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建强?李晓舒?焦思雨
【内容摘要】本文运用CiteSpace软件,分析了WOS及CNKI数据库中收录的关于“网络媒介素养”的期刊论文,通过对国内外相关文献主题、关键词及2016-2020年研究变迁的分析和对比发现:网络媒介素养研究的主题呈现多样化,“社交媒体”“数字化”逐渐凸显,且“健康素养”一直是重要的研究分支;研究对象多元化,“数字原住民”备受关注;国内网络媒介素养研究体现出中国特色;最后,对网络媒介素养的研究趋势进行了分析。
【关键词】网络素养;网络媒介素养;数字原住民;电子健康素养;社交媒体
网络素养的概念最早是Mc Clure在1994年提出的。他认为,网络素养包括知识和技能两个方面,网络素养将成为帮助公民高效、高产地开展个人生活和工作的重要技能。①对网络素养概念的界定和演进,学者的看法各不相同,在互联网不断发展和普及的背景下,网络素养的内涵也不断丰富。2005年Walker提出,网络素养意味着将用户与他人的表达连接起来,同时邀请他人发表意见。②2013年Howard Rheingold以“Net smart”一词定义网络素养,他认为,素养是技能和社交能力的结合,注意力、垃圾识别、参与、协作、网络智慧人是网络素养的五个组成部分。③在厘清概念的同时,喻国明、赵睿提出,对于网络素养的内涵存在几个较为明显的表达取向——网络素养是一种基于媒介素养、数字素养、信息素养等,再叠加社会性、交互性、开放性等网络特质,最终构成的一个相对独立的概念范畴,构成了网络素养研究的基本框架,如今的网络素养研究应该是包含媒介素养研究、信息素养研究、数字素养研究的一种宏观的研究逻辑。④因此,在网络渗透程度加深、媒介渠道日趋多元化的时代,学界和业界共同关注网络媒介素养具有积极的学术意义和现实意义。需要说明的是,下文网络媒介素养的相关文献均是在网络素养文献的基础上,进一步的检索分析。
一、数据来源
(一)外文文献
本研究外文文献选择以Web of Science核心数据集作为检索数据库,以“TS=(Network Literacy)or(Internet Literacy)or(Cyber Literacy)or(Online Literacy)or(Net Literacy)”为检索式,选择“Article”文献类型进行精简和筛选,共得到外文文献5731篇,检索时间为2020年11月25日,文献的时间跨度为1990年至2020年。
在网络素养文献的基础上,进一步选取媒介素养的相关文献进行分析。外文文献选择仍以Web of Science核心数据集作为检索数据库,以“(TS=Network or TS=Internet or TS=Online or TS=Net or TS=Cyber or TS=Web)and TS=Media literacy”为检索式,选择“Article”文献类型进行精简和筛选,共得到外文文献1287篇,检索时间为2020年11月25日,文献的时间跨度为1993年至2020年。
(二)中文文献
本研究中文文献选择以中国知网所建立的期刊论文数据库作为检索数据库,以主题网络素养为检索式,选择中文学术期刊并进行精简和筛选,共得到文献1236篇,检索时间为2020年11月25日,文献的时间跨度为2000年至2020年。
在网络素养文献的基础上,进一步选取与媒介素养的相关文献进行分析,即以主题网络素养、网络素养和媒介素养为检索式在中国知网平台进行检索,选取中文的学术期刊,经过去重和筛选,得到文献131篇,检索时间为2020年11月25日,文献的时间跨度为2004年至2020年。
以上文献分析均使用Cite Space5.6.R5软件。
二、国内外文献分布基本情况
(一)外文文献
WOS中以“网络素养”为主题进行搜索,从发文数量趋势图来看,2011年至2020年十年间,相关文献占总量75%以上(见图1)。从文献的研究方向来看,教育教学研究(Education & Educational Research)的文献最多(1369篇),占研究领域总发文量的23.9%;其次分别是情报学图书馆学(Information Science Library Science)、公共环境职业卫生(Public Environmental Occupational Health)、健康科学服务(Health Care Sciences Services)和心理學(Psychology)。
进一步以“媒介素养”为主题进行搜索,从研究发文数量趋势图来看,2011-2020年的相关文献占总量87%以上,尤其是2016-2020年的相关文献占总量59%以上,发文数量呈井喷态势。从文献的研究方向来看,教育教学研究(Education & Educational Research)的文献最多(398篇),其发文量占网络素养研究领域总发文量的31%;其次分别是传播学(Communication)(262篇)、情报学图书馆学(Information Science Library Science)(154篇)、心理学(Psychology)(122篇)、公共环境职业卫生(Public Environmental Occupational Health)(109篇)、保健科学服务(Health Care Sciences Services)(97篇)(见图2)。
(二)中文文献
从2000年发了有关网络素养的首篇文章之后,直到2004年发文量才开始呈显著上升趋势,随着时间的推进,研究这一领域的文献也与日俱增,说明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人们越来越关注网络素养的问题(见图3)。
就学科来看,发文量最高的学科是高等教育(605篇),占整个网络素养研究领域的40.20%,其次是新闻与传媒,2005年发表第一篇文献,发文数量约为272篇,占整个网络素养研究领域的18.07%;再次是职业教育领域(见图4)。
在“网络素养”1236篇文献的基础上,进一步搜索“媒介素养”,得到131篇文献(见图5)。对131篇“网络媒介素养”的文献进行分析,可以看出2004年相关研究才逐渐开始,2009年发文量开始快速增长,发文数量总体呈增长趋势(见图6)。
三、国内外网络媒介素养研究综合分析
(一)国外研究
在Web of Science网站中以“网络素养”为主题进行搜索(见图7),之后在“网络素养”文献的基础上进一步以“媒介素养”为主题进行搜索,并根据 Cite Space 进行文献共被引分析,得到1993-2020年间网络媒介素养研究领域文献共引网络视图(见图8)。从图中可以看出,文献共引网络聚类密集。以被引用作者来看,排列第一的是Jenkins H,其在2009年和2006年(两篇)发表的论文引用次数分别为34和35(18+17);排在第二的是Ito M,其于2010年发表的论文引用次数为27,接下来是Neter(22次)和Hargittai E(20次)。其中,在网络媒介素养领域最常被引用排名前五的文献如表1所示。
对1287篇媒介素养的相关文献进行聚类分析,可以得到网络媒介素养主题聚类的可视化图谱(见图9)。从图中可知,在网络媒介素养研究中,研究主题多样化。聚类#0的标签是电子健康(Ehealth Literacy)、聚类#1的标签是网络风险(Online Risk)、聚类#2的标签是认知加工(Epistemic Processing)、聚类#3的标签是即时通信(Instant Messaging)、聚类#4的标签是信任网络(Trust Online);除此之外,学生(Student)、儿童(Children)、用户(User)、网络隐私(Online Privacy Literacy)、社交网络(Social Network)、数字化时代(Digital Age)、数字化媒体(Digital Media)也成为新兴的研究主题聚类。
从表2看网络媒介素养研究领域使用最多的20个关键词:除了Internet、Literacy、Media Literacy,其中排名前列的关键词有社交媒体(Social Media,自2011年开始凸显)、信息(Information,自2002年开始凸显)、健康素养(Health Literacy,自2010年开始凸显)、青少年(Adolescent,自2009年开始凸显)和技术(Technology,自2003年开始凸显)。以Digital、Digital Literacy、Facebook、New Literacy为代表的聚焦于“新媒介”和“数字化”的研究开始于2012年前后;而有关特定群体的Student、Children、Adolescence为关键词的研究则从2009年开始凸显并逐渐增多。
(二)国内研究
根据对CNKI所选文献的分析,由图10可以看出国内学者关于网络媒介素养的研究主题最多的是网络素养、大学生网络素养、网络素养教育、媒介素养、网络媒介素养。随着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和社会网络环境的急剧变化,大学生这一群体成了大部分研究的对象,相应的网络素养的建设离不开思想政治工作的引领,故而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策略等方面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关注。
对网络素养1236篇文献进行聚类分析,可以得到网络素养研究主题聚类的可视化图谱(见图11)。从中可知,媒介素养是探讨最多的话题,其次是思想政治教育、媒介素养教育、舆论引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
随着时间年份凸显出来的关键词,2000年开始凸显的词是“耦合”“智慧城市”“居民”“媒介信息素养”和“数字时代”,到2014年后探讨的较少。“大众传媒”和“微博”凸显的时代是2013-2015年,2015年后研究主题凸显的关键词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影响”“舆论”。2016年开始凸显的词是“核心价值观”“新闻专业主义”,“新媒体传播”一词主要是从2017年开始凸显。2018年后,凸显的词是“提升路径”“信息茧房”和“新闻记者”(见图12)。
而131篇“网络媒介素养”文献的研究主题方面,与“网络素养”的研究主题基本吻合,排名前五的主题分别是“网络素养”“大学生网络素养”“网络素养教育”“媒介素养”“网络媒介素养”,由此可见,“媒介素养教育”及“大学生”群体仍然是“网络媒介素养”研究的焦点(见图13)。
四、国内外网络媒介素养2016-2020年间研究演变
(一)国外研究
以关键词聚类为分析依据,对2016-2019年度现有文献以1年为周期分别进行关键词聚类可视化操作,将2020年作为一个单独的周期予以呈现(如图14)。
根据图14,2016-2020年网络媒介素养的研究主題与科技发展密切相关,在细分研究上又有不同侧重。2016年,研究主题多为数字化(Digital)、健康(Health)、信息素养(Information Literacy)、社交媒体(Social Media)、移动化(Mobile);2017年,研究主题多为电子健康(eHealth Literacy)、个人差异(Individual Difference)、媒体使用(High Media Use)、在线社交媒体(Online Social Media)、保护性信息(Protective Message);2018年,研究主题多为数字素养(Digital Literacy)、医疗信息(Medical Information)、大学生(University Student)、公共医疗(Public Medical)、社交网络服务使用(Using Snss)、认知加工(Epistemic Processing);2019年,研究主题多为社会认知理论(Social Cognitive Theory)、心理健康素养(Mental Health Literacy)、数字鸿沟(Digital Divide)、数字生态系统(Digital Ecosystem)、批判素养(Critical Literacy)、青少年(Adolescent);2020年,研究主题多为小学生(Elementary School Student)、在线购物(Online Shopping)、健康信息(Health Information)、青少年(Adolescent\Young People)、社交媒体能力(Social Media Competence)。
表3是对2016-2020年“网络媒介素养”现有文献的关键词排序,从关键词的演变来看,除Internet、Literacy、Media Literacy外,Social Media(社交媒体)一直位列前三,可见其在网络媒介素养研究中的重要性;Health Literacy(健康素养)虽然位置有波动,但也一直排名前十;在5年的关键词变化中,Behaviour(行为)、Attitude(态度)自2017年开始进入前十,且Adolescent(青少年)排名虽时高时低,但也体现出“网络媒介素养”针对“青少年群体”及其“媒介使用行為”和“态度改变”成为近年来的热点研究方向。除此之外,与Digital(数字化)有关的Digital Literacy(数字素养)、Technology(技术)也成为不可忽视的研究背景。
2016-2020年,“网络媒介素养”研究更多以新媒介尤其是社交媒体平台的兴起为研究背景,“数据”重要性得以凸显,视“移动化”“数字化”为研究方向,探讨其对“认知”“态度”的改变及对网络媒介素养的影响。研究的目标群体也逐渐窄化,“用户思维”尤其是针对“数字原住民”“青少年”的研究逐渐增多,“青少年”群体网络媒介素养成为研究热点。
(二)国内研究
经过对五年“网络媒介素养”相关研究文献的主题进行分析,不同主题按其文献量排序,依次是“网络素养”“网络素养教育”“大学生网络素养”“媒介素养”“网络媒介素养”“媒介素养教育”等(见图15)。由此可见,“媒介素养教育”仍然是近期的研究热点。
国内“网络媒介素养”的相关研究起步较晚,相关文献较少。因此,对2016-2020年现有文献以一年为周期分别进行关键词提取、统计和分析。
从表4可见,2016-2020年国内有关“网络媒介素养”研究的重心仍在“媒介素养教育”方面;“大学生”“青少年”是研究的主要对象;但“社交媒体”“新媒体”“自媒体”“网络直播”等网络新渠道新业态也引起了关注,研究领域开始聚焦在“虚假新闻”“公共事件”等社会热点问题上。
五、国内外“网络媒介素养”主要研究方面
根据对国内外文献的分析,可以看出2016-2020年国内外对“网络媒介素养”的相关研究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电子健康(健康素养)
电子健康素养(eHealth Literacy, eHL )是指人们通过网络收集、理解和评价健康信息,并使用这些信息处理或解决健康问题的能力。⑤随着媒介的发展,对电子健康素养的研究也更多集中于互联网的使用方面。有学者指出,影响电子健康素养的因素包括诸多方面,受教育程度、年龄、电子设备的使用、性别都会影响Web2.0用于与健康相关信息的使用以及电子健康素养。⑥同时,新兴媒介的发展尤其是社交媒体的广泛使用,给大众电子健康素养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并存。一方面,社交媒体的“赋权”功能,使得用户可以通过网络便捷迅速地搜寻健康信息、了解健康领域发展动态并采取健康行为;另一方面,社交媒体的使用也进一步加深了关于“电子健康素养”的“数字鸿沟”问题,青少年、老年人对健康信息辨别能力的欠缺、数字技能水平的差异导致健康信息搜寻、评估能力的高低,以及社会弱势群体在物质、身体方面的不可抗因素,都会对提升电子健康素养提出新的挑战。NETER通过以色列成年人口进行随机数字拨号电话家庭调查,提出互联网在加强现有社会差异的基础上,也在电子健康信息领域造成了新的不平等现象。健康信息的搜索方式、搜索频率及对其评估等方面都显示出电子健康素养高低之间的不平等。⑦对电子健康素养给予足够关注并支持社交媒体的使用,可以在健康信息搜寻和提供便捷健康服务的基础上提升大众电子健康素养,同时也需要充分考虑到社会特殊人群的需求,可以采取措施增加脆弱老年人的互联网使用,从而缩小数字鸿沟并提升其电子健康素养。⑧
(二)青少年(数字原住民)问题
“数字原住民”(Digital Natives)最初由Prensky提出,他将在网络时代成长起来并时刻使用信息技术交流和互动的一代人称作“数字原住民”。⑨Graham M认为,“数字原住民”已经将互联网视为一种社会存在。⑩“数字原住民”的网络素养,包括网络使用方式和技能、网络信息搜寻和判别,大多不是来自学校等正式教育,而与自己自身的年龄、性别、家庭教育以及线上参与活动的差异密切相关,上网和使用互联网的质量也会进一步造成年龄、性别和社会经济地位方面的不平等现象。而父母在子女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父母自身的网络使用习惯及其对青少年网络使用的态度都会直接影响儿童青少年的网络素养。因此,针对儿童的互联网使用,有学者提出父母的限制性调解措施会最大程度降低因在线参与而导致的在线风险中的作用。同时,也不必因为风险担忧而完全限制“数字原住民”的网络使用。Ito等学者也指出,青少年在网络使用过程中会形成“闲逛—胡闹—需要”的模式,在这一过程的最后阶段,青少年会在以共同兴趣组成的社区中,交流并发展出新知识。
(三)社交媒体及信息数字素养
以Facebook、Twitter为代表的社交媒体的广泛使用,改变了网络用户的社交形式和互动范围,而社交范围的扩大意味着这种个人账户之间的连接极有可能成为更多风险的来源渠道。从而,负向影响信息数字素养和网络素养。网络基础上的人际关系所隐含的危险因素一旦起作用,也极有可能影响到现实生活。研究发现,相比于社交媒体的使用频率,社交媒体的使用细节与风险因素的联系更为紧密。同时,社交网络的使用会提高网络成瘾的发生率。而信息素养与网络成瘾之间存在显著的反向关系,提高信息素养可以减少在虚拟空间和网络成瘾上的花费。从而,进一步提升总体健康状况。由于用户自身的局限和对相关技术的陌生感,缺乏网络素养也会进一步加剧社交媒体使用过程中隐私泄露问题。社交媒体使用与网络素养之间的关系也呈现着性别差异,女性在网上的日常活动通常与男性一样熟练,但面对技术问题或意外结果时,她们可能会遇到更多问题。社交媒体的使用也会造成年轻女性对自己身体的不满,而高水平的商业社交媒体素养会降低对女性的此种负面影响。因此,探究社交媒体使用过程中的信息数字素养成为迫切的研究方向。
六、结论与发现
(一)网络素养的研究主题呈现多样化,“社交媒体”“数字化”逐渐凸显,且“健康素养”一直是重要的研究分支
在文献搜寻和分析的过程中,“网络素养”的相关研究在横跨多个学科领域的基础上,不断拓展研究主题。尤其在“健康保健”这一领域,利用互联网技术获取健康信息、针对健康问题的信息搜寻行为及完善网络健康服务,使得“健康素养”成为“网络素养”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
同时,“网络素养”的相关研究也紧密联系媒介环境的变化,互联网技术的进步和媒介渠道的更迭使得“网络素养”的研究呈现出与时俱进的显著特征:社交媒体的使用、媒介使用行为、技术接入;从技术和社会角度切入,探究数字化、社交化对网络素养的影响;“数字化”带来的新问题,比如“数字鸿沟”“互联网不平等”等,这些均成为近年来网络媒介素养新的研究热点。而与之相关的“信息素养”“数字素养”“媒介素养”“新媒介素养”等概念也与“网络素养”概念相互交叉融合。
(二)研究对象多元化,“数字原住民”备受关注
“网络媒介素养”的研究对象呈现多元化特征。互联网信息技术以及数字技术的发展使得“数字原住民”成为近年来最受关注的研究对象,儿童、青少年、学生作为“数字原住民”的主力军,是重点研究的群体。作为“数字原住民”的青少年在快速变化的数字时代中面临诸多风险,产生了很多值得研究的现象和问题。如“数字原住民”由于年龄的局限,心智发展不够成熟和完善,往往更容易受到网络风险的侵害。因此,也有研究开始针对不同群体的网络素养提出了差异化的结论和建议。作为调解青少年群体网络媒介素养的重要因素,父母的角色、学校教育、媒体教育的重要性日益凸显。而媒介使用行为、态度改变、性别、年龄也成为研究不同主体对象网络媒介素养的重要变量。
(三)国内网络媒介素养研究体现出中国特色
媒介素养研究受到国内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始自2003年,如今已经取得了重要进展。其中2004年尤为显著,被称为媒介素养教育年。国内的“网络媒介素养”研究近期更多关注思想政治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研究的过程中多以我国的意识形态为主提出一系列加强网民网络媒介素养的措施。随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提出,学者在提出建议和看法时也多以核心价值观为本,来解决网络媒介素养培养过程中的问题,不断加强舆论引导,打造“绿色”舆论环境。因此,这方面研究体现了更多的中国特色,从媒体到研究始终恪守着“国家政治为先”的要求。研究对象上,当前国内更多地关注大学生群体和青少年,其他群体的研究相对较少。
(四)研究趋势分析
首先,在媒介环境的变革中,“网络素养”内涵的界定、测定方法、评定指标都成为学术界重新关注的问题。不同的媒介环境下,网络素养也存在不同的衡量尺度,只有在客观界定网络素养概念的基础上,才能较为准确地测定影响网络媒介素养的各因素。
其次,探寻受影响的不同主体、不同媒介平台上的网络素养的因素成为重要的研究方向。互联网技术的更新,尤其是智能技术、5G、云连接导致网络接入途径和网络接触行为发生巨大变化,媒介渠道的丰富和社交平台的功能集合体又使得“关系”深化成为网络最为显著的特征,网络风险也更加复杂和难以监测。因此,探索影响网络素养的因素可以进一步推动网络素养研究与社会实践的结合,为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降低网络风险提供意见和方向,比如社会福利政策的制定、媒介素养教育的改进、家庭父母角色反思等。这能进一步为社会特殊群体(包括儿童、青少年、老年人等)的互联网利用最大化和健康状况提升提供建议。
再次,从国内的研究来看,当前关注的对象大多数是未成年人和大学生群体,对少数群体的研究很少。随着算法时代的到来,社会逐步走向圈层化,针对不同圈层的人群进行网络媒介素养的分析是较为缺乏的。未来的研究可以更多关注少数民族、农民、幼儿、军人、留守儿童等,他们因社会生活环境的不同,对于网络媒介的感知也会有所差异,进行针对性的分析有助于更好地对这类群体进行媒介素养教育的规范化指引。
最后,国内的大多数研究仍将目光聚焦在微观层面探讨解决方法和措施,中观和宏观层面的研究却很少涉及,高层战略层面的研究也有所不足。建议未来可以从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大的角度进行分析,从战略的角度提出学术见解与分析。
七、本研究的不足之处
首先,限于篇幅,本文只在发文机构和作者方面做了描述性统计,并未逐一对其擅长的领域进行分析,对合作发文机构与合作发文作者之间是基于哪些议题的合作也未能作出详细解读。其次,对相关研究成果的排名呈现单纯以引用率作为评价指标,部分成果存在因其发表时间早而具有高引用率的情况。未来可以进一步进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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