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对城市居民收入的影响评估

童志 潘峰

摘   要：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以下简称跨境电商综试区）是近些年来我国为推动跨境电商的发展，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施行的一项政策。基于DID模型，利用33个城市2006—2018年的面板数据，系统地评估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对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响。研究发现，跨境电商综试区对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基于研究结果，提出应积极深化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的实施，通过政府宏观调控来推动跨境电商的发展。

关键词：跨境电商综试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双重差分法

中图分类号：F06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3）17-0007-03

一、研究背景

2020年，由于疫情原因，我国跨境电商得到大幅度的发展。据海关统计，截至2020年年底，我国跨境电商进出口总额已经达到1.69万亿元，同比2019年增长了31.1%，占同年进出口总额的5.25%，GDP总量的1.66%。跨境电商已经成为我国经济运行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与传统的对外贸易相比，跨境电商准入门槛低，且交易方便，贸易范围更加广泛，越来越多的资金开始涌入跨境电商行业。

同时，唐红涛、成凯的研究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推动了城市居民消费的升级，且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提高有利于消费升级。因此，本文基于相关研究提出了跨境电商综试区城市设立能够推动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提高的假设，并利用33个城市2006—2018年共13年的面板数据来对这个假设进行实证分析。

二、实证设计

（一）模型选择

本文将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作为一次准自然实验，根据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时间、地点的差异，采用双重差分法来估计跨境电商综试区对我国城市居民收入的影响。基本回归模型如下：

Yit=β0+β1duit·dtit+Cityt+yeari+β2Cit+λ0

其中下标i和t分别代表城市和年份，被解释变量Yit表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核心解释变量duit·dtit为虚拟变量，处理组城市取du=1，控制组城市取du=0，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之前dt=0，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之后dt=1；Cityit表示城市固定效应，如城市的地理位置、要素禀赋等不随时间变化的因素；yearit为年份固定效应，去除特定年份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造成影响的因素；Cit为其他控制变量；λ0为随机干扰项。

系数β1表示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响，当β1大于0并显著时，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当β1小于0且显著时，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显著地阻碍了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当β1不显著时，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没有什么显著影响。

（二）样本和变量选择

当前，共有五批城市设立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总计105个城市。由于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城市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的时间较短，且数据难以获得，因此本文样本选取我国33个城市2006—2018年的面板数据，并将该样本分为四个子样本：实施政策之前的控制组，实施政策之后的控制组，实施政策之前的处理组，实施政策之后的处理组，政策实施年份为2016年。本文的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年份来自国务院，其余数据均来自《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为了控制其他因素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响，本文根据已有文献，共选取了四个控制变量：城市人均地区生产总值（pgdp），固定资产投资（asset），政府财政支出（fiscal）以及产业结构（industry）。

三、实证分析

（一）平行趋势检验

利用双重差分法对政策的效果进行分析时，必须要使政策发生前控制组和处理组被解释变量的发展趋势趋于一致，如果政策发生前控制组和处理组被解释变量的发展趋势有很大差异，那将会影响估计结果的可靠性。因此，本文先对处理组和控制组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2006—2016年的发展趋势进行平行趋势检验，以检验其发展趋势是否符合采用双重差分法的前提。

横坐标0表示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时间，在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之前，处理效应系数估计值不显著为非零，在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之后，处理效应系数估计值显著为非零，这表示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这个冲击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响是显著的，且各城市在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前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趋势是趋于一致的。另外，本文处理组和控制组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2006—2016年的发展趋势基本趋于一致且显著，通过了平行趋势检验。

（二）基准回归

本文主要考察跨境電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的设立对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响，即已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未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差异。基本回归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表1中第（1）列，只关注了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即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并未控制年份固定效应和城市固定效应，也没有加入控制变量，此时，表示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影响的系数为1.890，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表1中第（2）列控制了年份固定和城市固定效应后，虽然表示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对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影响的回归系数下降为0.195，但在5%的水平上显著。

表1第（3）列中，加入控制变量后，表示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影响的系数为0.084，并在10%的水平上显著，这表明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城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未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城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平均增长约8.4%，即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能够有效推动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

跨境电商综试区之所以能够推动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主要原因在于跨境电商综试区推动了地区对外贸易的发展。同时，国家商务部、税务总局等对跨境电商综试区的政策支持，推动了更多的人在跨境电商这个行业创业，这在一定程度上拉动了城市的就业率，并且使得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有了较大的增长。根据供需定理，即推动了劳动力价格的增长，进而推动了居民收入的增长。另外，跨境电商自出现以来，其行业规模便不断扩大，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资金加入，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出现为跨境电商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发展平台，境内外资金也会加快涌入跨境电商综试区城市，进而推动跨境电商综试区城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

从其他控制变量来看，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影响最为显著的是政府财政支出，政府财政支出在1%的水平上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有着显著的正向关系，说明财政支出能够有效地推动城市居民收入的增长。人均名义地区生产总值在1%的水平上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有着显著的正向关系。固定资产投资在1%的水平上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有着显著的负向关系，这说明固定资产投资会阻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产业结构则在5%的水平上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有着显著的正向关系，这表明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比值的增加会促进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长，这可能是因为随着工厂生产线的机械化与智能化，第二产业对劳动力的需求不断降低，进而降低了第二产业中劳动力的价值，而第三产业主要是服务业，对劳动力需求的增加，从而使得第三产业劳动力的价值高于第二产业劳动力的价值。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我国跨境电商近些年发展十分迅猛，作为国际贸易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跨境电商与传统的进出口贸易相比，有着很多的优势，但同时也存在很多的缺点。首先，由于我国有关跨境电商的法律还不完善，跨境电商的监管方面存在很多的问题；其次，跨境电商商品的质量检测环节有着诸多漏洞，从而导致商品与跨境电商平台上的描述不同，具有欺骗消费者的嫌疑。中国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作为国务院推动的一项重点发展政策，通过促进国际贸易方式转型升级，推动国际贸易便利化、自由化，有效地推动了我国进出口贸易的发展。

本文通过对33个跨境电商试点城市2006—2018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得到如下结论：第一，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显著地推动了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提高；第二，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虽然能够提高城市的就业率和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但对城市经济的影响并不显著。

（二）建议

1.推动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进一步推广。建设跨境电商综试区目的之一就是为其他城市发展跨境电商、建设跨境电商综试区提供可复制性的经验。因此，要推动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迈向全国，根据已建设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城市在发展中遇到的困难和挑战，以及相应的解决方法，将发展跨境电商综试区的经验总结出来，推动经济发展较差、对外贸易行业不繁荣的中西部地区建设跨境电商综试区，因地制宜，突出本地特色和优势，推动中西部地区对外贸易行业的发展，推动中西部地区进出口总额的增长与经济的增长。

2.坚持和深化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本文通过实证得出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能够推动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因此，必须坚持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同时进一步深化政策。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开设不仅能够推动当地进出口贸易的发展，还能推动当地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这进一步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为推动经济更进一步增长，必须要深化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让政策更好地惠及跨境电商行业，让跨境电商企业能够更好开展商业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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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   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