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特《c小调即兴曲》（Op.90，No.1）的音乐分析与演奏诠释

蔡媛瑾

【摘   要】弗朗茨·舒伯特是奥地利著名的作曲家，他不但是早期浪漫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还是古典音乐的伟大巨匠，在西方音乐史中具有至关重要的地位。舒伯特的一生虽短暂，却创造出了众多极其优秀的作品让世人传诵。本文所阐述的这首即兴曲Op.90创作于1827年，是舒伯特在他生命快要消失殆尽时创作的一首最具代表性的钢琴小品之一。这部即兴曲包含了四首小品，本文主要以第一首作为研究对象，并从舒伯特生平及背景、c小调即兴曲音乐分析、c小调即兴曲演奏诠释这几个方面对作品进行研究。

【关键词】舒伯特  c小调即兴曲  音乐分析  演奏诠释

中图分类号：J624.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3）13-0087－06

一、舒伯特生平及作品背景

（一）舒伯特生平简介

1797年1月23日，奥地利著名的作曲家舒伯特出生在維也纳近郊的里希塔尔。其家庭并不富裕，但其音乐创作之路却要从他的父亲谈起。他的父亲不仅是一位有名的教师，也是一位业余音乐家。舒伯特在五岁时就开始跟随其父亲学习，六岁进入学校学习，从此开启了他的音乐之路。父亲教导他学习钢琴和小提琴的基础内容，并将毕生所学的音乐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十一岁时（1808年），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考进了皇家神学寄宿学校，在那里，他凭借自己的天赋以及努力，成了乐队的一名小提琴手并同时担任指挥。1813年，在为该乐队创作了《第一交响曲》之后，他因为变声离开了神学院，到父亲所在的学校担任助理教师一职，并继续自己的创作之路。

1814年，十七岁的舒伯特创作出了艺术歌曲《纺车旁的格丽卿》，这是他发表完成的第一首作品。舒伯特是一位天才的作曲家，在十八岁这一年时间里，他就创作出了144首歌曲，并且还创作了1部交响曲、2部弥撒曲和其他的音乐作品。从音乐史的记载中可以了解到，舒伯特的一生都比较拮据，常被生活所迫，所以在他的音乐作品中，很多都体现出了愁闷和压抑的情绪，尽管这样，他还是满怀斗志地创作了大量优秀的作品。可惜的是，这位天才的作曲家由于长期的困苦生活，身心不堪重负，年仅31岁就与世长辞，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舒伯特虽然只生活了31年，但他短暂的创作生涯却留下了巨大的音乐财富。他是一位多产的音乐家，一生共创作了1000多部作品，其中有600多首艺术歌曲；10部交响曲；18部歌剧、歌唱剧和配剧音乐；22首钢琴奏鸣曲；19首弦乐四重奏；4首小提琴奏鸣曲以及许多其他作品。他为不少诗人的作品谱写了大量的歌曲，并将诗歌与音乐巧妙结合在了一起。舒伯特最大的贡献在于他的艺术歌曲，他一生创作了艺术歌曲634首，令人惊叹不已。他为世界音乐宝库增添了无限光芒，当之无愧地被大家誉为“歌曲之王”。

（二）即兴曲创作背景

浪漫主义早期，舒伯特为他的作品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他的创作深受贝多芬的影响与启发，所以他的作品同时兼顾了古典主义时期的庄重和浪漫主义时期的优美这种双重特性。诞生于这一时期的即兴曲，带有精致的形式、自由的创作特点，像极了钢琴中的艺术歌曲。即兴曲并不像其他乐曲一样，只追求那些外表绚丽的东西，而是更多流露出了作者的真情实感与简单明晰的结构、自由活泼的织体、优美动听的旋律，这使得舒伯特将这些特点淋漓尽致地表现在了自己的作品之中。

1827年12月，舒伯特创作了即兴曲Op.90，这是一部浪漫主义风格与古典主义风格兼并的作品。舒伯特创作这部作品的时间正是在贝多芬离世之后，贝多芬的逝世对于舒伯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Op.90这首作品与贝多芬关系很大，它蕴藏了贝多芬庄重严肃的气质，又具有浪漫抒情的歌唱性。Op.90包含四首作品，每一首都抒发了舒伯特强烈的个人情感，像极了一幅幅精美的绘画作品，每一首都有着不一样的风格魅力。下面所要探讨的No.1则是这部作品中最长、最难的部分，这是一首具有奏鸣曲特点的回旋变奏曲，全曲贯穿着相同类型的三连音，却表达出了不一样的情感。中速快板的4/4，让作品的风格有了进行曲的影子。c小调自身的调性色彩，也为作品奠定了忧愁、悲伤的感情基调，使作品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二、《c小调即兴曲》（Op.90，No.1）音乐分析

（一）曲式结构的突破

舒伯特继承了传统的古典风格，又在这一风格中增添了浪漫时期的因素，他的作品中所运用的重复再现的手法，对主题动机进行了不一样的变换，在不改变原有动机的基础上，更加强调主题动机的主导地位。但他的作品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他需要在音乐中不断地加入新的材料，使音乐变得更加具有感染力。

这首作品创作于舒伯特去世的前一年，是一首令人难以忘怀的作品。这首作品的曲式结构比较复杂，全曲在创作上运用了主题变奏的手法，还在此基础上添加了反复与再现的表现手法，这种曲式结构刚好体现了即兴曲这类作品中的即兴特征。虽然具有较为复杂的曲式结构，但是舒伯特运用的伴奏织体的变化以及主题旋律的装饰音变奏等手法，巧妙地将四个主题变奏有机地联系在一起，使音乐的发展相当连贯。因此，舒伯特这首带有奏鸣曲特性的回旋变奏曲式的钢琴小品，为浪漫主义时期的混合曲式结构奠定了基础。

（二）和声语言运用的色彩性

舒伯特处在由古典主义向浪漫主义过渡的时期，其《即兴曲》在和声方面的运用可以说是一种大胆的尝试。就和弦方面来说，他多采用正三和弦、副三和弦、七和弦、九和弦、变和弦等手法，充分体现了作曲家对古典风格的继承。从和声方面来说，舒伯特不论在和声功能的进行上，还是在和声色彩的运用上，都体现出了他自身独有的音乐风格。

舒伯特被公认是色彩和声的先驱，在c小调即兴曲中，开篇的第19小节运用了一个减七和弦（g小调导七和弦的第二转位），使音乐瞬间增添了紧迫感，在本首作品中也较多采用了类似的手法，这使得音乐充满了情绪化，抒发了作者所处环境的影响力。

除色彩和聲的运用以外，作者也多采用了半音化手法，从100小节开始，作者运用左手下行级进的手法，由G—#F—F—E—D—C—bB—A—bA—G进行的低音，使音乐展现出越来越急迫的情绪感，也使得音乐的动力感随着音符的流动而不断加强，以至于激发了音乐的最高点，使听众随着音乐的律动变得紧张起来。

（三）调式调性转化的多样性

对于表达情感艺术的音乐来说，调性转化的多样性也为情绪提供了不一样的感触。作品中调式调性的转化对音乐的情绪、风格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舒伯特在调性方面不仅采用了古典时期的近关系调，同时还注重运用同主音大小调的交替转调手法，使之增加了音乐色彩的明暗对比变化。舒伯特的音乐则表现了他细腻内心下的情感变化程度，这正是浪漫主义时期钢琴音乐所具有的独特魅力。所以，调式调性转化的多样性也正是舒伯特即兴曲中的一个显著特点。

这首即兴曲的164～169小节就采用了同主音大小调交替的手法，刚开始的时候为c小调，当音乐进行到167小节时，作者对c小调的特征音进行了还原，将乐曲转变为具有相同主音的C大调，从而使音乐的调性产生了强烈的色彩性对比，也使主题旋律在听众脑海中加深了印象，为听众营造了不一样的试听效果。舒伯特运用多种曲调来丰富音乐的色彩性与抒情感，也体现了他浪漫的音乐情感，这也为听众带来了无限的遐想，产生了耳目一新的感觉。

（四）主题及旋律的抒情性和歌唱性

每首作品都拥有不一样的主题，主题同样也表达着作曲家的思想感情。舒伯特一生写了很多音乐作品，他的钢琴曲就如同他的艺术歌曲一样，都具有歌唱性的主题。这些主题时而含蓄委婉、时而忧郁悲伤，无论怎样的表达，都体现了抒情性与歌唱性相互交融的音乐特点。

旋律是音乐的灵魂，优美的旋律使人享受，悲伤的旋律使人难过，不一样的旋律表达着不同的情感，这正是旋律的魅力所在。舒伯特的作品格外重视旋律的表现力与感染力，他的即兴曲也不例外。舒伯特凭借着自己特有的音乐天赋，并结合钢琴独特的音响效果，创造出了极富抒情性与歌唱性特色的音乐旋律，为听众带来了不一样的音乐享受。

在c小调即兴曲中，乐曲的开头使用了八度强奏的一组音程，一阵轰隆声过后，音乐的主题以平淡温婉的弱奏进行叙述，既素朴又纯粹，与开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优美动听的旋律贯穿全曲的始终，歌唱性的主题旋律就如同一个“老人”在诉说自己的一生。主题的每一次出现，都表现了“老人”一生中所经历的不同时期。随着乐曲的结束，“老人”的生活也回归了平静，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憧憬，留给他的只有对往后生活的惜别之情。

（五）灵活多变的节奏类型

节奏是音乐作品中必不可少的一个因素，乐曲中的节奏能够充分体现音乐作品的连续性。在舒伯特的即兴曲中，包含了多种多样具有不同特色的节奏型，这些不同节奏在运用上也被赋予了即兴的色彩，既丰富了音乐的变化，又给听众带来了不一样的听觉感受。

三连音是这部作品中最常用、最具特色的节奏之一，整首作品有204个小节，有120多个小节是用三连音的节奏类型创作的。三连音节奏类型的广泛应用，使音乐增强了动力感与流畅性，也表达了音乐的抒情性。这首作品对附点八分音符的运用也十分广泛，乐曲开头随着一个长音的结束，紧接着出现了小附点的节奏型，这使得音乐的节奏感明显增强，推动了音乐的发展，令人嗅到了浓重庄严的气息。同样，这种节奏型也出现在音乐的主题中，贯穿全曲，增强了音乐坚定的步伐。三对二的节奏型也出现在这首作品中，其中74～81小节、152～158小节均采用了这样的节奏型。左手以连续的八分音符的三连音为主，而右手以八分音符弹奏为主，形成了三对二的对位手法，烘托了音乐的氛围，增强了音乐的感染力，为听众营造了紧张的氛围。

三、《c小调即兴曲》（Op.90，No.1）演奏诠释

（一）作品的主要节奏

这首作品主要包含三连音奏法、八度连奏、和弦连奏、断奏以及音乐的重复演奏技法。整首作品几乎围绕着三连音进行，在演奏时，需注意三连音的韵律感，要弹得干净、连贯，在这个4/4拍的节奏中，一定要把握好在一拍中均匀地弹奏出三个音。

乐曲中主题旋律的出现大部分都运用了八度连奏技法。在弹奏时，应注意手指的触键方法，可以将手放得长一点，手指缓慢而深入地下键，并且应当注意大臂及手腕的放松，用手腕的柔韧性将音符连接起来。小指的力度需要稍微加强一些，呈现出旋律线条的柔美性。当作品逐渐进入主题时，音乐的力度也随之加强，演奏较强的力度时，要运用大臂自身的力度带动手指将音符“推”进去，切勿往下压手腕和“砸琴”弹奏。

和弦的断奏主要使用在主题与变奏三中，弹奏时手指下指要快、力度要集中，不仅要做到整齐的下键，而且还要将旋律线条弹奏出来。和弦连奏需连续奏出音乐紧密连贯的感觉，要做到一个一个颗粒性地弹奏。和弦的重复奏法主要出现在第二与第四变奏中，弹奏时要注意手型的摆放，掌握好腕关节的主要发力点，手指应轻轻摇动，靠近琴键弹奏。声音应该微弱，但不能是空的。掌心要支撑好，手指之间的距离要固定，每一个和弦都要弹得清楚，不能弹得模糊不清、连在一起。

不容易掌握的还有一些节奏的组合形式。例如，在作品第23小节出现了一个复附点音符，练习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节拍准确；从41小节开始，左手转为了三连音的形式，54小节有三对二的节奏型，卡好节拍，切勿出现不均匀感；从125小节开始，又从三连音转为十六分音符，到152小节，又回到了原来的三连音节奏，一直到曲子的末尾第194小节，又回归到最初的常规节奏型（八分音符、四分音符、二分音符）。以上所列举出来的节奏型都是乐曲中比较难掌握的地方，练习时一定要细心，多打节拍，注意节奏的准确性，以便在演奏时能完美地将作品呈现给听众。

（二）旋律的歌唱性

舒伯特被譽为“歌曲之王”，他的器乐作品也深受艺术歌曲的影响，即兴曲创作是这种艺术风格的最好体现。舒伯特创作的音乐中的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抒情性与歌唱性，美妙的旋律随处可见。所以，是否可以将作品演奏完美，关键就是要体现出歌唱性的旋律。为此，笔者为该怎样演奏出歌唱性的旋律作出了以下两点概括：

第一，踏板的使用。钢琴踏板的使用是作品演奏的一个重要因素，踏板的使用会直接影响作品的风格。舒伯特在这部作品中并没有清楚地标记踏板，这并不代表就可以不使用踏板。演奏时则要根据和声的色彩、音乐的断句、旋律的走向来正确使用踏板。当遇到歌唱性强的旋律时，应当等整个乐句结束之后再换踏板，这时的踏板应踩得轻柔一些；如果乐句过长，中间不换踏板会感觉音乐不干净，则应该迅速更换踏板，不要使音乐有停顿感。在和声变换较大的旋律中，踏板要经常变换，避免音乐听觉带来的浑浊感，影响音乐的美感。在演奏中要遵循以上所陈述的内容，正确使用踏板。

第二，掌握音乐的风格。在演奏中，不仅需要注重内容的技术水平，而且也要关注音乐风格的处理。在这部作品演奏之前，演奏者应当阅读资料、查阅书籍，了解作曲家的创作背景和生活状况，这样可以更好地展现作曲家内心世界想要传达的内容。

除此之外，可以将抽象的音乐在脑海中联想为某种具体的艺术形象，并通过自身的理解，将作品富有情感地、完美地表现出来。例如舒伯特的这首作品，它就像一支相互合作的交响乐团共同演奏一部作品，每个声部都需要由不同的乐器来完成，高音声部可以用音色较为优美、柔和的小提琴或管乐器来担任，而低音声部则由浑厚丰满的大提琴来承担等等。另外，演奏者需要在平时多积累经验，了解学习不同时代、不同种类、不同体裁的音乐作品，这样才会使所要表达的作品更加完美、更加吸引听众。

（三）旋律与情感的表达

艺术语言是在感知音乐中完成艺术表达的一种独特媒介，在语言中有一定的意识形态倾向和主观情绪，而旋律在这里则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在音乐表演艺术的领域中，人类细腻无比、错综复杂的情感，常是直接用人声歌唱或间接用器乐‘歌唱来抒发的。”

“‘歌唱般的声音是舒伯特对钢琴音乐的理想。”舒伯特的音乐体现了一种独特的歌唱性，这不仅很明显地体现在他的艺术歌曲中，在他的钢琴作品中也体现得淋漓尽致。“舒伯特钢琴旋律的构思从中庸的速度、不大不小的音程、折中的调性以及呼吸起伏的长度等特点来看，都与艺术歌曲相近。” 在相同的旋律中，舒伯特总是会在和声、调式、调性、音域以及节奏的拉宽或缩小等方面做出不一样的变化，使旋律变得更加具有感染力，表现出不同的心境。演奏时要注意掌握好旋律的方向感，保持演奏的风格，要在人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做出细微的听觉上的变化。

例如，在作品的41～46与46～51小节中，作者将这两部分做了一个同头换尾的处理，并把单音的“mi”变成了一个八度音程的“mi”，这样的简单变化，使音乐的饱和度瞬间增强，相同的旋律奏出了不同的情感；还有在55～60小节，作者还是将41～60小节做出了移高八度在高音区演奏的处理，通过高八度的抒情演奏给人带来了憧憬、愉快的感觉，此时的旋律更加动人，与之前中音区孤单、忧郁的旋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演奏的时候，演奏者应该用不同的触键力度来表现不同的情绪，切勿生硬、机械地弹奏，要让听众的情绪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发生改变，使相同的旋律呈现出不一样的听觉感受。

（四）声部的对位关系

舒伯特的作品在声部运用上更加注重旋律线条化的横向处理，并且较为重视织体的层次感，在纵向上，也采用了多声部音乐的创作手法，这正是浪漫主义音乐的一大特点。在演奏这类多声部音乐时，必须注意声部和声部的对位关系，并将多声部音乐的立体感清晰、流畅地表现出来，认真领会作曲家的创作意图，运用不同的触键方式与力度对比把音乐的层次感加强，使音乐的音响效果更加饱满，塑造出多种多样的音乐形象。

例如，在作品的5～9小节，低音旋律的出现烘托了音乐的进行，虽说它不是处在主题旋律上，但在演奏时也不能忽视它，要学会认真感受它的魅力；第124～134小节，作者将旋律写成了分解和弦的形式，强调高声部的进行，由此可知高声部旋律极为重要，演奏时应以高声部为主，控制中声部分解和弦织体的力度，尽量弹得弱一些，突出高声部的旋律，但必须注意分解和弦织体的流动性，要很好地衬托高声部的旋律，低音声部旋律虽为断奏形式，也需保持音乐整体较强的相互呼应感。

（五）音色与力度的变化

在c小调即兴曲的弹奏中，所有连续性的乐句在演奏时都需要手指有一种在琴键上从内到外“拖拽”的感觉，并且用手指肉较多的指肚去弹，这种方法出来的音色会更加温柔细腻。此外，对于触键的力度和深度也是十分讲究的，在表现这种相对柔和、富有歌唱性的作品时，“下键”的速度一定要慢，弹奏的琴键也要更深，最好可以压到琴键最底部位置，这样出来的音色会更加饱满雄厚。

同时，音乐演奏的力度在音乐表演中也起着重要的作用。在舒伯特的即兴曲创作中，他非常重视这种表演技巧，几乎在每一个乐句上，他都会明确标记出音乐的力度变化。在这首即兴曲中，他使用的有力度记号（ppp.pp.p.mf.f.ff.）、重音记号（sf.fp.>.）以及逐渐变化记号（crease.dim.<.>.decrease.）等这些力度的变化指示。由此可见，舒伯特在这首作品中运用了非常丰富的力度变化，并且将每一次变化都处理得很细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演奏有出现力度记号的乐谱时，一定要细心读谱，区别渐强、渐弱等记号的演奏方式，并认真思考应该如何处理这些力度符号之间的音色与层次关系。例如，在乐曲第120～122小节中，就出现了crease.-<.->.-p.-pp.-dim.等6个力度记号，从中能够体现出作曲家复杂的内心变化。所以，只有在演奏中将这些力度变化处理好，演奏的音乐才会更符合作曲家的初衷，演奏者才能演奏出真正可以打动听众的音乐。

四、结语

舒伯特生活在古典主义向浪漫主义过渡的时期，所以他的作品大多数都具有古典与浪漫的双重特性，这首即兴曲也是如此。在《c小调即兴曲》（Op.90，No.1）中，舒伯特在继承了古典作曲技巧的同时，又大胆地将和声与调性不断交替，使二者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反映了浪漫主义时期的抒情风格，有利于演奏者更加深入地去了解浪漫主义时期的音乐。他如诗如画的音乐旋律，增强了演奏者歌唱性旋律的演奏技巧，使演奏者可以充分将自己的情感与音乐相交融。即兴曲的织体具有较强的层次感，所以在演奏时更应该注意训练手指的力度，培养音乐层次感演奏能力。演奏者应当认真分析该作品的内涵，挖掘作者内心深处想要表达的东西，并将作品完美地呈现给听众，使之领略舒伯特独特的音乐魅力。

参考文献：

[1]李斐岚.钢琴伴奏艺术纵横[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6.

[2]周薇.西方鋼琴艺术史[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3.

[3]姬永利.浪漫中的理性，理性中的浪漫——舒伯特c小调即兴曲的音乐分析与演奏释要[J].音乐创作，2018（12）：85-86.

[4]王潇婷.舒伯特即兴曲OP.90 NO.1的创作特征及演奏技巧[J].戏剧之家，2018（22）：47-49.

[5]余丽程.舒伯特《钢琴即兴曲》——Op.90 No.1研究[J].北方音乐，2019（01）：21-22.

[6]闫妍.舒伯特八首钢琴《即兴曲》的研究[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06年.

[7]潘薇薇.古典风格的传承与发展——舒伯特即兴曲音乐分析[J].山西煤炭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15（04）：204-206.

[8]姬永利.初探舒伯特钢琴即兴曲的演奏要点[J].音乐探索（四川音乐学院学报），2005（04）：76-80.

[9]南颖.海顿与舒伯特的小夜曲异同[J].北方音乐，2014（09）：50+233.

[10]郭萍.舒伯特c小调钢琴奏鸣曲研究[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09年.

[11]张娇.古典风格的传承与发展[D].成都：四川师范大学，2013年.

[12]任晓琳.舒伯特钢琴即兴曲的艺术特色和演奏风格[J].大舞台，2014（06）：167-168.

[13]杨慧，孟孜璇.探析舒伯特《即兴曲Op.90 No.1》的创作技法与演奏释要[J].艺术教育，2021（02）：77-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