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省文旅融合发展及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分析

李 雪

(西安财经大学 统计学院, 西安 710100)

文化产业和旅游行业有着天然的融合性。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将“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水平,建立健全现代化文化产业体系”重点列出,其中就包含了文化与旅游产业相融合这一举措。文化传承了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灵魂,旅游为文化发展提供平台和渠道。可见,促进文旅产业深度融合有着许多现实的意义。一方面可以使文化产业得以延伸发展,丰富人们的精神文化领域,满足其对于多元文化的追求；另一方面通过旅游产业可以将地方的历史文化充分发扬光大,使得地方文化重焕生机,更有利于文化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

近年来,国家大力发展文化旅游,陕西省各县区积极参与打造一系列的文化旅游活动及特色景点。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文化及相关产业固定投资额达到了708亿元,是2011年的13倍。而旅游业收入从2011年的1 324亿元增长到2019年的7 212亿元。2020年由于疫情的影响,旅游业受到重创,收入仅2 766亿元,但总体来说,文化和旅游产业都呈现出向好态势。而产业的融合会带动经济的发展。文化和旅游产业的融合是如何影响经济的,对于文化大省陕西而言,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因此本文以经济统计数据为基础,以文旅融合与区域经济增长的关系为核心,实证研究陕西省文旅产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并提出促进文旅产业发展与经济增长相互作用的建议。

1 文献综述

产业融合是区域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文旅产业融合对各自产业发展有着促进效应,学术界对于文旅融合发展的讨论众多。有学者认为,对于“地方”而言,文旅产业融合还能推动地区的经济效益。通过查阅文献可知,现有论述文旅融合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文献大多以定性为主,少数学者运用空间错位分析法、面板数据模型等方法对文旅产业与区域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定量分析。董洁芳等对于陕西省的文化、旅游以及区域经济之间的协调发展进行了定量分析,研究结果表明这3个系统的综合发展指数总体上呈现上升的趋势特征[1]。刘玲运用面板VAR模型和脉冲响应函数对不同区域文旅耦合协调水平与区域经济发展的互动关系进行了定量测度,认为不同地区文旅产业的融合均能够有效拉动区域经济增长,且东部地区相较于西部来说其文旅产业融合发展对区域经济的拉动力更强[2]。张丽峰通过建立状态空间模型,得出旅游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呈现分阶段性的促进作用的结论[3]。在为数不多的文献研究中,均说明文旅产业融合会对地区经济的增长产生影响[4-5],而对于产业间的影响关系研究学者们大多采用固定参数模型分析方法。但随着社会发展,整个产业发展环境以及人们的消费观念都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因此产业与产业间的影响弹性也会相应改变,选用固定参数模型方法来分析二者之间的互相影响作用略有局限。因此,本文选定陕西省为研究对象,获取了2011—2020年的相关数据,采用综合评价模型测度文旅产业融合程度,并采用状态空间模型[6]对陕西省文旅产业融合发展对经济增长的作用进行动态分析。

2 评价指标构建与方法介绍

2.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通过对相关文献的研究,结合陕西省实际情况,并遵循指标体系构建的原则,分别从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两个方面各选取8个指标对文化及旅游产业发展进行评价。所得数据均来源于《陕西省统计年鉴》以及《中国文化及相关产业统计年鉴》,并使用熵权法对各指标的权重进行测算。具体指标及权重见表1。

表1 陕西省文旅产业指标体系及权重

2.2 研究方法

2.2.1 预处理

对具体事物及对象进行客观、公正的评价之前,需要科学计算出各指标所占权重,因此在对文旅融合发展情况进行测度时选取熵权TOPSIS法对指标进行赋权,具体过程如下:

1)处理原始数据。采用极差标准化对指标观测值进行无量纲化处理。

(1)

式中:Yi,j表示进行无量纲处理后的指标数值；Xi,j为指标的原始数值；Xmax和Xmin为最大值和最小值,为避免结果出现非正现象,整体加上0.01。

2)确定指标权重。这里采用客观赋权法中的熵权法。

(2)

(3)

(4)

式中:Pi,j表示评价对象i第j个指标的熵值；ej表示第j个指标的熵值；wj表示第j个指标的权重。

2.2.2 耦合协调度模型

借助物理耦合的思想,两者之间的耦合度越高,说明两者之间的相互影响程度越大,因此构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相互作用的耦合度模型,计算公式为

(5)

(6)

式中:Ci为文化和旅游产业系统的耦合度,取值在0到1之间；Ti表示文化和旅游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数；Uc、Ut分别表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两个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α和β为相关系数,取值均为0.5。

2.2.3 状态空间模型

综合已有文献,产业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大都以固定参数方法进行测度,而社会发展瞬息万变,产业发展的经济结构、人们的消费观念也在随之改变,为反映这种变化,采用状态空间模型来估计,其优点就在于将不可观测的时间变量考虑到模型中去,增加了模型的可信度。

量测方程

yt=xtβt+ztγt+μt

(7)

状态方程

βt=φβt-1+ηt

(8)

约束条件

(9)

在上述量测方程中,可变参数βt是随时间改变的状态变量,是不可观测的,要用可观测变量yt和xt来估计,zt是具有固定系数的解释变量的集合。在状态方程中,假定参数的变动服从一阶自回归模型,即AR(1)。服从以下约束条件:μt是ηt相互独立,服从均值为0、方差为δ、协方差矩阵为Q的正态分布。

3 文旅产业发展水平测度

根据前文所得数据,利用耦合协调判定公式求取文化和旅游两大产业的耦合协调度,以此来反映陕西省文旅产业融合发展的水平。具体结果见表2。

由表2所得数据可知,陕西省文化和旅游发展存在产业耦合关系, 2013—2020年产业耦合度均在0.5以上,说明两产业融合发展趋势良好。从2011年开始,陕西省文化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数

表2 陕西省2011—2020年文旅产业发展情况

值逐年稳步上升,体现出陕西省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日趋紧密,其中2019年耦合协调度最高,这是由于2018年国家文化部和旅游部合并正式成为国家文化旅游部,并提出文化和旅游产业“宜融则融,能融尽融”的发展理念,陕西省响应国家号召,大力发展文旅产业,促进文旅深度融合。而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发,对旅游业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文化产业也受到疫情的影响,因而文旅产业融合发展也随之有下滑趋势,耦合度下降。从耦合度分析说明产业融合是在不断发生的,过程中会呈现不同程度的高低起伏,而文旅融合发展会对区域经济产生怎样的影响,下文将用具体数据进行实证论述。

4 文旅融合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实证研究

为测度文旅产业融合发展对区域经济的影响,采用文旅耦合协调度作为文旅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度量指标,以陕西省GDP增长率作为衡量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指标,采用状态空间模型进行测算。文旅耦合协调度数据来源于2.2节的测算,GDP增长率数据根据《陕西省统计年鉴》中数据计算而来。

4.1 平稳性检验

利用ADF检验方法对陕西省GDP增长率(GDP)和文旅耦合度(CD)进行平稳性检验。检验结果见表3。

表3 GDP、CD单位根检验结果

由表3可知,数据呈一阶单整关系,因此将文旅耦合协调度(CD)作为解释变量,以陕西省GDP增长率为被解释变量对二者进行协整检验。

4.2 Johensan协整性分析

根据上述分析,采用Johensan协整性检验,结果见表4。

表4 协整性检验结果

由表4可知,在5%的临界值下可以判定说明陕西省GDP增长率和文旅耦合协调度存在协整关系,且处于长期平稳状态。

4.3 状态空间模型分析

根据前文定义的状态空间模型以及对数据的检验,采用如下方程对陕西省文旅产业发展与区域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测度:

@signal GDP= c(1)+sv1*CD+[var= exp(c(2))]

@state sv1= sv1(-1)。

由表5分析结果可以看出,状态变量在0.05的水平下显著,且为正值。可以初步判定陕西省文旅产业融合发展对区域经济有正向的促进作用。进一步绘制变化轨迹,如图1所示。

表5 各项系数及状态变量的结果

图1 2011—2020年文旅融合发展对经济增长的弹性系数变化轨迹

从图1上看弹性系数曲线大致呈“U”形。而受迭代初始值作用影响,首次取值不能反映客观真实情况,因此从2012年开始讨论。2012—2013年,文旅发展对区域经济增长呈迅速上升趋势,主要原因是2012—2013年,陕西省旅游局大力推广全省旅游产品转型升级,深度挖掘历史人文资源,推进全省“人才兴旅”战略,使得旅游业得到了快速发展。2013年之后弹性系数呈下降趋势,并在2014—2017年维持着不增不减的态势。2017年后,文旅产业发展对经济的弹性系数又呈上升趋势,2018年国家文旅部正式成立,并且大力推进文化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因而陕西省经济也随之增长。2020年由于新冠疫情的爆发,旅游业和文化产业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使得文旅发展不均衡,对经济的影响也较大,说明二者间的影响关系不存在滞后性。

5 结论及建议

从耦合度分析来看,陕西省文旅产业融合发展呈现逐年向好的态势,说明陕西省在发展第三产业方面一直稳抓稳打,由于陕西省地理、历史资源优渥,为文化和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文旅融合发展对区域经济的影响,总体来说,一直呈现正向的影响,在大力发展文旅产业的时间节点,文旅产业对经济的促进作用也更加明显,而在蓬勃发展期间,其对区域经济一直呈现正向促进作用。2018年,国家文旅部成立,为响应国家大力发展传统文化与旅游业的号召,陕西省自2018年后文旅产业对经济的拉动作用也在逐日攀升,而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在2020年对经济的拉动作用有一个小幅度的回落,但总体还是呈现正向的促进作用。

由上述分析结果,提出如下建议:①打造“互联网+”文化旅游新模式,大力开发线上旅游新路径。相关部门应着力推进互联网、虚拟现实和新一代人工智能等信息互通等信息技术在文化旅游领域的广泛应用发展,让消费者可以足不出户就能领略大好风光和文化魅力。尤其是面对现阶段疫情的影响,将旅游业与互联网紧密结合,探索新发展路径,既有利于文旅产业的发展,也带动了多产业互相融合,创造出更多的经济效益。②充分整合文旅资源,加大文旅产业的挖掘及投资力度。为了使文旅产业得到快速发展,陕西省政府及相关部门首先应该重点抓好资源开发工作,着力开发以历史文化为中心的旅游发展路线。为有效破解一些地方旅游只能合而不融、融而不合、融而不深等现实难题,重视资源整合,根据不同区域特点形成旅游精品路线,例如陕北红色遗迹游、陕南汉文化传播游、关中风情游和现代科技文教游等。③探索旅游发展新理念,将文化旅游融入各个产业中去。旅游业产出高,就业容量大,既能提升地区经济,又能解决就业问题,因此政府应积极引导市场平稳运作,借助各方外力,充分将各个产业与文化旅游业融合起来,迅速将旅游资源优势转化为市场经济优势,使陕西省文化旅游产业继续保持高速发展,助力经济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