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时代价值及实现路径

2023-04-29 00:44闫琛瑶
商洛学院学报 2023年2期
关键词:时代价值实现路径马克思主义

摘 要:马克思主义“灌输论”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原理,在无产阶级革命斗争过程中起到过关键的思想政治教育作用。通过分析灌输理论的科学内涵,为促进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化时代化道路上把握历史主动,为中华民族在实现伟大复兴的征程中提供强劲的理论依据。从教育内容、教育主体、教育方式三个维度上探寻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实现路径,既坚守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阵地作用,又为更好解决思想政治教育育人途径提供思路。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灌输论”;时代价值;实现路径

中图分类号:A81;G4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033(2023)02-0008-08

引用格式:闫琛瑶.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时代价值及实现路径[J].商洛学院学报,2023,37(2):8-15.

Abstract: The "indoctrination theory" of Marxism is an important principle of Marxism, and has played a key role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the process of proletarian revolutionary struggle. Analyzing the scientific connotation of the instillation theory will promote Marxism to grasp the historical initiative on the road of Sinicization and modernization, and provide a strong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Chinese nation in the journey of realizing the great rejuvenation. Exploring the realization path of Marxist "indoctrination theory" from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educational content, educational subject, and educational method not only adheres to the role of the discourse power of Marxist ideology, but also provides ideas for better solutions to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Key words: "indoctrination theory" of Marxism; value of the times; realization path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是无产阶级在革命运动中传播科学社会主义思想的基本理论,是开展思想政治理论教育的重要基础。“在马克思主义的话语体系之中,‘灌输论作为思想理论教育的重要原理,自列宁在1902 年的《怎么办?》中对其系统阐发以来,对于扩大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影响、促进工人阶级政党的社会动员一直起着非常重要的历史作用。”[1]在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的关键历史节点上,“思想理论教育要不要灌输?核心价值观的培育用不用灌输?‘灌输论遭遇许多现实难题和理论质疑,亟待以当代视界去着力回应。”[1]国内当前针对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灌输论”理论的科学内涵梳理界定,“灌输”教育方式在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层面的定位,“灌输性与启发性相统一”在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中的应用价值与现状分析等方面。这些研究为回答“灌输理论在当代是否还有价值?” “灌输究竟是原理、原则还是方法”[1]问题提供了线索。与此对应,国外学者主要从德育学角度探讨“灌输”概念。在西方的德育话语体系中,“灌输”是“特指一种以教条式的内容、强制性的方法、盲目服从的意图和心灵封闭的结果为特征的非理性、反人道的施教方式。”[2]片面否定了“灌输论”在教育、教学过程中的作用和价值。

党的二十大报告要求“健全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全党、教育人民、指导实践工作体系。深入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培育壮大哲学社会科学人才队伍。”[3]33在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的过程中,亟需充分发挥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科学性和真理性,并在“灌输论” 的指导下,深化对教育内容、主体和方式的认识,精准定位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方向,为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提供科学的理论依据。

1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科学内涵

1.1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理论渊源

“灌输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立足“外部灌输”的操作方式,探索如何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从外面灌输”给无产阶级,是无产阶级赢得意识形态话语权的重要法宝。学界针对“灌输论”的学术争议始于20世纪80年代末,大多是將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理论蕴意与“灌输”的概念内涵相互混淆,这难免会因词义而引起误解。学术领域的概念解释通常是对同类事物一般特性的本质概括和反映,是人们理性认识事物,对事物本质和自身规律性认识的全部出发点。因此,有必要对“灌输论”进行深入的溯源辨析。

首先,关于“灌输论”的首倡者问题。学术界在此问题上存在不同观点和看法,主要可以归结为“德萨米首倡说” “马恩首倡说” “考茨基首倡说” “列宁首倡说”四种观点[4]。现在学术界普遍认为,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作为思想接力的完整逻辑过程,“发端于马克思的概念引出,丰富于恩格斯的介质阐释,成熟于列宁的框架定型。”[5]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之前的社会主义者们已经开始意识到,以无产阶级为主导的社会主要变革力量,是不太有可能会“自发”形成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需要将社会主义思想逐步“灌输”到无产阶级中去。但是,这些早期社会主义者们只是零星提出“灌输”的说法,并未系统论述如何向工人运动灌输社会主义,并未论证工人运动如何将社会主义思想从自发斗争转为自为状态。所以,并不能说马克思、恩格斯之前的社会主义者们是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首创者。在列宁的观点里,马克思和恩格斯才是把“灌输论”科学化、系统化的开创者。

其次,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灌输论”的完善和发展问题。马克思早在1844年《德法年鉴》上,就已经科学地阐释过“灌输论”。在书中,马克思把工人阶级掌握科学理论的过程比喻为“思想的闪电射向人民的园地”。在马克思之后,是列宁首次把“灌输”的思想系统化、科学化。1894年,列宁在《什么是“人民之友”》一文中强调了,我们应该把马克思主义理论大众化、通俗化,在此基础上,再借助一定的方式方法将其“灌输”给工人阶级,使其逐渐从“自发”走向“自为”。1900年,列宁在《我们运动中的迫切任务》一书中进一步强调“把社会主义思想和政治自觉灌输到无产阶级群众中去,组织一个和自发工人运动有紧密联系的革命党”[6]。1902年,列宁在《怎么办?》中,再一次说明并思考了如何将社会主义思想与工人运动有效结合的问题。“各国的历史都证明:工人阶级单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联主义的意识,……而社会主义学说则是从有产阶级的有教养的人即知识分子创造的哲学、历史和经济的理想中成长起来的”[7]28。从列宁的原话中可以看出,列宁本人非常重视“灌输”对社会革命的重要作用,并强调无产阶级政党在执政期间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思考如何将社会主义的科学理论“灌输”到工人运动中,以此推动社会主义理论在现实革命中的有效运用,最终促使工人在革命中取得胜利。

1.2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内涵解读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自创立以来,在与旧封建势力和资产阶级的革命斗争中不断完善和发展,并且在各种社会实践的广泛检验中逐步散发出真理的光芒。在国际共运史中,这一理论曾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向无产阶级灌输科学社会主义思想、实现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在实践中取得胜利的重要理论武器。当今世界处在日益复杂的变局之中,马克思主义灌输理论作为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的重要内容,它所蕴涵的真理性、科学性、时代性等特点所起到的作用日渐突显。正因“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8]

首先,从“灌输”的语义角度分析看。学术界有部分学者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灌输论”存在一定程度的误解,其主要原因是对“灌输”一词的语义有“先入之见”。首先需要明确“灌输” “灌输论” “灌输式教育”几个不同概念,因为这是研究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基础。第一,从词源学意义上来讲,《新华汉语词典》等都把“灌输”一词引申释义为“向他人输送(传播)思想、意识等”。很显然,仅从词源角度来解释是不够的,想要准确理解一个学科概念,还应从学科角度进行阐释。“灌输”在思想政治教育学中的话语语境主要来源于两个学科,即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教育学。假若教育就是有计划地教化和引导受教育者,从这点来看,“教育”与“灌输”的词源学解释同义。因此,在实施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也可以称之为“政治思想灌输”或“灌输”教育。原因在于,“灌输、传播、传授,就是对受教育者晓之以理,就是将科学的社会意识内化于受教育者的过程。”[9]第二,在马克思主义理论语境中,“灌输论”多指以列宁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依据无产阶级开展社会主义思想建设的现实情况,所提出的马克思主义“灌输论”,这一理论是指导无产阶级革命取得胜利的关键理论武器。它的主要内容是,“从外面”把科学的社会主义思想“灌输”给无产阶级群众。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囊括了“灌输”的实施主体、接受客体、具体内容、“灌输”方式等方面。第三,“灌输式教育”。这一说法最初源于西方教育学,是在新式教育对传统教育的批判中提出的,属于德育学范畴。西方教育学者提出的“灌输式教育”是教育方式层面的一种反人性、强制性、非理性的施教方式。与此相对应,在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话语体系中,“从外面灌输”是以科学理论为内容,以启发为方法,以此促进工人阶级接受社会主义科学理论从自发转向自为的一种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实际上,当代西方德育学界对“灌输”一词存在颇多争议,如果将其与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加以比较,会发现两者都在谈灌输,但是态度却截然不同。近些年来,由于一些学者“受当代西方灌输批判理论的影响,并以此为据对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大加指责。”[2]造成这种混淆的实质是两者话语体系的差异,词语虽相同内涵却相异,根本在于对两个概念没有进行实质性分析所致。

其次,从“灌输”的要素角度看。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主要包含灌输的主体、客体、内容、方式等。第一,灌输主体。马克思提出,“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的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10]无产阶级政党在实践中逐渐意识到,只有把社会民主主义思想从外面灌输给人民群众,才有可能突破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枷锁。在这里,无产阶级政党就是灌输的主体,发挥着领导无产阶级革命取得胜利的关键作用。在社会主义国家,无产阶级通常与工人运动相结合进行革命斗争,这也对灌输主体的能力提出了具体要求,即应该以理论家和宣传员的双重身份面向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宣传社会主义理论思想。第二,灌输客体。亦可理解为灌输活动中的客观对象。在历史发展的大环境下,灌输客体本身也在不断调适与变革,但是,不论形式如何转变,其接受理论灌输这一本质始终占据核心地位。列宁坚决反对经济派“到工人中去”,他根据革命实际分析说明了,社会民主党人应该“到居民的一切阶级中去”灌输社会民主主义意识来取得革命斗争的胜利。也就是说,“灌输”的客体包含了社会的各个阶级和阶层,要确保社会主义在建设中始终具备坚实的受众基础。第三,灌输内容。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灌输论”提出之初,始终坚持向工人灌输科学的无产阶级思想。列宁则强调,“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行动。”[11]他在对工人阶级进行理论灌输时特别强调,应当积极地“进行政治教育”。由于工人阶级本身受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奴役,不可能独立创造无产阶级思想体系,“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7]28可以看到,从马克思到列宁,都在强调对工人阶级的灌输内容是以政治理论思想灌输为主导的先进的社会主义理论教育传递。第四,灌输方式。实现对社会主义思想进行全面科学地理解和接受,灌输作为一种体现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方式起到关键作用,具体可以通过现代科学媒介、实践考察、学校教育等方式开展。列宁讲到,“不把我们的学说变成干巴巴的教条,不是光靠书本来教这种学说,而是还靠无产阶级的这些最不开化和最不开展的阶层参加日常生活中的斗争。”[12]在现实场景中,大多数人将“灌输式教育”这一教育方法误认为是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中的灌输理论。可以说,“灌输式教育”是灌输理论科学内涵中的一种要素呈现,两者强调的问题和方向并非同一,这是需要特别说明的一点。根据列宁对“灌输”方式的思考,可以发现,思想政治教育在实施“灌输”方式的过程中,并非西方德育界强调的“填鸭式”灌输。习近平总书记在讲到推动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问题时,特別说明了“让学生接受马克思主义,离不开必要的灌输,但这不等于搞填鸭式的‘硬灌输。”[13]所以,在进行社会主义思想灌输的过程中,应注意方式方法,避免将灌输方式片面化、狭隘化。

1.3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与思想政治教育学中的“灌输”

对于马克思主义的“灌输论”,大多数学者认为是由列宁首先系统地阐释了其理论意蕴。在列宁的语境里,他曾讲到,“我们应当积极地对工人阶级进行政治教育,发展工人阶级的政治意识。”[7]54这说明列宁通常把政治思想的“灌输”作为实现“政治教育”目标的具体方式。此外,他强调“思想教育工作”,他指出“党的任务主要是进行思想教育工作,彻底消灭过去的不平等现象或成见的一切痕迹,在无产阶级和农民的落后阶层中尤其要进行这一工作。”[14]在社会主义建设初期,面对国内外敌对势力的多重阻碍,列宁主张建立一个具有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的集中统一的革命家组织,这就要求培养一批先进的工人运动成员。鉴于在一个无产阶级意识薄弱、工人阶级力量弱小的国家实现社会主义,单纯依靠工人阶级的自发觉悟难以实现,列宁深刻地分析了俄国的具体实际,认为“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15]这也意味着,要达到把社会主义思想“灌输”给工人阶级的目的,就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理论“灌输”给工人阶级。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是思想政治教育学中“灌输”的直接理论来源。在发展进程中,历代马克思主义者们将列宁关于灌输论的核心内容逐步引入到思想政治工作领域。20世纪80年代,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在中国设立之初,针对其本质内容就有过说明:“思想政治教育学方面的大部分教科书都能把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是灌输这一点摆在一个突出的地位, 明确加以认定。”[16]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基础学科,马克思主义理论具备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才使得思想政治教育学逐步发展成为一门科学。“马克思主义,尤其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不仅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内容,而且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的根本指导思想和理论基础。”[17]25更进一步说,马克思主义“灌输论”是“确立思想政治教育地位、作用、方针、原则、任务、内容的直接理论依据”[17]38,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有机组成部分,是我们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理论基础。”[18]由此可以看出,马克思主义的“灌输论”是思想政治教育学中关于“灌输”内容的直接理论来源。因而,想要正确理解思想政治教育学中关于“灌输”的本质规定和科学内涵,就必须要回到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中去寻找答案。

2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时代价值

当今世界局势严峻复杂,每个国家都面临接踵而至的各项风险挑战,这也对国家和人民提出了新挑战和新要求。马克思主义作为我党立党立国的根本指导思想,它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地位只能巩固,不能削弱。在深入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道路的过程中,探究马克思主义“灌输论” 理论和实践价值是时代要求,是在新时代伟大实践中把握历史主动的重要举措。

2.1 增强理论认同,全面推进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是促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认识发生学依据。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在指导科学社会主义从科学到实践的过程中不断发展和完善,原因就在于“灌输马克思主义学说,必须发展马克思主义学说,必须以理论说明伟大的实践”[9],这是科学理论所具备的时代性特点,体现了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特征之一。中国共产党执政以来,一直十分重视运用先进的科学理论来指导中国具体实际。因为中国共产党人能够深刻地认识到,只有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才能在此基础上正确回答时代之问、实践之问、历史之问。

面对当今国际多元思潮的影响与无孔不入的和平演变现象,今天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尤其需要更加深入人心,尤其需要潜移默化到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习惯中,这对建立马克思主义理论话语体系在国际中的地位非常重要。而实现这一目的的前提就是需要深入理解和学习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实现途径则需要用马克思主义“灌输论”来指导具体操作。科学分析当今条件下的灌输主体、客体、方式的时代性特点,从实际出发着眼解决新时代的实际问题,形成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理论成果,实现好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从而更好地指导中国具体实践。

2.2 统一全党思想,进一步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是实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有效途径。“意识形态工作是为国家立心、为民族立魂的工作。”[19]当今世界各种制度之间的抗争已经蔓延到意识形态领域并且逐步呈现出隐蔽化特点,只要还存在不同的社会制度,意识形态渗透就不会停止。面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遇到的各项挑战,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从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中汲取理论智慧显得尤为必要。无产阶级政党统一全党思想,勇于自我革命是维护国家安全的有效途径。

意识形态作为国家安全的重要稳定器,只有牢牢把握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全面做好意识形态工作,才能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一定意义上,意味着要将党的科学理论和社会主义思想灌输给广大人民群众,唯有提高“灌输论”的客体受众的广泛性,增强“灌输论”施教主体的积极性,才有可能在统一全党意识形态意志上取得成功。

2.3 提高育人功效,落实好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教学的本质要求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价值旨归主要体现在育人功能上。从“灌输论”的内涵来讲,其主要灌输内容是对无产阶级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目的则需要通过“讲道理”来实现。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大学考察调研时强调,“思政课的本质是讲道理”[20],这是“党和国家领导人首次明确提出并论述‘思政课的本质问题。”[21]。

立德树人是教育的根本任务,思想政治教育是教育的主要内容,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是“一定的社会意识形态的教化和灌输。”[16]思想政治理论课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显性课程”,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本质是“讲道理”。按照这个逻辑来讲,可以认为,思想政治理论课是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途径,故而,“讲道理”是实现“灌输”的方式。回到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上,从“灌输”要素中的“灌输方式”讲,这是在理论层面分析得出的结论。从“灌输内容”讲,这是以政治思想灌输为主导的一种教育内容灌输。所以,用“讲道理”的方式实现马克思主义理论社会意识形态的教育灌输是行得通的。新时代落实立德樹人根本任务,就是要站在新的历史方位和时代背景下解决的新课题。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在此给出了有效的解决方案,为回应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教学的本质要求提供了方法指引。

3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在新时代的实现路径探索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在社会主义发展史上起到了维护和巩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促进思想政治教育向纵深发展的理论奠基作用。研究这一理论的目的,是要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更加科学地指导各类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以期更好地谱写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崭新篇章。

3.1 从教育内容维度来看,应不断强化说理教育

系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不可能在学生头脑中自发产生,也不会在学生的社会实践中产生(当然不排除学生在实践中对马克思主义个别观点的领悟)。在灌输论范畴的要求下,思想政治教育的首要内容应该是对马克思主义的系统阐释。在思维方式上表现为理论演绎优先,实践归纳略后,或者是思辨优先,实证略后。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在坚持完善和发展自身的同时,需要站在时代浪潮上解决当代现实问题,理论的指导意义只有结合实际情况才能坚守住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本质,以此彰显其理论科学性。

第一,要厘清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与“灌输式教育”的概念分界,前者是站在理论层面的宏观指导,后者是技术层面的方法落实,两者同词不同义,切不可混淆。明晰概念是理论研究的首要前提。

第二,要关注并吸收国内外相关学科的最新理论成果,保证理论的时代性和科学性。现代科学技术为人类文明带来了巨大进步,不断更新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内涵是一种理论保持生机活力的重要保障。在灌输内容的更新上、灌输主客体的调適上、灌输方式的创新上结合现代技术手段进行革新,用以保证“灌输论”的强大生命力。

第三,提高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内容针对性。马克思认为“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怎样做到彻底性涉及“灌输论”的价值实现问题,前提是要明确灌输内容是否科学。中国共产党始终把马克思主义作为立党立国的根本指导思想,把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居于指导地位作为根本制度,说明当下开展“灌输论”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维护和坚守上。

3.2 从教育主体维度来看,应持续提高施教者的主体地位,提高教育主动性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灌输主体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扮演施教者角色。然而,任何的教育活动施教者和受教者始终以“双主体”模式相伴相生而存在,只有科学分析施教者的主体地位才能更好地发挥其正向引导作用。

第一,要科学建构施教者的主体地位。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价值不仅体现在指导无产阶级获得意识形态领导权和主动权取得革命胜利,更重要的是服务于统治阶级的特定需要。国家作为政治上层建筑的核心,必须强调的是,要将维护统治阶级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作为灌输主体的首要目标。为达到这一目的,施教者自身务必要首先做到信仰坚定,正所谓“教育者要先受教育”。党的二十大报告中讲到,“加强师德师风建设,培养高素质教师队伍,弘扬尊师重教社会风尚。”[3]26这正是“教育者要先受教育”的固有之义。因此,施教者作为灌输主体要充分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结合规章制度的正向引导,逐步实现主体的价值引领功能。

第二,要处理好施教者和受教者的关系。在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语境中,施教者对应灌输主体,受教者对应灌输客体。在思想政治课程教育过程中,要始终强调师生的平等关系,推崇“以教促学”的正向反馈机制。然而,在实际教学中往往出现机械的“填鸭式”硬灌输,这不但偏离了“灌输论”的科学灌输方式,还歪曲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特性。习近平总书记谈到学校全面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时强调,“要坚持灌输性和启发性相统一,注重启发性教育,引导学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思考问题,在不断启发中让学生水到渠成得出结论。”[22]这既是对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发展规律的科学总结,也是高等学校在进行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过程中的准则要求。

第三,施教主体在理论运用过程中要处理好理论灌输与教育引导的关系。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事实上来讲属于正面教育,因为这是面对受教育者的一种正向赋能。教育是一种双向活动,教育者只有“在教育过程中不断地加强激励,才能源源不断地引发受教育者的热情和受教育的积极性。”[23]如果把这种正向教育的方法融入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也可以达到教育引导的目的。

3.3 从教育方式维度来看,坚持灌输性与启发性的辩证统一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在灌输原则和内容上具有强制性特点,但是在灌输方法上具有灵活多变的特点。随着时代发展,要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吸引力和亲和力,应该从更新灌输途径入手,进一步提高“灌输论”的实际价值。

第一,要遵循受教者的成长规律和个性化需求。思想政治教育是施教者和受教者统一作用的结果,在谈到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时,习近平总书记讲到,“灌输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基本方法”,高校在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过程中需要注意,必要的“灌输”并不等同于“硬灌输”。这对近些年学界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灌输”是否具有强制性问题做了有力回应。要达到思想政治教育的灌输目的,先要对受教者的发展规律了然于胸才有可能事半功倍。

第二,要重视学校教育中的课堂传授。学校作为灌输对象的主要部分,具有重要的育人功效,课堂教学遵循灌输式与启发式相结合的教育方式是达到马克思主义“灌输”目的的重要途径。任何国家都存在意识形态教育,其中都包含强制性特点,这是社会政治层面的应有之义。然而,正向灌输与启发引导相结合的教育方式是我国思想政治教育的传统优势。青年大学生处在人生发展的关键时期,他们不可能自发形成科学的社会主义理论思想,“从外面灌输”就显得尤为必要。课堂上以教师讲授为主导,引导学生积极参与,发挥学生的主体地位,是充分激发学生自主思考和创新能力的有效方式。

第三,转变直接讲授的方法,结合现代技术手段创新教学形式。全媒体时代在课堂教育中的促进作用日益突显,探索信息媒介与教学模式的结合是大势所趋,想增强灌输内容的接受度和受众性,就要紧跟技术发展趋势,创新教学模式。施教者通过“问题导向”启发引导受教者走出课堂、进入社会进行广泛实践调研,有助于在实践教学中更好地将理论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4  结语

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教育领域的基础性理论,它经受住了实践的真理检验,是具有顽强生命力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从时代发展角度分析这一理论的当代价值和意蕴,不仅梳理了理论发展历程,还尽可能还原了其科学内涵,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新时代的实践路径,以“牢牢掌握党对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全面落实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巩固壮大奋进新时代的主流思想舆论。”[3]33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对于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执行力,增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认同力,落实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教学本质要求育人功效的实现力,均发挥了其科学性和真理性特点。在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仍需持续在教育内容的说理性,教育主体的积极性,教育方式的创新性上不断深耕探索。

在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向第二个百年目标进军的关键时刻,需要通过持续强化理论创新来武装全党。马克思主义“灌输论”在理论阐释力和现实指导力层面能够为深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持续发力。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是推进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体系全面指导我党坚定理想信念、把握历史主动的根本所在。实践没有止境,理论创新也没有止境,不断谱寫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篇章是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庄严历史责任。我们将以饱满的热情和奋斗的姿态持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团结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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