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 姜轶茹 张媛媛 王丽佳
摘 要:中国步入小康社会之后,居民主观幸福感成为衡量社会进步的重要指标,家庭收入和教育程度如何影响居民幸福感是值得研究与探索的一个问题。本文选取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2018年面板数据,建立线性回归模型,对家庭收入、教育程度与居民主观幸福感进行实证检验,最终得到中国居民主要家庭收入对主观幸福感具有正向影响,教育程度对主观幸福感存在差异化结果,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等主要结论,依据研究结论,文章提出了相应的提高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建议。
关键词:居民幸福感;收入差距;教育程度
中图分类号:F2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3.12.031
0 引言
2022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实现之年,是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新征程的重要一年。衡量全面小康社会建成与否,既要看量化的具体经济指标,也要充分考虑人民群众的实际生活状态和现实获得,现实获得即体现在居民主观幸福感这一指标上。因此,幸福感受到了相当多的学术关注,可能在未来近些年都会成为评估社会发展进步的重要指标,对幸福感赋值量化能够更好的限定研究尺度。然而,影响居民幸福感的因素很多,家庭收入和教育程度与幸福感之间都有着重要联系。本文借助量化分析工具,构建面向中国居民主观幸福感的模型,从现实角度分析家庭收入和教育程度是否会对幸福感产生影响,产生何种影响,进而提出新的政策性建议。
1 文献综述
随着认识的发展,国内外许多研究人员对家庭收入与幸福感,教育程度与幸福感的关系进行了诸多讨论。国际上,Takashi Oshio从宏观的角度分别探究了中国、日本和韩国三个国家中幸福感的影响因素,结果显示,居民个人收入与幸福感呈显著的正向相关性,以中国更为明显。Rebecca J.North深入地探索了家庭关系在促进这种改变中所起作用的重要性。Wan-chi Chen探究教育可能会改善一个人的主观幸福感。发现日本、台湾和韩国的调查结果具有共性,生活条件与幸福感呈正相关。
基于国内研究而言,官皓运用实证分析法探究了收入和幸福感之间的关系。陈振环对收入和幸福感也做出了相关的探讨,认为现阶段影响城镇居民幸福感的最主要因素是家庭收入。唐婷研究结果表明年龄组、地区、收入的差异性,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也存在着显著的不同。
综上所述,在家庭收入与幸福感的研究方面有较多研究,以往研究大多受时间的限制,具有滞后性。在收入与幸福感关系的研究上,实证研究乏力。同时,关于幸福感与否的衡量标准有所不同,现有研究鲜有将幸福感量化,并将家庭收入与教育程度纳入到一起的研究模型,鉴于此,本文拟通过采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2018年统计结果,使用线性回归模型,运用OLS计算标准误差,以求得对该问题的论证进行科学的补充和探讨。
2 数据说明及模型构建
2.1 数据说明
本文采用數据来自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ISSS)实施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2018年面板数据。数据涵盖了全国城乡各省、市、自治区,覆盖面广,有广泛的代表性和可信度。依据研究方向,对数据进行处理,清洗掉幸福感、教育程度、收入水平、婚姻状况等相关信息变量为缺失值的样本,最终得到32669个样本。
2.2 模型构建
本文通过以下线性回归模型,以研究家庭收入、教育程度对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程度,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具体如下:
happiness=β0+β1*Xeducation+β2*Xincome+…+βi*Xi
其中,被解释变量“happiness”代表家庭的幸福感,β0代表常数项,βi表示在控制了其他变量的情况下,自变量Xi每变化一个单位,因变量happiness的平均变化情况。
2.3 变量选取及描述
该数据集涵盖了自我报告的满意度水平和个人特征等信息,如性别、年龄、户口、婚姻状态、健康状况、收入、教育程度和幸福感。在进行正式回归前,对主要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来进一步了解变量是否适合进行多元回归分析。
表1是统计分析结果,从中可以看出,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均值为7.54,整体上幸福感水平处于中等偏上水平;从教育程度上来看,居民受教育程度水平的标准差较小,离散程度小,具有研究意义;从收入水平上来看,居民的收入差距较大。
3 实证结果分析
3.1 相关性分析
通过相关性分析(表2)结果显示,家庭收入与主观幸福感存在正相关关系,随着受访者收入的增加,其潜在的主观幸福感随之提升。基于相关性分析研究发现,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呈现一定的正向相关性,也就是说,在一定范围内,受教育程度越高,个体选择的主观幸福感也就越高。具体在控制了教育程度这一因素之后,同高中/中专/技校/职高相比较而言,受过大专和本科教育的个体主观幸福感更加高,硕士教育程度的受访者并没有对主观幸福感产生很显著的统计学效应。这一结果可以解释为教育对幸福感的直接影响并不完全取决于教育程度的高低,教育程度不能单独作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来研究。
如表2所示,家庭收入、教育程度和主观幸福感三者间具体的关系,还应结合表3回归分析的结果进行讨论。
3.2 回归分析
教育程度与居民主观幸福感两者之间也呈正相关,两者之间互相促进,这都得益于教育政策对教育的支持,政府财政性教育经费投入量大,不断优化教育投入结构,进一步提升财政性教育经费结构,使得居民受教育机会得到保障,生活幸福感便得到提高。
教育程度受其他因素的影响,不单独作为影响主观幸福感的因素。在表3中,模型一给出了不同因素的回归结果,在模型一控制教育程度后的回归结果中,将教育程度分成高中/中专/技校/职高、大专、大学本科、硕士等不同的级别后发现,教育程度并不与居民主观幸福感呈现简单的线性关系。回归结果的显著性表示,高中与硕士的显著性没有大专与本科的显著性强,后者对对幸福感的影响作用不够明显。
我们从模型一控制教育程度的回归结果中分析可知,受教育程度越高,主观幸福感不一定越强,这与经济学家伊斯特林提出的“Easterlin悖论”相一致,具体为:在一定范围内,主观幸福感的感知与受教育程度存在正向相关性,即受教育水平越高,主观幸福感越强,这是由于受教育程度高者一般兼具高水平的收入,因此对幸福感的感知更高。但在对收入进行限定之后,主观幸福感的感知便表现为:受教育程度越高,幸福感越低。
4 结论及对策建议
本研究利用2018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对当前中国居民的收入水平、教育程度以及两者对幸福感分别有哪些影响进行了分析,并将教育程度纳入研究范畴,最终得到以下主要结论。
(1)收入水平对居民幸福感中具有调节的作用。收入水平得到显著提高时,居民获得的主观幸福感也就越强。由于较高的收入产生较高的收入地位,因而产生了明显的居民幸福感。
(2)通过对全样本OLS估计,结果表明了教育对居民幸福感整体上呈现正向影响的稳健性,但二者的关系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影响还存在着差异:幸福感最高的群体分别为受过大专和本科教育的居民,部分学历更高的群体没有感受到幸福,说明教育程度对幸福感的影响不是单一的,还受其他因素的控制,呈现差异化的结果。
(3)教育程度不宜单独作为影响主观幸福感的因素。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这种特殊非线性关系,因选取研究方法、构建模型的差异,分析结果也不尽相同。因此,想要能够更好的解释教育程度对主观幸福感不是完全的线性相关,还应考虑其他的变量因素,不能单一的选取教育程度这一影响因素。
基于实证结果的分析,本文针对我国的对策建议如下。
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促进收入分配公平,切好“蛋糕”。不同收入群體对幸福感的指标表现出不同的特征,因此,无论是市场主体还是微观个体,都要在做好初次分配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大再分配的力度,合理缩小收入分配差距,稳定居民收入水平。在“十四五”时期,应继续坚持市场发挥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继续坚持效率优先,更好的发挥政府作用,收入再分配要更加注重公平均等,努力实现居民收入稳步增长,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进而增强居民的获得感、安全感、幸福感。
加大教育投入,补短板,提速度。政府引导激励地方加大投入,有效增加各阶段教育资源,提高义务教育的普及率,不让每一位学生因经济困难而失学,从根本上让教育成为居民提升幸福感的有效途径。在实证结果的分析中,教育程度对幸福感影响机制存在非线性,因此要区别对待,对于低教育程度的居民,政府应该注重加强基础教育,提高基本社会服务等基本医疗的保障,提高居民安全感;对于中高教育程度的居民,政府应该加强精神层次的归属感,丰富社会文化,增强文化建设,以此提高受教育者的幸福感和获得感。
就以上基本研究而言,本文使用的数据由CFPS2018年调查面板所得,由于全样本追踪调查的复杂性、所调查人口规模的巨大性和每四年进行一次追踪的周期性,使得数据更新速度较慢,对影响主观幸福感的因素分析欠充分。而教育程度作为一项重要指标,在对幸福感的解释当中存在矛盾现象,这可能仍是一个有待于进一步研究的科研问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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