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诒徵图书馆学思想及其对当代的价值和影响

摘 要：文章论述柳诒徵在担任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馆长期间，在改革创新、馆藏建设、开放共享、学术研究、爱国爱书、育人用人六个方面的图书馆学思想，认为以满足读者需求的改革精神、以资源为王理念的馆藏建设、以德才兼备为前提的馆长素养、以交流探讨和立言传世为目标的学术研究四个方面对当代图书馆建设和发展具有一定的价值和影响。

关键词：柳诒徵；图书馆学思想

中图分类号：G250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136（2023）04-0082-05

The Contemporary Value and Influence of Liu Yizheng′s Library Science Thoughts

LI Hao

Abstract：This paper expounds Liu Yizheng′s library science thoughts in six aspects： reform and innovation， collection construction， open sharing， academic research， patriotism and love of books， education and employment during his tenure as chief librarian of Jiangsu Provincial First Library.It is believed that the reform spirit to meet the needs of readers， the construction of library collection with the idea of resources as the king， the quality of chief librarian with both virtue and ability as the premise， and the academic research aimed at communication and discussion， achieving glory by writing have certain value and influence on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ontemporary libraries.

Keywords：Liu Yizheng;library science thought

0 引言

柳诒徵（字翼谋，号劬堂，1880—1956）作为中国近现代史学先驱、国学大师，1948年与陈垣、陈寅恪、顾颉刚、傅斯年5人当选“中央研究院”第一届院士，与王瀣并称为“南雍双柱”，与陈垣、陈寅恪并称“南柳北陈”，章太炎评价他“博见强识，过绝于人”^［1］。

柳诒徵一生未进学校读书，更没有留洋学习图书馆学的背景和阅历，但是在担任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后此馆几经更名，于1952年并入国立南京图书馆也即现南京图书馆）馆长的时间里，建章立制、革故鼎新、丰富馆藏、开放共享、爱国爱书、编目著述、研学立馆、教书育人，其执掌的图书馆从开始的“艰难维持”到“稳定振兴”再到成为仅次于国立北平图书馆的中华民国第二大图书馆，号称“东南之冠”。馆藏编目、住馆读书、专家议事、传钞影印等创新举措赢得了广泛称赞。

作为大教育家和著名史学家，柳诒徵能把治学和教育思想融入治馆过程中，自己也逐渐成长为著名的目录学家和图书馆学家，著作等身，声望卓著，至今也世所罕见。进一步研究柳诒徵图书馆学思想，从中找到思想精髓和经验启示，既有助于当代图书馆事业的发展，也对图书馆人如何自我精进大有启发。

1 研究现状

在中国知网检索“柳诒徵”，截至2022年5月，共有180篇文章。在结果中再检索“图书馆”，共有41篇文章。

从已有研究成果的研究内容上看，侧重于馆藏目录、传钞印行、住馆读书、阅读推广等特色工作的单项研究，如徐建华的《柳诒徵图书分类思想与〈国学图书馆图书总目〉》^［2］、陈锦荣的《柳诒徵及其目录学成就》^［3］、刘小云的《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传钞部的特色服务》^［4］、徐昕的《國学图书馆住馆读书制度述略》^［5］、赵元斌和李诗苗的《柳诒徵的读者服务实践》^［6］、赵元斌和李杨的《柳诒徵的图书馆民众教育思想》^［7］、张行和谷娜的《民国图书馆学家柳诒徵的阅读推广思想研究》^［8］。较为全面论述柳诒徵图书馆学思想的文章，如全根先的《柳诒徵的图书馆学理论与实践》^［9］、范红霞的《柳诒徵的图书馆学思想及成就》^［10］、李跃和张磊的《柳诒徵的图书馆学思想与实践》^［11］、吴忠良的《柳诒徵与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12］、罗娜的《柳诒徵先生对图书馆事业的贡献——以南京图书馆为例》^［13］、高伟军的《柳诒徵研究综述》^［14］，这些文章仅仅简述了柳诒徵先生的工作实践和贡献，或突出一个方面的论述，或一一罗列，但并没有全面、深入地挖掘并提炼其图书馆学思想，更没有给当今图书馆工作带来有益借鉴。

本文试图从六个方面全面提炼出柳诒徵的图书馆学思想，并从四个方面总结其对当代图书馆的价值和影响，以期为新时代图书馆高质量发展提供有益参考。

2 柳诒徵图书馆学思想

住馆读书最大受益者之一著名历史学家蔡尚思曾对柳诒徵有7个“最”的评价，即：担任大图书馆馆长时间最久、编出大图书馆藏书总目最先、编著多种历史专书最早。同时，是使得他住大图书馆最多读书的长者、是最多讲历史掌故给他听的长者、是最多鼓励他的长者、是最感动他的长辈^［15］1-7。笔者认为，柳诒徵执掌图书馆期间在改革创新、馆藏建设、开放共享、学术研究、爱国爱书、育人用人六个方面做出了卓越贡献。

2.1 革故鼎新，建章立制

1927年，柳诒徵上任伊始就对1922年制定的《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章程》进行修订，完善制定了《现行章程》，从总纲、职掌、庋藏、阅览、参观、附则6章，增加到总纲、保管部规程、编辑部规程、阅览部规程、传钞部规程、访购部规程、印行部规程、参观规程、住馆读书规程、附则共10章，并建立健全了主任主干会议、各部部务会议、本馆职员会议、经济稽核委员会、全体馆务会议^［16］439。

2.1.1 改革内设机构

馆长负责全馆事务，聘文赎、庶务、会计各1人，下设保管、编辑、阅览、传钞、访购、印行6个业务部门，并明确职责，为全面丰富馆藏、整理编目、开放阅览和服务读者打下了制度基础^［16］439。

2.1.2 首创参议制度

设参议若干人，为名誉职，备馆长之咨询，计议改良事项。1928年起聘任著名学者陈汉章、王瀣、汤用彤、李小缘等定期到馆参议馆务，听取治馆意见和建议，打通了图书馆与专家学者和读者之间的沟通渠道，可谓当今理事会的雏形^［16］439。

2.1.3 首创民主决策制度

《总纲》规定：“馆中有重要事件，得开馆务会议，由馆长召集并主持，馆中各部分职员，均得列席，以多数表决”^［16］439。集思广益，求计于民，有效调动了职员参政议政的积极性。

2.1.4 首创住馆研读制度

《住馆读书规程》规定：“有志研究国学之士，经学术家之介绍，……得住馆读书。”^［16］442此制度为真正读书人和研究者提供吃、住、读、研、咨询一条龙服务，解决了后顾之忧，引来了后任上海复旦大学副校长蔡尚思、原江苏省教育厅长吴天石以及柳慈明、赵厚生、王诚斋、张叔亮等人前来住读。白天读书，晚间还可以向柳诒徵请教学问。蔡尚思曾说：“听先生指教犹如是读一部大的活书。”^［16］447可谓当今参考咨询或真人图书馆的雏形。

2.1.5 改革编目方法

增删四库分类法为经、史、子、集、志、图、丛7部，将丛书子目分归各类，集部编次以作者卒年为断，以便于检索。利用1933年至1936年四年时间，将全部馆藏分7部85类832属，编印《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图书总目》30册（其中：正编收录馆藏各类图书37，002种、59，228部、198，922册、478，838卷，补编收书24，926册），开创了自有图书馆以来的先河^［17］359。1948年又出版了《国学图书馆现存书目》上册 （经、史 、子部） 、下册 （集部、志、丛、金石拓片目）。

2.2 多措并举，丰富馆藏

《现行章程》总则第一条开宗明义：“本馆以储集中外秘书要籍、精图名著、公私档册、簿录碑刻、名贤手迹，供专门学者之研究，及一般人之阅览为宗旨。”^［16］438柳诒徵全力购书、抄书、印书、护书、藏书、收书，从1928年仅17.6万余册，增加到1937年近23.4万册^［18］。在当时条件下，十年时间馆藏增加了近5.8万册，实属不易，难能可贵。

2.2.1 访购

设立访购部，购置馆中未备书籍，以访求佚书秘籍。特别是第七条规定：“逸书故籍，第知其名，未见传本者，先编一目，传布海内，以便志士共同访求。”^［16］446并在各地委托代理人购置书籍，声明购书折扣，以代薪水，以提高购书的积极性。

2.2.2 传钞

设立传钞部，对于藏书家的孤本秘籍，不愿出售者，由传钞部主干设法钞录，以增加馆藏和流传古籍。据统计，当时全馆共有25人，其中有4人专门从事传钞工作，仅1932年至1936年的五年间，共传钞2917万字^［4］。

2.2.3 影印

大批量地影印馆内珍贵古籍，并交换以增加馆藏，让深藏书库的古籍得到了开发利用，造福学界。据《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概况（民国二十四年）》中印行统计表，柳诒徵1927年七月上任后开始印书，从1928年到1934年七年时间共新印书57种、42，156部、109，609册^［19］285。

2.3 藏于致用，开放共享

2.3.1 坚持开放

对于办馆宗旨，柳诒徵认为“惟有将图书资料公之于世，与天下学者共同研索，庶不负往哲而开来贤”^［20］。所以，他坚持“书是为了用”的原则，上任3个月内便把馆藏清查整理完毕，完全开放所有藏书共17.7万册，包括5万余册善本书^［21］。為确保正常开放，《阅览部规程》规定了开放时间：5月1日至10月31日上午8点到12点、下午1点到6点，11月1日到4月30日上午9点到12点、下午1点到5点^［16］443。直到1937年8月19日敌机轰炸南京，普通阅览室、报章阅览室仍旧开放。12月5日，部分书籍转移到江苏兴化后，还设立了国学图书馆临时办公处，坚持开放阅览几个月。1945年抗战胜利后，经过紧张的图书回收和馆舍接收，1946年8月1日图书馆便重新开放阅览。

2.3.2 分区阅览

分设善本阅览室、普通阅览室、休憩室和招待室，善本供专门学者研究，普通书供一般人参考。对大学校长、各部长、各院长及研究院学生赠善本甲种阅览券，对大学教授、讲师、助教暨学生等持各院长介绍信出售乙种优待券^［16］443。

2.3.3 举办展览

《阅览部规程》规定，馆中储存书画、名贤手札、江苏档案拟增美术馆陈列，供人鉴阅^［19］313。1929年2月举办善本书展览。1930年4月举办字画展览会，1000多人参观了展览。1930年12月为中国科学社筹备版本展览会^{［17］356-357}。

2.4 学术引领，著书立说

柳诒徵致力于把图书馆作为最大的学术研究机构来建设，他最为赏识的住馆读者蔡尚思认为国学图书馆是太上研究院，是做学问的老母亲^［15］5。

2.4.1 创办期刊，搭建平台

1927年创办《国学图书馆年刊》和《国学图书馆馆刊》，1929年创办《史学杂志》，1932年组织并担任国风社社长，创办《国风》半月刊并成立钟山书局，发扬中国文化，介绍世界最新学术。

2.4.2 率先垂范，笔耕不辍

柳诒徵先后任教于商业学堂、明德大学堂、南京高等师范学校、东南大学，一生博学多才、著作等身，在担任馆长前就出版了皇皇巨著《中国文化史》《国史要义》《历代史略》等，发表论著51篇，创办《学衡》杂志。担任馆长后共有合著或独著8部、发表学术论文68篇，尤其是1928年编写《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小史》，带动了学术研究的深入开展^{［17］356-358}。

2.5 爱书如命，爱国如家

作为大学者和大馆长，柳诒徵深知书对图书馆的重要性，所以他爱书如命，舍命护书；作为大教育家，他为人师表，在国家危难之时又表现出高昂的爱国热情和民族大义，把爱书和爱国紧密地连在了一起^［22］。

2.5.1 爱书如命

柳诒徵曾说：“我视图书馆重于自己的家，重视馆藏图书甚于自己的家产，爱护无微不至。”^［15］5他制定保管部规程14条，对宿馆值班、洒扫书库、开窗通风、伏日晒书、防虫蠹蚀、取阅放置、防火灭火、保管存取等都做了详细规定，如第三条规定：“保管员须常川宿馆，防察不虞。休沐日取轮休之制，不得同时外出。”^［16］440从制度和人力上保障了馆藏图书的安全。在防御外来侵害时，更是舍命护书。1934年，柳诒徵坐在陶风楼前办公以阻止军队进馆，据理力争使军火库搬离图书馆，避免了后来因军火库爆炸而殃及图书馆的事情发生。1937年8月抗战全面爆发后，他四处奔波，想方设法将馆藏珍贵古籍封装110箱，运往故宫博物院朝天宫分院地下室存放，11月又先后两次封装地方志及丛书107箱，运往兴化西仓存放。抗战胜利复任馆长后，历尽艰辛，全力追书，不惜长跪以求，共收回藏书177，428册、地图204幅、图表照片等491份、碑帖132函、字画144件，尤其是八千卷楼珍本失而复得，实属不易^［23］。

2.5.2 爱国如家

日本侵占東北后，柳诒徵影印《嘉靖东南平倭通录》等防倭抗倭史料以警醒世人，激发爱国热情。他先后担任高等普通检定考试委员、教育部《四库全书》未刊珍本目录委员会委员、国民政府高等考试典试委员会委员，以爱国之心带领图书馆同仁共同报国。1948年底，柳诒徵为保护馆藏，反对外迁，他将馆藏善本2万多册封装80箱藏于地库保存，以自身尊严名望上下周旋，才使珍贵古籍免于流失。

2.6 教书育人，提携后进

柳诒徵长期从事教育工作，教书育人，诲人不倦，桃李满天下。任馆长后罗致四方学子、门生故旧，充任各部员工。先后聘学生范希曾、缪凤林、向达、王焕镳、周慤、赵鸿谦负责编辑、印行、访购等事宜。在柳诒徵的培养下，后来缪凤林被聘为中央大学教授，向达被聘为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王焕镳被聘为杭州大学图书馆馆长、中文系主任，浙江省文史馆馆长，周慤被聘为浙江大学副教授，赵鸿谦被聘为台湾成功大学教授。同时他认为图书馆为自学者最好的场所，极力为有志学者提供方便，开创了住馆读书制度，蔡尚思、吴天石、柳慈明、赵厚生、王诚斋、张叔亮等人深受其益，后来均成名成家，成为国家栋梁^［24］。1946年还计划在图书馆内创立国学院，专门培养学术研究人才，完成了学制、课程和教员设置，但因解放战争而没有实现。

3 对当代的价值和影响

3.1 以满足读者需求的改革精神是做好图书馆事业的根本

尽管柳诒徵没有接受过西方的图书馆学教育，但是他能从一个读书人对图书馆的需求出发考虑问题，大胆改革，勇于创新，建章立制，开展工作。为了解读者所需，制定了参议制度；为读者有书读，开放了所有馆藏；为方便读者找到书，编制了馆藏目录；为方便读者科研，制定了住馆读书制度。一切举措都是为了满足读者对图书馆的需求，为书找人，为人找书，与“书是为了用的，每个读者有其书，每本书有其读者”的图书馆学五定律如出一辙，实现了图书馆的价值和意义。

3.2 以资源为王理念的馆藏建设是图书馆开展服务的基础

正如中山大学程焕文教授所说，资源是图书馆第一重要的东西。在图书馆的发展过程中，有两项资源最重要，第一是知识资源，第二是空间资源。图书馆，就是图书和馆^［25］。近百年前的柳诒徵就深刻认识到馆藏资源对于图书馆的重要作用，所以他一上任便制定政策在海内外访购图书，对于佚书秘籍进行悬赏访购。同时利用钞录、影印、交流等方式增加馆藏。他深知馆藏的珍贵，所以爱书、护书、藏书、追书、收书，视馆藏为家产，身为一介文人，为求书不惜一跪，表现出了对馆藏的极其重视。同时，对于学者需要的馆藏善本、孤本、精校本、精钞本进行印行发售；对于馆外的巨著名作代为印售。这种对馆藏资源的开发和利用，既保护了古籍善本，又提高了流通利用率；既满足了读者需求，又增加了印售收入，可谓一举多得。

3.3 以德才兼备为前提的馆长素养是图书馆发展壮大的关键

在当时，担任国内大型图书馆馆长一职一般要有留洋西方学习图书馆学的经历，柳诒徵既无此经历也没有图书馆从业经验，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之所以能在柳诒徵接任后实现跨越式的发展，赢得读者、业界和社会的好评，关键是作为一馆之长的柳诒徵具有高尚的道德情操和强烈的事业心，能把经世致用的治学思想和家国情怀融入治馆过程中，能从民族大义和国家发展的角度思考和定位图书馆的发展，能从读者需求的角度出发，改革创新，从而实现图书馆的全部价值。

3.4 以交流探讨和立言传世为目标的学术研究是图书馆的灵魂

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全国政协十三届二次会议文化艺术界、社会科学界委员联组会时说：“《左传》讲‘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立德是最高的境界。文化文艺工作者、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都肩负着启迪思想、陶冶情操、温润心灵的重要职责，承担着以文化人、以文育人、以文培元的使命。”^［26］纵观柳诒徵担任馆长期间，可以说是认真做人、做事、做学问，被后人传頌，实现了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正因为此，虽然时隔百年，我们也没有忘记他的功德，也能从他的著作里看到他的学术思想，在他的《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小史》《国学图书馆年刊》《国学图书馆馆刊》里看到了他的治馆历程和经验。

4 结语

图书馆要有价值，离不开民众、社会、国家的需要；人要活得有意义，离不开立德、立功、立言的实践。柳诒徵以德高望重的绩学之士身份执掌图书馆后，将做人原则、人格魅力、做事方法、治学之道、管理理念、教育思想和家国情怀等有机结合，融入图书馆的管理和服务之中，图书馆因他实现了快速发展和壮大，他因图书馆攀登了人生第二个事业高峰，得到了教育界和图书馆界的交口称赞，他的德行和功绩被后人永载史册。我们当代图书馆人要学习他“为人找书、为书找人”的服务宗旨，要学习他“以人为本、以书为根”的馆藏理念，要学习他“教书育人、为国育才”的家国情怀，要学习他“著书立说、道德传世”的师表风范，在他的德行、功绩和言论中汲取有益思想和强大力量，为推动新时代图书馆事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学术支持和智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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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浩（1975— ），男，大学本科，研究馆员，任职于南京图书馆，江苏省图书馆学会秘书长。研究方向：图书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