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燕,师璟,武晓圆
1.山西医科大学汾阳学院(山西省汾阳医院)肾内科,山西汾阳 032200;2.山西省汾阳医院血液净化中心,山西汾阳 032200
糖尿病肾病作为一种严重危害人类健康的疾病,其发病率在我国逐年升高,现已跃居终末期肾病的第二大病因,是由于患者长期处于高血糖状态导致肾脏处的微血管发生病变,多种肾脏细胞功能被损伤,肾脏功能下降而引发的[1-2]。维持性血液透析是糖尿病肾病终末期肾衰的主要治疗手段,是目前肾脏替代治疗的主要方式之一,主要通过半透膜的物质交换作用,将患者外周血中多余的水份及代谢废物排出体外,再将纯化后的血液重新输入患者体内,使其恢复正常的电解质酸碱平衡[3-4]。在临床上,血透被分为高低通量两类,由于不同类型的透析膜对磷酸盐的清除能力不一样,会影响到血透效果,甚至引起心血管事件[5]。基于上述,本研究分别对2020年1月—2022年1月山西省汾阳医院肾病科收治的60例糖尿病肾病患者实施高通量与低通量血液透析治疗,并对两种方式的应用效果及对患者炎症反应、氧化应激影响的差异进行分析,现报道如下。
选取本院肾病科收治的60例糖尿病肾病患者作为研究对象,依照血液透析治疗的差异分为A组(n=30)和B组(n=30),A组实施高通量血液透析治疗,B组实施低通量血液透析治疗。其中A组男21例,女9例;年龄43~75岁之间,平均(61.25±3.48)岁;糖尿病病程3~18年,平均(7.38±2.16)年;透析时间在3个月~1年,平均(7.35±1.37)个月。B组男18例,女12例;年龄40~74岁,平均(59.54±3.78)岁;糖尿病病程3~17年,平均(7.09±2.27)年;透析时间4个月~1年,平均(7.08±1.15)个月。两组患者的一般资料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研究经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后开展,且患者在对研究知情的前提下参与研究。
纳入标准:①临床诊断符合2014版《糖尿病肾病防治专家共识》中相关标准[6]的患者;②糖尿病肾病的中晚期患者;③符合血液透析治疗指征且能够耐受患者。
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肾脏疾病或血液系统、免疫系统疾病患者;②存在颅内出血、颅内压升高等颅脑病变患者;③在研究前3个月内接受过有铁剂、维生素C、维生素E等药物治疗患者;④认知功能异常患者。
入组后予所有患者控制饮食、口服降糖药或皮下注射胰岛素控制血糖等常规对症支持治疗。
A组患者在常规治疗的基础上采用费森尤斯空心纤维高通量透析器(F60S)实施血液透析治疗,设置透析器膜面积1.6 m2、超滤系数46 mL/(mmHg·h)(1 mmHg=0.133 kPa)、β2-微球蛋白清除率24 mL/min、透析液流速600 mL/min、血流量280 mL/min。
B组患者在常规治疗的基础上采用由威净聚砜膜低通量透析器(F14)实施血液透析治疗,透析器膜面积1.3 m2、超滤系数6 mL/(mmHg·h)、尿素清除率180 mL/min、透析液流速300 mL/min、血流量230 mL/min。
两组患者每周进行3次透析,4 h/次,两组患者均持续治疗3个月。
1.4.1 实验室指标 分别于治疗前后收集6 mL患者的空腹静脉血,首先通过高速离心机作离心处理后,分离出上清液,等分为a、b、c 3份后,将a样本经全自动免疫分析仪对样本中肾功能指标:尿素氮(blood urea nitrogen, BUN)、肌酐(serum creatinine,Scr)及血尿酸(uric acid, UA)的水平进行检测;将b样本通过酶联免疫吸附法(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 ELISA)对其中炎症反应指标及氧化应激指标:白介素6(interleukin-6, IL-6)、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 TNF-α)、过氧化物歧化酶(superoxide dismutase, SOD)、谷胱甘肽过氧化物酶(glutathione peroxidase, GSH-Px)、丙二醛(malondialdehyde, MDA)的水平进行检测;将c样本通过免疫透射比浊法对其中炎症反应指标[超敏C反应蛋白(hypersensitive C-reactive protein, hs-CRP)]的水平进行检测。
1.4.2 不良反应发生率 在治疗前后记录整合患者在治疗期间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包括低血压、皮肤瘙痒、低血糖、睡眠障碍,并计算发生率。
采取SPSS 22.0统计学软件对研究过程中的所有数据进行分析、处理和检验,在本研究中的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由()来表示,实施t检验;计数资料由例数(n)和率(%)来表示并实施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治疗后两组患者各项肾功能指标较治疗前均有改善,其中A组的BUN、Scr及UA水平均低于B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肾功能指标对比()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肾功能指标对比()
注:将治疗前后的数据相比较,aP<0.05。
组别A组(n=30)B组(n=30)t值P值治疗后(319.57±21.08)a(336.18±22.75)a 2.933 0.005 BUN(mmol/L)治疗前16.39±2.61 16.87±2.55 0.721 0.474治疗后(12.05±2.18)a(14.53±2.24)a 4.346<0.001 Scr(μmol/L)治疗前608.15±52.15 612.83±50.18 0.354 0.725治疗后(408.15±34.54)a(435.26±35.78)a 2.986 0.004 UA(μmol/L)治疗前397.64±29.48 391.68±28.94 0.790 0.433
治疗后两组患者各项炎症反应指标较治疗前均有改善,其中A组的hs-CRP、IL-6及TNF-α水平均低于B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炎症反应指标的对比()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炎症反应指标的对比()
注:将治疗前后的数据相比较,bP<0.05。
组别A组(n=30)B组(n=30)t值P值治疗后(49.15±5.37)b(53.27±5.15)b 3.033 0.004 hs-CRP(mg/L)治疗前9.28±2.07 9.59±2.13 0.572 0.570治疗后(6.28±1.61)b(7.92±1.77)b 3.754 0.004 IL-6(μg/L)治疗前20.49±3.15 21.05±3.08 0.696 0.489治疗后(12.86±2.61)b(16.15±2.38)b 5.102<0.001 TNF-α(ng/L)治疗前57.61±6.61 58.27±6.72 0.384 0.703
治疗后两组患者的各项氧化应激指标较治疗前均有改善,其中A组的SOD和GSH-Px水平高于B组,而MDA的水平低于B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氧化应激指标对比()
注:将治疗前后的数据相比较,cP<0.05。
组别A组(n=30)B组(n=30)t值P值治疗后(4.23±0.91)c(5.26±1.23)c 3.687 0.001 SOD(U/L)治疗前156.21±26.38 158.86±26.15 0.391 0.697治疗后(272.15±28.94)c(249.64±28.67)c 3.027 0.004 GSH-Px(U/L)治疗前180.26±16.38 178.59±16.82 0.390 0.698治疗后(243.08±20.15)c(228.16±18.19)c 3.010 0.004 MDA(nmol/L)治疗前6.09±1.67 6.19±1.26 0.262 0.794
治疗后,A组的不良反应发生率(10.00%)与B组(16.67%)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两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情况对比
糖尿病肾病主要的发病机制为机体长期处于高血糖状态导致肾小球局部糖代谢紊乱,会引起肾小球局部糖代谢紊乱,从而引起肾小球通透性增加、肾小球高滤过和高灌注,从而会出现蛋白尿、血尿素氮升高、肌酐升高等肾功能损伤[7-9]。血液透析为目前最常见的治疗糖尿病肾病终末期的手段,但传统的血透过滤器多为低流量透析器,其超滤系数普遍偏低,只能有效地清除小分子毒素和炎性因子,都很难清除中大分子(如hs-CRP、TNF-a)等,因此其净化效果并不理想[10]。而高通量血液透析器具有膜孔径大、膜壁薄等特征,使得血液中各种分子和溶质易于透过,其大孔径透析膜、超滤和反超滤不但能有效地去除小分子毒素,而且还能有效地过滤中分子和大分子,因此能达到有效去除血液中的炎性因子、降低体内的毒物堆积的治疗效果[11-12]。
BUN是人体蛋白质代谢的主要终末产物,通过肾小球滤过排出体外,能够相对准确地反映出肾脏功能的指标;Scr是肌肉的代谢产物,在通过肾小球滤过排出体外时基本不受尿量影响,可用来反映肾小球的滤过功能;而UA作为嘌呤代谢的终末产物,其代谢方式与BUN、Scr一致。有研究表明,在肾功能不全的情况下,BUN、Scr、UA等的含量会异常增加,从而增加肾脏的负荷,导致肾组织的损害。而血液透析可以清除机体过多的BUN、Scr、UA,改善患者的肾功能[13]。本研究结果中可见在治疗后采用高通量血液透析器A组的BUN、Scr及UA水平均低于采用低通量血液透析器的B组(P<0.05),其原因可能是因高通量血液透析器相较于低通量血液透析器增加了血透膜的孔径和渗透率,可通过扩散、对流、吸附等方式去除溶质,增加了对水溶性物质,特别是对中大分子物质的去除效果,使血透效果更佳[14]。
hs-CRP、IL-6及TNF-α作为最常见的致炎因子,而血液透析治疗时由于透析膜的生物相容性、厚度和理化特性等因素的变化,导致其在血清中的水平异常升高[15]。因此在糖尿病肾病患者透析过程中不光要清除小分子毒素,还要清除大分子毒素,如hs-CRP、IL-6、TNF-α等。研究结果中可见A组的hs-CRP、IL-6及TNF-α水平均低于B组(P<0.05),其原因可能是高通量血液透析器具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且具有更大的孔径和更小的结构,能够高效地清除血浆中的hs-CRP、IL-6、TNF-α,降低患者的炎性反应。而虽然低通量血液透析器可以有效地去除小分子的毒物,但其对中大分子毒物的去除效率不高[16]。
在治疗的过程中由于患者血液中抗氧化物质的流失,造成了机体的氧化应激反应,在病理状态下,氧化应激又会引发细胞膜表面及血液中的脂质过氧化,进而对核酸及蛋白质造成了损伤,并与微炎症状态下激活的炎性细胞因子交互作用,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17]。SOD是抗氧化酶系的重要组成,可清除身体内多余的自由基,从而发挥抗氧化作用;MDA是脂质过氧化的终产物,反映细胞膜过氧化作用强弱;GSH-Px是一种过氧化物分解酶,可保护细胞膜不受脂类代谢副产物的破坏。当机体SOD、MDA、GSH-Px水平降低时说明机体抗氧化功能下降。研究结果中可见其中A组的SOD和GSHPx水平高于B组,而MDA的水平低于B组(P<0.05),其原因可能是因为高通量血液透析器可以更有效地清除糖尿病肾病患者血液中的代谢废物和杂质,促进血液循环,因此能够更有效地去除血液中多余的脂质代谢产物,提高抗氧化能力、降低肾组织的氧化应激损伤[18]。
综上所述,在糖尿病肾病患者的血液透析治疗中,采取高通量的血液透析治疗相比于低通量的血液透析治疗能够更显著地降低炎症反应及氧化应激程度,积极改善患者的肾功能,不会额外增加治疗中不良反应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