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背景下数字化重塑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困境与路径

2023-03-02 00:28
西部广播电视 2023年13期
关键词:受众数字化数字

陈 旺 李 钰

(作者单位:湖南工商大学设计艺术学院)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加快发展数字经济……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健全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创新实施文化惠民工程……加大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力度,加强城乡建设中历史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当前,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非遗”)成为中华文化的绚丽名片,数字时代背景下新型传播与传承模式应运而生,非遗与传承人、受众之间的传播媒介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年轻一代的传承人与受众呈现新的特点和亮点,由传承与创新所引发及支撑的非遗技艺将在数字化时代背景下重新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发挥重大作用。

在数字化环境、平台化社会、媒介化融合、信息化建构的背景之下,受众对于非遗的传承与发展以及线上线下全方位、宽领域、深层次融合等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非遗的广泛传播和不断深入逐渐成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关键支撑和文化发展的核心力量。随着对非遗文化从“抢救”“记录”“保存”到“传承”“保护”“创新”,从文化自觉到文化自省再到文化自信,非遗正逐步加大话语权成为多元文化下民众思想的重要奠基石。社会环境快速改变,学者也开始将研究目光转向数字化非遗的传承与创新上。

目前,关于数字化非遗的讨论逐渐展开,涉猎方向逐渐增宽,如数字化对于非遗的采集、记录、保存、保护、展示、传播等研究主题,非遗数字化的具体手段,数据库和博物馆的展示形态与运行方式等。多数学者的研究集中在技术视角以及单一静态层面,现有研究并未涉及其在数字动态与非遗之间的交互影响。在数字非遗文化的相关研究中,非遗同传承人和受众之间的信息传播与媒介平台被忽略了。对比传承人个体的特征和思想改变,传承人群体与受众群体的关系作用对整个数字化非遗高质量传播的影响更大。为此,笔者综合考虑非遗传播的态势与展望的演变机制,从非遗传承拓展数字视角,以数字化思维的影响特点为基础,研究数字化非遗传承的现实困境与解决路径。

1 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的现状与困境

非遗数字化是实现非遗从模拟到数字的转化、复原、再现与活化传承的过程,最终让用户能够获取、利用数字产品,了解多样的非遗文化、知识与技艺。在数字化时代背景下,非遗的传承与发展有了新的机遇。技术创新和大众文化使得非遗以更多样化和活跃的方式呈现和传播,吸引更广泛的年轻化受众。非遗与数字化科技的深度发展融合不是单纯地将技术运用于非遗本身,而是更多考虑非遗所处的外部环境、传承方式、传承人、传承记忆等多维度关系。同时,非遗也面临着数字化深度融合建设的重要挑战,为保护和传承非遗的价值和意义,非遗的数字化传播需要建立更系统的、精准的、全面的数据管理和服务机制,以满足不同场景的需求。随着近年来外部环境的变化,非遗受众群体也发生了改变,人们不再局限于线下的参观,对于线上了解非遗发展的需求也变得更加迫切。就我国非遗发展而言,大量非遗已经得到了基本保障,但其数字化传播形势依然十分严峻。

笔者在非遗数字化的信息传播研究中发现以下问题。第一,非遗信息展示内容单一化。对于非遗数字化信息的保护目前仅停留在图片与文字等静态数字资源和少量视频上,对于非遗的深度介绍与探索尝试并未应用。第二,非遗传播资源展示偏文字化。非遗数据库在不断完善探索和广泛运用,但是在具体的数字化信息收集中仍然存在问题。例如,对于代表性传承人的介绍中存在明显的申报格式,所展示内容均为申报材料的“文字版”再现,对于其内在介绍没有深度挖掘,大量传承人只有本人照片,未见传承作品图片。第三,数字化信息更新速度缓慢。研究发现,我国非遗数字化保护工程尽管只涉及国家级非遗项目与传承人的数字化记录与数据库建设,但耗费十多年时间,至今还未建成能够开放利用的非遗数据库体系。国家和地方文化部门在非遗普查或调查阶段获取的大量实物与传统载体文献资料的数字化也尚未完成,大量资料以手抄本、老照片、录音磁带等不易数字化的信息媒介形式存在[1]。

非遗数字化的建立是为了更好传承非遗,而目前非遗数据传播平台存在未形成系统性、数据未深化发展等问题。针对以上问题,笔者认为应建立完整的数字化思维,从技术领域、环境领域、认知领域、发展领域探讨数字化技术对于非遗更深层次的完善与发展。

2 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传承与发展的路径

在非遗传播过程中,完善数字化思维将彻底颠覆以往传统的认知路径,通过编码、概括、扩散将非遗不断向外延展,成为数字化非遗传播发展的主要条件,这些编码、概括、扩散三个维度上的非遗项目、环境、传承人即非遗传播的主要内容[2]。因此,需要明确传播发展的主要条件与内容,利用数字化思维,拓宽非遗传承发展的渠道、活化非遗内容,使得非遗实现由概念普及向运用传播的深度转变,从而使受众真正体会数字化时代的非遗价值。

在数字化思维影响下的非遗传播流程成为关乎整个系统的重大问题,其中包括非遗信息搜集、加工处理与传播等复杂运算系统。在这个系统中,非遗信息不是一成不变的,信息源会不断转换并在不同阶段表现为不同形态,主要体现在技术、环境、认知与发展等领域,在技术领域将会影响数字化非遗传承人与非遗传播内容的收集与提取,环境领域深刻联系非遗传承人与受众群体的关系,认知领域充分揭示受众与非遗内容的传播本质,发展领域建构传承人与信息数字化的整合共享原则。

2.1 价值关系:技术领域下非遗传承人与非遗传播内容的收集与提取

数字孪生技术是实现元宇宙非遗发展的重要技术基础,能否及时准确传播信息,将传承人与非遗信息实时相连,事关整体信息传播[3]。第一,要构建多元化、全方位的信息传播体系语言。单一的收集力量往往不能及时准确地理解传承人传播的具体内容,多渠道的收集信息不仅可以保障数字孪生技术的完整和精准,为传承非遗提供基础支撑,而且有助于信息源头的整理,以便找出发展规律。第二,发现基本规律后,利用强大的大数据系统在短时间内作分析,进行动态的收集、检测。在数字化思维下,观察信息的动态转换也需要强大的计算系统。大数据系统可以充分收集非遗的基本信息,掌握非遗信息发展规律,通过已知的信息分析整合,构建完整的非遗信息内容库。这种价值体系的提取是基于数字孪生、大数据、云计算技术之下的信息战,很大程度上又会促进自我监测,重塑数字化非遗传承的基本信息流。在信息传播过程中,重塑信息的同时以受众的自我原始数据内容形成新的创造,形成新的内容制作与发展传播的良性循环。

2.2 建构联系:环境领域下的传承人与受众群体的编码和抽象

进入数字时代之后,人们对于非遗数字化传承也有了更高的要求,“临场感”缺失严重,导致受众无法判断信息的真假,对于信息主体(传承人)也将信将疑。但数字孪生能够重塑非遗的生存环境,形成一个动态变化的场景体验,可以更好体现非遗的生存环境。在数字化思维中,准确的编码和抽象也可将冗长数据在处理中实现整合。直接建构数字孪生传承人与受众可以实现标准化和自动化,便于沟通和交流。抽象分析要求对于内容快速精准,概括的信息还要便于社会受众理解。研究表明,传承人的专业知识、传承模式包括其性格与经历都会不同程度影响编码信息的处理水平,尤其要考虑不同主体因素和环境因素。

第一,发掘不同类型的数字传承人与受众的交流模式,形成一个多层次覆盖、全方位联通、多维度展示的传播源。元宇宙中的数字孪生是指通过物理模型、传感器数据、运用历史等数据,在虚拟空间中构建一个对象或系统的虚拟映射。数字孪生技术能够让受众群体在交流模式中更加主动地参与,不仅仅是被动地接收和互动,而是利用多种思维方式进行便捷的交流。虚拟空间可以改变非遗原有的传播主体,充分提高传播者与被传播者的角色转换,真正发挥技术赋能作用,用较为细致的交流模式对非遗进行全过程记录。同时,数字孪生能够根据实时数据进行更新和模拟,帮助主体在获取信息后形成及时有效的反馈[4]。第二,规范的处理流程,减少解码非遗关键信息的损耗。根据不同种类非遗的特点,以内容和表现形式为基础,设计传承人活态信息库,尽可能避免主观价值偏好和其他要素的干扰,减少传承人信息丢失。借助大数据分析手段,完善受众解码的效率和准确性。规范化处理同时也呈现出在地活态化超强链接,为传承人传播创造完整平台,打破非遗信息传播壁垒,厘清非遗传播机制,将非遗传承信息传播至更远,为非遗增添更加动态的表达方式与创新传播维度,使得非遗具有更强大的原真性。

2.3 形塑认知:认知领域中受众与非遗内容的扩散和吸收

扩散和吸收是非遗数字化思维中传播的关键环节,要实现传播信息的智能化水平。首先,要运用大量先进科学技术,如区块链、大数据、非同质化通证(Non-Fungible Token, NFT)等,构建专属非遗的数字化资料库和基因库。在传统时代,人们对于非遗的主要核心认知就是传承和保护,传播分享越高,非遗本身价值就被认为越高[5]。但在元宇宙时代,非遗传承内容的核心不再是传播,而是协作,只有颠覆人们对于非遗高高在上的认知,才能真正实现非遗充满创造性的发展与转变,使得受众构建专属非遗物品。运用特有的NFT方式,将传统非遗手工艺与区块链相结合,实现艺术品加密与流通,艺术家或者手工艺人完全可以使用互联网、区块链等技术展开手工制作。其次,手工作品通过互联网交易并存储,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网络艺术”。非遗的数字化传播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在时间、空间、环境、人员的影响下不断发展。针对以往忽视受众对非遗内涵的理解等问题,数字化思维可以采用“算法处理+环境场景再现”的创作模式,不断提升非遗内容数字化、智能化水平。

2.4 整合格局:发展领域下传承人与信息化的影响

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必然催生新的传播媒介,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一系列科技无一不在提醒,万物交互的时代已经来临。在一个空间中,非遗信息传播的收集与提取、编码和抽象、扩散和吸收等六种状态已经完成使命。但如今,元宇宙文化兴起,人们需要利用多维度、多空间的信息媒介模型,完成对传统社会的基本解构,“再造化”组成新的信息传播。不同于现实领域的传播信息的权力分离,虚拟空间的信息技术将传播信息权力赋予主体——非遗传承人,同时将再次传播权分散到每个个体当中,这将带来传播信息质的变化。而这种形态将会带来更深刻的数字化思维的变革。因此,相较于传统散落的传播媒介,元宇宙的数字化技术将同信息一起整合现有资源,深度变革,重新构造多空间、多维度的发展模型。传播技术、传播媒介、传播维度任何一个的更新,都会带来整个社会的改变和发展,而元宇宙也将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完成与人、与信息的联结。未来,技术、媒介、维度的再一次升级将会带来全新的社会数字生态。

3 结语

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一种文化传承体系,具有承接历史、立足当下、面向未来的特征。新兴技术与非遗的结合不仅可以改变非遗数字化成果的形式,还能改变公众对于非遗的态度,最大限度地满足他们的需求。目前,在数字化时代,“数字孪生”技术一直被视为元宇宙的第一个技术与最准确的赛道,将持续赋能非遗文化散发其独有魅力,完善数字化传播交流。在多项技术的驱动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受众、传承人和传播方式都发生了深刻的改变,非遗的传承与发展也取得了突破性发展,数字化技术不仅带来了对于新时代最本质的思考,创新了传播媒介,也改变了新时代中国非遗故事的讲述方式。对于数字化时代的非遗传承发展,我们不仅要关注技术的发展,更应该关注数字思维下的非遗本身,运用数字思维综合发展非遗文化,在当今时代深度研究非遗的传承与发展,不断展现非遗中的中国能力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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