几何平均直径、分散系数和团聚度Fig.5 MWDs, GMDs, K and K’ of soil microaggregates affected by bank hedgerows

2.4 草篱根系对土壤抗冲性能的影响

由图6 可知,3 种处理土壤ASI 无显著差异(P>0.05),具体表现为:拉巴豆>紫花苜蓿>CK,拉巴豆地埂草篱ASI 是CK 的1.91 倍,是紫花苜蓿地埂草篱的1.52 倍。在任意时间下(图7),ASI 大小均呈现出拉巴豆>紫花苜蓿>CK 的关系。在前4 min 土壤ASI 均快速增长,在20 min 时最大。通过非线性回归分析,建立不同处理ASI与时间的关系,结果如图7 所示,图内方程的检验结果均达到显著水平(P<0.05)。结果表明3 种处理下,ASI 是冲刷时间的对数函数,且随着冲刷时间的增加,ASI 呈对数增加。拉巴豆地埂草篱拟合方程的R2大于紫花苜蓿,且拉巴豆地埂草篱方程系数是紫花苜蓿的1.37 倍,表明拉巴豆地埂草篱的ASI 随冲刷时间的增长速度高于紫花苜蓿,抗冲性能更强。

图6 地埂草篱土壤平均抗冲指数和抗冲指数变化值Fig.6 The average ASI and △ASI affected by bank hedgerows

图7 地埂草篱土壤抗冲指数和抗冲指数变化值的动态变化Fig.7 Dynamic changes of ASI and △ASI affected by bank hedgerows

如图6 所示,拉巴豆地埂草篱抗冲指数变化值(△ASI)显著高于紫花苜蓿(P<0.05),是紫花苜蓿的4.47 倍。随着冲刷时间的增加,两种地埂草篱△ASI均呈现相同的波动式变化,均在第12 min 出现峰值点(图7)。且在任意时间下,△ASI 大小均呈现出拉巴豆高于紫花苜蓿的关系。0~2 min,拉巴豆和紫花苜蓿地埂草篱△ASI 的增速均较快。通过非线性回归分析,建立两种地埂草篱△ASI 与时间的数学关系,发现△ASI 是冲刷时间的二次函数。

2.5 地埂草篱根系和土壤理化性质对土壤抗蚀、抗冲性的影响

通过对外在因素地埂草篱根系形态特征指标和土壤抗蚀、抗冲性能(MWDb、GMDb、PAD0.5、PAD0.25、MWDs、GMDs、K、K’、ASI)9 个因素进行冗余分析,以解析根系形态特征因素对土壤抗蚀和抗冲指标的影响程度(图8)。土壤抗蚀、抗冲性能在第1 轴、第2 轴的解释量分别为78.06%和13.81%,累计解释量为91.87%。RC 和RT 对土壤抗蚀和抗冲指标的影响较大,分别解释了40.3% 和24.0%,其次是RV(17.3%)、RSA(15.2%)和RL(3.3%)。RDA 分析表明,RC 和RT 与MWDb、GMDb间呈强烈的正相关关系,与PAD0.5、PAD0.25、MWDs、GMDs、K 间呈强烈的负相关关系,与K’、ASI 间具有较微弱的负相关关系。

图8 地埂草篱根系特性与土壤抗蚀、抗冲性的冗余分析Fig. 8 Redundancy analysis among soil anti-erodibility and anti-scouribility of root parameters of bank hedgerows

同时对外在因素土壤理化性质和土壤抗蚀、抗冲性能指标进行冗余分析,得到其对土壤抗蚀、抗冲性能影响的二维排序(图9)。土壤抗蚀、抗冲性能在第1轴、第2 轴的解释量分别为55.10%和16.85%,累计解释量为71.95%。NP 和OM 对土壤抗蚀和抗冲指标的影响较大,分别解释了31.6%和24.6%,其次是SM(18.2%)、BD(8.5%)、FC(3.4%)和TP(2.2%)。OM 与MWDb、GMDb间具有较强的正相关关系,与PAD0.5、PAD0.25、K、K’间呈极强的负相关关系;NP 和SM 与MWDs、GMDs、ASI 间具有极强的正相关关系。

图9 土壤理化性质与土壤抗蚀、抗冲性的冗余分析Fig. 9 Redundancy analysis among soil anti-erodibility and anti-scouribility of soil physicochemical properties

考虑到自变量之间存在多重共线性,以土壤抗蚀性(MWDb、GMDb、PAD0.5、PAD0.25、MWDs、GMDs、K、K’)8个变量为因子,建立土壤抗冲指数ASI 与土壤抗蚀指标间的逐步回归分析方程,揭示了土壤抗冲性和土壤抗蚀性间的联系,逐步回归预测方程如下:

上述模型表明PAD0.5是影响土壤抗冲性ASI 的决定因子,且二者间呈正相关关系,逐步多元回归模型具体参数如表3 所示。

表3 土壤抗冲指数与土壤抗蚀指标间的逐步多元回归模型参数Table 3 Stepwise multiple regression models for ASI and soil anti-erodibility properties

3 讨论

草篱根系在土壤中穿透、扎伸、挤压及死亡形成通道,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壤更加松散、通透[25-26]。本研究发现拉巴豆和紫花苜蓿地埂草篱土壤容重显著低于对照,总孔隙度显著高于对照,这表明两种地埂草篱均能增强土壤的透水透气性。此外,拉巴豆地埂草篱土壤容重显著低于紫花苜蓿,总孔隙度和有机质含量显著高于紫花苜蓿,这是由于拉巴豆地埂草篱根系较多,根长、根尖数、分枝数等根系形态指标均优于紫花苜蓿,根系挤压了土壤颗粒占据更多的土壤孔隙,提升了土壤的透水透气性能,更多活根系的分泌物和死根系的腐解增加了土壤有机质[5,27]。

团聚体平均质量直径、几何平均直径和团聚体结构破坏率可较好地表现土壤水稳性团聚体结构稳定性的好坏,结构破坏率越小,平均质量直径、几何平均直径越大,团聚体结构越稳定[28]。本研究结果表明两种地埂草篱PAD0.5及PAD0.25均小于对照,且拉巴豆地埂草篱MWDb和GMDb均高于紫花苜蓿,表明两种地埂草篱能够提高土壤水稳性团聚体结构的稳定性,改善土壤结构,拉巴豆的改善程度优于紫花苜蓿,其抗蚀性能更强。这可能是由于拉巴豆地埂草篱有机质含量更高,促进了水稳性团聚体的产生,提高了土壤结构的稳定性,增强土壤的抗蚀能力[29]。土壤微团聚体可反映土壤原生颗粒在浸水条件下的结构稳定性和分散强度,可以间接反映土壤的抗蚀性能,可通过团聚度和分散系数来量化这一性能[30-31]。拉巴豆地埂草篱K 小于紫花苜蓿,K’高于紫花苜蓿,表明拉巴豆地埂草篱土壤微结构的水稳定性和抗蚀性也要优于紫花苜蓿。这可能是由于拉巴豆具有更高的根系生物量,可产生更多的根系分泌物,促进根系分泌物与土壤细颗粒间的胶结作用,促进微团聚体的产生,从而增加了微团聚体的团聚度[32-33]。两种地埂草篱土壤抗冲性能均高于对照,且拉巴豆的抗冲性能要优于紫花苜蓿,这与土壤抗蚀性能表现一致。一方面是由于拉巴豆地埂草篱根表面积、根密度等较大,更有效地固持土壤,防止土壤颗粒被冲刷分散,另一方面是因为拉巴豆地埂草篱的土壤水稳性团聚体及微团聚体结构均更加稳定,抗冲性能更强。本研究得出3 种处理抗冲指数与冲刷时间存在着对数函数关系,这与颜哲豪等[34]在喀斯特坡地黄壤的研究结果一致,但与屈东旭等[35]和张荣等[36]的研究结果不同,这可能是由不同的土壤及植物类型造成的。综上,在紫色土坡耕地地埂草篱种类的选取上,拉巴豆在土壤抗蚀和抗冲性能方面均优于紫花苜蓿。

本研究RDA 分析结果表明根长、根表面积、根体积、分枝数及分叉数会不同程度地影响两种地埂草篱的土壤抗蚀性和抗冲性。王婷等[37]对玉米(Zea mays)和大豆(Glycine max)两种植物根系形态及土壤团聚体稳定性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作物根系的根长、根表面积及根体积与团聚体平均质量直径、几何平均直径间存在着显著相关关系。张荣等[36]的研究表明根密度和根体积会影响土壤抗冲指数。此外OM 与MWDb、GMDb、PAD0.5、PAD0.25的相关性较强,这说明土壤有机质的增加会促进土壤胶结物质的生成,进而促进土壤的团聚作用形成大粒径的团聚体,提高团聚体稳定性。高冉等[38]的研究发现土壤有机质与团聚体平均质量直径间存在着较强的正相关关系。Deng 等[39]研究也发现,土壤团聚体水稳定性随着土壤有机质的增加而增加。RDA 结果还表明NP 和SM 与土壤抗冲性相关性较强,这与先前的研究结果相似[40]。土壤孔隙越大,径流的渗透能力越强,土壤的抗冲性更强[41]。

4 结论

1)拉巴豆和紫花苜蓿地埂草篱均能增强土壤的透水透气性能,且相较于紫花苜蓿,拉巴豆地埂草篱根系长度及根表面积更大,对土壤结构的改善更有效。

2)两种地埂草篱能够提升土壤水稳性团聚体和微团聚体的稳定性,可改善土壤的抗蚀和抗冲性能,且拉巴豆地埂草篱的改善能力优于紫花苜蓿。

3)冗余分析表明,地埂草篱整株分叉数和根尖数对土壤抗蚀和抗冲性能的影响较大,土壤非毛管孔隙度和有机质对土壤抗蚀和抗冲指标的影响较大;逐步回归的结果表明PAD0.5是影响土壤抗冲指数的决定因子。

4)综上所述,为提高紫色土坡耕地坡改梯地埂草篱的稳定性,建议选取拉巴豆为地埂草篱篱种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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