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儿童小说中的苦难书写

吴芳烨?曹钰霞

摘 要：基于儿童与社会生活的广泛联系，儿童文学的现实主义题材有着丰富的可能性。在“我的爱”系列小说中，江苏作家徐玲一直坚持自己的创作原则，聚焦21世纪以来中国儿童的生存现实，关注到考试重压下儿童心理失衡、流动儿童入城后受到歧视、单亲儿童敏感的心理以及疾病与身材臃肿给儿童带来的焦虑等问题。徐玲触摸儿童成长过程中多元的困境并在小说中积极探索苦难救赎的方式，向儿童传递爱与勇气，引导他们战胜苦难、感悟生命的意义。

关键词：徐玲 儿童小说 苦难 “我的爱”系列

苦难是文学永恒的主题。江苏作家徐玲自创作儿童文学以来，经过二十多年辛勤耕耘，已出版几十部少儿图书，不同于一般的畅销书作家，徐玲以女性作家丰富而敏感的心灵，直面儿童现实生活中的苦难之处。“我的爱”系列可以说是徐玲创作较为持久的一个系列，从2012年出版第一部《我会好好爱你》后，以每年一部的速度推出，这些作品虽然讲述的故事不同，但都书写了儿童在家庭、社会、学校的苦难，勘探了孩子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流露出作者对儿童的悲悯与关怀。

一、苦难书写的内容

自五四时期开始，“苦难”一直是儿童文学的表现内容之一。随着社会时代的变迁，21世纪儿童的苦难又有了新的变化，徐玲在小说中坚持书写21世纪儿童遭遇到的苦难，以文字表达她对儿童命运的深深关切。

（一）考试重压下的精神围困

进入21世纪以来，应试教育如同一把枷锁，阻碍了某些儿童成长的步伐，使他们陷入极度痛苦之中。作为一名教师，徐玲深刻察觉到学业压力对儿童的身心影响。《全世界请原谅我》深刻揭示了中考的重压对孩子的影响。“数学王子”陈聪聪在妈妈离家后，由姨妈照顾，但因为中考，他所有的行动都被限制了，连双休日想打半天篮球都不被允许。在姨妈眼中“时间就是分数，分数就是前程，前程就是幸福”［1］。作者通过姨妈的话语展现了当下“唯分数论”的畸形教育。而陈聪聪内心却是极度的沉重和不满：“我想说，我每天早晨一睁开眼就在想自己能不能考上江源高中，那块牌子像块巨石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需要释放，需要调整，需要给自己一点自由的时空。”［2］

正是这种无法缓解的压力，使陈聪聪开始偷偷在网络游戏中寻求释放，最后陈聪聪对游戏的依赖越来越强说明他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爸爸的甜酒窝》中虽没有正面触及教育重压带给孩子的负面影响，但通过展珞珞想转去乡下小学，认为那里学习压力小、作业少，可以看到重压式的教育对儿童心态的影响。

（二）流动儿童的困境

21世纪以来，我国经济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农村青壮年选择离开家乡去大城市寻找工作机会。与此同时，儿童也跟随父母来到城市，成为“流动儿童”。这些儿童作为城市的外来人员，由于生活习惯不一、家庭状况差异等原因，容易受到排挤和歧视。

徐玲曾以《流动的花朵》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这部小说反映的就是流动儿童的困境。《流动的花朵》描写了王弟、王花姐弟俩刚到陌生的城市，生活窘迫，常因营养不良而贫血晕倒，同时因为王弟不是本地生，在学校也受到了许多不公正的对待。小说通过描写农村孩子王弟进城后的心理变化，展现了流动儿童生活和心灵的双重困境。这种对“流动儿童”的关怀，一直在徐玲小说中。“我的爱”系列之《别把妈妈藏起来》中的季墨萤从小跟养父母生活在乡村，多年后生母出现，把她带回了城里。季墨螢由乡入城，环境的改变深刻影响着她的心态。班上的一些同学带着固有偏见看待她，在他们眼中乡下人是不老实的、爱偷东西的，季墨萤作为“一个乡下来的转学生，怎么可能写这么好的作文？”［3］面对他人的误解，季墨萤是无力的，她在日记中写道：“可是要忽略别人对自己的偏见、误会甚至伤害，好难啊。”［4］季墨萤的无力感正反映了流动儿童普遍遭遇的精神

困境。

（三）身体疾病与身材焦虑

身体是我们的血肉之躯，是个体生命存在的实质表现，每个人的身体都是无法被替代的，身体的疾病给儿童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给你我的所有》苏烨星最后患上了淋巴瘤，这个病不仅使她身体无力，还伴随间歇性呕吐和头发一层层脱落。原本的苏烨星漂亮优雅，是大家心目中的校花，而患病后这些美好的标签不复存在，苏烨星始终不能接受一个这样的自己，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丑八怪，既不敢照镜子，也不想见任何人，甚至希望所有人不曾认识自己。《最后一次离开你》中桑雨落因为生病而吃不下东西，身体乏力，还会控制不住地颤抖。当她无意间得知自己的病，如果不手术，生命只剩三个月时，她流泪不止，产生了极大的恐慌。

除了身体的疾病，在现代社会因为一些普遍“标准”的建立和推广，“人们开始对自己的体型和体重感到焦虑的年龄似乎越来越小，研究表明，就连九岁年龄组都有一大批女孩和男孩不满意自己的身体”［5］。对自己身材的不满意，往往使儿童产生痛苦感。《爸爸的甜酒窝》中展珞珞是一个自卑的女孩，她自卑的根源就在于平凡的长相和圆圆的身材。过完生日的展珞珞换了一个新头像，这个新头像引发了同学们在网上的热情讨论，大家以为她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可开学时展珞珞还是先前肉嘟嘟的形象，同学们大失所望，这深深刺痛了展珞珞的心灵，“我逃避着大家的目光，把头低下去，再低下去一点儿”［6］，“低头”这一动作凸显了展珞珞尴尬、脆弱的状态。

（四）家庭变故导致的苦难

“家庭是儿童成长的第一空间，亲人是儿童成长的第一参照。亲情关系是儿童感受到的第一种社会关系，儿童在亲人身上观察和体会社会的含义。”［7］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家庭的不稳定性增加，离异家庭、再婚家庭越来越多，家庭的支离破碎，对儿童脆弱的心灵造成了深深的伤害。《最后一次离开你》中父母争吵、冷战，到离婚，都让桑雨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绝望和苦楚。《给你我的所有》中苏烨星不仅要面对父母离婚的事实，还要面对妈妈再婚后的新家庭。一方面，父母离婚后，虽然父亲每年都会在生日时给她寄生日礼物，但仍然弥补不了她情感上的缺失，“从中午到傍晚，我的目光已经在这张粉嘟嘟的卡片上来来回回刷了千遍，每刷一遍，爸爸的形象就在脑海里更清晰一点儿。可是我知道，无论思念多么泛滥，他都不可能回来了”［8］。对父爱的渴望与父亲不会回来的现实是如此复杂地交织在苏烨星的心头。另一方面，新的家庭环境，也给了苏烨星新的冲击，尤其是新的家庭成员妹妹余煜辰无理取闹、随意抢走自己的东西，让苏烨星痛苦不已，也使她无法融入新家庭。

此外，在“我的爱”系列作品中，许多主人公都面临着失亲之痛。《全世界请原谅我》中的陈聪聪在中考的压力下心力交瘁，在他最需要父亲帮助指导之时，最懂他的父亲早已离开了世界，于是陈聪聪只能无力地面对这一现实。《我会好好爱你》中妈妈、外婆怕熊苗苗接受不了父亲的死亡，一开始选择隐瞒事实，最后熊苗苗知道真相时，她感到世界猝不及防地崩溃了，直到过了好几天才愿意相信爸爸去世的消息。家庭的变化，使儿童的内心变得更为复杂，徐玲通过描写家庭的变故给儿童带来的精神灼伤，传达出儿童对爱的渴望。

二、探索苦难的救赎方式

儿童是民族的未来，然而儿童的成长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现实生活中，他们会遭遇各种各样的苦难。作为儿童文学作家，徐玲以其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探索出苦难救赎的三种方式：寻求引路人和朋友的帮助；用诗意的景色抚慰受伤的心灵；在文学艺术的熏陶中得到启迪。在小说中徐玲通过这三种方式，向儿童传递爱与勇气，引导他们战胜苦难，感悟生命的意义。

（一）引路人和朋友的帮助

在童年这一生命历程中，儿童还没有建构起独立的自我认知，自主性欠缺，因此引路人和朋友在童年阶段至关重要，他们可以帮助儿童超越苦难，获得成长的力量。

引路人，本义为“指引者”“向导”，在汉语中引申为指引生活中方向的人。“每个人的成长都会受到一些人的影响，这些人从正、反两方面丰富着主人公的生活经历和对社会的认知。”［9］作为亲情小说的金牌作家，徐玲塑造了许多正面引路人，首先表现为众多平凡而温暖的父母形象。《全世界请原谅我》为了不让即将中考的儿子担心，妈妈隐瞒了生病的事实，默默陪伴孩子，鼓励孩子要做好各自的事情。《爸爸的甜酒窝》中展腾飞以深沉的父爱照亮着女儿的成长之路。在展珞珞眼中父亲展腾飞不但没有任何优点，还因情商低、工作表现差被调入“少儿阅览室”工作，对自己也不了解。但事实上展腾飞非常关心女儿：主动申请调入“少儿阅览室”是为了更多地了解女儿的心理状态；即使去出差依然与老师保持联系，以便知道女儿的近况。

其次，正面引路人还表现为那些善于引导和温暖学生的教师。《我会好好爱你》中熊苗苗认为数学题不符合生活实际，姜老师没有马上否定学生的观点，而是引导学生把重点放在解题上。《最后一次离开你》中佟老师通过作文发现了桑雨落在爸妈分开以后内心的悲伤，鼓励她在人生失意时，要学会换一种心情去面对，要感谢自己已拥有的一切。

在徐玲笔下，“朋友”是帮助主人公走出苦难的重要伙伴，“我的爱”系列中书写了不少真挚的友谊。《别把妈妈藏起来》中，当季墨萤面对陌生同学的提问无所适从时，米诺出现并主动回答问题，缓解了当时的尴尬，让季墨萤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之地的温暖。《爸爸的甜酒窝》米宣儿在“我”参加讲故事比赛信心不足时，不停地鼓励我。朋友所给予的温暖无疑成为儿童生命中的一抹亮色。

（二）诗意景色的抚慰

徐玲在小说中刻画了诗意的景色，景色之美抚慰了儿童的伤痛，使苦难变得不那么尖锐。2017年徐玲的《如画》书写了女孩如画进入乡村并与乡村共成长的故事，作者塑造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银树谷”乡村世界。如画从小生活在城市，由于种种原因，被爸爸带到乡村，乡村与城市的巨大差异，令她感到非常难过。但随着美丽乡村建设和爸爸事业的成功，如画渐渐变得快乐。“春暖花开，银树谷终于脱下单调厚重的冬衣，披上轻盈飘逸的春装，显出令人怦然心动的生机活力和蓬勃诗意……我从来没有发觉，银树谷洋溢着浓得令人窒息的亲和力，这种亲和力让我想起一切美好的事物……”［10］新农村以它独有的魅力治愈了如画。

2020年“我的爱”系列之《别把妈妈藏起来》中徐玲又塑造了一个典型的江南乡村——鳜鱼村。季墨萤小时候被妈妈“抛弃”，于是来到了桃花镇鳜鱼村。小说的开篇就是一段景色描写：“船沿着扇尾河向北穿过驼背桥，再往前驶一段，过闸就是长江了……扇尾河两岸的房屋依水而筑，开门两三步便是下水的台阶了。”［11］这样诗意的景色，让季墨萤忘却了小时候被抛弃的伤痛。同时，鳜鱼村的新年民俗独具特色，在除夕夜，家家户户不仅会炒上一盘花生果，而且都要生炉子，炉子从除夕暖到初一，预示一年暖到头，在别样的年味中主人公感受着无限温暖。鳜鱼村美丽的自然景色和民俗特色不仅增添了作品的诗意，还冲淡了主人公心底的哀伤。

除了乡村景色，徐玲还展现了城市之景，《给你我的所有》《我会好好爱你》《别把妈妈藏起来》都描绘了江苏的城市。值得注意的是徐玲的城乡书写不是对立的，她笔下的城市同样充满了诗情画意。《我会好好爱你》中熊苗苗因买笔记本而错过了心心念念的演唱会，她回忆起与父母同游南京的情景，“那是一个周末的夜晚，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夫子庙逛夜市，秦淮河两岸的景观灯流光溢彩，天上的星星像今天一样多，我们淘宝贝、吃小吃、坐花船，幸福得不得了”［12］。南京城美丽的景色和与父母一起的幸福感慰藉了她的心灵。

（三）文学艺术的熏陶

文学艺术是非常宽泛的概念，广义上指人们生活的一切艺术形式。作为一名教师型作家，徐玲特别强调文学艺术的力量。儿童既可以通过阅读作品获得战胜苦难的勇气，也可以在文字书写中缓解自己心中的苦痛，还能在音乐中感悟心灵的启迪。

在徐玲笔下，阅读给予儿童巨大的力量。《爸爸的甜酒窝》中，《失落的一角》这一黑白绘本吸引了展珞珞，展珞珞常因自己平凡的长相和不高的智商而感到自卑，读完这个绘本她内心有一种浅浅的感动，明白即使自己不完美也要一路怀揣梦想向前走。

除了閱读文学艺术作品，儿童会通过日记和作文的书写缓解现实的苦痛、确立自我的信心。《别把妈妈藏起来》中季墨萤由乡入城，离开了养父母，回到了城里的亲生母亲身边。在进入陌生环境后，她遭遇了种种尴尬与烦恼，于是她将自己遇见的痛苦，以日记的形式向远在鳜鱼村的母亲倾诉。《最后一次离开你》中桑雨落在父母离异后跟随父亲生活，这使她渴望母爱，她将对母爱的渴望写入作文，最终发表在省级重点作文期刊，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爸爸的甜酒窝》中展珞珞因为“平凡”而产生自卑感，她坚持阅读和写作，最终她的作文被省级知名作文杂志录用，这带给她极大的惊喜和信心，也让她发现了自己的闪光点。

音乐也成为儿童心灵的润滑剂。《给你我的所有》中苏烨星遭受着家庭苦难，二胡成为苏烨星生命的一部分，“二胡丰富了我整个童年，对我来说，它不仅仅是乐器那么简单，更是一位忠实的伙伴”［13］。《我想和你在一起》中秦小绯参与了领唱比赛，秦小绯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她将自己对妈妈的思念，融入歌声中，打动了在场的老师与同学，成为一名真正的领唱。

三、苦难书写的意义

（一）表达对儿童的现实关怀

“中国儿童文学本来有良好的现实主义传统，作家对苦难关注一直是非常自觉的。”［14］五四时期的作家们就执着地书写贫困与封建观念对儿童的毒害。王统照《湖畔儿语》中的小顺饱受饥饿寒冷的滋味。鲁迅《故乡》中的闰土曾经是活泼、天真的少年，而在长期的封建等级观念的迫害下，逐渐变成“石像”一般的人。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民族危机更是给儿童带来了深重的苦难。《鸡毛信》《虾球传》等作品就记录下了那个时代儿童的苦难。新时期伊始刘心武写下《班主任》，反映了文革对于儿童精神上的戕害，而后曹文轩以诗意的忧伤与温暖的情感写下文革中儿童的生活，《青铜葵花》《草房子》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然而90年代以来，许多作家在享乐主义的影响下，背弃了“苦难书写”的传统，创作了大量快乐至上的儿童文学作品。但是一味地“傻乐”是不可能获得人生力量的，只有深刻地认识了苦难之后，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21世纪以来，王巨成、陆梅、黄蓓佳等儿童文学作家正注意到了苦难对于儿童成长的意义，徐玲亦是其中之一。徐玲“力求以一个优秀儿童文学作家和教育工作者的社会责任与人文情怀，主动去介入孩子们的生活，去剖析孩子们成长中正普遍面对或将会面临的有关难题。”［15］“我的爱”系列作品以儿童多样的苦难串联起不同的故事，体现了她一贯的主张，表达了对儿童的现实关怀。

（二）给予儿童“爱”的滋养

曹文轩认为“文学应承担起调节的职能”［16］，作为儿童文学作家，徐玲不断用“爱”滋养着儿童的心灵，让儿童在阅读中感受苦难，学会悲悯。由于儿童还没形成完整的价值观体系，思想还没有完全独立，因此“爱”对于儿童起着关键作用。“爱”的缺失会让儿童陷入成长的困境，《我想和你在一起》中秦小绯从小没有妈妈的陪伴，缺失了妈妈的呵护，她总是觉得自己比别的女孩笨很多，没有什么自信。《爸爸的甜酒窝》中展珞珞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面对身材的困扰，她无处诉说，导致了她的焦虑。同样，爱的过度也会给儿童造成痛苦，《全世界请原谅我》中，自从妈妈离开以后，姨妈就承担了妈妈的职责，对陈聪聪生活的悉心照顾，例如当陈聪聪下了晚自习，姨妈会给他做宵夜。但是中考在前，姨妈为了让孩子专心学习，全方位限制了他的行程，过度的爱使陈聪聪心理失衡。

徐玲的作品既揭示了爱的缺失和过度给儿童造成的伤害，也展现了爱的暖亮给儿童带来的幸福感。确如她自己所说：“我的爱系列，每一部都是一个充满爱与力量的故事，通过这些故事，我要让孩子们明白如何面对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如何爱家人、爱自己、爱朋友、爱生活、爱这个绚丽缤纷的世界。”［17］

四、结语

在儿童文学创作质量不断提升的今天，关于儿童苦难的作品不断涌现，创作队伍也日益壮大，徐玲正是其中一位。在儿童文学中，徐玲触摸的是较为沉重的话题，但读她的小说，我们并不会因为苦难而丧失勇气，反而感受到了儿童在面对苦难时的坚忍以及苦难中“爱”的温暖。正如儿童文学教授李利芳所评价的：“徐玲的现实主义是冷峻的，但更是暖亮的。因为，在她的作品中，我们解读到了人生在表层滑动的痛苦中所深蕴着的意义，而意义最终驱散阴霾，使孩子与成人走向理解与对话。”［18］这正是徐玲创作的意义所在。

参考文献：

［1］ ［2］ 徐玲.全世界请原谅我［M］. 北京：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 2015.

［3］ ［4］ ［11］ 徐玲. 别把妈妈藏起来［M］. 北京：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 2020.

［5］ 吴其南. 成长的身体维度——当代少儿文学的身体叙事［M］.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17.

［6］ 徐玲. 爸爸的甜酒窝［M］. 北京：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 2019.

［7］ 芮渝萍，范谊. 成长的风景——当代美国成长小说研究［M］. 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2.

［8］ ［13］ 徐玲. 给你我的所有［M］. 北京：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 2016.

［9］ 芮渝萍. 美国成长小说研究［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4.

［10］ 徐玲. 如画［M］. 昆明：晨光出版社， 2016.

［12］ 徐玲. 我会好好爱你［M］. 北京：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 2012.

［14］ 谭旭东. 当代兒童文学的重镇——李凤杰创作论［M］. 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 2004.

［15］ ［17］ 徐玲. 流动的花朵［M］. 北京：现代出版社，2019.

［16］ 曹文轩. 曹文轩论儿童文学［M］. 北京：海豚出版社， 2014.

［18］ 李利芳. 徐玲“我的爱”系列小说：冷峻而暖亮的现实主义创作［N］. 文艺报， 2013-08-30.

基金项目：云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基金项目“曹文轩小说中的动物意象——以《青铜葵花》为例” （2022Y7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