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趣”之审美涵义

2023-02-20 13:08:33陈世杰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23年11期
关键词:旨趣情趣范畴

陈世杰

(郑州西亚斯学院 文法学院,河南 新郑 451100)

在汉语的历史长河中,“趣”字的使用历史悠久,“趣”义又有多种,且具有丰富的内涵和极强的衍生能力。有的意义已在历史中消亡,有的今天仍然鲜活。统而观之,趣字有语义层面之义、审美层面之义及作为审美元范畴衍生的子范畴含义。

关于趣的语义层面含义,查考《辞源》[1]、《辞海》[2]、《汉语大字典》[3],趣有qù、cù、qū、cōu、zōu五个读音,七类意义:一是读着qù“疾”意上的解读:疾、行速、赶快、赶上。二是读着cù“促”意上的解读:催促、催办、督促、促使。三是读着qū“趋”意上的解读:趋向、趣向、取向、采取、作为、仅能。四是读着cǒu“管马”意上的解读:趣马,管马之官,后人以趣为氏。五是读着zōu“夜戒守有所击”之意上的解读:巡夜打更。读着cǒu的“趣”与读着zōu的“趣”,其意义目前已经消亡。六是读着qū引申为“随便、随意”之“趣”。如:嵇康《声无哀乐论》云“夫言非自然一定之物,五方殊俗,同事异号,趣举一名以为标识耳。”[4]211这里的“趣”用作“随意”。嵇康认为,使用言语具有随意性,不是一成不变固定不改的。不同的地域,语言习惯不同,同一事物,语言表述方式亦不尽相同。钱谦益《书瞿有仲诗卷》中也云:“论诗者,不当趣论其诗之妍媸巧拙,而先论其有诗无诗。”[5]这里的“趣”亦用着“随意”。钱谦益认为,论诗要重视思想内容,评论一首诗,首先要看内涵是否充实,不能随意地从语言华朴、手法拙巧上评价高下。因该义项在我国古代语义系统中的使用频率较低,今人几无运用。七是读着qù,意为旨趣、好尚、趣味、兴趣、志趣之义。第七类,正是后来源远流长的、审美意义上的“趣”义。在中国古代文论中,以“趣”论文,以“趣”论诗,以“趣”论画,以“趣”论乐,甚至以“趣”论人,其意义主要见于以下几个方面。

一、作为旨趣、意味义项的“趣”

《孝经·序》说,“今枚持举六家之异同,会五经之指趣”[6]。此处之“趣”,是指旨趣、意味。王逸《楚辞章句序》曰:“虽未能穷其微妙,然大指之趣略可见矣”[7]。王逸针对前人作《离骚章句》的“事不要撮”,提出了自己的鲜明主张是求“大指之趣”,这就使《离骚章句》具有要括不繁的特色。王充《论衡·案书》云:“《六略》之录,万三千篇,虽不尽见,指趣可知,略借不合义者,案而论之。”[8]此处“指趣”,亦指旨趣、意味之义。《列子·汤问》记载:“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曲每奏,钟子期辄穷其趣。”[9]“穷其趣”,意指探究其中意味。

后来在魏晋南北朝的论文谈艺中,“趣”多使用“旨趣、意味”这一意义。与此同时,作为“趋向、趋附”之义的“趣”也使用得较多,这里不再赘述。

魏晋南北朝以来,用作“旨趣、意味”的“趣”,在很多书著中均可见到。以“趣”品人、论文、谈艺,皆是旨趣、意味之义。嵇康《琴赋序》云:“推其所由,似元不解音;览其旨趣,亦未达礼乐之情也。”[4]84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颂赞》云:“挚虞品藻,颇为精核,至云杂以风雅,而不变旨趣。”[10]96《文心雕龙·章句》中又言:“搜句忌于颠倒,裁章贵于顺序,斯固情趣之指归,文笔之同致也。”[10]375南朝钟嵘《诗品》对阮籍咏怀诗评价甚高:“颇多感慨之词,厥旨渊放,归趣难求。”[11]12南朝宋画家宗炳《画山水序》云:“至于山水,质有而趣灵。”[12]581南朝陈绘画理论家姚最《续画品》曰:沈粲“右笔迹调媚,专工绮罗,屏障所图,颇有情趣。”[12]372宗炳的“趣灵”,姚最的情“趣”,皆指旨趣意味。

隋刘善经在《四声论》中,评刘勰《雕龙篇》音韵曰:“理到优华,控引弘博,计其幽趣,无以间然。”[13]29唐以后,“趣”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人们开始大量以“趣”论文论诗。如遍照金刚《文镜秘府论》在《西卷·文二十八种病》中说:“或咏今人,或赋古帝,至于杂篇咏,皆须得其深趣,不可失义意。”[13]208遍照金刚所言的“深趣”与“幽趣”,即幽深之义。陆龟蒙以“指趣”论文,其《复友生论文书》云:“我自小读六经、孟轲、扬雄之书,颇有熟者。求文之指趣规矩无出于此。”[14]348陆从小熟读经书,作文的“指趣规矩”(主旨方法)从经书及孟轲、扬雄书中学习。李舟《独孤常州集序》曰:“广汉陈子昂独泝溃波,以趣清源。”[15]司空图《与王驾评诗书》中这样评王维、韦应物之诗:“趣味澄夐,如清风之出岫。”[16]也是以“趣”为意味、旨趣之义评论诗作。

在宋代,“趣”在宋人的序跋、诗话、笔记中广泛使用,表现在对诗人的评价、诗作的解析、诗事的记载中。如贺方回《杨初庵诗卷序》又言:“吾州朱文公,集关、洛之大成,学也;排江、浙异趣,识也。”[17]大儒朱熹集关学洛学大成,遂创闽学,学问深;诗文异趣排江浙两省之首,见识高。黄庭坚《与徐师川书》云:“读书须精治一经,知古人关捩子,然后所见书传,知其指趣,观世故在吾术内。”[18]黄庭坚提倡读书要精治一经,了解古人最关键之意,掌握其指趣,然后就可以通达人情世故。姜夔《白石道人诗说》高标陶渊明:“天资既高,趣诣又远,故其诗散而庄、淡而腴,断不容作邯郸步也。”[19]叶适《习学记言序目》又论陶渊明:“至于识趣言语足以高世,而咏歌陶然顺于物理,则不惟当于义,而又有文词之可观焉。”[20]其《跋刘克逊诗》言:“怪伟伏平易之中,趣味在言语之外。”[21]叶适赞陶渊明趣高于世,著述可观,诗文趣味在言语之外。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又云:“江西平日语学者为诗旨趣,亦独宗少陵一人而已。”[22]洪迈《容斋随笔》评:“杜公诗命意用事,旨趣深远”[23]。

及至明清时期,旨趣、意味之义仍沿用不断。如顾起纶云:“高侍郎始变元季之体,首倡明初之音;发端沉郁,入趣幽远,得风人激刺之旨,足以嗣响盛唐。”[24]袁宏道《叙小修诗》又云:“顾独喜读老子、庄周、列御寇诸家言,皆自作注疏,多言外趣,旁及西方之书,教外之语,备极研究。”[25]187其又提出:“唯夫代有升降,而法不相沿,各极其变,各穷其趣。”[25]188胡震亨《李杜诗通》言:“但嗣宗诗旨渊放,而文多隐避,归趣未易测求。”[26]许学夷《诗源辩体》又言:“摩诘五言绝,意趣幽玄,妙在文字之外。……摩诘胸中滓秽净尽,而境而趣合。”[27]162黄慎《与门士李乔舟泊湖口》诗云:“颇得江山趣,扁舟是客庐。”刘熙载《艺概·诗概》云:“元微之作杜工部墓志,深薄宋、齐间吟写性灵流连光景之文;其实性灵光景,自《风》《雅》肇兴,便不能离,在辨其归趣之正不正耳。”[28]248刘熙载说元稹在杜甫墓志中鄙薄宋、齐年间书写性灵光景的诗文,认为归趣不正。

现当代,作为旨趣、意味之“趣”,仍然承袭沿用,从未间断。

二、作为情趣、情致义项的“趣”

《庄子·秋水》概括了人们认识世界的“六观”:“以道观之”“以物观之”“以俗观之”“以差观之”“以功观之”和“以趣观之”。

“以趣观之”这种认识方式,庄子论述道:“因其所然而然之,则万物莫不然;因其所非而非之,则万物莫不非。知尧、桀之自然而相非,则趣操睹矣。”[29]336“以趣观之”,唐成玄英解释为“以物情趣而观之”,“趣操睹矣”是指“天下万物情趣志操可以见之矣。”[29]337成玄英理解,“趣”寓含有情趣、情致之义。

再如陶渊明的《饮酒》诗形象地记述了他的田园生活情趣:“故人赏我趣,挈壶相与至。”苏轼亦自得其乐,常常空端酒杯,其《和饮酒二十首》曰:“偶得酒中趣,空杯亦常持”。诗人以趣品生活,评论家以趣论诗作,当然更可以以趣评人。陈郁就是其中一个,他以趣评说词人张东泽,云张是尘世之事,不取一毫,谈古论今,人生旨趣,吟余寄轸:“余尝观东泽家本二千石而瓶不储粟,身本贵游子而癯如不胜衣,举世阿附而日夜延骚人韵士论说古今,客退吟馀,寄趣徽轸,曾不一毫预尘世事。”[30]以趣品人,宋代主词论中,陈郁是较少的案例之一。明人徐渭在《郦绩溪和诗序》中提出“不求以胜人,而求以自适其趣”[31]的诗歌创作观。他认为作诗不能争强斗胜,应求自得其趣。许学夷以趣诗、人兼品,他在《诗源辩体》中批任华说:“开元中,任华杂言,有《寄李白》、《寄杜甫》及《怀素草书歌》三篇,极其变怪(下流至卢仝、刘叉杂言),然语实鄙拙,未足成家。盖其人质性狂荡,而识趣庸劣,心慕李、杜而不能,故其流至此耳。”[27]221-222许学夷认为任华语言鄙拙,不足成家,主要是为人趣味低下,见识平庸所致。虽然有一定关联,但不是必然因果。人品低而文章高者,历史上亦不乏其人。许学夷所谓“识趣庸劣”,指的是情趣平庸、情致低劣。清人余云焕在《味疏斋诗话》中,以“趣”评杜甫、韩愈与李白志向、情趣不同:“诗人遭遇,志趣各不相侔。少陵、退之,身处危难,忧国忧民,情见乎词;若太白,则睥睨宇宙,侮弄莺花,故其诗无苦音。”[32]1429杜甫、韩愈经历坎坷,以国事为忧,李白超拔于世,尽显浪漫情怀。

三、作为风致、情态义项的“趣”

以趣论文、以趣论诗、以趣品味生活,当然亦可以趣论画。南朝宗炳《画山水序》以趣论画之创作云,只有“闲居理气,扶觞名琴,披图幽对,坐究四荒,不违天励之藂,独应无人之野。峰岫峣嶷,云林森眇”,才能做到“圣贤映于绝代,万趣融其神思”[33]。宗炳这篇画论虽然不长,但在中国绘画理论史上具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它被誉为中国第一篇山水画论。宗炳的“万趣”乃是指世间万物可人的情状韵致。东晋谢瞻善于文章,注重辞采之美,其诗亦然,辞藻华丽。故钟嵘《诗品》这样评谢诗:“才力苦弱,故务其清浅,殊得风流媚趣。”[11]277梁宣帝以趣评萧引书法,李延寿《南史·萧引传》载:“笔趣翩翩,似鸟之欲飞。”[34]萧引之书法,笔趣飘动,似鸟欲飞,梁宣帝说他“笔趣翩翩”。唐皎然《评论》论诗说:“或曰:诗不要苦思,苦思则丧于天真。此甚不然。固须绎虑于险中,采奇于象外,状飞动之趣,写真奥之思。夫希世之珍,必出于骊龙之颔,况通幽名变之文哉!”[14]277皎然明确地提出诗歌的审美创造,要经过精心构思,要求取景“于险中”“于象外”,方能“状飞动之趣”,传达出作者对诗歌创作方法的内心深思。

有唐以后,“趣”的风致、情态之义仍然沿用。如孙光宪《北梦琐言》载:“杨奇锟辈皆有词藻,途中诗云‘风里浪花吹又白,雨中岚色洗还青。江鸥聚处窗前见,林狖啼时枕上听。此际自然无限趣,王程不敢暂留停。’词甚清美也。”[32]186毛先舒《诗辩坻》云:“词从兴生,不傍古事,语趣飞举,无惭彩笔。”刘熙载《艺概·词概》也云:“叔原贵异,方回赡逸,耆卿细贴,少游清远,四家词趣各别,惟尚婉则同耳。”[28]319以上几论,都将“趣”用作风致、情态之义。

四、作为兴致、兴趣义项的“趣”

郦道元《水经注·江水》以兴致之趣,状三峡景色:“清荣峻茂,良多趣味。”[35]三峡风光,水碧林茂,美不胜收。作为兴致、兴趣之义的“趣”,是我国古代典籍中最早使用的。《南齐书·王僧虔传》叙述王僧虔爱好书法,其评萧思话云:“萧思话书,羊欣之影,风流趣好,殆当不减,笔力恨弱”。[36]597王僧虔说,萧思话的书法是羊欣影子,风流趣好,几乎相当,遗憾的是笔力显弱。王昌龄《山行人泾州》诗吟道:“所嗟异风俗,已自少情趣。”“良多趣味”“风流趣好”“少情趣”,皆用兴致、兴趣之义。南宋方岳《深雪偶谈》论苏轼:“坡公海南和陶诸篇,可以见其所趣,无不及焉。”[37]914“所趣”之“趣”,名词活用,意为兴致、兴趣。方岳说苏轼兴趣多样,和陶渊明一样,诗歌题材广泛,凡物凡事无不入诗。

五、作为志趣、趣尚义项的“趣”

范晔《后汉书·刘陶传》云:“所与交友,必也同志。好尚或殊,富贵不求合,情趣苟同,贫贱不易意。”[38]1842《后汉书·蔡邕传》又云:“圣哲之通趣,古人之明志也。”[38]1980萧子显《南齐书·孔稚珪传》说孔稚珪“与外兄张融情趣相得。……不乐世务,居宅盛营山水,凭几独酌,旁无杂事,门庭之内,草莱不剪,中有蛙鸣。”[36]840上述句中论人品物,皆从情性旨趣上评说时人超脱俗务,风流清峻,“趣”皆指志趣。唐张怀瓘《书断》言:“然书之为用,施于竹帛,千载不朽,亦犹愈没没而无闻哉!万事无情,胜寄在我,苟视迹而合趣,或循干而得人,虽身沉而飞,冀托之以神契,每见片善,何庆如之。”[39]张怀瓘论书法也是从书与人的志趣相契立论,认为书法是人的精神的外化,书人一体,迹殊神契。因之,张怀瑾的立论角度新颖独到,有垂世意义。

孙光宪《白莲集序》云:“师趣尚孤洁,词韵清润,平淡而意远冷峭。”[32]1422孙光宪评其师,虽志趣孤洁冷峻,而词风清润,平淡寄远。沈存中云:“乐天诗不必皆好,然识趣可尚。”[40]沈括说白居易诗虽然不是每首皆是好诗,但他的志趣可以学习。王若虚《滹南诗话》又云:“古之诗人,虽趣尚不同,体制不一,要皆出于自得。至其辞达理顺,皆足以名家,何尝有以句法绳人者!”[37]1000王若虚主张诗歌创作以“自得”为贵。虽然诗人志趣不同,诗体各异,但以“自然”和“真”为贵。谢徽在《缶鸣集序》中真切地描绘了灵感来袭的状态:“当其一室燕坐,图书左右离列,拂拭尘埃,几案间冥默觏思,神与趣融,景与心会,鱼龙出没巨海中,殆难以测度。”[14]107贺裳《载酒园诗话》强调“本趣”:“疏率自任,元次山之本趣也,然亦有太轻太朴者。”[32]1133谢、贺二人,也都将“趣”用作志趣、趣尚之义。

六、结语

统而观之,在审美意义上,“趣”的五种含义,都蕴含了“趣”的质体性的所指,也可以看出趣与人的社会生活观照、现情实状体悟、理想梦幻追求的多方关联。这些论述,接通了诗人主观与客观、内在与现实的审美观照,组构出了多姿多彩、异彩纷呈的“趣”象、“趣”旨、“趣”味、“趣”语、“趣”事、“趣”形、“趣”态。从此,“趣”就作为审美鉴赏标准频繁地出现在诗论文论中。因为“趣”衍生能力特别强大,仅仅作为一种审美鉴赏标准,还不能概括“趣”的全部神貌、全部要义、全部能量。2003年,李旭在其《关于中国古代美学范畴和范畴体系建构问题》一文的“实性范畴”下,明确列出“趣”范畴:“通理范畴:1、道;2、气;3、和;4、兴;5、象;6、韵;7、味;8、神;9、境;10、趣。”[41]李旭非常强调“趣”的重要性,他明确地把“趣”列为十大范畴之一。2017年,汪涌豪在《中国文学批评范畴及体系》书中,把“趣”与“韵”“象”“兴”“味”“神”等审美范畴一起视为包容性极强的元范畴:“特别是一些包容性强的元范畴和核心范畴,如“兴”“象”“神”“味”“趣”“龙”等,往往能通过交错与复合等多种途径衍生出数量不等的次生子范畴,形成一个内在勾连完密、意义周详的范畴集群。”[42]汪涌豪在书中充分地阐释了他开放的范畴观,把趣推崇到元范畴的层级,并指出元范畴可以衍生出众多次生子范畴,如醉趣、外趣、鬼趣、机趣、闲趣、成趣、天趣、指趣、真趣、斗趣等等。趣之子“范畴集群”,笔者在国家社科项目《中国诗趣理论及诗趣形态研究》[43]中,粗略地把它们分为意旨事象风神类、图形字形物形类、修辞技法语言类三大类。但具体到每个不同的个趣,又别有洞天,难以穷尽其妙,概因趣的组合能力太强。它本身可以作为单独的审美范畴类术语,如鬯趣、神趣、景趣、谐趣等等,又可以与形容词、名词组合成新词,如鬼趣、雅趣、俗趣、献趣、古趣、诗人之趣、自得之趣、登高临远之趣等等。正如袁宏道所言:“世上所难得者唯趣,趣如山上之色,水中之味,花中之光,女中之态,虽善说者不能下一语,唯会心者知之”[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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