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燕,刘军花
(1.曲阜市中医院儿科,山东曲阜 273100;2.曲阜市中医院护理部,山东曲阜 273100)
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为临床常见病,全年皆可发病,以小儿为高发群体。 临床常规治疗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为在抗感染基础上, 以布洛芬混悬液解热,降温效果确切,但维持时间短,体温可反复升高,也可见诸如多汗、体温过低、食欲下降等不良反应[1]。 中医将本病归为伤风、感冒等范畴,因感受外邪,正邪相交,故而产热,产热与散热失衡时,则可造成体温异常升高[2]。中医药在呼吸道感染治疗中有较多应用,但因中药普遍口感不佳,小儿服药依从性差,故内治法应用存在一定局限性[3]。 基于“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的理论,可采用外治法干预,中药熏洗与穴位敷贴均为常用外治法[4]。 其中中药熏洗可起到清热通络的作用与药物治疗双重作用,给药温和。 穴位敷贴则能通过对特定穴位刺激有效退热,也能发挥药物作用。基于此,本研究选择我院2022 年6 月—2023 年5 月收治的60 例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患儿为对象, 通过随机对照,探讨中药熏洗联合穴位贴敷治疗的效果。 现报道如下。
选择我院收治的60 例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患儿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满足上呼吸道细菌性感染诊断标准[5];(2)年龄<12 岁;(3)腋下体温≥38.0℃;(4)就诊前未使用退热药物;(5)家属知情同意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高热惊厥者;(2)合并急性传染病者;(3)心、肾等器官严重损害者;(4)皮肤破损者;(5)依从性极差者。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研究对象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各30 例。对照组男16例,女14 例;年龄1~12 岁,平均年龄(5.42±1.17)岁;入院体温38.0~40.7℃,平均入院体温(39.15±0.42)℃。观察组男15 例, 女15 例; 年龄1~12 岁, 平均年龄(5.50±1.22)岁;入院体温38.0~40.8℃,平均入院体温(39.24±0.40)℃。两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本研究已获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
两组常规抗感染,静脉滴注注射用头孢噻肟钠(山东鲁抗医药股份有限公司, 国药准字H20093363,规格:1.0 g/支),2 次/d,每8 h 50 mg/kg。 对照组患者口服布洛芬混悬液(翔宇药业股份有限公司, 国药准字H20030648,规格:100 mL:2 g)退热,剂量根据体重确定,体重10~15 kg 者4 mL/次,体重16~21 kg 者5 mL/次,体重22~27 kg 者8 mL/次,体重28~32 kg 者10 mL/次。如发热未缓解, 可4~6 h 再次用药,1 d 内最多使用4次。观察组则在对照组基础上,采用中药熏洗联合穴位敷贴干预。 中药熏洗组方为金银花10 g、连翘10 g、黄芩10 g、 薄荷20 g、 大黄6 g,1 剂/d, 水煎后取汁500 mL,加水至3 L。 患儿体温39~41 ℃时,进行双足熏洗,15~20min/次。 穴位敷贴组方为吴茱萸5 g、胆南星5 g、胡黄连5 g、大黄2 g,研磨成粉后,过100 目筛,再以醋调和成糊状。 夜间睡前敷贴于双侧涌泉穴,次日清晨取下,敷贴8 h。 两组均治疗3 d。
(1)临床疗效。 治疗24 h 内,体温复常且未出现反跳, 症候积分改善95%及以上为临床治愈; 治疗24~48 h,体温复常,积分改善70%~94%为显效;治疗48~72 h,体温复常,积分改善30%~69%为有效;治疗72 h,体温仍未复常或积分改善不足30%为无效。 总有效率=(临床治愈+显效+有效)/总例数×100%。 (2)用药及康复情况。 比较两组布洛芬用药次数、退热起效时间、解热时间。 退热起效时间为体温降低0.5 ℃的时间,解热时间为体温复常且不再反跳的时间。(3)炎症反应指标水平。于干预前、干预3 d 后,采血检测白细胞计数、C 反应蛋白水平。 (4)不良反应,包括多汗、体温过低、食欲减退等。
采用SPSS 21.0 统计学软件处理数据。 计量资料以()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n(%)]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1。
表1 两组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患儿临床疗效比较[n(%)]
观察组布洛芬用药次数少于对照组,退热起效时间与解热时间均短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2。
表2 两组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患儿用药及康复情况比较()
表2 两组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患儿用药及康复情况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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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预前,两组白细胞计数、C 反应蛋白水平比较,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3 d 后,观察组白细胞计数、C 反应蛋白水平均低于对照组, 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3。
表3 两组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患儿炎症反应指标水平比较()
表3 两组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患儿炎症反应指标水平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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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组不良反应总发生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4。
表4 两组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患儿不良反应比较[n(%)]
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为儿科常见病,临床多在抗感染同时,配合药物退热。布洛芬则为常用退热药物,口服用药后能有效降低患儿体温,但用药后体温容易反跳,多次用药会增加不良反应发生风险。 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在中医中属感冒、伤风等范畴,小儿脏腑较弱,元气不足,卫外不顾,在感受外邪时,邪气郁于肌表,正邪相搏,则可导致发热,患儿常伴恶寒、多汗等[6]。 中医药在小儿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治疗中已有了一定应用,但常规汤剂治疗患儿依从性较差,喂药困难,故小儿更适宜采用外治法干预。
中药熏洗、穴位贴敷均为常用外治法。 中药熏洗具有温热效应与药物作用的双重功效, 作用于皮肤,可促进毛细血管扩张,改善血运,也能促进药物渗透,通过微量给药,减轻患儿病情[7]。 在药物选择上,金银花可清热解毒,并可抗炎、抗病毒;连翘可清热解毒、疏风散热;黄芩则能清热泻火、凉血解毒;薄荷可疏散风热、清利头目、疏肝行气,诸药共使,可清热解毒、凉血散热[8]。 在穴位敷贴中取涌泉穴,则能引气血下行,且该穴位神经、血管丰富,有利于药物吸收。穴位敷贴所选药物中,吴茱萸性偏燥烈,可引热下行;胆南星能清热化痰,息风定惊;大黄能凉血解毒,可使火从小便泄出;胡黄连为大寒之物,具有清热之功,且不伤津液;胡黄连既能除小儿疳热,又能清胃肠湿热,也具有抗炎镇痛、抑菌等作用,可荡实涤热;诸药共使,能清热解毒[9]。通过中药熏洗与穴位敷贴联用,可协同清热解毒,有利于降低患儿体温。本研究结果显示,与对照组相比,观察组采用中药熏洗与穴位敷贴联合治疗后总有效率更高(P<0.05),可见中医外治法干预能有效改善患儿病情。治疗后,与对照组相比,观察组布洛芬用药次数更少,退热起效与解热时间更短(P<0.05),说明该方案能减少布洛芬的使用,退热效果确切。 治疗后,与对照组相比,观察组白细胞计数、C 反应蛋白水平更低(P<0.05), 可见该方案能减轻机体炎症反应。其原因可能在于,该次穴位敷贴与中药熏洗方中,多种药物具有抗炎、抗病毒、抑菌的作用。 另外,观察组不良反应总发生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则说明联用该方案可降低不良反应发生风险。
综上所述,中药熏洗联合穴位贴敷治疗小儿上呼吸道感染伴发热疗效确切,可减少布洛芬用量,退热迅速,能减轻炎症反应,并可降低不良反应发生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