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洋,高 菲
(长春人文学院 商学院, 吉林长春130117)
近些年来,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局部战争和冲突、极端气候和地质灾害使全球经济遭受了严重冲击,很多国家和地区经济陷入危机,我们国家迅速抵御了这些全球性的危机,实现了经济稳定复苏,向世界展示了中国强大的“经济韧性”。同时,伴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以电子商务为代表的数字经济蓬勃发展,发展数字经济是信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和战略选择。因此,“经济韧性”和“数字经济”逐渐成为当今社会研究的热点。张文希[1]、龚朝俊[2]、陈胜利[3]、韩东日[4]等人研究了数字经济对经济韧性的影响。马鸽[5]等人实证分析了我国30个省(不含西藏自治区、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台湾省)数字经济和经济韧性之间的耦合关系。其实,万事万物之间除了存在耦合关系外,还存在脱钩(解耦)关系。2005年,Tapio在研究欧洲的经济和交通业发展关系时,首次引入了“脱钩弹性指标”概念。后来,脱钩弹性指标更多地被用来研究经济增长和能源消耗,以及碳排放等关系[6-10]。本文以东北地区的长春市为例,创新性地重点利用“脱钩弹性指标”分析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协调发展“短板”效应。长春市在整个东北地区处于地理位置“中心”,在国家新一轮东北振兴的号角下,对制约长春市数字经济和经济韧性协调发展的“短板”效应进行分析,可以为制定促进长春市和整个东北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相关战略提供支撑。
笔者本着科学性、适用性、数据可获得性的基本原则,综合并参照相关文献,建立了如表1所示的长春市数字经济和经济韧性评价指标体系[11-13]。需要说明的是,数字普惠金融指标所有具体指标和权重,均采用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发布的“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14]。
表1 长春市数字经济和经济韧性评价指标体系
在建立数字经济和经济韧性评价指标体系后,需要对各个具体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赋以相应权重。本文给出数字普惠金融外的所有指标权重,指标均采用基于变异系数的权重确定方法,而各个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赋以相同的权重。具体可参照笔者2020年在《东北亚研究》上已发表文章[15]。
在此,设定某一年长春市数字经济系统综合指标为D(xi),而经济韧性系统综合指标为E(xi),则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耦合系统的发展度G(xi)、协调度C(xi)和耦合度H(xi)可以分别表示为:
(1)
(2)
按照脱钩弹性指标的定义:
(3)
其中x代表自变量,y代表因变量。在研究耦合度与发展度、协调度的脱钩关系和脱钩弹性指标时,x分别代表发展度、协调度,y代表耦合度。其他脱钩关系和脱钩弹性指标也做类似替换。
根据脱钩弹性指标e的大小,脱钩状态可以分成扩张负脱钩、增长连接、弱脱钩、强脱钩、强负脱钩、弱负脱钩、衰退连结、衰退脱钩8种状态。为了利用脱钩状态和脱钩弹性指标分析制约长春市数字经济和经济韧性协调发展的关键因素,笔者设计了如图1所示的“象限”分析模型(方法)。该模型中所有脱钩弹性状态和脱钩弹性指标均分布在“四个象限”中,按照数学中象限定义方法,右上角对应的是第一象限,逆时针依次是第二、第三和第四象限。其中,第一、三象限属于同向关联,第二、四象限属于反向关联。换句话来说,第一、三象限代表了自变量增加(减少),因变量也随之增加(减少);而第二、四象限代表了自变量减少(增加),因变量却增加(减少)。因此,如果脱钩指标(状态)位于第一、三象限越多,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的关系越“密切”。对于位于相同的第一或第三象限的脱钩指标(状态),则需要进一步分析其关联的“紧密”程度。由于对于同一个因变量,可能存在多个自变量,如耦合度这个因变量,其自变量分别为发展度和协调度;发展度这个因变量,其自变量分别是数字经济和经济韧性;数字经济因变量,其自变量分别为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基础和数字普惠金融。其他自变量和因变量的关系也可以做类似分析。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对于某一年,不同自变量的变化率可能不同,但是多个自变量共同引起的因变量的变化率相同,这导致不同自变量的脱钩弹性指标必然位于同一水平线上,如图中A、B、C所示。此时,在水平方向上离45°对角线(图中虚线)越靠近,则该自变量和因变量的关系越“紧密”。按照图中所示,从紧密程度由紧到松排名,依次是A、B、C。因此,通过该方法可以更加客观和更好地评价各个因变量与自变量关系的紧密程度。
图1 脱钩状态和弹性指标“象限”分析模型(方法)
图2给出了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协调耦合度与发展度、协调度的脱钩弹性指标分布。可见,耦合度与发展度的脱钩弹性指标多数处于“弱脱钩区间”,而耦合度与协调度的脱钩弹性指标多数处于“扩张负脱钩”区间。从图2还可以看出,总体而言,在同一水平线上,耦合度与发展度的脱钩弹性指标相对耦合度与协调度的脱钩弹性指标更靠近45°对角线,表明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的耦合程度和发展度的关联性更大。下文,通过对发展度这个因变量进行脱钩分析,就可以进一步找到影响发展度的因素。
图2 耦合度与发展度、协调度的脱钩弹性指标分布
根据发展度的公式(1),影响发展度的自变量包含数字经济、经济韧性。图3给出了发展度与数字经济、经济韧性的脱钩弹性指标分布。可以推出,不论是发展度与数字经济,还是发展度与经济韧性的脱钩弹性指标,多数都位于靠近45°线的“增长连接”区域。通过对数据研判发现,数字经济比经济韧性对这个耦合系统发展度的影响略占优势,但优势不是特别明显。
图3 发展度与数字经济、经济韧性的脱钩弹性指标
通过对数字经济子系统与各个一级指标的脱钩弹性指标分析,就可以得出影响数字经济的一级指标因素。图4给出了数字经济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基础和数字普惠金融的脱钩弹性指标分布。可以看出,三个一级指标的脱钩弹性分布呈现了多样性分布特征。数字普惠金融脱钩弹性指标有4个点位于第一象限,其中1个点位于“增长连接”区域,3点位于“弱脱钩”区域。数字基础设施脱钩弹性指标有3点位于第一象限,1点位于第二象限,1点位于第三象限。其中位于第一象限的3个点,也分别位于“弱脱钩”和“扩张负脱钩”区域。对于数字产业基础脱钩弹性指标而言,基本覆盖了第一至第三象限。因此可以断定,长春市数字经济关联最密切的因素是数字普惠金融,其次是数字基础设施,最后是数字产业基础。
图4 数字经济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基础、数字普惠金融的脱钩弹性指标
图5给出了数字普惠金融与覆盖广度、使用深度、数字化程度的脱钩弹性指标的分布。用同样的方法分析可以看出,覆盖广度脱钩弹性指标所有点均位于第一象限,而且十分靠近45°线。数字化程度脱钩弹性指标虽然也都落在第一象限,但是同45°线水平方向距离远大于覆盖广度脱钩弹性指标,可见覆盖广度同数字金融普惠指标之间的关联性比数字化程度更紧密。使用深度脱钩弹性指标有4个位于第一象限,有1个位于第二象限,可见使用深度与数字普惠金融指标关系较“疏远”。
图5 数字普惠金融与覆盖广度、使用深度、数字化程度的脱钩弹性指标
本文通过建立合适的指标体系,对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耦合系统的发展度、协调度和耦合度等进行了评测,并创造性地采用基于脱钩弹性指标的分析方法对制约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协调发展的“短板”进行了研究,得到如下结论:
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耦合系统“耦合度”的高低,主要取决于数字经济和经济韧性两个系统的“发展度”,而非两个系统的“协调度”。换一句话来说,“发展度”而非“协调度”是制约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耦合度的短板因素。
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耦合系统“发展度”的高低主要取决于“数字经济”的总体水平,而受“经济韧性”影响程度较小。换一句话来说,“数字经济”而非“经济韧性”成为制约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两个系统“发展度”的短板因素。
长春市数字经济主要受“数字普惠金融”指标影响较大,“数字基础设施”和“数字产业基础”两个评价指标数值对长春市数字经济影响远不及“数字普惠金融”指标的影响大。因此,提升长春市数字普惠金融指标数值对于促进长春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较为关键。
长春市数字普惠金融的提升主要依赖“覆盖广度”这一指标,而“覆盖深度”和“数字化程度”两项指标对长春市数字普惠金融指标数值提升影响较小。因此,要提升长春市数字普惠金融指标的数值,要在“覆盖广度”这个具体指标上下工夫。
为提升长春市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协调发展的耦合水平,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长春市要不断提高数字经济和经济韧性发展水平,重点是要优先提升数字经济水平,因为通过本文分析已经得知,长春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已经成为制约数字经济与经济韧性协调发展的“短板”;同时,根据相关文献报道[2-3],数字经济还对提升经济韧性具有正向驱动作用。
要提升长春市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就要大力发展数字普惠金融。数字普惠金融实际上是指通过互联网技术,借助云计算、大数据分析、数据通讯等技术手段,提供金融服务的普惠性质的金融。它能有效提升金融风险控制能力,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提升经济韧性。
在第三方支付成为主流支付方式的背景下,需要更多人通过绑定银行卡实现高效便利的投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