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职业教育面临的挑战与出路——基于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

●钟玉梅 王兴中 黄咸书

随着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培养“大国工匠”型高素质劳动者和专业技能型人才成为提升我国综合国力、推动我国从“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转变的重要举措。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上指出，要努力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让每个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机会。[1]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强调要“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把职业教育放在更突出的位置”。这些重要论述明确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职业教育的历史任务、改革方针、办学方向、人才培养目标与规格等核心问题。[2]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指出，围绕人力资源深度开发和创新驱动发展，加快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重点是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3]，清晰地明确了新百年、新征程发展职业教育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是在继承与发展马克思主义职业教育方法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理论的基础上，形成的新时代中国特色职业教育理论成果，为高等职业教育发展提供了重要理论指导与实践引领。

(一)理论层面

第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确定了职业教育在我国教育体系中的重要战略地位。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抓好职业教育工作，既是教育改革的战略性问题，又是重大的经济和民生问题，必须摆在更加突出的战略位置。”[4]第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提出了新时代职业教育的重大任务，指出职业教育承担着培养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的历史重任。 “要继承优良传统，创新办学理念”[5]，推进职业教育课程建设、加强师资队伍建设以及国际交流与合作等，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有力人才保障。第三，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明确了职业教育公平、共享理念，提出建立“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的职业教育体系和“每个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机会”的教育理念。[6]第四，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指引了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方向，提出“建设一批高水平职业院校和专业，加快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国工匠”[7]。关键要从类型特色、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教学改革、打造品牌等方面，抓实抓好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具体举措。[8]

(二)实践层面

第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指出了职业教育发展道路，提出职业教育要“深化体制机制改革，创新各层次各类型职业教育模式”[9]，稳步发展职业本科教育，推动职普融通，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第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提出了职业教育的发展方法和途径，强调“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深入推进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改革”[10]，通过建立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加强职业教育的师资队伍建设、加强职业教育的质量监控和评估等，提高职业教育的实践性和针对性。同时，加快职业教育的“全要素”投入，加强社会各界对职业教育的支持，推动形成一种产教良性互动、校企优势互补的发展格局。[11]第三，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强调培养德技并修的职教人才。德技并修指的是“道德水平和才能手艺都同时得到涵养和提升”[12]，这既是习近平总书记对职业教育才人培养提出的目标要求，也是高职院校培养人才的一条重要准则。“要健全技能人才培养、使用、评价、激励制度，大力发展技工教育，大规模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加快培养大批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13]重视创造劳动光荣的传统美德价值取向，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工匠精神等融入到人才培养过程中，使他们能够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为社会和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二、当前高等职业教育面临的挑战

一是高等职业院校自身定位不够准确。2021年，为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职业教育大会上对职业教育工作的重要指示，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提出，要加快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优化职业本科教育格局。[14]然而，长期以来，我国职业院校以专科为主，本科职业教育尚处于摸索建设阶段。在实践探索过程中，大多数高等职业院校并没有准确定位自身，办学理念不够清晰，职业教育特色不足，品牌建设不强，导致职业教育办学同质化，高等职业院校专业设置范围过大，没有自己的特色专业。此外，受利益驱动，高等职业院校在发展过程中，重视招生规模，忽视育人质量，在人才培养中创新性不足，不能满足当前经济社会发展需求，不能有效融合创新创造精神，导致办学水平难以实际提升，高等职业教育难以收获预期的社会效益。

二是高等职业教育不能紧跟科技发展节奏。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大报告中提出“科教融汇”，强调科技赋能职业教育或数字化赋能职业教育，职业教育肩负着促进科技转化的使命，必须与科技发展趋势有效对接。但是，高等职业教育目前的发展不能跟上科技更新的速度，导致人才培养存在滞后性。一方面，大数据、人工智能时代，社会生产力大幅提升，经济社会发展对人才需求发生了结构性变化，传统岗位被淘汰，顺应时代发展的新岗位产生。高等职业院校必须紧跟时代变革与科技发展趋势，优化更新专业人才培养方向。从实际来看，当前高等职业教育发展中，专业人才培养内容的更新速度较为缓慢，尚不能完全适应科技发展节奏。另一方面，现阶段高等职业教育没有真正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没有真正建立技术技能创新服务平台，教育信息化水平仍旧存在较大提升空间，个性化、定制化教育服务水平较低，教育需求与教育供给不平衡，不能满足高质量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需求。

三是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有待提升。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职业教育“是培养高素质技能型人才的基础工程”[15]。《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提出，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要做到“坚持立德树人、德技并修”“坚持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坚持面向市场、促进就业”“坚持面向实践、强化能力”“坚持面向人人、因材施教”，为高等职业教育实现培养“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的目标提出了具体工作要求。在人才培养过程中，高等职业院校必须改进传统培养模式，通过进一步深入校企合作、产教融合，完善人才培养体系，持续改进知识体系结构，确保与时俱进，实现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目标。就当前实际情况而言，高等职业院校在人才培养过程中还存在培养模式滞后性、校企合作浅表性等问题，缺乏创新完善的人才培养机制，导致人才培养质量难以提升。

四是缺乏高质量职业教育师资队伍。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多次强调教师工作的重要意义，提出构建“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扎实学识、有仁爱之心”[16]的高质量的教师队伍。高质量的教师队伍是高等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此，高等职业院校要加快推进师资队伍的转型与高质量发展，通过建立健全高等职业教育能力考核机制、师德建设机制，推进职业院校教师不断完善自身知识结构，提高教学实践能力，提升师德素养，从而发挥在教科研与社会服务方面的重要推动作用。同时，要建立健全激励与保障机制，为教师转型发展提供良好的基础条件，促进教师完善职业生涯规划，提高执教能力。但从实际来看，高等职业院校优质教师资源缺乏、教师职称结构不合理、“双师型”教师不足等依然是普遍问题，导致职业教育专业教学缺乏优秀师资支撑，尤其是在科技服务领域，缺乏高水平专家学者带头人，不能满足高质量人才培养需求。

三、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出路

(一)坚持党的领导，推进新时代高等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

职业教育在顶层设计上必须坚定社会主义办学方向，坚持“在党的坚强领导下，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17]。新时代高等职业教育实现高质量发展，首要前提就是坚持党的领导，贯彻落实党的教育方针，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任务，推进职业教育综合改革，使高等职业院校教师在党的领导下成为“四有”好教师，使学生在党的领导下成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更好地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二)明确办学定位，打造特色高等职业教育品牌

当前高等职业院校存在专业设置趋同、盲目追求大而全的问题，导致人才培养难以满足市场需求，制约高等职业教育发展。高等职业院校需要明确自身定位，打造特色职教品牌，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其一，高等职业院校应立足自身实际，明确办学定位，打造特色品牌专业，并以其为中心，制定学校专业设置、科研发展、校园文化建设等发展计划，推动院校形成职业专业特色课程、科研成果，以增强自身核心竞争力，同时集中人才培养优势资源，强化专业特色人才输出。其二，加强与院校所在地行业、产业、企业的有效对接，顺应产业转型升级需求，充分利用行业企业优势，寻求深度校企融合机会，面向市场，设置满足本区域行业、产业人才需求的特色专业，面向实践，集中校企优质教育资源，实现特色专业人才培养目标。其三，高等职业院校应加强对国家政策及发展战略的关注，推动创新办学模式，积极与国际接轨，引入优秀国际化办学理念，提高国际认可度。如，在“一带一路”倡议下，福建高等职业院校可以充分借助自身海上丝绸之路支点省份优势，利用对外经贸合作深化产教融合，开拓福建高等职业教育特色发展的新思路与新格局，为海上丝绸之路事务提供一批具有全球视野和国际竞争力的优质职业专业人才，推动本省社会与经济发展。

(三)顺应时代发展，促进高等职业教育质量提升与持续改进

现代技术的发展为高等职业教育加快教育信息化改革，实现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动力，也是高等职业教育顺应时代发展、培养服务社会经济发展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重要基础。因此，高等职业教育应紧跟科技发展，坚持教育质量的提升与持续改进。其一，加强教育教学资源的整合力度。利用信息技术，创新“新型活页式、工作手册式教材”，为学生构建虚拟网络学习空间，有效整合各方资源，充分发挥现代信息技术在高等职业教育发展中的优势作用，同时有效对接产业转型升级，确保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与产业升级人才需求相适应。其二，更新教学理念。高等职业院校应加强对经济社会发展与科技更新的关注，改革传统的以岗位需求为主的人才培养理念，将培养技术革新与产品创新人才作为教育核心，优化教学设计，改革教学体系。其三，优化教学评价。完善高等职业教育质量评价体系，引入政府、行业企业以及职业院校等多主体，共同参与职业教育质量评价，同时接受第三方机构评估报告，向社会公开高等职业教育质量，从而为高等职业教育质量提升与持续改进提供推动力。

(四)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推进产教深度融合

《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将“完善产教融合办学体制”“创新校企合作办学机制”作为推进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高等职业院校应不断引入新技术、新工艺和新职业规范，深化产教融合与校企合作，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一方面，高等职业院校应持续推进现有产教融合与校企合作，创新多样化合作模式，调动产业、行业、企业积极参与高等职业教育的积极性，完善合作育人机制。另一方面，高等职业院校应紧紧围绕本地区产业布局，加强对地区主导、特色、支柱产业的紧密对接，主动与地区行业企业进一步融合，通过产学研结合，共同培养符合本地区经济发展需要的高素质专业化人才，发挥职业教育对地方产业转型升级的推动作用。在深入推进产教融合与校企合作基础上，高等职业院校可通过建设产业学院等方式，基于产业发展需求创新模块化课程体系，利用实践项目开发与教科研，创新改进教学方式，为学生提供独立思考、合作探究、自主学习的教学环境，提升职校生专业能力与创新实践能力。

(五)强化师资保障，突破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瓶颈

高等职业院校应立足新时代经济社会发展需求，探索建立职业院校教师与企业培训师双职能的创新型双师职业教育师资队伍，根据不同专业需求，精准把握引进目标群体，加大教授级、博硕士等高层次专业师资队伍的引入力度，主动与行业企业中的高技能人才合作，提高职业教育师资队伍的整体素质。高等职业院校还应积极探索加强“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的有效途径，通过为本校教师提供丰富的企业实践锻炼、高阶专业进修、访学等教育培训机会，促进职业院校教师专业发展，提升教师队伍专业化水平。在“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过程中，高等职业院校应重视发挥企业培训师的作用，弥补当前“双师型”教师队伍中企业教师作用发挥不到位的问题，使其积极投入到实践教学过程中，满足学生实践教育需求。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明确了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战略地位，提出了要培养“大国工匠”型高素质劳动者与技术技能人才，推进教育公平共享，建立社会全要素参与的“大职业教育”模式。高等职业教育必须在坚持党的领导的基础上，明确自身定位，打造特色职业教育品牌，持续改进与提升高等职业教育质量，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深化产教融合与校企合作，强化师资保障，创设人可成才、人尽其才的职业教育环境，使每一位学生都可以获得出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