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在儿童青少年肥胖防治联动管理模式中的作用及协同路径探析

2023-05-30 16:54孙合强冯琳
中华家教 2023年2期
关键词:家庭教育

孙合强 冯琳

摘要:全球儿童肥胖现象日益严重,我国肥胖儿童群体整体呈现“基数大、增幅快”的趋势。肥胖不仅会影响儿童青少年的正常生长发育,还会对身体多系统、心理智力、社会适应等产生严重危害。儿童肥胖也是引起成年肥胖和成年代谢综合征的高危因素,呈现出“慢性病低龄化”的现象,已成为我国国民健康体系中亟待解决的重大公共卫生问题。儿童肥胖大多与传统育儿观念、代际伦理教育方式、现代育儿环境等家庭不健康的生活理念和行为有关。家庭作为儿童长期生活的直接接触环境,是防治儿童青少年肥胖的“主阵地”,在儿童青少年肥胖防治中具有重要指引及监管作用。此外,社会各环节的脱节管理也大大减弱了儿童青少年肥胖协同防治效能。因此,解决儿童肥胖问题,要坚持预防为主、防治结合,从早期防范干预肥胖,基于数字化智能智算平台,实现以家庭为主、以路径驱动的“家校社医政”五维联动模式构建,促进全社会多环节的精准实施和紧密联动,这也是探索新时期积极实践慢性病防控与管理的重要举措。

关键词:儿童青少年 肥胖防治 家庭教育 “家校社医政”五维联动

作者简介:孙合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第二医学中心检验科、国家老年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医师(北京 100853)

冯 琳(通讯作者)/北京体育大学运动人体科学学院、北京市运动营养工程研究中心讲师(北京 100084)

近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饮食结构、生活方式不断变化,全球儿童肥胖现象日益严重。儿童青少年肥胖诊断,须考虑年龄和性别因素,多以身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的相对百分位数或标准差值进行划分。儿童青少年肥胖防控的目标人群是18岁以下的所有儿童,涵盖新生儿期、婴儿期、幼儿期、学龄前期、学龄期及青春期。根据我国《7岁以下儿童生长标准》(WS/T 423—2022),+1SD ≤BMI<+2SD为超重,+2SD ≤BMI<+3SD为肥胖,BMI≥+3SD为重度肥胖。[1]根据我国《学龄儿童青少年超重与肥胖筛查》(WS/T 586—2018),6~18岁儿童的BMI ≥相应性别、年龄组超重界值点且小于肥胖界值点者为“超重”,BMI≥相应性别、年龄组肥胖界值点者为“肥胖”。[2]肥胖不仅影响儿童青少年的正常生长发育,还可对心血管系统、内分泌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骨骼系统、心理智力、社会适应等方面造成严重危害,患儿更易发生糖脂代谢异常,出现脂肪肝、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等“慢性病低龄化”表现。此外,儿童肥胖也是引起成年肥胖和成年代谢综合征的高危因素,若不加以干预,儿童期超重肥胖可能会一直延续至成年期,增加成人患慢性病的风险,给社会和家庭带来巨大疾病负担和经济负担,增加其社会性压力。

2017年,由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中国营养学会等单位联合发布的首部《中国儿童肥胖报告》指出,2017年我国主要大城市7岁及以下肥胖儿童数约为476万,肥胖率约为4.3%;2014年我国7岁以上学龄儿童超重肥胖人数达3 496万,肥胖率为7.3%。[3]近年大规模的流行病学调查均显示,儿童超重、肥胖检出率仍逐年上升。《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022)》指出,0~6岁儿童超重肥胖率已增加到10.4%,6~17岁儿童超重肥胖率高达19.0%。这意味着,每5个儿童青少年中就有1个超重肥胖。[4]《中国居民营养与慢性病状况报告(2020年)》表明,目前中国成人中已有超过1/2人群超重或肥胖,成年居民(≥18岁)超重率为34.3%、肥胖率为16.4%。[5]多数肥胖儿童成年后,往往在出现继发性疾病之前,超重或肥胖就已经持续相当长时間且未得到重视,这必将给我国医疗卫生保健体系、社会经济、家庭发展带来一定负担。我国肥胖儿童群体整体呈现“基数大、增幅快”的趋势,儿童肥胖已成为我国国民健康体系中亟待解决的重大公共卫生问题。

一、我国儿童青少年肥胖防治管理存在的问题

家庭是防治儿童青少年肥胖的“主阵地”。作为儿童长期生活的直接接触环节,家庭在儿童青少年肥胖防治中具有重要指引及监管作用。

儿童肥胖大多与家庭不健康的生活理念和行为有关。第一,儿童青少年肥胖与家庭教育关系密切,错误的教育方式会引发儿童肥胖。比如盲目崇尚“胖”的传统文化,对“胖孩子”的育儿期待等同于身体好的标志,这将不限制儿童的膳食摄入,极易引起儿童长期偏食、进食量大、进食速度快、禽畜肉类摄入过多等问题,增加肥胖发病率和风险。此外,父母过于严苛与独裁的管教方式将会致使家庭环境压抑,导致儿童依靠吃过多的食物来缓解压力,也可造成儿童肥胖。生长在独裁教养方式下的孩子,肥胖风险增加。[6]过重压力下使儿童失去对饮食的自我控制,是造成肥胖的一大主因。第二,当代社会,越来越多家庭中育儿与工作相冲突,国内托幼机构不完善,保姆市场混乱,因此,逐步形成了以祖辈喂养为主的现代带养方式。祖辈大多是传统文化的主要传承者,接受现代新理念不多,还传承着不科学、不符合营养搭配的饮食习俗和喂养方式。同时,在独生子女政策影响下,祖辈对孙辈的过分保护及溺爱,也加重了儿童肥胖发生。祖父母带孩子使得儿童更少做家务,也会进食更多不健康食品,促进肥胖的发生。第三,快餐文化、现代媒体、知识经济、密集型住宅等全球化发展趋势,无形中影响着儿童的膳食结构和生活习惯。高热量、高蛋白的洋快餐代替了粗纤维的传统食品,一些家长对儿童补充进口营养品造成了营养过剩。随着电子产品的普及,儿童视屏时间大量延长,静态生活时间普遍增加,能量消耗减少。视屏行为,包括看电视、玩游戏、使用计算机、驾驶汽车和阅读等,均属于久坐行为。而久坐行为与静态时间长的儿童有更高的肥胖和超重发生率。久坐行为每天每增加1小时,肥胖发生率将增加1%~2%,每天视屏时间超过4小时,即为肥胖的危险因素。被动久坐行为,包括看电视、坐着听、看,与超重的患病风险呈正相关,而思维活跃的久坐行为包括使用电脑阅读、写作、计算等与超重尚未发现明显相关。以上家庭育儿因素都会加剧儿童青少年肥胖的发生。

此外,社会各环节的脱节管理也大大减弱了儿童青少年肥胖协同防治效能。目前,儿童青少年肥胖防控的方式主要包括健康教育、饮食干预、运动干预、药物治疗、手术治疗等,然而目前社会各环节彼此独立,尚未形成统一的、可追溯的闭环管理体系,极易导致各环节出现执行不到位、干预不连续、防控效能不持久等问题。因此,防治儿童青少年肥胖需要家庭、学校、社区、医疗卫生机构、政府等各方面共同努力,建立社会多环节的统一联动管理体系,这将成为儿童青少年肥胖防治及科学监管的有效协同路径。

二、强化家庭教育,发挥家庭主体干预效能

能量摄入和能量消耗的不平衡,是引起儿童青少年肥胖的主要原因,家庭作为防治儿童青少年肥胖的“主阵地”,应积极发挥家庭主体干预效能。

(一)“理念更新”——新科学育儿理念

父母和其他监护人要充分认识儿童超重肥胖的危害,树立正确育儿理念,注重家庭科学生活方式养成。帮助超重肥胖儿童树立信心、合理减重,增强儿童的参与感和自信心,注重儿童心理健康,营造轻松、良好家庭氛围。同时,定期为孩子测量身高和体重,做好记录,根据相关标准对儿童生长发育进行评价,针对不同年龄阶段儿童采取相应干预措施,并能根据相关标准对儿童青少年生长发育进行评价,必要时及时咨询专业机构并在专业人员指导下采取措施进行干预。

(二)“运动护理”——打造家庭运动氛围

家庭中亲子运动氛围的营造和健康宣教及科学身体活动的安排,是保障能量消耗的关键。积极打造家庭亲子运动氛围,将大大改善儿童的身体活动水平。《中国学龄儿童膳食指南(2022)》建议[7],儿童每天累计至少60分钟中高强度身体活动,以全身有氧活动为主,其中每周至少3天高强度身体活动。身体活动要多样,其中包括每周3天增强肌肉力量或骨健康的运动,至少掌握一项运动技能,减少儿童使用电子屏幕产品时间,保证睡眠时间。提高速度能力可选择跑步、骑儿童车等项目,增强耐力能力可选择长时间跑、游泳、郊游、跳绳等运动,增加力量能力可选择跳、投等运动,提高灵敏协调能力可选择跳舞、拍球等游戏,提高柔韧能力可选择体操、按压等锻炼。在选择锻炼项目时,父母要根据孩子的素质需求进行选择,对孩子选择的运动应持开放心态,尊重孩子的选择并与儿童一起开展家庭运动,这将更有利于运动负荷量的完成。

(三)“饮食护理”——矫正进餐认知行为

在家庭中,树立正确营养观念,保障家庭成员科学合理的膳食结构和食物种类,是控制能量摄入的关键。青春期长期的高热量饮食、暴饮暴食以及不规律进食等不良习惯会直接增加青少年体内的脂肪含量导致肥胖。《中国学龄儿童膳食指南(2022)》建议[8],6~10岁儿童能量需要量为每天1400~1600 kcal,11~13岁儿童能量需要量为每天1800~2000 kcal,14~17岁儿童能量需要量为每天2000~2400 kcal。(1)膳食结构:最佳推荐比例为碳水化合物占总热量的50%~65%,脂肪占15%~25%,蛋白质占10%~25%(动物性蛋白质占10%~15%,植物性蛋白质占15%~25%)。在此推荐一种简单的方法供家长准备食物时参考,可遵循“健康餐盘321”原则,即将每餐餐盘粗略分为6份,其中主食占3份、蔬菜占2份、肉类占1份,此外注重每日补充300克奶及奶制品。主食所提供的能量若达到总能量的一半以上,就能从一定程度上避免摄入过多肉类。(2)三餐供能比:早餐占25%~30%、午餐占30%~40%、晚餐占30%~35%。(3)注重补水:6~10岁儿童每日补水量为800~1000毫升,11~13岁儿童每日补水量为1100~1300毫升,14~17岁儿童每日补水量为1200~1400毫升。(4)改善进食习惯:按“水果—汤品(素)—蔬菜—荤食—主食”的顺序进餐,可增加饱腹感;不要边喝汤边吃饭,会降低胃液的消化能力;细嚼慢咽,每口饭咀嚼20~30次,可有助排泄、减慢吃饭速度;平均每天摄入12种以上食物,每周摄入25种以上食物。

(四)“分级护理”——明确阶段喂养原则

儿童青少年肥胖防治的目标人群是18岁以下的所有人。儿童年龄分期包括新生儿期、婴儿期、幼儿期、学龄前期、学龄期及青春期,不同时期具有其特定的生长特点及能量代谢规律,这也直接决定了对不同年龄段儿童的干预原则是不同的。(1)新生儿期(指出生到28天):新生儿出生体重超过4 kg或超过平均体重的20 %以上,称为新生儿肥胖症。这一般与孕期饮食、遗传等因素相关,应采取坚持母乳喂养、培养正确喂养习惯、保证新生儿充足睡眠、母亲多吃纤维素高的食物等措施。(2)婴儿期(指出生到1岁):婴儿期是体格、动作、认知能力、生长发育的第一高峰期,对热量和营养素尤其是蛋白质的需求量相对较高,但消化系统功能不完善,易发生营养不良和消化紊乱,出现缺铁性贫血。应强调按需适度喂养,在3个月内避免喂固体食物,4个月时注意控制能量摄入,特别在6~8个月时尽量添加水果蔬菜泥以减少喂奶量,同时适当补充钙剂,必要时结合临床药物治疗。(3)幼儿期(指1岁到3岁):幼儿期的生长发育仍相当迅速,且处于辅食逐渐代替母乳转变为主食的饮食过渡阶段,此时牙齿萌发但咀嚼能力差,消化功能仍不完善,贫血情况高发,因此要注意保证各种营养素及热能的适宜供应,否则将导致幼儿生长缓慢、停滞甚至营养不良。家庭中饮食选择低碳、低脂、高优质蛋白食物,培养固定进食习惯,家庭运动类型选择粗大动作类(例如,俯卧、翻身、爬行、攀爬、走路、跑步、游泳、踢球、骑自行车等)、练习平衡感类(例如,走平衡木、踩单车、溜滑梯、荡秋千等)运动项目。(4)学龄前期(指3岁到6岁):学龄前期肥胖主要是单纯性肥胖,除了与遗传因素有关外,最主要还是摄入营养过多、运动量较少,热量过剩而转变成皮下脂肪储存的结果。家庭饮食选择低碳、低脂、高优质蛋白食物,注重矿物质、维生素、水分补充,培养固定进食习惯,结合球类、游泳、攀爬、跑步、舞蹈、滑板车等运动。(5)学龄期(指7岁到14岁左右,进入青春期为止):学龄期儿童体重增长近乎翻一倍,可持续到整个成年期。家庭中培养儿童主动参与食物选择和制作,提高营养素养,吃好早餐,合理选择零食,培养健康饮食行为,天天喝奶,足量饮水,不喝含糖饮料,禁止饮酒;家庭运动多选择户外活动,减少视屏时间,保证每天60分钟以上中高强度身体活动,球类、游泳、攀爬、跑步、舞蹈、滑板车等运动较适宜。(6)青春期(指10岁到20岁左右):青春期儿童受体内激素改变影响,表现为体内脂肪增多、身高生长增快,高热量摄入伴隨低能量消耗,也是肥胖的重要诱因。家庭在保障合理膳食基础上多选择户外活动,减少视屏时间,保证每天60分钟以上中高强度身体活动,以力量、速度、对抗性、爆发性、耐力性运动项目为主,特别是力量训练。

三、构建联合模式,促进五维联动生态闭环

“家校社医政”五维联动体系,是指家庭、学校、社区、医疗卫生机构、政府围绕共同的健康目标,明确对儿童健康的共同责任,各安其位、各扬其长、相互配合、整合资源、平等合作,创设有利于儿童成长的健康生态环境,实现教育目标、过程与结果的统一。健全“家校社医政”协同管理机制是全面贯彻国家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促进全民健康的时代要求,现已被广泛呼吁应用于社会各公共卫生管理领域。家庭、学校、社区、医疗卫生机构、政府应整合5G、物联网等“万物互联”技术和产业跨界融合,构建“互联网+”智能智算大数据云平台,将信息化的工作方式和手段引入肥胖防控环境的构筑,做好顶层设计,创新工作模式,培养健康信息化复合型人才,提升各环节间信息交流效率,让家庭、学校、社区、医疗卫生机构、政府联动,共同发挥全社会防控儿童青少年肥胖的管理效能。

在防治儿童青少年肥胖管理中,除了家庭的主体干预阵地外,学校、社区、医疗卫生机构、政府发挥的具体作用如下。

在学校层面:(1)“营养课堂”——加强营养健康宣教。学校应结合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学生在校就餐等工作,将膳食营养和身体活动知识融入幼儿园、中小学的常规教育,开设相关课程,同时针对儿童、父母/监护人、教师、国家及地方教练员、供餐单位餐饮从业人员等不同人群特点和需求开展青少年膳食营养、身体活动、肥胖减重、增肌减脂等内容的健康宣教,提高教师专业素养和指导能力,打造适合全国推广的示范课程和宣传平台。如曾经在美国被广泛推广的“5-2-1-1-0干预模式”具有显著效果[9],其中“5”代表每天吃5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蔬菜和水果,“2”代表每天看电视、玩计算机等静态活动时间(不包括上课时间)不超过2小时,“1”代表每天中高强度身体活动时间达到1小时,“1”代表每天吃肉不超过1个普通成年人手掌心大小的量,“0”代表不喝含糖饮料。该健康促进模式已被证实,对于在学校传递健康信息具有很强的可行性。(2)“膳食监控”——改善学校食物供给。学校应制/修订幼儿园、中小学供餐指南,配备专(兼)職营养健康管理人员,有条件的可聘请营养专业人员,优化学生餐膳食结构,改善烹调方式,按规定提供充足的符合国家标准的饮用水,打造学校营养餐厅,形成不同人群合理膳食营养矩阵,落实中小学、幼儿园集中用餐陪餐制度,对学生餐的营养与安全进行监督。(3)“运动指导”——优化体育课结构。学校应充分利用大课间和体育课等身体活动时间,优化课程结构,结合儿童膳食情况制定科学合理的运动方案。保证幼儿园幼儿每天户外活动时间在正常天气情况下不少于2小时,其中体育活动时间不少于1小时;中小学生每天在校内中等及以上强度身体活动时间达1小时以上,每周至少3小时高强度身体活动,同时加强肌肉力量练习和强健骨骼练习。

在社区层面:(1)“健康宣教”——定期举办健康培训。家长学校、社区等可为家长和儿童青少年持续提供健康宣讲和相关服务,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可与肥胖门诊专家积极联合,举办儿童青少年专场营养与运动健康宣教活动,家长学校可定期进行相关主题的培训或宣传手册发放。(2)“干预监控”——全周期干预监管。社区可针对已确诊肥胖且给予治疗的儿童进行定期随访,发挥督促、监管等作用。

在医疗卫生机构层面:启动“临床+科研”的实践模式,建立以临床肥胖相关慢性病监测为主、社区肥胖监控为基础的中国儿童青少年肥胖管理模式,研发和评估药物功效,制定适合中国儿童青少年肥胖的药物治疗标准和方案,开展符合中国儿童青少年肥胖/超重治疗模式的科学研究,并建立大数据库。(1)“全科引领”——加强体重管理。发挥全科医生、家庭医生团队优势,加强孕期和儿童青少年的体重管理。目前,我国儿童健康管理主要依靠家长主动带儿童到社区医院儿保门诊,由公共卫生专业的儿保医生展开定期检查和咨询,这就使得儿童在成长过程中总会有部分时间段没有得到有效监管而难以实现连续性。为此,为体现全科医生从出生到死亡的全生命周期健康管理,以0~12岁儿童为核心签约家庭医生,家庭医生团队可以通过主动联系家长并定期对儿童健康情况进行监测,且随访形式的多样化可大大加强互联网等新媒体手段对巩固和提升家庭健康管理模式的有效性,及时掌握儿童生长发育动态,及时优化并调整儿童健康管理措施,对疾病预防及慢病管理实现“早发现、早筛查、早治疗”。因此,以家庭为单位的健康管理模式已成为现阶段积极探索的方向。(2)“临床治疗”——提供个性化精准治疗。医疗卫生机构根据需求为超重肥胖儿童提供个性化营养处方和运动处方,肥胖合并疾病的特殊儿童的康复治疗与管理应在专业医生指导下进行。规范医院精准医疗及超重肥胖的检查,是有效管理的开端和基础。临床医生通过基因检测、运动监测等手段收集并整合患者的生理学信息(遗传学、代谢组学和微生物学)与生物心理社会因素(行为心理因素和社会因素)数据,为患者量身定做最有潜力的个性化治疗方案。除对病因明确的患儿进行病因学治疗外,所有超重肥胖患儿均需进行饮食、运动和行为干预的健康管理,必要时可结合药物和手术治疗。

在政府层面:(1)“政策引领”——出台管理政策指南。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发布了近百项儿童肥胖防控相关政策,但比较零散,还没有形成相对完善的政策体系且缺乏法律支持。政策应被视为促进健康饮食、预防和控制非传染性疾病综合战略的关键组成部分,因此,政府应加大对肥胖防控的投入,牵头组织相关跨学科专家,制定我国儿童青少年肥胖中长期防控规划、生活方式干预方案、临床诊治及管理指南或专家共识,促进全社会多系统协调发展。(2)“官媒导向”——加强科普宣传监管。政府应广泛利用社区、家庭、学校等健康课堂宣教平台,积极向社会输出最新政策、指南、共识等,同时加强对全社会的科普宣传,把握多种官媒载体出口,避免误导性信息传播,共同促进科普宣传制度化、常态化、规范化、专业化。(3)“强化管理”——强化食品营销管理。政府相关部门应进一步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加强母乳代用品、婴幼儿辅食等食品的生产销售管理,规范母乳代用品广告宣传和对高糖、高脂、高盐食品的营养标签管理,不鼓励针对儿童的营销及食品包装中使用吸引儿童的图片、描述和外形设计等。(4)“环境完善”——加强支持性环境建设。政府应加强社区儿童青少年活动场所、健身步道、骑行道、体育公园和多功能运动场地等体育设施建设,推动公共体育设施免费或低收费向儿童青少年开放,支持中小学体育场地设施在课余时间和节假日向儿童青少年开放,鼓励运动场所为儿童青少年免费提供充足的符合国家标准的饮用水等,动员全社会力量,建设健康的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学校、社区等环境。

总之,防控儿童青少年肥胖需要完善儿童肥胖防控政策体系,整合共享儿童肥胖相关监测系统,全面防控致儿童肥胖的危险因素,加强儿童肥胖防控研究及政策转化,促进全社会多环节的精准实施和紧密联动。控制儿童肥胖,家庭是基础,同时也需要政府、医疗卫生 机构、学校、社区等全社会的多方参与。目前,社会各环节多各自独立,缺乏科学的、长期的跟踪反馈模式,难以形成覆盖全生命周期、各环节的高效、统一的防控和监管体系。因此,解决儿童肥胖问题,要坚持预防为主、防治结合,从早期防范干预肥胖以减缓成年后肥胖相关并发症的进展和加重,基于数字化平台,以家庭为主、以路径驱动“家校社医政”五维联动模式构建,强化风险因素管理和反馈机制,改善儿童肥胖问题的健康效益、经济效益及社会效益,探索新时期积极实践慢性病防控与管理的重要举措。

【参考文献】

[1] 7岁以下儿童生长标准[S].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2022.

[2] 学龄儿童青少年超重与肥胖筛查[S].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2018.

[3] 马冠生,米杰,马军.中国儿童肥胖报告[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7.

[4] 中國营养学会.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022)[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22.

[5] 中国居民营养与慢性病状况报告(2020年)[R].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新闻发布会,2020.

[6] WATSON A, DUMUID D, MAHER C, ET AL. Parenting styles and their associations with childrens body composition, activity patterns, fitness, diet, health,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 Childhood Obesity, 2022. Online ahead of print.

[7] [8]中国营养学会.中国学龄儿童膳食指南(2022)[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22.

[9] 邹志勇,庄丽丽,王烁,等.5-2-1-1-0行为干预改善儿童青少年超重肥胖效果评价[J].中国学校卫生, 2016(7):973-976.

The Role of Family in the Combined Management Model of Obesity Prevention and Control i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nd the Collaborative Path Analysis

SUN Heqiang FENG Lin

Abstract: Childhood obesity is getting worse around the world. The number of obese children in our country shows a trend of “large, fast growth”. Obesity not only affects the normal growth and development of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but also causes serious harm to the body system, psychological intelligence and social adaptation. Childhood obesity is also a high-risk factor for adult obesity and adult metabolic syndrome, presenting a “chronic disease at a young age” phenomenon, which has become a major public health problem urgently to be solved by the national health system. Childrens obesity is mainly related to unhealthy family life concepts and behaviors such as traditional child-rearing concepts, intergenerational ethical education methods and modern child-rearing environment. As the direct contact link of childrens long-term life, the family is the “main position” of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obesity, and plays an important guiding and supervising role in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obesity. In addition, the disjointed management of all aspects of society greatly weakens the collaborativ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effect of obesity i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Therefore, the combination of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should be adhered to, and obesity prevention and intervention should be carried out from the early stage. Based on the digital intelligent computing platform, with the family as the main position and the path as the driver, the five-dimensional linkage mode of “family, school, community, hospital and government” is constructed. Promote the multi-link accurate implementation and close linkage of the whole society, which is also an important measure to explore the active practice of chronic diseas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and management in the new era.

Keywords: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Obesity Prevention and Control; Family Education; “Family School Community Hospital Government(FSCHG)” Five Dimensions Linkage

(责任编辑:李育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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