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化第三次分配背景下基金会捐赠收入的影响因素

王晗　杨浩宇　田蕾　苏弈璇

摘要：文章从慈善组织捐赠收入着手，选择2019-2021年我国部分慈善基金会的相关数据作为研究对象，将捐赠总收入作为被解释变量，实证分析影响基金会募捐能力的因素。结果表明，基金透明程度和专职工作人员人数与基金会捐赠收入的多寡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基金会捐赠收入的多寡与取得公募资格、原始基金数量、基金理事监事人数正相关。依据分析结论提出了建议，为广大慈善组织更好地吸引捐赠、服务第三次分配工作提供了理论指导。

关键词：第三次分配；基金会；捐赠收入；实证分析

一、引言

第三次分配在共同富裕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第三次分配是通过个人收入转移和个人资源缴纳和捐赠等非强制性方式再一次进行分配（厉以宁，1996）。慈善事业作为第三次分配的重要载体，对实现第三次分配促进共同富裕有重要的推动力量，基金会作为慈善组织的主要形式和载体正发挥重要作用（白光昭，2020）。基金会的快速发展，使得社会资源的集合和再分配的效率、效果显著提升，然而基金会的发展也存在一些不可忽视的问题。近年来，全国基金会数量不断增多，但取得的捐赠收入却没有明显提升，导致其难以发挥缓解贫困、促进共同服务的作用。基于此，本文在强化第三次分配背景下，分析慈善基金会捐赠收入的影响因素，发掘提升捐赠收入的关键，提出扩大捐赠收入规模的路径，力求慈善基金会在促进第三次分配背景下更好地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二、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一）理论基础

1. 捐赠收入

捐赠收入是基金会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占比70%～80%。捐赠收入的多少从源头上决定基金会能为慈善捐赠作出多少贡献。本文选取一千多家基金会的捐赠收入作为研究对象因变量。

2. 透明指数

国内外许多学者就慈善组织捐赠情况与取得捐赠收入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大多呈现正相关的结果。如以中国慈善基金会为研究对象，慈善组织和财务信息披露质量与捐赠收入呈正相关（谢晓霞，2018）。然而，也有学者的研究表示透明度与捐赠收入是复杂相关的，捐赠者可能在捐赠时更多考虑“馈赠的动机”（Ribar et al.，2002）。故而，本文选取透明指数作为研究的自變量，意在探究基金会财务信息披露对捐赠收入的影响关系。

3. 专职工作人员人数

近年来我国基金会发展正步入关键阶段，这个过程需要一大批具备基金会专业知识和专门技能的人作为领军者。基金会尤其要重视公益人才的培养。中国公益要靠一批“有野心”的青年人来挑重担（赵莹莹，2022）。所以，本文认为基金会专职人员人数是研究基金会发展极为重要的指标。

（二）研究假设

H1：公益基金会的信息透明指数越高，基金会的捐赠收入越高。

基金会把机构资料和需求等信息披露出来吸纳资金时，当信息披露得越公开透明，公众的信任度将会越高，会更有利于获得公众捐赠。

H2：专职工作人员人数越多，基金会捐赠收入越高。

对非营利组织的筹资应该是资源的筹集中人力资源最为重要，专职人员全职负责基金会的运行，是基金会重要的人力资源（王雪辉，2004）。因此我们假设专职工作人员人数越多，基金会的捐赠收入越高。

H3：其他相关的控制变量也会影响基金会的捐赠收入。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

本文的数据来源于民政部官方网站公布的慈善基金会年度报告，选取其中三千家基金会2019-2021年的年报数据。为保证数据的有效性和可靠性，对存在异常和缺失的数据进行剔除，最终得到1738个研究样本。

（二）变量定义

1. 被解释变量：捐赠总收入（Donate）

本文选择捐赠总收入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实证研究，检验解释变量和各项控制变量对捐赠收入总额的影响。

2. 解释变量：公益基金会的透明指数（TI）

公益基金会的透明指数为解释变量，透明指数以《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和《慈善组织信息公开办法》等有关信息公开的法律法规作为指标设计的参考依据，是一套科学、完善的综合指标系。

3. 解释变量：专职工作人员人数 （FTS）

专职人员数量越多，可表现为基金会的人力资本投入越多，如若将其纳入规模指标，本文假设专职人员数量越多，基金会规模越大，进而捐赠收入就越多。

4. 相关控制变量（见表1）

（三）模型构建

通过上述分析提出的假设，构建如下模型来研究影响因素：

ln Donationi，t=α0+α1lnTIi，t+α2lnFTSi，t+α3lCertificatei，t+α4lnOFi，t+α5lnNODi，t+α6lnNOSi，t+∑Year+εi，t（1）

本文采用对数模型来避免稀有事件偏误，缩小数据绝对数值，增加平稳性。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根据以上模型，通过描述性统计分析得到表2。表2数据显示，样本中捐赠收入（Donation）最大值约18亿元，均值约1000万元，说明不同基金会收入存在较大差异。对于零收入的情况，鉴于很多私募基金是空壳状态，收入基本没有，所以也能反映基金会目前实际情况。透明指数（TI）均值为53.713，刚刚超过半数，说明市场还没有普遍提高透明指数，对这一指标重视不强。专职工作人员人数（FTS）最大值为90，最小值为0，说明不同基金会间的专业人员差异较大。

（二）相关性分析

为了研究更加准确，在进行回归分析之前需要对各个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进行检验。用STATA软件来检验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结果见表3。

基金会的透明指数的自然对数（lnTI）与捐赠收入的自然对数（lnDonation）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专职工作人员人数的自然对数（lnFTS）也与捐赠收入的自然对数（lnDonation）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所有控制变量的自然对数与捐赠收入的自然对数都是正相关。

（三）回归分析

以前文所述的假设展开回归，结果见表4。该回归结果显示出各个变量的回归系数和显著性。经豪斯曼检验发现，随机效应比固定效应效果更好。模型4和5加上了时间效应。

观察表4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透明指数在各模型的回归系数均在10%的水平下显著为正，结论支持了假设1。在表4的模型5中，加入了时间效应后，透明指数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系数为0.183。

专职工作人员人数在模型中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专职工作人员人数越多，其获得的捐赠收入越高，结论支持了假设2。

在随机效应中，控制变量回归系数均为正。是否取得公募基金资格在模型中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基金会为公募更能获得高的捐赠收入。理事人数在模型中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理事人数越多，促进捐赠收入的增加。监事人数与捐赠收入也成正比，这些因素均会对捐赠收入产生影响，结论支持了假设3。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十次会议将第三次分配纳入基础性制度安排，意在促进和发挥第三次分配对促进共同富裕的积极作用。

1. 基金透明程度与基金会收入的多寡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

这一点与刘志明、何华兵等人信息公开程度正向影响慈善捐赠的结论一致。

2. 专职工作人员人数与基金会捐赠收入存在正相关关系

人力资源的数量与专业度不仅可以带来规模效应，提高慈善组织的运作效率；而且可以作为展示基金会良好运行程序的信号，获得捐赠者的青睐。

3. 基金会收入的多寡与是否取得公募资格显著相关

取得公募资格意味着可以通过更广泛的渠道募集善款。同时，公募基金资格在一定意义上属于国家对慈善组织运作水平的认可，因此可以吸引更多的捐赠。慈善基金的运作规模与慈善组织收入的多寡呈现显著的正向关系。理事人数和监事人数共同影响基金会的实力与等级，在运行和管理上都会更加规范。

（二）相关建议

1. 做好信息公开，提高运作透明水平

慈善组织在做好日常管理工作的同时，也要积极利用政府统一平台做好年报公示等信息公开工作。另外，也可以通过官网、公众号等手段，以便让捐赠者可以更便捷清晰地了解慈善组织运作情况。

2. 减少兼职工作人员人数，提高专职工作人员数量

专职人员受过专业培训，它的提高代表全职工作者数量的提高，能有效促进基金会运转，也是基金会重要的人力资源，能大力提高基金会的专业度和有效性。

3. 扩大组织运作规模，争取公募资格

慈善组织在运作过程中要注重规模发展，不能一味将“小而精”作为组织目标，应当通过积极宣传募捐、推动开展新项目等方式，在合理稳健的前提下实现组织规模的扩大。同时，尚未取得公募资格的慈善组织要对照国家相关认定标准，对标找差距，坚持问题导向，细化工作措施，力争早日取得公募资格。

参考文献：

[1]厉以宁.股份制与现代市场经济[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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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刘志明，张兴杰，游艳玲.非营利组织在线信息披露质量影响因素分析——基于中国基金会的实证研究[J].中国行政管理，2013（11）：46-51.

[7]刘志明.慈善组织财务信息披露对捐赠决策的影响研究——对个人捐赠者和机构捐赠者的对比分析[J].福建行政学院学报，2017（05）：68-78.

[8]何华兵.慈善法背景下社会组织信息公开的实证分析——以广州市为例[J].探求，2018（03）：89-95.

＊本文受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资助（项目编号：S202211047067）。

（作者单位：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