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困境、突破及其启示

钱梦婷，潘艺林，杨静夷

（1.华东师范大学 教育管理学系，上海 200062；2.华东理工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所，上海 200062；3.荆门职业学院，湖北 荆门 448000）

高质量教师既是高质量教育发展的中坚力量，也是推进国家教育事业长远发展的可靠保障。在新冠病毒感染疫情、全球竞争加剧、新一代科技和工业革命不断深入影响的新背景、新形势下，世界各国的学校教育均面临着一系列新任务、新要求和新挑战。在这场教育变革中，教师既是落实的行动主体，也是亟待角色重构的群体。如何实现有效教学？如何践行新的育人观念？如何为教师减负增效？凡此种种，倒逼着学校创新教师培养培训体系，加快教育教学改革进程，以适应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教师队伍建设定位。2022 年3 月，英国政府发布了《为所有学生提供机会：卓越教师建设优质学校》（Opportunity for Al: Strong Schools with Great Teachers）白皮书，深入地阐述了英国教师队伍建设的战略重点与行动计划，提出要培养一批优秀的中小学教师，从而提高国家整体的教育水平。基于此，通过聚焦中小学教师队伍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要素，系统梳理英国在教师队伍建设中面临的困境、采取的措施和取得的经验，可为我国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提供一定的启示。

一、英国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的现实困境

教师队伍的数量、质量和稳定性是衡量教师队伍总体水平的重要指标。当前，基础教育面临着国际竞争日趋激烈的形势。英国中小学教师队伍在数量、质量和稳定性方面均面临着一定的现实困境。

（一）数量维度：紧缺学科教师在“待遇不佳”中严重短缺

受出生率等因素的影响，英国基础教育阶段的学生人数在近十年呈持续性上升趋势。从2012 年到2022 年，英国中小学在读学生数由820 万人升至900 万人。根据英国教育部的预测，未来几年里在读学生数还将持续增长[1]。近年来，由于在校学生人数的持续增长，英国政府加大了各学科教师的招聘力度。随着2019 年“教师招聘与留任战略”（Teacher Recruitment and Retention Strategy）的发布与新冠病毒感染疫情引发的经济衰退，为新教师招聘提供了暂时的推动力。以2021年为例，新教师总体招聘数量比既定目标高出15%，这是英国政府八年来首次达到教师整体招聘目标，但是，依然无法扭转多年来积累的教师短缺现状[2]。

可以明确的是，整体招聘数量的达标只是表面现象，中学理科教师和贫困地区教师的招聘数量其实并未达标。其中，数学、科学、信息技术和英语这四个科目的师资最为紧缺。2010 年，上述四个科目的教师空缺比例仅为0.4%～0.5%。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紧缺学科的教师短缺情况愈发严重。2019 年，信息技术和英语科目的教师空缺率为1.3%，科学和数学科目的教师空缺率均达到了1.4%。贫困地区的教师短缺情况则更为严重。在伦敦以外的贫困学校，物理教师的学历达标率不足20%；在伦敦等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该达标率约为50%。除招聘困难外，紧缺学科教师的留任率也非常低。英国学校教师审查机构（School Teachers Review Body,STRB）通过调研发现，中学理科教师的收入远低于学历背景相似的其他职业收入，如数学专业的毕业生从事其他职业的平均工资比从事教师行业高出4 000 英镑左右。在英格兰的一些地区，尤其是与伦敦接壤的地区，教师的收入比非教学专业人员低11%以上，相当于每年约5 400 英镑[3]。由此可见，薪资是影响紧缺学科教师从教的主要因素。

（二）质量维度：教师专业素养在“培训匮乏”中难以保障

学生在大规模标准化评估中的表现日益成为衡量各国教育成效的指标，也被认为是教师质量与能力的重要参考。自2000 年起，英国学生在“国际学生评估计划”（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中的测验成绩呈持续性下滑趋势。在PISA 2018中，其整体排名虽有所回升，但与最初几轮的测验成绩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英国学生的阅读、数学和科学成绩仅在国际平均水平上下徘徊，与其综合国力不相符，由此引发了社会各界对中小学教师质量的深切担忧[4]。

教师培训是教师质量的重要保障，也是促进教师专业化、现代化的重要途径。当前，英国传统教师培训与教师个性化需求之间出现了结构性失衡。一是培训时间不足，例如对新教师的培训一般只持续一个学年。新教师在入职第一年虽会减免10%的工作量，但多数新教师仍难以在短时间内协调好工作和培训的双重压力。二是培训缺乏标准。英国政府并未出台统一的教师培训标准，导致各学校在培训目的、培训内容、培训方法和培训评估等方面各行其是，培训质量参差不齐，导致教师在职业生涯中难以获得高质量的结构性支持。三是培训流于形式。许多学校存在教师短缺的窘境，因此对教师培训也未引起重视。据统计，2021 年，有1 597 人在培训后仍未获得教师资格证书（Qualified Teacher Status），占比约5%[5]。上述问题均折射出由于缺乏有效培训而导致教师质量欠佳的现实困境。

（三）稳定维度：不同阶段教师在“过大压力”中离职率高

英国是OECD 成员国中教师队伍稳定性最差的国家之一[6]。据英国教育联盟（National Education Union,NEU）2023 年公布的数据显示，48%的教师表示他们的工作量大部分时间自己都无法承受，且在行政管理上花费了太多时间。然而，只有1%的教师表示他们的工作量总是可以承受的[7]。在英国，教师离职的三大主要原因是转行、退休和死亡。其中，因转行而离职的教师占离职总数的80%以上。针对英国中小学教师离职率高这一问题，英国教师联盟（National Union of Teachers,NUT）和教育委员会（Education Committee,EC）曾协同开展过调查，研究发现：过重的工作负担是离职的主要原因。在英国，中小学教师工作负担过重已成常态，正在逐步耗散并透支着其内在的教育活力。

2022 年5 月，英国校长及女教师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choolmasters Union of Women Teachers,NASUWT）对英国各地近12 000名校长及教师开展了调查研究，发现他们普遍存在着抑郁的倾向或表现。平均幸福指数低于41 分就表明有患抑郁症的风险，而参与调查的校长及教师平均幸福指数仅为 38.7分。NASUWT 对分数较低的校长和教师进行了回访，91%的教师表示工作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52%的教师认为工作量是损害心理健康最主要的因素，34%的教师提到新冠病毒感染疫情加大了工作难度，3%的教师甚至出现了自残的行为[8]。英国中小学教师的周平均工作时间长达50 小时，四分之一的教师每周工作超过59 小时，且用于处理非教学性任务的时间约占总工作时间的三分之二。教师们往往将许多时间用于完成教育主管部门的评估认证。此外，填写个人工作计划、录入学生的各项成绩、总结各阶段的工作成效等非教学事务也占据了大量的时间[9]。教师队伍的不稳定性制约着基础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二、英国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的困境突破

在新发展阶段，要建设高质量的教育体系，高质量的教师队伍是前提。针对中小学教师队伍专业化建设过程中的诸多问题，英国政府为推动教师队伍建设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文件，采取了一系列具体措施，如加强工资待遇保障、深化教师培训改革、创设弹性工作环境等。

（一）加强工资待遇保障，完善紧缺学科师资配置

工资待遇保障是支撑教师职业生涯发展的重要因素，也是影响中小学紧缺学科教师招聘与留任的重要因素。盖茨比基金会（The Gatsby Foundation,TGF）和教育政策研究所（Education Policy Institute，EPI）的相关研究表明：与单独的招聘措施相比，财政激励措施在改善紧缺学科教师短缺方面更加有效[10]。

1.向紧缺学科教师提供额外资金奖励。根据“教师招聘和留任战略”，英国政府于2019年提出为处于职业生涯前五年的数学和物理教师提供额外的资金奖励，并以7 200 万英镑作为此项倡议的启动资金。当前，各行各业招聘优秀毕业生的竞争逐渐加剧，紧缺学科教师的聘用和留任始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基于此，英国政府不断加大奖金力度，扩大补助范围。从2022—2023 学年开始，将1.29 亿英镑用于为紧缺学科的新任教师提供助学金或奖学金。同时，进一步扩大了财政补助的学科范围，即在现有数学、物理、化学和计算机（24 000 英镑或26 000 英镑助学金）科目的基础上，增加了语言、地理、设计和技术（15 000 英镑助学金），以及生物（10 000 英镑助学金）[11]。此外，考虑到通货膨胀，教师行业底薪也将逐步提升。英国政府于2022年7月接受了教师薪酬审查机构（Teacher's Salary Review Organization）关于提升教师薪资的建议。自2022 年9 月起，英国教师整体薪资将上升5%～8.9%，达到28 000 英镑，这将吸引更多毕业生加入教育行业。

2.重点资助贫困学校的STEM 教师。英国教育部部长纳迪姆·扎哈维（Nadhim Zahawi）表示，“学生是否有机会接受数学和科学等关键学科的教育不应取决于他们所在家庭的经济水平。对贫困学校STEM 教师的补助将有助于提高当地整体的教育水平，同时促进低收入地区教师的就业。”[12]2022 年5 月，英国政府向贫困学校拨款6 000 万英镑，主要用于提高STEM 教师的待遇。首先，要为贫困学校的STEM教师提供更高的职业津贴。在英国55个“教育投资区”中贫困学校工作的教师，每年能申请最高3 000 英镑的职业津贴。其次，贫困学校的STEM 教师在入职的前三年里，每年可以申请最高9 000 英镑的免税职业津贴。再次，要为贫困学校的STEM 教师创造良好的教学环境。为此，英国政府将投资建设1 400 余个贫困学校的STEM 项目，以改善学校的STEM 基础设施，预计约有2 500 所贫困学校的教师将因此受益。总言之，上述举措是英国政府为提升国家整体教育水平而采取的重要策略，旨在留住贫困地区学校的顶尖教学人才，使弱势学校的学生也能享受到高质量的STEM 教育。

（二）深化教师培训改革，打通教师职业发展渠道

针对社会大众对教师质量的深切担忧，英国教育部下决心从源头上提升教师的整体质量。在2022 版白皮书中，英国政府为学校制定的目标是：到2030 年，要为每个孩子配备最优秀的教师来进行教育教学工作，同时要促使所有教师和学校领导在职业生涯的每个阶段，都能获得世界一流的教师培训和专业发展。

1.优化教师培训内容，打造高水平的课程资源。课程是开展教师培训的重要载体，对培训效果有着重要影响。一方面，英国进行了初任教师培训课程改革[13]。2021 年，英国政府宣布斥资3 570 万英镑对初任教师培训课程进行改革。其中2 500 万英镑用于确保有经验的教师和其他专家能够给初任教师提供高质量的指导支持。同时，政府还要求培训机构所提供的所有课程都必须是经过循证的课程，并且进一步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教师培训的循证决策。新的课程体系将包括至少4 周的强化培训，以提升教师将理论融于实践的能力[14]。另一方面，英国将试点“国际合格教师资格”培训。国际合格教师资格（International Qualified Teacher Status,IQTS）是英国政府认可并支持的一项新的国际教学资格。它由经过认证的国际培训师资格（International Teaching Training,ITT）机构向世界各地的学员提供培训。英国IQTS 培训于2022年9月开始试点，采取线上线下混合式研修模式。授课形式主要为在线授课，在学员实习时提供线下的指导，指导者会定期反馈和严格评估。英国的教师质量保证机制将支持IQTS 的实施，以确保所有学员获得高质量的培训体验，促进教师培训与国际化接轨[15]。

2.畅通职业发展通道，构建一流教师发展体系。2021 年，英国教育部发布《提供世界一流的教师发展》（Delivering World-Class Teacher Development）报告，具体描述了英国教育部正推行的教师发展改革计划及其实施方式，试图通过转变教师和学校领导在其职业生涯各阶段的培训与支持来创建一个世界级的教师发展体系。此次教师发展改革沿着教师专业发展路线进行，旨在建设一条高质量的“黄金发展路线”，系统地支持整个教师专业生涯中的培训与发展，包括新教师培训、早期职业支持、专业化和领导在内的每一阶段都由相互补充的框架支撑。这些框架将最终转化为实践课程，并由英国教育标准办公室进行质量保障，确保学校和教师获得尽可能好的支持[16]。此外，2022 年发布的《为所有学生提供机会：卓越教师建设优质学校》白皮书强调要畅通教师职业发展通道，设置多维度教师专业资格框架，如教师可以获得领先读写专业资格证书（National Professional Qualification for Leading Literacy）、新教师领导力专业资格证书（National Professional Qualification for Early Years Leadership）等，从而构建一流教师发展体系[17]。

（三）创设弹性工作环境，减轻教育教学评估负担

为改善教师工作压力过大而导致稳定性较低的问题，除一定的薪酬提升举措外，英国政府联合信托委员会、各级各类学校和相关管理机构通过创设弹性的工作环境和减压减负的工作文化来提升教师职业的稳定性。

1.采取弹性工作制度，建立健全减负机制。弹性工作制（Flexible Working）一直是英国教育从业者的殷切期盼。该制度在英国早已提出，在其他工作领域也取得了良好的反响，但在教育领域并未得到有效落实。随着新冠病毒感染疫情的暴发，教师的工作难度进一步增大，落实弹性工作制的呼声日益高涨。至此，英国教育部委托第三方机构开展了多次“教师工作量日记调查”，将数据作为决策制定的依据，于2020 年颁布了《教师弹性工作指南》（以下简称《指南》）。同时，教育部还委托相关技术部门研发了教师弹性工作计时工具。《指南》归纳出了以下四种弹性工作方式：第一类是教师的工作总时长不变，但可以根据工作的性质更换工作地点；第二类是减少非必要的工作时间，鼓励教师之间采取工作分担或任务分配等高效合作模式；第三类是保障教师休假权益，加班时长可以同等替换为带薪休假时长，同时降低教师申请事假的门槛；第四类是提升退休制度的灵活性，教师可以通过逐渐减少工作时长的形式来实现从全职到退休的过渡。目前，弹性工作制在学校中已初见成效，有效提升了教师队伍的稳定性。

2.减轻教育评估负担，改善学校工作文化。教师工作的复杂性决定了减负工作的复杂性。一些外部的督导评估是增加教师工作量的重要因素。教师的减负工作是一个不断调整完善的过程，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在该过程中，英国非常注重减轻教师的评估负担。首先，英国政府明确规定教育标准局（Office for Standards in Education,Ofsted）是学校绩效考核的唯一主体，从而有效避免了多单位的重复评估。其次，英国政府通过完善《学校督导框架》来简化评估内容，提出不再将学校的数据系统、学生发展目标、教师课程计划、学生的作业和考试等资料作为审查内容。再次，其他机构若要对学校或教师进行评估，只有在教育标准局将其认定为“需要改进”时才可进行。此外，学生的成绩测验往往是教师的压力所在。基于此，英国将逐步减少小学阶段的规模化测验。最后，教师减负工作的开展情况也成为了教育标准局考评学校管理水平的一个重要指标[18]，教育标准局特地开通了相关的投诉热线来保障以上措施的有效落实。总而言之，英国从政府和学校等多个层面入手，筑基提质，做优建强，全方位促进中小学教师队伍的建设。

三、对我国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的启示

2022年4月，我国教育部等八部门联合印发了《新时代基础教育强师计划》，标志着我国初步构建起了一套全方位的教师队伍建设政策体系，力求破解教师队伍建设的深层次矛盾[19]。当前，我国教师队伍的学历水平、整体素质、体制机制和宏观结构，还不能够很好地适应基础教育高质量、高效率发展的需要。回顾英国面临的问题与挑战、采取的战略重点与行动计划，可为我国加快推动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提供若干启示与建议。

（一）加大经费保障力度，为乡村教师提供外源性支持

教师队伍建设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性工程。结合英国针对乡村地区、薄弱学校、紧缺学科教师招聘和工资待遇进行改革的经验以及我国的具体国情，改革的重点应在于教育、编办、人社等多部门联动协调，不断优化教师编制配置、待遇保障等方面工作。一方面，提高素养类课程的高质量教师配比。当前，音乐、体育、美术、信息技术、劳动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等课程仍存在着师资结构性短缺的问题。为体现素质教育导向，各地区应开齐开足开好国家规定课程，进一步加强城镇相关学科的优秀教师向乡村学校、薄弱学校流动。另一方面，着力提升乡村教师的地位和待遇。根据各地区的实际情况不断完善中小学教师的绩效工资制度。绩效工资核定应向艰苦边远地区学校、农村小规模学校倾斜。建立以学校岗位津贴为核心的绩效工资新制度，着重突出教师对所在岗位的贡献以及实干业绩在教师实际收入中的权重，做到学校越边远、条件越艰苦、从教时间越长、教师待遇越高。

（二）深化精准培训改革，构建专业化的教师发展体系

推进教师的自主学习、系统提升和持续发展是全面推进高质量教师队伍建设的关键所在。近年来，英国政府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法规对初任教师和教师职后培训流程进行了优化，促进了教师的专业化发展。首先，我国应优化培训内容、打造高水平课程资源。在实践工作中，要聚焦课程改革的理念、要求和教育教学方法变革，实现分层分类、精准培训，使职后教育成为教师发展的重要途径。科学合理地制定教师的职后进修标准和考核要求，不断提高教师的实际参与度，促进教师认真学习、身心融入、有效实践，令职后培训能够切实提升教师的教学能力和育人本领[20]。其次，应以制定标准、项目推动、转型改制为牵引力，逐步推进区域教师发展体系的建设，完善教师培训的精准帮扶机制与灵活培训机制。再次，在新冠疫情叠加全球产业变革这一时代背景下，我国需不断创新线上线下混合式的研修模式，进一步提升中小学教师的信息化素养与技术应用能力，发挥教师在新兴科技与教育融合中的重要作用。

（三）促进多元协同参与，科学解决教师工作负担问题

21 世纪以来，英国政府对教师工作负荷问题予以高度重视，持续性的减负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效。当前，我国也在着力开展教师减负工作，各地教育行政部门要切实扛起责任，通过多方协同治理来建立健全教师评价和考核机制。一方面，减轻教师的评估考核负担。各地教育行政部门作为主管单位，要及时出台符合实际情况的教师管理政策和各级各类教师资格标准。在实践工作中，严禁下达升学指标、片面以升学率和学生的考试成绩评价教师，将与教学无关的工作从教师职称评聘、表彰奖励和绩效工资分配中予以剥离，以保障中小学学校教育和教师队伍建设的良性发展。另一方面，支持学校实行弹性工作制。弹性上下班制并非减少工作时间，而是因地制宜、因事而异地扩大教师的工作自主权。该制度的成功实施需要多个部门的通力配合，并通过文化、制度、薪酬等方面的政策加以保障。同时，可以借助数字化技术为教师管理工作减负增效，研发关于教师弹性工作的计时工具与网络服务平台，让教师少跑腿、数据多跑路，简化教师弹性上下班的请假流程，为教师的减负工作注入强大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