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视角下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内涵与发展路径研究

吴佳丽 杨雨涵 杨楠 闫文佳 杨悦 曾璐莎

摘 要：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作为天津民俗文化的代表，享有很高的知名度。文章旨在研究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传承和发展的途径，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提供有益借鉴，丰富民俗文化传承的多样性，弘扬文化自信。文章将从天津『泥人张』彩塑发展历史、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意蕴、天津『泥人张』彩塑发展困境、天津『泥人张』彩塑实践路径这四个角度来探讨文化自信视角下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的內涵与发展路径。

关键词：文化自信；泥人张；彩塑艺术；传统文化

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提道：“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必须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增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1]天津“泥人张”彩塑作为天津的传统技艺之一，是天津传统民俗文化的再现，是技艺传承历史的见证者。研究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让传统技艺不遗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不仅是对天津民俗文化的保护，还保护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研究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内涵与发展路径，旨在继承优秀传统文化，发扬优秀的民间技艺，让传统技艺不失传，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扩展得更宽、更好。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引导下，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与时代结合，会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焕发新机，走得更远。

一、天津“泥人张”彩塑发展历史

天津“泥人张”彩塑属于彩塑一类，它以泥土为原料，以手工捏制成形，随后赋彩。彩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期，在其传承过程中，因为它能代替活人殉葬，也可作为宗教载体，并且具有观赏价值，自产生以后彩塑艺术的传承一直没有中断，于唐宋时期达到顶峰[2]，彩塑逐渐从宫廷走入民间。与其他泥塑流派相比，天津“泥人张”彩塑现实主义色彩更为浓烈，偏向从客观的角度呈现不同时代的天津地域社会风貌，其对原材料的选取也更为苛刻，只选择在天津西部受河流不断冲刷形成的黏土。

天津“泥人张”彩塑的发展经历了清末兴起、民国时期繁荣、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冷发展”、新中国成立后复兴、改革开放后的新发展五个阶段。天津“泥人张”彩塑的创始人为张明山，他在清末民初时期将天津“泥人张”彩塑的牌子打响。张明山的天津“泥人张”彩塑还被进献给了慈禧太后，传入了宫中。以天津“泥人张”第二代传人张玉亭（张兆荣）为代表的创作集体，在民国时期继承和发展了张明山开创的彩塑事业，无论创作、生产还是艺术水平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创作出了一大批优秀的天津“泥人张”彩塑作品。

然而在战乱时期，天津“泥人张”彩塑的发展来到了最低谷。新中国成立后，基于稳定的社会环境，同时也在党和政府的支持下，天津“泥人张”彩塑获得了复兴与新发展。天津“泥人张”彩塑也不再限于家传，它打破了界限，广收学员。改革开放后，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步上升，百姓们对精神生活的需求也日益增长。泥人的艺术价值在这时又重新被人们认识。2006年，天津“泥人张”彩塑入选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同时，随着旅游业快速发展，具有民俗特色的天津“泥人张”彩塑销量急剧增加，仅天津古文化街、鼓楼、杨柳青明清街销售泥塑的商家就有十余家，活泼可爱的泥人成为天津独有的城市名片。[3]

二、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意蕴

（一）天津地域社会劳动实践的凝结

天津“泥人张”彩塑技艺工艺复杂，是天津传统手艺人劳动智慧的结晶。天津“泥人张”彩塑传统制作工艺复杂且与天津地域社会息息相关，从原材料的选取开始就保持着严谨的制作风格。天津“泥人张”彩塑第六代传人张宇在《塑话百年》中提道：“传统的‘泥人张彩塑技艺一般是以黏土为材料，天津人称之为‘胶泥。制作时，往往采集天津西部的泥土制作。黏土要经过过筛、加入棉絮、捶打以及长时间的晾晒才能成型。作品制作时要用拍板、压子等工具对作品进行雕刻，在雕刻的同时要想着其被晾晒后缩小的样子。在作品被晒干和烧制后再进行彩绘。”[4]

从泥塑原材料的筛选到泥塑基本成型再到上色彩绘，最终成为一个合格的泥塑作品，需要花费数年时间。随着现代劳动实践技术的发展，现今有些泥塑创作者会利用翻模和3D打印技术进行制作，在描绘图像时也会用到丙烯颜料。[5]这表现了天津“泥人张”彩塑民俗技艺逐渐向现代化发展靠拢。天津“泥人张”彩塑作品凝结着传统手艺人技艺的传承和多年的心血，同时也反映着不同时代的社会劳动实践变迁。

（二）天津地域民俗文化的外化

天津“泥人张”彩塑与天津地域文化息息相关。天津“泥人张”彩塑多取材于神话故事、经典文学作品或者戏剧话本等传统艺术作品，例如张明山的《木兰从军》《岳母刺字》等，同时也与社会市井生活以及社会主流文化息息相关。[6]在清末，张明山制作的《刘晓亭》《编织女工》等就反映了当时天津普通民众的形象，并给其赋予了鲜活的神态与生命气息。在动荡不安的民国时期，张玉亭的代表作《钟馗嫁妹》，运用了夸张的手法，将当时社会各种邪恶势力归为20个鬼怪形象，揭示了军阀混战、官府腐败、各种邪恶势力横行的天津社会现实，代表人民对天津黑暗社会的不满，很好地反映了群众的心声，且具有一定的情节内容，耐人寻味。新中国成立后，天津“泥人张”彩塑作品大多是展现新时代下天津社会民众的新面貌，比如张乃英的《延河之春》、张锠的《工农兵知识分子》和表现新中国少数民族的积极向上的《换新天》。天津“泥人张”彩塑不仅凝聚着天津地域特色文化，还不断反映着不同时期天津社会面貌的变迁。

（三）艺术与劳动结合的天津名片

天津“泥人张”彩塑在天津民间具有极高的知名度，被誉为天津民间艺术四绝之一，在清末第一代“泥人张”张明山时期就被天津民众广为知晓。冯骥才在《俗世奇人》中讲述了张明山用泥塑嘲讽海张五的故事。1947年的《大公报》“天津人物志”还刊登了一段纪念张明山的文章。天津“泥人张”彩塑也被认为是北方泥塑的代表。[7]

民国时期，天津“泥人张”彩塑更是在国际上大放异彩。1915年，张明山创作的《编织女工》彩塑作品获得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一等奖，张玉亭的作品也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获得名誉奖。新中国成立后，张景祜父子创作了许多釉上彩陶瓷作品，被外交部作为国礼赠送给外国友人，这都说明了天津“泥人张”彩塑具有巨大的国际影响力。

三、天津“泥人张”彩塑发展困境

现今，天津“泥人张”彩塑的发展路径存在许多问题。

（一）地域局限，传播程度低

天津“泥人张”彩塑虽有将近两百年的历史，但因为它固定的工艺流程、地域局限等原因，导致其传承并非是一件易事，再加上泥塑制作流程复杂，纯手工制作、效率低、收入不高，一些从事天津“泥人张”彩塑制作行业的人也因为难以生存而不得不选择放弃。同时，天津“泥人張”彩塑的知名度逐步也有地域化的趋势。据本项目发布的《天津“泥人张”彩塑社会调查问卷》显示，以20岁左右的年轻人为样本，在天津地区，约91%的人对天津“泥人张”彩塑具有基础认识，而在非天津地区，仅有67%的人对天津“泥人张”彩塑有一些了解。如何把继承传统工艺与生活保障结合起来，如何在年轻一代中打破天津“泥人张”彩塑地域传播的局限性，这是天津“泥人张”彩塑在当今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二）缺少继承者，后继乏人

“泥人张”彩塑传承人缺乏，面临传承中断危机。天津“泥人张”彩塑技艺为张明山所创，后以家族方式传承，继承者的范围较小。随着生活节奏加快，生活压力增大，人们很少有时间去了解中国传统技艺，再加上现处于社会的转型期，年轻人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缺少关注，更别说喜欢、学习民族艺术了。[8]

（三）作品良莠不齐，名称使用混乱

天津“泥人张”彩塑具有特定的艺术手法和风格、样式，它不是普通的泥塑制品，目前市场上流通的一些泥塑作品，例如泥娃娃、泥塑面具等，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津“泥人张”彩塑。这些假冒的泥塑作品质量低劣，欺骗消费者的同时也给真正的天津“泥人张”彩塑造成了不良影响。天津“泥人张”泥塑作品是指天津“泥人张”彩塑技术传承人的作品，而不是一个可以任意使用以吸引甚至欺骗消费者为目的的招牌。

四、天津“泥人张”彩塑发展实践路径

党的二十大对新时代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实践做出了新的战略谋划，坚定了全民族文化自信自强的道路，为非遗文创行业注入了强大动力。立足新时代，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的发展，应紧跟政策倡导，迎合时代。因此，通过对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学习，笔者拟提出以下三点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发展路径。

（一）在创新中进步，打破地域限制，推动天津民俗文化发展

现今的天津“泥人张”彩塑具有极强的地域性，仅于京津冀地区知名度较高。天津“泥人张”彩塑的发展需要创意与创新，可以在深入挖掘传统文化内涵的同时，结合年轻人的思维，注入更多元素，这样既能表达优秀传统文化又贴近生活，让泥塑更加平易近人、生动有趣，创作贴合现今文化的天津“泥人张”彩塑作品。

在天津“泥人张”彩塑作品创新方面，可以发展为三类。

一类是沿袭传统的发展路径，制作具有历史文化特点的传统泥塑。将历史故事和文化典籍融入泥塑的形象之中，在这类产品中强调其收藏价值。

一类是跟现今流行文化结合的泥塑。结合现下大众的审美，制作动画卡通形象泥塑、流行影视剧角色形象泥塑、具有代表性的民众形象泥塑等，增强天津“泥人张”彩塑的趣味性，以获得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爱，在挖掘天津文化内涵的基础上，将传统与现代人的时尚观念相结合。

一类是文化创意衍生品。抓住大众的喜好，将天津“泥人张”彩塑做成现下流行的盲盒、冰箱贴、钥匙扣等。

天津“泥人张”彩塑的创新，应该紧跟互联网发展的步伐。自2016年以来，短视频爆火，中国短视频用户已经接近9亿。传统文化与新媒体相碰撞，是一种新的传承探索之路。让年轻人喜欢传统手艺，就需要发掘年轻人的关注点，高科技和时尚元素显然是现在年轻人的关注焦点。天津“泥人张”彩塑可以通过新媒体平台，例如抖音、哔哩哔哩、快手等进行宣传。将天津历史故事、地域特色融入泥塑中，制作简短精美的短视频，吸引粉丝来关注。例如，上传天津“泥人张”彩塑的制作工艺视频或者泥塑的简单小教程，重点是要和时代接轨，抓住年轻人的眼球。

这样贴合年轻人和现今互联网的发展路径，不仅可以提高天津“泥人张”彩塑在年轻人中的受欢迎程度，还可以让天津“泥人张”彩塑随着新时代互联网的发展而突破地域局限。

（二）在传承中发展，拓宽天津“泥人张”彩塑传承路径，增强民族文化自豪感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天津“泥人张”彩塑作为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是不可复制的文化资源，应加大对它的保护传承力度，自觉树立保护非遗的意识，增强民族文化自信。天津“泥人张”彩塑的传承靠少数人是行不通的，需要注入新鲜血液才能流传。现在有关天津“泥人张”彩塑的故事已经被纳入人教版初中语文教材，彩塑课程也被列入了清华大学精品课程。除了开发课本内容进行学校教育，还可以积极推进天津“泥人张”彩塑办展览、进街道，加大对人才的扶持力度，将其发展成职业传承。除此之外，天津“泥人张”彩塑在传承中应坚定中华文化立场，讲好中国故事，如天津“泥人张”彩塑与央视合作的“我的梦 中国梦”系列公益广告深入人心，说明了无论如何与时代结合，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播“中国好声音”都要坚守其本心。

（三）在传播中发展，加强天津“泥人张”彩塑非遗品牌建设，推动国际文化交流自信

天津“泥人张”彩塑要想在新时代获得发展，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打响品牌，将正宗的天津“泥人张”彩塑推向大众的视野。这首先就要获得政府的支持与帮助，对假冒伪劣的泥塑进行抵制与打压。在政府的支持与帮助下，天津“泥人张”彩塑传承者应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保证天津“泥人张”彩塑质量，维护天津“泥人张”彩塑非遗品牌的口碑。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深化文明交流互鉴，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走出去”意义重大，应打响天津“泥人张”彩塑的文化品牌，要以创新发展的现代技术为力量，提升文化生产力，实现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的符号化、场景化、故事化的三个方向的转化，创造具有对大众具有吸引力的天津“泥人张”彩塑作品。[9]比如实现跨界合作，打造联名系列产品，与游戏公司一起开发与天津“泥人张”彩塑有关的游戏，让用户在游戏中体验塑泥乐趣；与服装品牌公司联合打造印有经典泥塑形象的衣衫，让用户形成传统与潮流并驾齐驱的新鲜感受；与其他文创品牌联合推出文创产品，让用户花一份钱，感受两个品牌的文化价值。让天津“泥人张”彩塑先走向国人，再走出国门。我们要将代表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与现代产业文化相结合的天津“泥人张”彩塑非遗品牌向全世界推广，在世界面前展现独特魅力，持续助力非遗发展，让传统文化“活起来”。

五、结 语

随着时代发展与进步，非物质文化遗产已经成为一座城市乃至一个国家重要的文化标志。天津“泥人张”彩塑作为天津的文化名片，不仅反映了天津地区的民俗风情、历史底蕴，更体现了整个中华民族的艺术情操与审美情趣，它承载的是中国人民对文化自信、文化创新、文化发展高度坚定的精神力量。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断推进与快速发展，以天津“泥人张”彩塑为代表的传统手工艺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与挑战。我们应积极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抓住时代机遇，充分发挥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的艺术魅力，将天津“泥人張”彩塑文化的思想内涵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实践相结合，在实践中不断创新，在传承中不断发展，并总结其传承发展的核心与优势，起到先进带头作用，在文化互鉴中为其他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发展提供经验与借鉴。

（天津师范大学）

基金项目：本文系天津市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习近平传统文化观视角下天津‘泥人张彩塑文化内涵和发展路径研究”（项目编号202210065119）阶段性项目成果。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J]．中国产经，2022（19）：18-37.

[2] 刘尧远，白秀轩．天津泥人张[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7：13.

[3] 刘从越．泥人彩塑的历史文化与创作技艺：以天津“泥人张”彩塑为例[J]．天工，2021（1）：98-99.

[4] 张宇．塑话百年[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19：150.

[5] 王雪峰．“泥人张”彩塑艺术[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43（6）：2，165-166.

[6] 何梦恬．天津泥人张彩塑传承发展问题研究[J]．美与时代（上），2021（7）：40-42.

[7] 张明瑶．天津市和平区及南开区旅游景点英译报告[D]．天津：河北工业大学，2017.

[8] 刘玉睿．泥人张生存状况之调查与思考[J]．天津美术学院学报，2010，71（4）：64-66.

[9] 祁吟墨．以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学习贯彻二十大精神文化建设专题理论研讨会”综述[J]．图书馆论坛，2022，42（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