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婧
摘要:1933年蒲宁凭借长篇小说《阿尔谢尼耶夫的一生》成为俄罗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眾所周知,作家是凭借小说家的身份闻名世界,然而蒲宁最初却是踏着诗歌这一体裁走上创作之路的,早在1903年他就凭借诗歌集《落叶》获得普希金奖,无疑彰显了蒲宁在诗艺上的非凡才能,正如作家本人对自己的定位那样,“相对于作家而言,我首先是诗人,我主要是诗人”。蒲宁诗歌中的自然图景、深刻哲理都极具生命力和启示意义。该文在加斯帕罗夫诗章结构三层分析法的基础上,对蒲宁抒情诗《日暮》(Вечер)进行语音层、修辞层、题旨形象层三个维度的分析,探析蒲宁在诗歌创作中的音韵、语言、意象特色,深入蒲宁构建的诗意抒情世界。
关键词:蒲宁;诗章分析;加斯帕罗夫;语音层;修辞层;题旨形象层
中图分类号:I2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110(2023)03(c)-0020-05
An Analysis of Bunin's Lyric Poems Based on the Three-Layer Method of Poem Structure
—Taking the Lyric Poem Sunset as an Example
Abstract: In 1933, Bunin became the first Russian writer to win the Nobel Prize for Literature with his novel The Life of Arseniev. It is well known that the writer is famous in the world as a novelist. However, Bunin initially embarked on the path of creation with the genre of poetry. As early as 1903, the writer won the Pushkin Prize with his poetry collection Leaves, which undoubtedly shows Bunin's extraordinary talent in poetry, just as the writer himself defined himself, "Compared with a writer, I am a poet first, and I am a poet mainly". The natural landscape and profound philosophy in Bunin's poems are of great vitality and inspiration. Based on the Gasparov's three-level poetry analysis of the structure, the paper analyzes the Bunin's lyric poem Sunset.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voice level, rhetoric level and theme image level, the paper explores the phonological, linguistic and image characteristics of Bunin's poetry creation, and goes deep into the poetic lyric world constructed by Bunin.
Key words: Bunin; Poetry analysis; Gasparov; Voice level; Rhetoric level; Theme image level
马克西姆·高尔基曾坚定地指出:“俄罗斯文学中如果没有蒲宁,它将黯然失色,它将失去彩虹般耀眼的光辉,失去一个孤独漂泊的灵魂的光辉”。的确,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转折时期,社会政治的动荡无疑激发出了无数知识分子新思想的火花,与普希金、莱蒙托夫为代表的“黄金时代”遥远呼应的“白银时代”似乎作为一种历史的必然徐徐走来,这一时期流派林立,相继出现了以象征派、阿克梅派、未来派、意象派等为代表的一大批思想鲜明的文学团体,在灿烂的文学星群中,蒲宁没有选择归属任何一个文学团体,而是成为独具个性的“离群索居者”[1],在继承19世纪俄罗斯优秀文化传统的基础上,选择了一条“独特的星体轨道”进行文学创作。
《日暮》(如图1)这首诗创作于1909年,纵观蒲宁一生的创作特点而言,在1905年革命时期以及随后的年代里,诗人逐渐开始在诗中纳入哲理性主题。在20世纪叔本华、尼采等人的哲学思想影响下,一些象征主义的代表人物(如索洛维约夫、梅列日科夫斯基、明斯基等)热衷于在诗歌中表现宗教神秘主义内容,而此时的蒲宁却更愿意站在无神论的一边,强调个体主观感受的重大意义,对生活永远怀着虔诚的心,随处张扬着他对大自然的爱恋和与它浓厚的亲缘关系。对于蒲宁来说,自然不仅是朴实无华的物质概念,更像是创作并且阐释其他哲学概念的一把密钥,存在—虚无、幸福—苦难、瞬间—永恒等人类生活中的矛盾与对立都可在自然界中获得释然。本文借鉴加斯帕罗夫(Гаспаров)的诗章结构三层分析法[2],对蒲宁抒情诗《日暮》进行语音层、修辞层、题旨形象层三层次结构化分析,试图探析蒲宁在诗歌创作中的音韵、语言、意象特色,深入蒲宁构建的诗意抒情世界。
1 语音层
在语音层分析中,加斯帕罗夫分别从包括韵律(метрика)、节律(ритмика)、韵脚(рифма)、诗节(строфика)等在内的诗歌特有的韵律规律、语音现象(явление фоники)及声响表现法(явление звукописи)几个维度入手。
从韵律规律看,《日暮》是严谨的格律诗,全诗由4个诗节组成,前两节由4个诗行构成,后两节由3个诗行组成,共14个诗行。格律使用动态五音步抑扬格(ямб),双音节音步节奏较为急速、明快,而五音步抑扬格在传统的浪漫主义格律中主要用于抒情的罗曼史和崇高爱国抒情诗[3]。此外可以发现诗中含少量抑抑格(пиррихий),这种重音脱落现象无疑增添了诗歌的韵律美及诗歌格律的多样性和音响上的跳跃感、动态感,使诗歌更富活力与灵活性。诗歌前两节押交叉韵(перекрёстная римовка),即一、三诗行押韵,二、四诗行押韵,韵式为(abab),交叉韵使诗歌韵脚对仗工整的同时,又增添诗歌错落有致、跌宕起伏的节奏感,如同炽热的心跳一般,极具生命力。
修辞旨在“造美”,语音修辞也受审美规律的制约,变现为“语言选音法”,包括语音的选择和布局,而和谐与失谐是其显现[4]。从诗歌语音层面看,可以发现《日暮》中大量使用元音重复(ассонанс)。例如,“вОт этОт сАд Осенний зА сАрАем”“ОкнО ОткрытО. пискнулА и селА”“нА пОдОкОнник птичкА. и От книг”,上述诗句中大量出现元音字母“А”“О”的重复,口腔、鼻腔完全打开,增加诗歌整体的流畅感与恢宏的气势,读起来朗朗上口,另外“А”“О”作为开音节,无疑从音响上关照了诗人从回忆幸福到发现幸福的欢快、明朗心理,进一步深化凡尘自然其实是无比欢乐体验的主题思想。此外,开音节自带的高昂器宇对警醒读者“幸福不在别处,幸福原来自在心中”也起到进一步推动作用。除了大量元音重复,还可看到个别辅音重复(аллитерация),如诗句中“П”“М”“В”“Л”的重复:“ПискнуЛа и сеЛа на Подок онник Птичка”“сЛежу за ниМ... Мы МаЛо ВидиМ, знаеМ”“я Вижу, сЛышу, счастЛиВ. Все Во Мне”“гуЛ МоЛотиЛки сЛышен на гуМне...”元音、辅音的层峦叠嶂、此起彼伏无疑增强了诗歌的音乐性,使读者从不断在回忆、不见不知幸福到后来发现幸福自在我心,思绪在种种感悟中切换,并在美的乐声中陶醉。
此外诗歌还出現大量尾音重复“ем”“но”“иг”“не”,如以“ем”结尾的“вспоминаем”(思忆)、“знаем”(知道)等词组,以低沉的“М”音收尾,有引起读者随诗人一起沉思的音响效果,我们在过去把什么回忆?我们在现在又该把什么珍惜?使读者的思绪随“М”的低沉发音不断徘徊、绵延,在内心为诗歌配出一幅流淌的音乐画面。
2 修辞层
首先笔者统计了蒲宁《日暮》一诗中的名词、动词、形容词、代词的使用情况,并分别从词法、句法两方面进行分析:
17 个名词(形象):幸福(重复3次)、花园、棚子、空气、窗户(重复2次)、天空(重复2次)、边缘、云朵、鸟儿、窗台、书、目光、刹那间、白天、轰隆声、脱谷机、打谷场。
14 个动词(动机): 回忆、升起、发光、注视、了解、被给予、敞开、咕咕叫、落下、移开、入夜、变空、看见、听见。
8个形容词(情感色彩): 纯净的、涌入某处的、深邃的、轻薄的、白色的、了解的、疲惫的、幸福的。
5个代词: 我们、它、这个、我、全部。
2.1 词法层面
词类以名词为主导:《日暮》是传统的十四行诗(сонет),诗歌作为一种语言的艺术而力求语言简练优美,传统十四行诗则更注重语言的准确凝练,并尽量避免重复,蒲宁打破这一审美原则,多次在诗歌中重复名词“счастье”(“幸福”,重复3次)、“окно”(“窗户”,重复2次)、“небо”(“天空”,重复2次),文学作品中形式和内容往往自成一体、不可分割,因此,诗歌中词语的重复也凝聚着诗人独运的匠心,借用“счастье”(幸福)“окно”(窗户)“небо”(天空)3个名词巧妙凸出诗篇主题思想——人人都可以获得幸福,人人都有获得幸福的渠道(这里的“窗口”是沟通外部和内部的纽带,窗户敞开意味人人都有获得幸福的途径),通过思考最后获得更开阔的视野,与其从过去的回忆中寻找幸福,不如在与自然的交融中获得幸福。从这点看,蒲宁对艺术审美原则的“偏离”是极具深意的,是符合艺术发展的内在逻辑性的。据上述统计,就词类属性而言,《日暮》诗篇中整体上以名词为主导,名词总数达17个,且就名词的词义而言,除了抽象名词“счастье”(幸福)“взгляд”(目光)“миг”(瞬间)和具体名词“книг”(书)以外,其他名词均与自然相关,足以证明蒲宁对自然的重视程度,将大自然当成平等的存在,赋予自然界万物以灵魂、生命,诗人在词类的选择和分布中巧妙地将幸福密码“散布”其中:珍惜每一个可以抓住的瞬间,在观察自然、与自然交流的过程中便可获得幸福与快乐。此外名词“неба”(天空)“облако”(白云)“сад”(院子)“книга”(书)伴随着诗人视角由高到低的切换,增加诗歌动态感和画面感。
全诗每个诗节都有动词分布,从动词时态上看,以现在时为主,《俄语语法》(80年语法)指出现在时形式的直义用法有两种变体:实际现在时和非实际现在时。而非实际现在时中除了恒常现在时和抽象现在时两种基本用法外,还有其他次要用法,如描绘现在时。描绘现在时的特点在于艺术描绘功能,这决定了它用在文艺作品中,首先是诗意描写中,此时动作被描绘为眼前发生的,但又不与说话时刻直接相关,这是一种艺术概括,它不只属于说话的时刻[5]。由此可见蒲宁诗歌中动词现在时态除了将自然之景制成画卷铺展在读者眼前,表现诗人重视当下力量的价值观外,又具有某种启示意义:这里的动词现在时似乎不与说话的此刻直接相关,而是具有时间延展的审美效果,即无论处于人生道路的什么阶段,接近自然、着眼于当下都是获得幸福最简单的途径。此外,笔者认为与“счастье”(幸福)“окно”(窗户)连用的两个被动形动词短尾“дано”(被给予)“открыто”(被开着)的选择也别具新意,纵观蒲宁的一生和他的创作,有一对矛盾特别引人注意:一方面,作家始终强烈地感受到人类的悲剧性宿命,感受到强大的自然力量对人类命运的掌控;另一方面,在“向死而生”的基督教文化氛围中,他又始终怀着对生活的虔诚之心,认为凡尘的生活是无比快乐的体验[6]。被动形动词短尾无疑暗含蒲宁对自然的崇敬,承认人类在大自然的循环往复中是渺小和被动的,而这种承认人类悲剧性宿命的情感最终又在结尾处转化为积极主动地去看见、听见、寻找幸福的心境,这种复杂矛盾的情感流动让我们更加真切地体验到诗人心绪的变化,也使诗歌的主题更加耐人寻味。
代词、副词承载着诗人的思绪的变化,也体现着诗人语气与态度的逐渐坚定。从第一、二诗节中人称代词“мы”(我们)(мы вспоминаем, мы мало видим, знаем翻译为:我们总是一味回味,我们一知半解)到“я”(я вижу, я отвожу, слышу; всё во мне翻译为:我们看着,我听着,一切在我心)的转变可以表明,最初“мы”(我们)这个整体概念中是包含“я”(我)这个个体概念的,从“мы”(我们)到“я”(我)的人称变化包含着诗人从整体(мы)中抽离出自己(я)的价值观的过程,从最初看到外部世界的和谐到后来寻求到内心世界安宁的升华,从天到地,从外到内是从物质到精神的层层推进,诗人的思绪与空间变化遥相呼应,外部世界与诗人内心世界相互成就,共同构成一幅有序、动态又耐人寻味的和谐图景。此外由第一节诗中就出现的语气词“лишь”(仅仅、只)及插入语“может быть”(可能),到最后一诗节中的尾句“вс? во мне”(一切在我心)的转变,同样是作者思绪的变换,即由寻找答案到获悉真理的全过程,从最初困惑、不确定幸福到底是什么到最后完成精神思辨后得到答案:坚信人人都可获得幸福,幸福自在心中。
词义对立的名词(天/地)和表时间意义的副词(总是/立刻)共同构建时空交错的完整世界形象。О.В.Сливицкая(茨利维斯卡亚)曾称蒲宁是“客观世界里最主观的诗人”,并且强调在本体论问题上,比起人及围绕在人身边的个别物体,蒲宁更重视整个世界,他所有的艺术手段都旨在构建一个完整的世界形象,这个世界里的规则掌控着人的命运[7]。空间层面除了上述提到的以“облако”(白云)和“сад”(院子)为代表的天与地遥相呼应,还出现了沟通天与地的“连接者”——птичка(鸟儿),鸟儿的出现连通了天与地两个世界,构建了一个开阔、完整的空间维度。时间层面通过“вспоминаем”(回忆过去)、“я вижу, слышу, счастлив. Вс? во мне”(现在我看着、听着,很幸福,一切在我心)及副词“давно”(很久)、“на миг”(立刻)、“всегда”(总是)来表现时间的流转,从回忆到体验,从过去到现在,无疑构建了一条连接古今的时间链。而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又通过“окно”(窗戶)这个神秘的通道获得联系,窗户作为房间的眼睛(глаза дома),具有沟通内部世界和外部世界的功能。此外О. Н. Владимиров(弗拉基米罗夫)认为蒲宁诗歌里的“窗户”意象除了前期把窗户当成观察自然的途径及连接世界与自我的纽带外,在诗人不断创作的过程中派生出了新的含义,即窗户可以透过日光、月光,使房间或其他部分的空间变得更加复杂,从而与主人公内心世界的深化相对应[8]。笔者认为此诗中窗户的意向也有异曲同工之处,纯净的空气通过窗户“涌进”房间,暗示诗人内心世界不断深化,从视觉效果的满园秋色、万里的晴空,到最后恍然大悟其实世间的幸福都凝然于心,窗户这一意象无疑为诗人最终获悉幸福密码、获得心灵上的释怀添了点睛的一笔。
2.2 句法层面
蒲宁诗中运用大量修辞手法,如修饰(эпитет):осенний(秋天的)、чистый(纯净的)、бездонный(深邃的)、усталый(疲惫的)等形容词,这类词无疑将诗人的情感渗透到景色中,同时营造出了秋天自然界里的和谐宁静、美好安逸的丰收图景,在这里的一切都是纯洁美好的,甚至是慵懒自由的,洁净的空气流进窗扉,鸟儿悠闲自在地在窗边“密语”,天空是没有边界的,白云是尽情舒展的,园中的秋色是关不住的,伴随着远处脱粒机秋收欢悦的轰鸣声,简单的几个形容词,无疑用“工笔画”的手法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大自然和谐美好、安逸悠远的立体图景。此外,诗中还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олицетволение):“встает, сияет облако.”(翻译为:浮起一片白云)让天边的一抹白云具有了人的动作情态,暗含着诗人对大自然的喜爱与赞美;倒装(инверсия):“о счастье мы всегда лишь вспоминаем”(译为:对幸福我们总是一味回味);умолчания(省默):“слежу за ним..., слышен на гумне...”(我们久久地注视着它……打谷场收粒机声可闻……)在扩大了读者的视觉、听觉范围的同时,也引起读者思考:还可以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3 题旨形象层
题旨形象层是语言层和修辞层最终的旨向和升华,是诗歌的灵魂之所在,更是诗人与读者跨越时空的灵魂交流。和大多数伟大的诗人一样,蒲宁不只是在诗中描绘大自然的秀丽风光,以及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绝美体验,更是借助“大自然”这把密钥来向读者传递丰厚的人生哲理与思想底蕴,在看似对眼前秋景不经意的描绘中,实则蕴含着人类存在等永恒哲理性问题,即人与自然、瞬间与永恒的矛盾关系问题及人类该如何获取幸福。
蒲宁认为,世人终有一死,但地球仍在转,大自然依然欣欣向荣,作为个人,摆脱悲观主义的唯一出路在于同大自然的融合,在于回归大自然,体验大自然。在这一时期的诗作中,蒲宁经常表达的是对生命统一体的感受[9]。在蒲宁眼中,生命是一种力量,诗人用敏锐的眼光捕捉自然界的瞬息万变,而他对生命的思考也源于真实的大自然。在历史的时间长河中,人的生命固然是有限的,而唯一不变的是大自然的一年往复、春去秋来,因此永恒的是时间,永恒的是大自然,一切逝去的生命终将被时间所埋葬,人与自然之间永远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这种矛盾还体现在本诗所描写的时间点,即秋天(осень)的夜晚(вечер),秋天是酷暑与严寒两个截然相对季节之间的时间,而黄昏又是白昼到夜晚的过渡时间,这种时间点的选择也同人与自然矛盾相呼应,而蒲宁也在诗中巧妙地告诉了读者自己找到的化解矛盾的方法,那就是融入自然、体验自然,在个体有限的生命时光中充分享受大自然的馈赠,用大自然的永恒宽慰人生命的短暂。正如诗人在该诗的最后所发出的内心呐喊一样,“我看着,听着,很幸福,一切在我心”,这是诗人找到的与自然的相处之道,也许亲近自然是获取幸福的最简单的途径。
关于如何获得幸福,蒲宁在诗篇句首就明确指出,对于幸福我们总是一味思忆,从过去寻找幸福,究其原因,或许是出于距离产生美的审美原则,抑或许是时代背景下对未来看不到出路,但无论如何,诗人道出了幸福的本质:幸福不是时间、空间维度的,其实幸福处处都在,只有知道幸福、理解幸福的人才能获得幸福。这一点无疑与当今时代所号召的活在当下,感受幸福的潮流一脉相承,体现了诗人超凡的前瞻性。
4 结语
蒲宁对俄罗斯古典诗歌创作传统的继承和发扬是有目共睹的,正如他本人所言:“我能肯定,我没有玷污一个世纪之前始于卡拉姆津和茹可夫斯基的文學。[10]”本文对蒲宁抒情诗《日暮》进行语音层、修辞层、题旨形象层3个维度的分析,通过音韵、语言、意象走入蒲宁创造的诗意世界,可以发现,正是因为诗人从小在庄园长大的独特经历,他才会更加亲近自然、了解生活,正是因为诗人对生命力的真实感受,才使蒲宁的诗有了呼吸和情感,蒲宁用自己的视觉、听觉、嗅觉、心灵、语言谱写着美与真理,蒲宁的情感是与大自然同步的,他是一位看得懂生活与生命的诗人,他是大自然真正的读者,更是饱含深情的智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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