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文学研究与叙事学研究的双重开拓——评孙桂荣《从新时期到新世纪：女性小说叙事形式的社会性别研究》

任现品,李沐杉

(1.烟台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 烟台 264003;2.山东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济南 250358)

《从新时期到新世纪：女性小说叙事形式的社会性别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2022年)是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结项成果,集结了孙桂荣教授不少阶段性研究论文(比如《现状与问题：女性主义叙事学的本土化实践》《从内容到形式：“社会性别”研究的新路径》《新媒体时代的碎片性微文本及其社会性别分析》《农村妇女“在地”写作与重建乡土叙事伦理》《大众文化语境中的“女性向”叙事》等),已在学界产生了一定反响,鲜明体现了女性文学研究与叙事学研究的双重开拓性 。

该书由绪论和十二个章节构成,对从新时期到新世纪的女性小说叙事形式进行了全面、辩证、深入、细致的社会性别分析,对《方舟》《在同一地平线上》《东方女性》《长恨歌》《小姐你早》《一个人的战争》《誓鸟》《芳华》《中国在梁庄》《生死十日谈》《陌上》等新时期以来的代表性女性文本均在书中从性别形式角度进行了阐释论证。该书提出了这样几个值得学界深思的观点：

(1)叙事形式影响甚至构建文本的内容表达。从内容到形式是女性小说研究的一个新的学术增长点,传统叙事学研究不关注性别元素与传统女性文学研究多以内容分析为中心的格局应该改变,女性小说叙事形式的社会性别研究值得学界重视。(2)女性主义叙事学理论以对传统叙事学与女性文学研究的双重开拓成为女性小说性别形式研究的主要理论资源,其起步于西方,中国学人在相关研究中进行了充分的中国化理论建设。而在将女性主义叙事学同中国文学的时代语境、语言语境结合过程中也存在不少可反思之处。(3)女性小说叙事形式从新时期到新世纪是一个动态的演进过程,针对某一具体叙事形态的女性主义叙事学分析能够透视其形式演进中的性别意义,像通过对从发生期到晚近女性小说叙述视角、人物话语的引语方式、第一人称叙事类型等的细致剖析,来探究其社会性别蕴含。(4)集体型叙事、碎片性叙事、“女性向”叙事等既往女性小说研究中较少关注的叙事形式,有着鲜明的性别意蕴并经历了一定历时性发展过程,私人化写作落潮之后的新世纪女性小说同样有着鲜明的性别形式特征。

总的来说,该书实现了女性文学研究与叙事学研究的双重开拓。它的学术价值在于：(一)女性主义叙事学研究方法的理论性阐释与文本分析应用实践,开拓了新时期女性小说研究的学理空间,对习惯于进行性别政治的内容研究的中国学界有着方法论上的启迪作用;(二)社会性别视角下对从新时期到新世纪的女性小说叙事形式演进分析,有助于梳理甄别当代女性小说谱系,改变了目前性别形式研究多为零散化、个案化的局面,提升了系统性、整体性研究力度;对女性小说叙事形式的社会性别分析,有利于提升私人化写作落潮后的女性文学研究活力,为学界提供新的研究视角与思路。(三)对叙述视角、人物引语、叙述人话语权威的性别分析及对航鹰等既往研究关注不多的作家作品的探轶丰富了文学研究的理论深度与史料建设;集体型叙事、碎片性叙事、“女性向”叙事等诸多性别形式新命题的提出,充实了私人化写作落潮后的女性文学研究空间。(四)英文原版文献的使用有助于推动中国学术国际化进程,可在叙事学、女性文学两个研究领域为学界同行提供学术参考,还可作为研究生教辅参考书,为普通读者了解文坛动态提供一定学术参照。(五)为多以盘点、概览、新作快评、跟踪批评等短、平、快方式应对当下文学现象的女性小说研究,增强学理深度与国际化程度,促进专业研究的精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