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花 任婷
摘 要:术语能力作为翻译能力的构成要素,在翻译人才培养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翻译硕士专业学生是未来国家翻译人才队伍的生力军,对其术语能力的培养可以提升我国翻译人才队伍质量。文章基于“术语翻译”课程,分析了术语能力的构成要素即术语意识、术语处理能力、术语管理能力,并探讨了翻译硕士术语能力的培养路径,旨在为翻译人才培养理论和实践提供参考。
关键词:术语能力;术语翻译;翻译硕士;培养路径;术语教育
中图分类号:H315.9;C04;N0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2339/j.issn.1673-8578.2023.02.008
Training Path for MTI Students Terminological Competence Based on Course of Terminology Translation//QIAN Chunhua, REN Ting
Abstract: Terminological competence, as an indispensable constituent of translation competence,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 talents training.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ranslation talents, we have to cultivate students terminological competence, especially the students of Master of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 since they are the future translation talents. Based on the course of Terminology Translation, in this paper we first gives an analysis on terminological competence constituents, that is, terminological awareness, terminology processing competence and terminology management competence, and then has an exploration of the training paths of the three constituents respectively with the expectation to offer some reference to the stud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 talents training.
Keywords: terminological competence; terminology translation; Master of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 training path; terminology education
收稿日期:2022-08-15 修回日期:2022-08-30
基金项目:中国矿业大学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与实践项目“新文科背景下翻译硕士专业学生术语能力培养研究与实践”(2021YJSJG021)
翻译硕士专业学位(Master of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 MTI)2007年设置至今,致力于培养语言服务行业和翻译专业的高层次、应用型、专业性翻译人才[1],但是,《2022中国翻译人才发展报告》指出,我国翻译人才队伍存在“高素质、专业化翻译人才依然匮乏”的问题,说明未来翻译硕士专业的人才培养应加大学生翻译能力培养力度。术语能力作為翻译能力的重要构成要素[2-4],是职业译者的一项基本素质要求[5]。译者的术语能力直接影响翻译效率和翻译产品质量,尤其在翻译产业迅猛发展的时代,术语能力培养是整个翻译产业的需求[6]。虽然学者们从翻译教学方法[7]、能力培养模式[8-9]、课程体系及教材建设[4, 6, 10-11]等视角研究学习者的术语能力培养问题,但在教学理论和实践层面,对术语能力的重视还不够,与其他能力要素相比,术语能力的培养在现有翻译硕士专业教学中还比较薄弱,在课程设置、教学模式和教材编写方面都缺乏应有的研究和探讨[4]。因此,本研究以“术语翻译”课程为例,探讨如何从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培养学生的术语能力,使我们培养的翻译人才最大可能达到高素质和专业化的要求,满足翻译行业和其他专业领域的需求。
1 术语能力及其构成要素
术语是通过语音或文字来表达或限定专业概念的约定性符号[12],是各个领域里的专业语言(special language),是各领域知识体系的高度凝练。个体对某领域术语的掌握情况反映了其对该领域知识体系的整体掌握程度,因此,术语能力不仅指个体对术语的了解和掌握程度,还指个体对该术语所代表的知识体系的了解和掌握程度[2],要求个体具备通过概念定义术语的系统思维能力和术语管理方面的基本技能[13],能够从事术语相关工作,利用术语学知识和工具有效解决实际术语问题[8]。通过对美国基础教育阶段各年级科学教材中术语的统计研究[14],可以发现美国在基础教育阶段就已经开始关注术语教学,把术语教学看成是学科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高等教育作为基础教育的发展和延续,更需关注学生的术语能力培养。
培养术语能力,首先要搞清楚术语能力的构成,这样才能找到对应的培养路径。关于术语能力的构成要素,研究者们提出了不同见解。西班牙学者 Montero Martínez和Faber Benítez认为术语能力包含4个要素:专业知识储备能力、专业知识自动获取能力、术语创造能力和翻译过程中解决问题的能力[3]。也有学者认为术语能力应包括5个要素,即术语知识、工具能力、术语应用能力、专业能力和交际能力[13]。王少爽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细化了术语能力的构成,认为应当包括理论能力、应用能力、文献能力、管理能力、专题能力、技术能力和语言能力[8]。魏向清提出术语能力主要是通过专业知识学习和实践学习形成的术语翻译综合能力,主要包括术语识别能力、术语处理能力、术语工具能力和术语管理能力[4]。
综上可以发现,在大规模翻译时代和全球化时代,术语能力不仅是基于语言和学科知识的理论能力,更是应用能力,是解决实际问题的操作能力,是贯穿于整个翻译过程的综合能力,是译者不可或缺的专业能力。尤其是在当下“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的迫切形势下,术语翻译的准确性和适切性直接影响了中国声音国际传播的信度和效度。因此,翻译人才培养过程中加大术语能力的培养力度显得越来越重要,需要根据术语能力构成设置相关课程,在具体的课程教学过程中,有意识、有针对性地培养学生的术语能力。
本研究基于魏向清的术语能力要素分析[4],结合“术语翻译”课程的特点,将术语识别能力归入术语处理能力,我们认为,术语处理的过程是译者首先识别术语,然后翻译术语的过程,识别和翻译是“处理”的两个步骤。同时,将术语工具能力归入术语管理能力,因为术语管理必然需要利用术语工具,术语工具能力是术语管理能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基于此,本研究提出术语能力在教学实践层面的3个子能力:术语意识(指严谨对待术语的学术自觉性以及对术语学知识和术语翻译理论等的主动储备),术语处理能力(指利用术语学知识、翻译资源和技术、术语工具等识别和翻译术语的能力),术语管理能力(指利用术语工具、翻译技术、术语资源、术语工作原则等对术语进行管理的能力)。
2 术语能力的培养路径
基于上文提出的术语能力构成要素,即术语意识、术语处理能力和术语管理能力,在我校翻译硕士专业学位点第一学期开设的专业选修课“术语翻译”课程(总学时32课时)教学过程中,有针对性地培养学生的3个子能力,从而达到全面培养、提升翻译硕士专业学生术语能力的教学目标。
2.1 术语意识的培养
笔者在长期的翻译教学实践中发现,大部分翻译硕士对术语和术语翻译有一定程度的误解,认为术语研究是语言学家和术语学家的工作,术语翻译工作就是利用相关的专业词典、平行语料库或翻译软件,找到目标语的对应术语即可。学生对术语及术语学的理论知识知之甚少,意识不到术语的性质和作用,翻译术语尤其是不熟悉的非本专业术语时,往往带着一种随意的态度,不严谨、不谨慎,这就是缺乏译者应有的术语意识。术语意识是指“基于对术语的性质与功能的认识而产生的严谨、科学地对待本专业术语,小心慎重地对待其他专业术语的一种学术自觉性”[15]。这种“学术自觉性”是职业译者对术语知识和术语技能的求索之心,是解决翻译过程中术语问题的坚定决心。术语意识建立在“学术自觉性”之上,但不仅仅限于这种“自觉性”,还包括准确认识、界定术语的概念内涵、外延及功能,要求译者在翻译前和翻译中主动了解和学习术语学的基本知识、所译文本中相关术语的类型、术语翻译的原则和方法等,即同时具备“思想上的高度自觉”和“知识方面的积极储备”[16]。从思想深处意识到术语翻译的重要性和术语翻译的“规范意识”[17],尤其是对于新术语的翻译,译前需通过反复查阅资料、咨询专业人士,充分理解术语的概念内涵以及外延,尽可能考证新术语命名的过程,并了解其他相关的术语概念,最后根据术语命名和术语翻译的原则和方法译出目标语术语。对于已译介术语,一方面可以按照约定俗成的原则,沿用旧译文,但如果术语的译文尚未统一,原译文确实存在错误或歧义之处,可以根据术语命名和术语翻译的原则和方法,译出新名。
在“术语翻译”课程教学中,教师会首先利用4~6学时,讲授术语的基本知识、术语翻译的相关理论,通过具体的术语翻译案例,让学生了解术语及其翻译的重要性,培养学生的术语意识。如“安居工程”,很多学生看到这个词,会毫不犹豫地直译成“comfortable housing project”,部分同学会使用在线翻译软件,亦得到同样的译文。很少有学生在翻译前会思考以下问题:“什么是安居工程?”“它包含哪些内容?”“它是术语吗?”“如果翻译成‘comfortable housing project,目标语读者能理解它包含的信息吗?”这说明大部分学生尚不具备术语意识,需要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慢慢地加以灌输和培养。首先,让学生百度“安居工程”,了解其内涵。“安居工程”是指由政府负责组织建设,以实际成本价向城市的中低收入住房困难户提供的具有社会保障性质的住宅建设示范工程,强调的是大家有房住,工薪阶层的人买得起住房。然后,引导学生比较目标语和源语,“comfortable housing project”和“安居工程”表达的概念内涵是否对等。学生纷纷表示如果直译成“comfortable housing project”,强调的是“舒适”,就和源语“买得起”的内涵相差甚远。最后,学生通过各自所在的翻译小组,进行小组讨论,认为译文“affordable housing”更恰当。
又如“科学发展观”,大部分同学译成“the Concept of Scientific Development”或“the Scientific Concept of Development”,有的同學通过利用在线翻译软件,或查询相关网页资料,查到另外3种译文,分别为:“the Scientific Approach to Development”“the Scientific Strategy of Development”“the Scientific Outlook on Development”。面对这5种译文,学生也深感术语译名不统一极大地影响了中国声音在世界的有效传播。“‘科学发展观是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是新时期推进各项事业改革和发展的一种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方法论”(术语在线),翻译这个术语需要梳理清楚两点:首先,“科学”是修饰“发展”,还是修饰“观”?其次,“观”到底是指“概念(Concept)”“方法(Approach)”“战略(Strategy)”还是“观点(Outlook)”?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觉得“观”是指“观点”,“科学”修饰“观”,表示这个关于发展的观点是科学的,因此,“the Scientific Outlook on Development”准确反映了“科学发展观”的深层含义。
在教学过程中,通过术语翻译案例引出术语学、术语翻译理论等学科知识,引导学生产生好奇心和求知欲,自主地利用课余时间探索相关理论知识,增加自身的知识储备。同时,翻译术语时,能自觉、严谨地反复溯源、查证,这就表明学生具备了初步的术语意识。当然,这种学术自觉性的培养和相关知识的储备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2.2 术语处理能力的培养
术语处理能力是指译者利用术语学知识、翻译资源和技术、术语工具等识别和翻译术语的能力,这个子能力是译者综合运用理论知识解决翻译实际问题的能力,涉及的知识体系庞杂,能力要求较高,一门32学时的课程是无法涵盖其所有内容的。因此,术语学知识、术语翻译理论等方面的文献资料需要学生利用课外时间研读探讨,学习前辈们的翻译经验和术语处理方法。课堂上,主要是通过具体的术语翻译案例,分析术语翻译的过程、标准、原则、方法等,评价中华思想文化、中国特色话语体系、法律、科技等领域内专业术语的特点及其英译方法、原则,培养学生的术语处理能力。
如中华思想文化术语中的一组术语,“天道”“天命”“天理”,译文分别为“Way of Heaven”“Mandate of Heaven”和“Natural Law”,三个术语中,为什么前两个“天”都译为“Heaven”,第三个译为“Natural (Nature)”?要搞清楚原因,首先要对这三个术语进行溯源,理解其概念内涵。“天道”指天的运动变化规律,喻指万物的规则、万物的道理,语出《易传·谦》:“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意指“谦,亨通,天道下施(于地)故(万物)光明,地道卑下而(万物)向上生长”。“天道”是中国传统文化核心名词,是中国哲学的重要范畴。其主要有三种含义:1)天意;2)自然界的变化规律;3)显示征兆的天象。“天命”意指天的命令与赐予,语出《尚书·盘庚上》:“先王有服,恪谨天命。”“天命”主要有五种含义:1)上天的意志,也指上天主宰之下人类的命运;2)自然的规律、法则;3)古以君权为神授,统治者自称受命于天,谓之天命;4)天赋;5)天年,人之自然寿命。“天理”语出《庄子·天运》:“夫至乐者,先应之以人事,顺之以天理”,主要含义有两方面:1)自然的法则;2)人类社会遵循的普遍法则。通过梳理三个术语的内涵,可以发现,“天道”和“天命”中的“天”强调的是“上天”的意志和力量,译成“heaven”;“天理”的“天”强调的是“自然的”“普遍的”法则,且英文中的“Natural Law”和“天理”表达的内涵接近,都是指自然法则或人类行为基于的准则。学生还提出,如果译成“Law of Heaven”也是可以接受的,但考慮到术语译名统一以及“约定俗成”的原则,应沿用译文“Natural Law”。
不难发现,术语处理能力是建立在译者具有术语意识的基础之上,只有具备了术语意识,译者才能自主、自觉地学习、积累术语学和术语翻译等方面的知识,在翻译过程中遵循术语学的基本要求和术语翻译的基本原则。因此,在术语能力培养过程中,首先要培养学生的术语意识,然后再考虑术语处理能力的培养。
2.3 术语管理能力的培养
术语管理是“为了满足某种目的而对术语资源进行管理的实践活动,通常包括术语的收集、描述、处理、存储、编辑、呈现、搜索、维护和分享等”[18]。术语管理能力指利用术语工具、翻译技术、术语资源、术语工作原则等对术语进行管理的能力。在全球化、信息化时代,译者的术语管理能力直接影响翻译的效率和质量。对翻译硕士专业的学生来说,术语管理能力的培养路径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1)熟悉术语管理的流程,包括分析收集数据、提取术语、翻译术语、术语使用、术语维护等[18];2)了解并掌握术语管理的基本方法和常用的管理工具;3)尝试创建面向翻译的小型术语库,为后续的翻译学习和工作积累翻译资源和翻译经验。
术语管理能力的培养较之前两个子能力,更需贯穿翻译硕士专业学位培养的全过程,包括其他课程学习、课后作业、翻译实践、专业实习的各个环节。因此,需要培养单位在培养方案、课程体系等方面通盘考虑,而不只是“术语翻译”的课程学习要求。术语管理能力的培养不仅能提高学生的翻译质量和效率,还能培养学生在概念理解、学科知识体系构建、技术工具使用等方面的能力和技能,提升其语言服务能力。
3 结语
术语能力是翻译硕士翻译能力培养的重要方面,需引起足够重视。本研究从术语能力构成要素分别探讨术语能力的培养路径,具有一定的可操作性。当然,研究中术语能力的构成要素是基于“术语翻译”的课程教学内容和教学过程特点,分类较为宽泛,术语能力的子能力远复杂于本研究中的分类。除了在各门翻译课程教学中,如“笔译理论与技巧”“非文学翻译”“科技翻译”等方面注重对学生术语能力的培养,如有必要,还可设置关于术语学、当代中国特色术语等课程,系统培养学生对术语,尤其是中国特色术语的了解,培养满足国家需求的新时代翻译人才。培养单位需注重其课程设置的合理性、培养模式的多样性,更需考虑术语能力的实践属性,不能大而空地只停留在理论层面,需将理论应用于实践,让学生在反复实践中加深对术语学、语言学、翻译学、传播学以及其他专业领域知识的理解。
参考文献
[1] 穆雷. 翻译的职业化与职业翻译教育[J]. 中国翻译, 2012,33(4) : 13-14.
[2] FRASER J. What Do Real Translators Do? Developing the Use of TAPs from Professional Translators [C]// TIRKKONEN-CONDIT S, JSKELINEN R. Tapping and Mapping the Processes of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 Outlooks on Empirical Research. Amsterdam/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 2000: 111-120.
[3] MONTERO-MARTINEZ S, FABER-BENITEZ P. Terminological competence in translation[J]. Terminology, 2009,15(1): 88-104.
[4] 魏向清.翻譯硕士(MTI)专业人才的术语能力培养与相关教材编写思考[J].翻译论坛, 2014(1): 24-28.
[5] 王少爽. 翻译专业学生术语能力培养:经验、现状与建议[J]. 外语界, 2013(5): 26-35.
[6] 冷冰冰, 王华树, 梁爱林. 高校MTI术语课程构建[J]. 中国翻译, 2013, 34(1): 55-59.
[7] 殷健, 庾文清. 典籍翻译教学中术语意识与术语能力的培养: 以京剧术语英译为例[J]. 英语广场, 2019(11): 19-21.
[8] 王少爽. 译者术语能力探索[D]. 天津:南开大学, 2012:219-221.
[9] 周杰. 翻译硕士术语能力培养[J]. 中国教育学刊, 2017(S1): 26-28.
[10] 陶李春.论术语翻译的特殊性: 兼评《术语翻译研究导引》[J].中国科技术语, 2014, 16(4): 20-23.
[11] 孙寰.面向翻译硕士专业(MTI)的术语教学:课程设计与实施[J].当代外语研究, 2017(2): 41-45.
[12] 冯志伟.现代术语学引论[M]. 北京:语文出版社,1997:1
[13] 梁爱林. 从术语的属性看中国的术语学教育[J]. 中国科技术语, 2010, 12(4): 32-36.
[14] YAGER R E. The importance of terminology in teaching K-12 science[J]. Journal of Research in Science Teaching, 1983, 20(6): 577-588.
[15] 郑述谱. 对开展术语教育的几点思考[J]. 中国科技术语, 2009, 11(6): 25-29.
[16] 魏向清. 论大众翻译时代译者的术语意识与素养: 从莫言诺贝尔文学奖评语中的术语翻译谈起[J]. 外语学刊, 2016(1): 150-153.
[17] 柴清华,李茹, 由丽萍. 浅谈FrameNet框架汉译时的译者术语意识[J]. 中国科技术语, 2016, 18(3): 5-10.
[18] 王华树, 冷冰冰.术语管理概论[M]. 北京:外文出版社, 2017:1.
作者简介:钱春花(1976—),女,博士,中国矿业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翻译能力、翻译行为等。主持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江苏省教育科学规划等项目10余项,发表学术论文20余篇,出版专著1部,参编教材、英汉词典多部。通信方式:qch-1211@163.com。
任婷(1985—),硕士,中国矿业大学徐海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应用翻译。通信方式:157927368@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