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55 年来奥运会兴奋剂检查历程的回顾与反思

2023-06-12 07:08覃玲艳
运动精品 2023年12期
关键词:奥林匹克运动兴奋剂总数

喻 坚 覃玲艳

(1.三峡大学 体育学院,湖北 宜昌 443000;2.三峡大学 法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湖北 宜昌 443000)

奥运会作为奥林匹克运动众多活动中层次最高的活动,同时也是赛事体系中能级最高的顶级赛事[1],并能产生很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因此,备受世界各国的高度重视。正因为如此,在奥林匹克运动的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一些令人痛心的问题,如,奥运会兴奋剂问题等。现如今,奥运会兴奋剂问题已经成为21 世纪现代奥林匹克运动面临的十分棘手又亟待解决的问题[1]。回顾五十多年奥运会反兴奋剂斗争的历程,禁用兴奋剂和使用兴奋剂的斗争是相互依存、相互较量的。纵观全世界,国际上奥运会反兴奋剂的相关法律、法规以及政策,在近几年来正快速增长和不断完善,其目的是促进奥林匹克运动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在跨入21 世纪之际第三个十年之际对奥运会兴奋剂检查历程的回顾与反思,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1 奥运会兴奋剂检查的简要回顾

据史料记载,在古希腊奥林匹克运动会时,就有某些运动员通过服用草药、蘑菇以及其他植物性饮料来提高身体的兴奋度,或者依靠摄取大量动物蛋白来发挥自身最大的运动潜能,或者通过喝特制的茶,嚼可可叶等方式来提神醒脑,达到精神兴奋的目的来获取胜利。而有关于现代奥运会运动员服用兴奋剂的报道,是1904 年在美国圣路易斯奥运会上,美国马拉松运动员托马斯•希克斯在比赛途中服食了大剂量的混合着鸡蛋清的士的宁。1952 年,在挪威奥斯陆举行的冬季奥运会上几名速度滑冰运动员服用了苯丙胺。严峻的形势迫使国际奥委会在1964 年东京奥运会上,试验性地对自行车运动员进行小规模的几种药物检测。随后在1968 年的格勒诺尔冬季奥运会和墨西哥城夏季奥运会上,国际奥委会第一次正式实施了全面的兴奋剂检查[2]。

迄今为止,共进行了夏季奥运会兴奋剂检查14届,具体是:1968 年第19 届墨西哥墨西哥城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5516 人,检测总数667 人,阳性1 人,阳性率0.15%,所属项目与人数为:现代五项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乙醇。1972年第20届德国慕尼黑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7134人,检测总数2079 人,阳性7 人,阳性率0.34%,所属项目与人数为:举重1 人、柔道1 人、篮球1人、自行车2 人、游泳1 人、举重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苯丙胺、可拉明、麻黄素。1976年第21 届加拿大蒙特利尔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6084 人,检测总数786 人,阳性11 人,阳性率1.39%,所属项目与人数为:射击1 人、举重8 人、帆船1 人、田径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苯丙胺、芬坎法明、苯丙醇胺、合成类固醇。1980年第22届苏联莫斯科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5179人,检测总数645 人,阳性0 人,阳性率0.00%。1984 年第23 届美国洛杉矶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6829 人,检测总数1507 人,阳性13 人,阳性率0.86%,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排球3 人、举重5人、田径5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麻黄素、诺龙甲基异、睾酮。1988 年第24 届韩国汉城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8391 人,检测总数1598 人,阳性10 人,阳性率0.63%,所属项目与人数为:现代五项2 人、举重5 人、摔跤1 人、柔道1 人、田径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咖啡因、心得安、匹莫林、速尿、康力龙。1992 年第25 届西班牙巴塞罗那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9356 人,检测总数1884 人,阳性5 人,阳性率0.27%,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排球1 人、田径4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去甲麻黄素、氨哮素、美沙卡伯、士的宁[3]。1996 年第26 届美国亚特兰大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0318 人,检测总数1923 人,阳性2人,阳性率0.10%,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游泳1 人、田径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大力补、康力龙[4]。2000 年第27 届澳大利亚悉尼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0651 人,检测总数2846 人,阳性11 人,阳性率0.39%,所属项目与人数为:举重4人、摔跤3 人、赛艇1 人、田径2 人、体操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利尿剂、康力龙、诺龙、伪麻黄碱。2001 年以来,在罗格和巴赫的领导下,国际奥运会大刀阔斧地改革,比如:大幅度增加检测数量、检查经费和延期保留奥运会检查样品以备将来检查等一系列新举措,开创了奥运会兴奋剂检查的新纪元。2004 年第28 届希腊雅典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0500 人,检测总数3700 人,阳性26 人,阳性率0.70%,所属项目与人数为:举重9人、摔跤1 人、棒球2 人、铅球3 人、赛艇1 人、田径4 人、跳高1 人、拳击1 人、自行车3 人、皮划艇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蛋白同化制剂、氧雄龙、睾酮、康力龙、益迷奋、EPO、呋塞米[5]。2008 年北京奥运会革命性采用了人类生长激素(HGH)的检测手段,这是首次在奥运会中使用这种检测方法,值得庆幸的是目前还没有发现人类生长激素呈阳性的报告。2008 年第29 届北京(中国)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1438 人,检测总数4770 人,阳性9 人,阳性率0.19%,所属项目与人数为:体操1 人、射击1 人、自行车1 人、田径3人、举重2 人、摔跤1 例,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类固醇、美曲勃龙、心得安、利尿磺胺、EPO、睾酮。不过2016 年国际反兴奋剂组织(WADA)和国际体育单项组织联合使用最新科技手段,又对2008年北京奥运会留存的454 例运动员样本进行兴奋剂检测时发现,6 个项目中的31 名运动员样本呈阳性反应。2012 年第30 届英国伦敦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0500 人,检测总数6250 人,阳性12人,阳性率0.19%,所属项目与人数为:举重1 人、柔道1 人、自行车1 人、赛艇1 人、田径7 人、体操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睾酮、利尿磺胺、EPO、大麻、甲基异己胺、司坦唑醇。2016 年第31 届巴西里约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1180人,检测总数5500 人,阳性9 人,阳性率0.16%,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沙滩排球1 人、障碍跑1 人、拳击1 人、自行车1 人、举重3 人、游泳1 人、马拉松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或方法是:EPO、诺龙、类固醇、红血球生成受体激活剂(CERA)。2021 年第32 届日本东京奥运会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1309 人,检测总数5000 人,阳性9 人,阳性率0.18%,所属项目与人数为:举重3 人、铅球1 人、田径3 人、马术1 人、女子排球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或方法是:合成代谢类固醇、抗雌激素类药物、可卡因、人类生长素、奥司他林、选择性雄性激素受体调节剂(SARNS)等。

而冬季奥运会兴奋剂检查同样也进行了15 届。具体是:1968 年第10 届法国格勒诺布尔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158 人,检测总数86 人,阳性0人,阳性率0.00%。1972 年第11 届日本札幌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006 人,检测总数211 人,阳性1 人,阳性率0.43%,所属项目与人数为:冰球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或方法是:麻黄素。1976年第12 届奥地利因斯布鲁尔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123 人,检测总数390 人,阳性2 人,阳性率0.52%,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滑雪1 人、冰球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或方法是:麻黄素、可待因。1980 年第13 届美国普莱西德湖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072 人,检测总数440 人,阳性0 人,阳性率0.00%。1984 年第14 届南斯拉夫萨拉热窝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272 人,检测总数424人,阳性1 人,阳性率0.24%,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滑雪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去氢甲睾酮[2]。1988 年第15 届加拿大卡尔加里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423 人,检测总数492 人,阳性1人,阳性率0.20%,所属项目与人数为:冰球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睾酮。1992 年第16 届法国阿尔贝维尔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801人,检测总数522 人,阳性0 人,阳性率0.00%。1994 年第17 届挪威利勒哈默尔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1737 人,检测总数529 人,阳性0 人,阳性率0.00%。1998 年第18 届日本长野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2176 人,检测总数621 人,阳性0人,阳性率0.00%。2002 年第19 届美国盐湖城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2399 人,检测总数700人,阳性7 人,阳性率1.00%,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滑雪6 人、冰球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Darbepoetin(EPO 相关物质)、诺龙、甲苯丙胺、血液兴奋剂[3]。2006 年第20 届意大利都灵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2508 人,检测总数1200 人,阳性1 人,阳性率0.08%,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滑雪1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卡非多。2010 年第21 届加拿大温哥华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2700人,检测总数2000 人,阳性30 人,阳性率1.50%,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滑雪17 人、射击13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甲苯丙胺、异庚胺等[4]。2014年第22 届俄罗斯索契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2873 人,检测总数2453 人,阳性6 人,阳性率0.24%,所属项目与人数为:滑雪2 人、雪橇1 人、冰球2人、冬季两项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促红细胞生成素(EPO)、盐酸曲美他嗪类药物、二甲基戊胺代谢物等。2018 年第23 届韩国平昌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2920 人,检测总数2500 人,阳性4 人,阳性率0.16%,所属项目与人数为:短道速滑1 人、冰壶1 人、冰球1 人、女子双人雪车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利尿剂类药物、米屈肼、fenoterol 等。2022 年第24 届中国北京冬奥运会,参赛运动员总数2851 人,检测总数2000人,阳性2 人,阳性率0.10%,所属项目与人数为:高山滑雪1 人、越野滑雪1 人,使用的违禁物质与方法是:合成代谢类固醇、脱氢氯甲基睾酮等。

2 奥运会兴奋剂检查的反思与启示

2.1 兴奋剂是奥运匹克运动可持续发展的“毒瘤”

奥运会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的发展变化反映出人类对不择手段提高运动成绩的“执着追求”。尽管近十年来国际奥委会不断加大严格检查和严肃处理的力度以及配备最新检测仪器设备,组织反兴奋剂专家研发新的检查技术和方法等。但违禁者似乎总能创造一些新的药物和方法在一段时间内保持领先地位,使兴奋剂检测总是落后于兴奋剂的研制。从目前来看,尽管,我们提高了检测技术水平。但是,还是没有从根本上完全解决奥运会使用兴奋剂问题。毫无疑问,兴奋剂已经成为奥林匹克运动可持续发展的“毒瘤”。

2.2 现代科学技术的异化是奥林匹克运动可持续发展的“堵点”

科学技术的进步极大地提高了竞技体育的发展水平。然而,有高科技靠山的兴奋剂,成分变得越来越多样,使用方法也越来越隐蔽,这就给反兴奋剂的工作带来了难以消解的难题[6]。如今,现代科学技术在奥林匹克运动中的应用也走向了自己的反面,现代科学技术在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中的过度应用的实质就是现代科学技术的异化[5]。这种异化的直接后果,就是产生出大量的优秀“化学运动员”,这些优秀的“化学运动员”则是对奥林匹克运动“公平、公正、公开” 竞争原则的巨大挑战。可以说,现代科学技术的异化严重亵渎了奥林匹克精神,严重损害了运动员的健康权,是奥林匹克运动可持续发展的“堵点”。

2.3 人文价值和人文关怀的广泛缺失是奥运匹克运动可持续发展的“痛点”

由于人们对现代科学技术人文价值和人文关怀的忽视,从而将现代科学技术与人文剥离开来,造成二者之间的严重背离[7]。以至于现代科学技术在奥林匹克运动应用的过程中广泛缺乏人文价值和人文关怀,最终使现代科学技术无法在体育人文精神的引领下,在奥林匹克运动中广泛应用和开展。因此,世界各国应在维护体育公平竞争,保护运动员身心健康的前提下,加强各部门合作,合理进行兴奋剂教育和管控分工。充分发挥各级各类体育组织的兴奋剂职责,拓展反兴奋剂的工作的覆盖面,加强对运动员的人文价值和人文关怀,从而才能有效地进行兴奋剂教育和管控。实际上,在奥林匹克运动中,提倡体育人文精神,恰恰是消解现代科学技术在奥林匹克运动中应用所产生的种种弊端的根本方法。总之,人文价值和人文关怀的广泛缺失是目前奥林匹克运动可持续发展的“痛点”。

2.4 体育人文精神是奥运匹克运动可持续发展的根本保障

奥林匹克运动兴奋剂的使用与反使用,检测与反检测的斗争是一项艰巨而长期的任务。2021 版《世界反兴奋剂条例》(WADC)对奥运兴奋剂的处罚力度进一步加大[8]。与此同时,奥运会兴奋剂检查科技水平可以说每届都是当今世界一流,也是奥运史上最严苛一届[9]。然而,即便如此,奥运会兴奋剂检查并没有“吓住”滥用兴奋剂的运动员,倒是来势凶猛的“兴奋剂浪潮”一举冲毁了国际奥委会设置的“防波堤”[10]。因此,在加大检查和处罚力度的同时,还必须强调要以人为本,在奥林匹克运动中大力弘扬体育人文精神。切实将反兴奋剂关口前移,加强对各类运动员的反兴奋剂教育,将反兴奋剂重心由查处和惩罚逐渐向防范和教育转移,从而达到惩罚与预防、威慑与教化,法律与道德并重的局面[11]。总之,体育人文精神是奥运匹克运动可持续发展的根本保障。

3 结语

奥运会中兴奋剂使用不仅违背了奥林匹克精神,而且有损运动员的身心健康,有损奥林匹克运动的公平竞争和职业道德。奥运会兴奋剂的检查和处罚力度虽然不断加大,但仍有运动员在现代科技的掩护下,铤而走险服用兴奋剂。因此,在加大奥运会兴奋剂的检查和处罚力度的同时,还应将反兴奋剂关口前移,加强对各类运动员的反兴奋剂教育,在奥林匹克运动中大力弘扬以人为本的体育人文精神。只有这样,奥林匹克运动兴奋剂的使用才能有效控制或禁绝。

猜你喜欢
奥林匹克运动兴奋剂总数
我国冬季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发展历程、挑战及应对
世界反兴奋剂机构的使命所向与危机消解
◆我国“三品一标”产品总数超12万个
我国对冬季奥林匹克运动研究的热点与发展特征
哈哈王国来了个小怪物
“一半”与“总数”
高科技是否变成奥运的“兴奋剂”
浅析未来奥林匹克运动的发展展望
反兴奋剂升格
现代奥林匹克运动兴起的技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