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形成机制及语用功能

王晨光　顾毅　张海涛

摘  要：我们把由“英文+中文”组合而成的词称为“中英文合并字母词”。文章通过对近100条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语料的整理，从六个角度对它们进行分类，探究这类字母词的本土化特点。此外，又从两方面研究了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词语和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的形成机制，概括出新兴中英文字母词具有的语义特色及语用功能，探讨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规范和发展问题。

关键词：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形成机制；语用功能

中图分类号：H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769（2023）02-056-06

我们把类似“C位”这样由“英文+中文”组合而成的词称为“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目前鲜见其相关研究成果。收集近年出现的“英文+中文”合并生成的词语近100条后，发现很多词语中的英文已在汉语中落地生根，成为固定表达某种意义的语素；也有一些英文词语因为发音与汉语某些词接近，就被借用来生成类似“book思议”等中英文合并成语。本文拟为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分类、定性，探讨语素化了的英文词语与中文词（或语素）的组合生成能力及其在汉语句法中的分布，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语义特色及语用功能，以及这些词语的规范及发展问题。

一、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分类及特点

（一）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界定及分类

中英文字母词因其构词方式特殊一直为学界所关注，前人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了分类。魏晶按照构词形式将字母词分为英文缩写与汉字并用、英文字母与汉字并用两类；按照字母词的类型属性将字母词分为组织机构名、人名、书名、杂志名、电影名、产品名等[1]。刘涌泉按照英文字母形式把字母词分为纯大写、纯小写、大小写混合、大小写均可四类；按照字母数量把字母词分为单字母的、双字母的、多字母的三类。[2]

“中文+英文”是一种非常能产的构词方式，在新媒体语境下又生成了很多新词，我们从百度新闻、北京语言大学BCC语料库及人民网-报刊-传媒中收集近十年出现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近100条，并分别从构词形式、意义类属、英文在词中所处的位置、英文字母的书写形式、英文字母的数量、音节结构等角度对它们进行了分类。

按照构词形式，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可分为“英文缩写与汉字并用”及“英文字母与汉字并用”两类，如表1所示。

按照意义类属，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可分为以下四类，如表2所示。

按照英文在词中所处的位置，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又可归为“英文字母在前”“英文字母居中”“英文字母在后”三类，如表3所示。

按照英文字母的书写形式，将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分为“全大写”“全小写”和“大小写混合”三类，具体例词如表4所示。

按照英文字母的数量，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又可以形成以下几个类如表5所示。

按照音节结构，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又可以分为“双音节词”“三音节词”和“多音节词”三类如表6所示。

以上几种分类方式呈现了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多样的构词形式，成就了該构词方式极高的能产性。“中文+英文”这种高能产的框填结构正在影响着汉语的构词系统。

（二）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特点

据以上分类，归纳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特点如下。

1.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语音特点

陈庆汉、刘伟认为：“现代汉语混合型字母词已进入了现代汉语词汇系统，其读音发生了明显汉化”。[3]考察发现，新兴字母词在语音上主要有两个特点：（1）具有音节结构明显的特点。按照音节数量，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可以分为双音节的，如“C位、e化”等，三音节的，如“组CP、JT票”等，和多音节的，如“ETC车道、男友力max”等。这些词之所以有这么明显的音节结构，是因为汉语音节在组合规则上没有复辅音，英文中的复辅音用汉语音译时往往需要用汉语的一个音节对译外语中的一个辅音，所以这些字母词进入汉语词汇系统后在语音方面表现出了音节结构本土化的明显特点。（2）汉语声调体现在英文字母上。新兴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进入汉语词汇系统后，其中的英文字母有了汉语的声调，如“C位”中的“C”声调为阴平，“大V”中的“V”的声调也是阴平，“e化”中的“e”的声调则为去声，“AR技术”中的“A”和“R”声调分别为阴平和去声。声调的融入也体现了这类词极高的适应能力。语音本土化为这类词落地生根提供了土壤，也为其语素化及构成新词提供了物质保障。

2.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在词法组合上的特点

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由汉语语素和英文字母语素组合，几乎都是合成词，暂未发现单纯词的例子。合成词又分为附加式和复合式，附加式中英文合并字母词有“词根+后缀”式也有“前缀+词根”式；复合式中英文合并字母词有偏正，动宾，也有中补。其构词类型及例词，如表7所示。这些构词方式跟汉语合成词的构词类型大体一致，构词方式的本土化为汉语又添“中文+英文”式构词类型。

3.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句法分布特点

特点一，作主语、宾语和定语，句法功能相当于体词

例如：AI技术可以进行物体特征点定位，扫“福”字就是这个原理。

AI技术作为整句话的主语，也是整个句子介绍的主要对象。

特点二，作谓语，句法功能相当于谓词

例如：去年双十一期间，京东就联合诸多奢侈品牌，以高管亲自上阵带流量的行业首创玩法引发年轻受众们疯狂打call。

动宾结构“打call”在句中作谓语，句法功能相当于动词。

特点三，作状语或补语

刘伟认为：“混合型字母词可以在句子中作状语和补语”。[4]

例如：救援队队员称，在赶赴广东省参与台风“山竹”救援途中，都是正常缴费，“付的高速通行费也是救援队员AA制凑齐的”。

“AA制”作为状语，用来说明“高速通行费”凑齐的方式。新兴中英文字母词充当各种成分，句法分布自由，为其高频使用提供句法条件。

特点四，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词义特点

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中的英文字母语素有不同的意义：有的是原英文单词或其缩写，意义无大变化，如“打call”中“call”是原英文单词，“做PPT”中“PPT”是“PowerPoint”的缩写；有的是英文短语首字母的缩写，如“ETC车道”中“ETC”是“Electronic Toll Collection”的首字母缩写等；有的英文字母是汉语拼音的缩写，如“HSK考试”中“HSK”是汉语拼音“Hanyu Shuiping Kaoshi”的缩写等。

二、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形成机制

部分早期出现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几乎都已固定，而新兴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则可以不断扩大和发展，人们也可根据一种形式随意创造，特殊例子有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词语和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下面将针对这两类词语研究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形成机制。

（一）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词语的形成机制

“CP感”“组CP”中的“CP”，“唱K”“K歌”中的“K”等，都已经语素化，我们称其为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笔者认为，我们可以先从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来源谈其本身具有的意义以及其进入汉语词汇系统后的引申义，继而谈其形成的语义动因。

1.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词语的来源

一些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本义并非我们日常所想，究其意义本源有助于了解其语素化的理据。拿“CP”来说，人们普遍认为它是英文“couple”的缩写，因为其一，这符合多数字母词中英文字母的来源；其二，它在字母词中的意思也合于“couple”的“夫妻、情侣”之意。但其实它源于日本的同人作品。同人作者在塑造同人人物关系时，用“CP”来表示“配对”，只用于二次元，但后来也用于异性关系配对，人们也接受了此用法，并把它用于汉语词汇中，初为网络用语，后为普通大众使用，于是，“明星CP”“CP感”“组CP”等有关“CP”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越来越多。

例如：一周CP的APP界面内，首先需要进行对应的心理测试并完善资料，然后就可以参与每晚八点的组CP活动，也可以提前获得5个组CP的机会。

类似的还有“flag”“call”“K”等，不再一一列举。

2.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词语的语义动因

我们发现，这些英文语素自身的意义能够吸引与之组合的相关词语的意义。比如，“CP”有“夫妻、情侣”之意，所以，我们既可以“组CP”，又可以看看这对“CP”有没有“CP感”；“flag”有“旗子、目标”之意，所以我们既可以“立flag”，也可以让“flag倒了”。此外，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中英文部分都是英文单词的全称或缩写、简写，有实在意义，而像“SOHO族”“DINK家庭”等英文部分是几个单词首字母缩写的组合、且几乎固定化的中英文合并字母词不会语素化。类似“POS机”“Alpha狗”等已經固定化的专有名词、科技术语等一般也不会语素化。

（二）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的形成机制

我们把“半tour废”（半途而废）、“book思议”（不可思议）等由中文和英文组合起来的、并且发音和原成语相近的词称为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这类词语是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一部分，故研究其形成机制对研究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1.外部动因

关于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的来源，刘红认为：“2016年12月28日，网红papi酱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微博‘一个成语：半tour废”。[5]随后，评论便引起热议并产生了“贪生pass”（贪生怕死）、“puff沉舟”（破釜沉舟）等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后来，这样中英文结合造成语的方法也波及到了食物名称、诗词、歌词等。

此类词语瞬间走红的原因之一是网络新媒体的发达与“网红”的宣传力量。另外，董云虹认为：“网络世界的开放与自由，给每一位网民提供了一个创造性使用语言的平台，他们可以根据自身的喜好、思维来编排语码，因此每年都有大量的网络用语应运而生”[6]，新兴中英文合并词语就是其中一员。二是国民英文水平的提高。当代网民的中坚力量是普遍具有一定英文水平的大学生，这些新兴双语合并成语由语音及语义与原成语相似的英文单词替换，造这些新词对网友的英文水平提出了挑战。三是汉语对于外来文化极大的包容性与吸收[7]。普通字母词进入汉语词汇系统是因其对汉语词汇系统来说的“新”：新的结构形式、意义及表达功能，而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从一定程度来说是对中国传统成语的“篡改”，但能发展如此迅猛，可见汉语词汇系统以及人们对外来新兴事物的包容与接纳程度。

2.内部动因

大家在中英文合并成语最初兴起时仅关注英文单词和其所替换的汉字在语音上的相似处，如“book思议”等，但后来也尽可能使英文单词在语义上与其相替换的汉字或与整个成语建立关联。例如，“半tour废”中的“tour”在语音上与其替换汉字“途而”相似，而且它就是“旅游、旅途”的意思，与其替换的“途”不谋而合；“通宵达dawn”中的“dawn”在语音上与“旦”相似，语义上也完全相近。

以上例子都说明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不仅在语音上与原成语相近，在语义上，英文单词部分也与原成语或与其中某个字的意思有关联，只有这样在语音、语义方面都有关联的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才能存活更久，更有留存的意义。

三、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语义特色及语用功能

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快速传播与其特有的语义特色及语用功能密不可分。

（一）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语义特色

1.能迅速反映外来事物或概念

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英文部分反映了一定的外来文化。如“CP”反映了日本同人文化，“打call”反映了日本应援文化，这些词为我们了解外来文化提供了更加便捷、有效的方式。

2.结构简单、语义凝练

某些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英文部分为某个单词缩写或某几个单词首字母缩写，这种形式结构非常简单，易于记忆与使用。如“C位”中“C”是“center”的首字母缩写，意为“中心”，在日常口语中用“C位”代替“最主要的位置”，不但概括了语义，说起来还简单方便，故“C位”才得以广泛使用。在“AR技术”中，“AR”是“AugmentedReality”的首字母缩写，意为“移动应用增强现实”，这些科技类词汇更体现了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经济适用的特点。

3.“定指”作用突出

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一望（一听）即知所指，“定指”作用突出。这个作用在“A字裙”、“O型腿”等字母词中体现得非常明显。“A字裙”一看便知是像字母“A”一样上窄下宽的裙子；一看到“O型腿”就知是像字母“O”一样双脚踝部能并拢，双膝不能的腿。此类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让人感觉直观、易接受。

4.表意模糊、引发想象

有些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中英文部分有多个意思，且每个意思放在句子里都适用，这使句子给人留下了想象空间。

例如：薛凯琪坦言合作之前，以为王阳明好cool，但现实中的王阳明却非常温柔、友善，“王阳明好孩子气，又非常友好，所以我跟他火速成为好友，我觉得他的样貌与真实年龄有反差”

“cool”既是“高冷”的意思，又是“帅气”的意思，且这两个意思放在句子里都可以解释，这会引起读者的遐想，到底薛凯琪认为王阳明高冷还是帅呢？类似表意模糊的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用在娱乐新闻中更能引发热度，更符合娱乐新闻的特点。

（二）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语用功能

关于字母词的语用功能，前人也有过探讨。张芷瑜认为字母词有创新时尚性的语用效果。[8]智慧认为字母词有模糊表意功能。[9]王晓玲认为部分字母词具有修辞色彩。[10]我们发现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有以下四个语用功能。

1.新鲜时尚、创新混搭

一些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从综艺节目流传出来，比如“C位”来源于《偶像练习生》，“pick谁”来源于《创造101》，这些节目在年轻人群体中很受欢迎，这些词语的使用能满足他们求异求新心理，具有创新时尚的语用功能。

例如：四大卫视跨年直播阵容曝光：延禧攻略、火箭少女你PICK谁？

这样的新闻标题就很能吸引眼球，能够达到作者的写作意图。

2.俏皮幽默、活泼诙谐

例如：除了献歌，平安还调皮地与幸运粉丝合影摆pose，每一张合影都留下了烟台人民温暖的笑容与发自内心的喜悦，传达出了安吉尔追求幸福、健康生活的理念。

如果把“摆pose”换成“摆姿势”就显得生硬，且不能表达原句中想要表达的平安平易近人、没有明星架子的效果。

3.避讳禁忌、委婉含蓄

陈莉认为：“汉族人在化解客观世界引起的负面心理效应时，采用过许多委婉、修饰的手法。如今，有些字母词在语言表达时同样具有这样的功能”。[11]部分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能表达纯汉语词汇表达不出的效果，具有修辞色彩。还有的可使语言表达委婉含蓄，在不便直说的场景中适应人们崇尚含蓄的民族语用心理。

例如：在恋爱费用的支付上，数据显示，53.11%单身男女表示恋爱费用多为男生付，35.53%认为谁有钱谁付，10.41%认为应该AA制，而女生付款比例仅为0.96%。

“AA制”把“平摊费用”说得委婉，符合国人爱面子的心理特点。

4.域外知晓，中外互通

还有些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能被外国人知晓并使用，这就更体现了其生命力的强大，同时也有利于中外文化交流。比如“很low”“low爆了”这种中文式英文的表达，“low”在英文里的原意是“低、矮小”，在中文里被看成是“高、高雅”的反义词“低端、土鳖”，并且此用法在外国人中使用也很广泛。类似的新兴中英文合并词语已不仅在汉语使用者中流传，甚至已走出国门、迈向海外，这对传播中国文化及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具有重要意义。

四、 结论

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可从六个不同角度进行分类，并且在语音和句子成分等方面具有显著特点。语素化的中英文合并词语有句法和语义动因两个形成机制，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有内、外两方面形成动因，内部动因包括语音和语义动因。另外，其还有鲜明的语义特色及语用功能。

纵然其有独特的语义特色及语用功能，但其规范及发展问题还需进一步探讨。一是规范问题：首先，其在形、音、义方面无统一标准。有些新兴中英文合并字母词的英文部分是用英文发音方式分别读出其字母，还有的则是将其视作一个英文单词来读。其次，其在书写方面尤其是英文字母的大小写书写形式上不尽相同。另外，有些词语的词义是完全按照其英文翻译，还有的则是用其英文字形表意。二是归属问题，至于是否要将其归属到汉语词汇系统中，笔者认为应分类讨论，像上文提到的已经语素化的新兴中英文合并词语已具有一定的汉语属性，我們可以考虑将其吸纳进来；而新兴中英文合并成语则是年轻人图一时新鲜，大概率会昙花一现。三是发展问题，有些特殊类型的如“BP机”等科技类词语会随着科技的创新逐渐消弭，而另外一些生成能力强的则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使用越来越广泛。所以，对待这类字母词，“我们更要有足够的耐心，根据语言规则对其进行规范，让那些有顽强的生命力、能经受得住时间考验的词语进入语言体系，丰富现代汉语词汇，增强其表现力，使其成为现代汉语的有机组成部分”[12]。

参考文献：

[1]魏晶.汉语中英文字母词研究[J].琼州学院学报，2010（04）：146-148.

[2]刘涌泉.关于汉语字母词的问题[J].语言文字应用，2002（01）：85-90.

[3]陈庆汉，刘伟.现代汉语混合型字母词特点研究[J].殷都学刊，2014（04）：76-84.

[4]刘伟.现代汉语混合型字母词研究[D].开封：河南大学，2013.

[5]刘红.浅析由“半tour废”引起的中英文混搭[J].语言文学研究，2017（10）：37-38.

[6]董云虹.浅析中英混搭网络用语[J].英语广场，2015（11）：21-22.

[7]康宁.网络用语中的中英混搭现象分析[J].语文学刊，2014（07）：15-16.

[8]张芷瑜.主流媒体中字母词产生原因和语用效果[J].语言艺术与体育研究，2015（10）：309.

[9]智慧.汉语标记字母词的认知语用功能解析[J].中州学刊，2010（01）：245-248.

[10]王晓玲.现代汉语字母词语研究[D].保定：河北大学，2007.

[11]陈莉.现代汉语字母词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08.

[12]李洪伟.网络用语“HOLD住”探析——兼谈网络用语中的中英混搭现象[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05）：106-107.

The Formation and Pragmatic Functions of the Newly Emerging Chinese-English Combined Letter Word

WANG Chen-guanga， GU Yia， ZhANG Hai-taob

（Tianjin University of Science&Technology a.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b.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Law， Tianjin 300457， China）

Abstract： We refer to words formed by the combination of "English and Chinese" as "Chinese-English combined letter words". The article explor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se words by categorizing them from six perspectives through the compilation of nearly 100 newly-emerging Chinese and English combined expressions. In addition， the formation of morphemized Chinese-English combined words and newly emerging Chinese-English combined idioms are studied from two aspects. Therefore， we can summarize that those words have semantic features and pragmatic functions， and their norm of formation and prospects will be discussed in this paper as well.

Key words： Newly Emerging Chinese-English Combined Letter Words； Formation； Pragmatic Functions

收稿日期：2022-11-14

作者簡介：王晨光（1996），男，河南新乡人，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硕士在读；顾毅（1969），女，天津市人，教授，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张海涛（1976），女，山东青州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语法和语义、对外汉语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