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语“破防”的多重语义分析

温颖超 王树瑛

作者简介：温颖超（2001，2-），女，广东梅州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通信作者：王树瑛（1971，10-），女，土家族，湖北恩施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通信邮箱：439860858@qq.com。

摘要：“破防”是由动词“破”与名词“防”构成的动宾短语，源于英语词组“Guard Break”的直译，通过外来词介入、词语的自然演变及网络信息的广泛传播而发展为如今的流行语“破防”。“破防”具有不同于缩略语“突破防御”的含义，其主要语义可分为情绪表达与局势描述两种，可表达激动、焦虑等情绪，还可表达局面失控等含义，语用色彩有中性、贬义和褒义三种状态，具体使用情况需要根据语境与使用主体的不同而定。流行语“破防”的出现，是语言表达的自然发展和隐喻功能运用的体现。

关键词：流行语；“破防”；语义；语用

中图分类号：H1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110（2023）02（c）-0029-05

Multiple Semantic Analysis of Catchword "Break Defense"

WEN Yingchao， WANG Shuying

（South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642， China）

Abstract："Break defense" is a verb object phrase composed of the verb "break" and the noun "defense". It originates from the literal translation of the English phrase "Guard Break" and has developed into the current popular phrase "break defense" through the involvement of foreign words， the natural evolution of words， and the widespread dissemination of network information. "Break defense" has a different meaning from the abbreviation "breaking through defense"， and its main semantics can be divided into two types： emotional expression and situation description， which can express emotions such as excitement and anxiety， and can also express meanings such as situation out of control. The pragmatic color has three states： neutral， derogatory， and commendatory. The specific use needs to be determined according to the context and the subject of use. The emergence of the popular phrase "break defense" is a reflection of the natural development of language expression and the use of metaphorical functions.

Key words： Catchword; "Break defense"; Semantics; Pragmatics

流行語“破防”入选《咬文嚼字》2021年度十大流行语，用以表达人们内心受到极大触动的心理状态。现有媒体对“破防”的来源、流行语义等做过初步阐释，认为“破防”来自军事运用，后发展成网络游戏用语，最终成为当下人们熟知的流行语词，表达“情感受到极大冲击”“心理防线被突破”等语义，但并未对其进行具有科学依据的具体阐述。本文拟结合现有释义及具体例子，对“破防”一词的来源进行探讨，并对“破防”语义及语用情况进行阐释。

1 “破防”的来源与演变

关于“破防”的来源，可以从历时和共时两方面做分析。从历时角度来看，“破防”来源汉语短语“突破防御”。从共时角度来看，格斗游戏（FTG）中的术语“Guard Break”是“破防”一词成为流行语的起点，与“破防”的流行义关系密切。

1.1 本土来源

“破防”为动宾结构的合成词。早期的“破防”并不构成词，“破”与“防”分别成词，互不干涉。关于“破”的字义。《说文解字》：“破，石碎也。从石皮声。普过切。”[1]《说文解字注》：“石可碎物。”[2]以上二者均表明，在古代汉语形成早期，“破”字表示石头碎裂的状态。随着历史的发展，“破”产生了作为动词的引申义。

“破”作动词时，它的核心含义就是“弄坏一个完整的物体”，其所搭配的主语或宾语一般是具体的、触摸可见的，而且一定是能够被打碎的。如“破釜沉舟”“风至苕折，卵破子死”，此处的“破”皆表示“毁坏、使碎裂”之意。由“弄坏一个完整的物体”的含义引申出对障碍的毁坏。此处的“障碍”可指代多物。当指代阻力的施加物时，“破”有“劈开、剖开”之意，如“势如破竹”“乘风破浪”。当指代军事防御时，“破”意为“击败、攻下”。《康熙字典》：“凡物坏，及行师败其军，夺其地，皆曰破。”[3]此外，作为“石碎”中“碎”的引申，“破”作为形容词时，常有“残破”义。作为名词时，则表示唐宋乐曲中特定的节拍。

“防”，在《说文解字注》中释为“隄也”[4]。隄，同“堤”。《周礼》：“以防止水。”表明“防”最初表示一种治水的防御工事，后由“防御”引申出“戒备”“守卫”等义。

由于古代汉语中的“破”已暗含“破坏被破坏对象的防御”意，谓语“破”与宾语“防”的连用较为罕见。随着历史的发展，汉语的语音简化、构词手段多样化等因素导致了现代汉语中双音节词占优势的局面，出现了表“破”义词与表“防”义词连用的情况，常见于军事领域和体育领域。

在军事领域中，“破”与“防”的连用多表示“突破（军事）防御”“突破（军事）防线”义。其中，“突破”早期指匈奴使用军事器械，通过围城、攻城等军事手段攻克防御，“防线”指基本军事防御工程，如烽燧、驰道、塞垣，以及防御部队，如驻兵等。比如：“然而当西汉与匈奴展开大规模的战争时，匈奴骑兵突破长城防线、袭击边郡之事依然史不绝书。”[5]近现代以来，“突破防线”可指使用军事武器对敌方部分防御设施进行毁灭性打击。比如：“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国凭借其强大的工业实力研制出了世界首款实用坦克‘大游民（Bif Willie），这台钢铁巨兽帮助英军突破防线，战果斐然。” “破防”也可作为“窥破防御”的简称，此处的“破”含有洞察意。比如：“天眼洞察，精准破防——海湾战争换中国防守会怎样？”

在体育领域，“破”与“防”连用最常用的表达为“突破防线”。“防线”一词原运用于军事领域，指军队实施防御时所依托的具有绵亘正面和一定纵深的现状区域。由于其词义隐含对抗性，后被沿用于体育领域，作为足球比赛术语，指队中防守人员所采用的一系列站位及战术，随后被广泛运用于其他体育项目。比如：“以快为主，成为当今曲棍球的主要特征，各队都想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攻破对方的防线。”“本文对1991年全国足球甲级队（B组）突破防线进攻进行了调研，重点分析了湖北队的情况。”[6]前者的“攻破对方的防线”与后者中的“突破防线”均表示一方队伍对另一方队伍的战术进攻导致对方防守被破坏的局面。这两种情况下的“破”与“防”虽能连用，却仍未完全整合为一个特定的词语。此时出现了具有“破防”形态的词语，但该词语仅作为在某种领域内及某种场合下使用的特定简写，多见于文章标题，起到精简题目的作用，出现频率较低。但无论是表示军事上“突破防御”的“破防”还是表示体育竞技上“突破防线”的“破防”，“破防”背后真正的词语仍为中间可插入其他成分、独立成词的“破”与“防”。

1.2 外来词来源

“破防”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词语并被运用的现象产生于网络游戏。“破防”这个词，出自格斗游戏（FTG）术语“Guard Break”，原指通过投技或其他攻击手段，破除敌人的防御状态或防御槽储备。笔者认为，二者在语义上亦有着明显的关联。英文单词“guard”的常见语义有两种，作为名词可译为“卫兵、警卫员、看守、防护用品”等，作为动词可译为“警惕、看守、保卫”等，两种语义都含有“防御”义。在“Guard Break”中作名词，译为“防卫”。单词“break”常见语义有两种，作为动词可译为“（使）破、逃跑、毁坏”等，作为名词可译为“暂停、间歇、假期”等，在“Guard Break”中作动词，译为“打破”。因此，“Guard Break”的汉语直译为“对防御进行破坏”。由于其“攻击”特点较为突出，与其具有相似特性的“对对手造成较大伤害”也被纳入其语义范围之内。由于许多网络游戏都具有与格斗游戏相似的竞技性，“Guard Break”后被国内玩家翻译为“破防”并广泛运用于网络游戏领域，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种用法。

一是表示网络游戲中的一种竞技技能，比如：“如果在碎金出招时被对方打倒，自身也会僵直，此时则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情况逆反。所以破防技不可滥用，需要准确判断时机。”

二是表示一种目的，指破坏游戏对手的防御系统，比如：“在格斗游戏中，投技是主要的破防/输出手段之一。”

三是指游戏中攻击比防御数值高的状态，比如：“洛英中破防的定义大概是在平砍无爆率的情况下，伤害达到三位数。”

1.3 “破防”运用新局面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互联网的迅速传播，“破防”在运用上有了新的局面。“破防”作为一种流行语，不仅可以有以往的语言功能，更开拓了许多新的表达效果。

从形式来看，“破防”由简称演变为一个独立的合成词。经过广泛的长期运用，大部分人对于部分简称已经形成用词习惯。一部分的简称出现了独立成词的趋势，并逐渐固化成词。在这种情况下，“破防”可独立作为一个句法单位进行使用，比如：“14亿美元收购英飞凌，英特尔破防移动互联。”此处的“破防”独立成词，意为“在某领域进行战略开拓”，在句中作谓语。

从内容来看，“破防”所指代的内容出现了由具象向抽象的转变。而“破防”应用到网络游戏领域后，其应用环境由现实转向虚拟，表示对游戏中的敌方进行打击。在“英特尔破防移动互联”中，“破防”所指的行为则更为抽象。

从应用领域及意义来看，“破防”的应用更加广泛。可用于舆论、科学、心理等领域，表示“发声”“失控”“受到感动”等含义，比如：“一些西方人猛然发现，中国的正义之声正在突围破防。”“德国疫情破防，通胀阴霾再现。”“他们用生命感动了一座城，破防了！”

“破防”新应用的多样性极大地受到隐喻的影响。隐喻不同，对事物的认知就不同。“破”原动词义为“击碎”，“防”为“防线”。军事、体育、网络经济领域中的“破”与“防”都是有形的，而心理、舆论、管理上的“破防”却是无形的。“破防”的新运用是外来词介入与词语自然演变的结果。一方面，在网络游戏中的使用为其广泛传播甚至成为流行语提供了契机。“破防”成为游戏用语使其应用领域由线下转至线上，网络的交互使词语的运用和传播速度加快，并逐渐外溢至其他网络社群，使其使用者大大增加。另一方面，在词语大量被运用的过程中，随着使用范围的扩大，“破防”的新含义相较于原有含义产生了隐喻性。

2 流行语“破防”的语义类型

“破防”一词在当下的使用频率极高。截至2022年2月5日，笔者在新浪网及百度新闻中进行搜索，初步统计新浪网中涉及“破防”一词的新闻有4 272篇，百度新闻中涉及“破防”一词的新闻有226篇。同时，“破防”一词除了在网民的日常交流及网络媒体中被广泛运用外，也逐渐得到主流官方媒体的认可。截至2022年2月5日，笔者在人民网检索，统计到183篇与“破防”相关的网页新闻，其中最早的一篇出自2021年6月29日。此外，“破防了”更是成为视频网站“哔哩哔哩”的“年度弹幕”。由上述数据可见“破防”一词在网络媒体及网络受众中的流行程度。

2.1 流行语“破防”的表意特点

“破防”一词在成为流行语前，常规的“破防”在现实中表达为一个根据语法规则生成的动宾短语。它在意义基本上由动词“破”与名词“防”组合而成，语义透明度极高，因此尚未被称为词。随着网络游戏与网络文化的流行，在网络及媒体中逐渐出现了“破防”的非常规用法。

通过观察网络媒体中“破防”的使用可知，在当下的互联网语境中，“破防了”一词有了更丰富的含义，常用于表示心理防线被突破后，产生不可抑制的震动。

目前，流行语“破防”的主要意义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对情绪、心理状态的形容。“破防”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指内心受到伤害后的悲羞与痛苦，另一种是内心受到触动后的共鸣与感动[7]；第二类是对于当前局势状况的形容。以下为两类意义的具体使用情形。

一是当事人因被触动而产生的情感自然流露。此类“破防”情形重点突出事件的感染力。比如：“庆祝活动太感人，我破防了。”该句中，“我”被感人的“庆祝活动”所打动而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感动的情感。又如：“战士的一滴泪水，全网破防。”[8]此句的背景材料为：一位中国军人在北京冬奥会升旗仪式的现场情不自禁地流泪了。这一幕被摄影师记录下来并上传到网上，网友见此一幕不禁深受触动。再如：“没有煽情，没有悲情，却让人共鸣，一些网友称‘破防了。”[9]该句背景事件为：一名一线抗疫人员为不由自主发脾气而道歉，并诉说了疫情防控一线工作的不易。医护人员的举动不仅没有让网友们埋怨，反而让人共情。

二是当事人因某事而产生了激动、感动、喜悦的积极情绪。该类情形中的“破防”是上一情形的延伸，但重点突出了被“破防”者内心的积极感受。比如：“北京冬奥会开幕式，这些瞬间让人破防。”该句中，国民心中的民族自豪感与爱国热情被北京冬奥会开幕式激起。该种情形还可以表示某种行为让人感到非常地暖心，比如：“破防了，每天都在担心过年能不能回家，一大早接到宁波防疫办电话，说看到机票信息，提醒要做48小时核酸，路上做好防护，欢迎回家过年。”

三是当事人被他人戳到了痛处而感到心急或恼火。此类“破防”主要应用于矛盾可能发生的场景，表示冲突产生时一方的心理状态，比如：“我想这小伙子迷途知返，那就回头是岸嘛，便跟他讲了一下道理，谁知又把他整破防，阴阳怪气我几句就走了。”[10]句中的“小伙子”因在一场游戏比赛中犯规而被踢出比赛。因房主对其讲道理后被戳中痛点而感到羞愧、恼火。房主对其讲道理的行为使其心理遭受到打击，称之为对他的“破防”。又如：“在我看来，作为公众选手，经常在公共场合破防实属不该，即使受到委屈也应该用委婉手段表达自身情感诉求，而不是选择直接互喷。”该句中的“破防”指一名网络游戏主播在直播过程中被弹幕内容激怒，变得情绪暴躁并与弹幕对骂的情况。

四是当事人因某事而感到焦虑、慌张。比如：“真的不给一键三连吗？UP主破防了！”该句来自视频网站“哔哩哔哩”的官方微博号。“一键三连”是该网站中UP主（视频上传者）获得视频流量及收益的主要方式。如果观众不给“一键三连”，则会让UP主产生失落、焦虑的情绪。又如：“只有资本家的计划全部落空，再也赚不到韭菜钱的时候，他们才有可能破防。”该句特指因现实与剥削“韭菜”（被剥削者）的预期不符，资本家变得慌张。再如：“奥密克戎肆虐，‘共和国日阅兵再次‘缩水？印度网民破防了！”其中的“破防”指印度网民因为疫情导致阅兵“缩水”而感到着急、焦虑。

五是指局面失去控制。该类“破防”指稳定局面被打破的情况。比如：“新冠病毒会不会出现‘破防传播？疫情防控工作面临怎样的新挑战？”“任何人的违规越界，任何环节的疏漏破防，都会对来之不易的疫情防控成果造成极大威胁。”前者的“破防”指病毒的传播超出了疫情防控工作的控制。后者的“破防”指疫情防控工作本身失去控制。

以上5种类型是为了便于认识“破防”语义的丰富性而做出的相对性区分，部分例句中的“破防”可能蕴含两种类型及以上的语义。

2.2 流行语“破防”的语用色彩及语用场景

2.2.1 中性义

“破防”一词在正式形成初期指网络游戏中的攻击手段。该词具有竞技性，既可指他人对己方防御的打击，也可指己方对对手防御的打击，此时的“破防”在语用上为中性义，不具备感情色彩。比如：“这里推荐使用重击或者蓄满力的特殊技来破防，因为这其中很多强力属性都是在破防中生效的。”

“破防”产生情感表达义初期，一般用于描述情感自然流露的心理状态。作为对状态的描述，“破防”也具有中性色彩。如：“他真切地感受到温矜一直伪装的坚强，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慢慢地破防。”

随着网民对于自身情绪表达要求的增加，“破防”一词产生了其他的语用色彩。

2.2.2 贬义色彩

网络双方或多方产生矛盾时，一方产生的情绪失控便被另一方称之为“破防”。此类“破防”是在对对方进行嘲讽和挖苦，具有贬义色彩。例如：“破防了？汪海林等编剧嘲讽网文作者，网友痛斥又来抱团轉移矛盾。”其中可以看出大众对“汪海林等编剧”表现出不认可的态度，讽刺其经不起批评，带有一种在言语上打倒对方的羞辱感。而后者也随之“破防”，具体表现为“嘲讽”和“转移矛盾”。

“破防”在带有贬义色彩时往往具有攻击性，且“破防”他人者常带有挑衅的意味，又如：“兄弟们，还是我太菜了，被阴阳怪气破防了，怎么会有这么阴阳的人。”

2.2.3 褒义色彩

此类“破防”与积极的情感及心态相关，在情感上力求与他人产生和谐的共鸣。“破防”场合与被“破防”者通常具有正向意义。运用意图及场合较为广泛，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种情形。

一是表示调侃意。此类运用与贬义色彩的不同点在于，其剥去了贬义运用下“破防”所具有的攻击性，转而表示一种揶揄、玩笑的态度。主要用于调节气氛，从而达到使气氛更加轻快的目的。比如：“周淑怡被调侃三十岁老了，周姐瞬间破防表示自己是一朵花。”

二是表示对某物的青睐。此类“破防”指某物触动了人的内心偏好，形容人对某物的喜爱之情。比如：“破防了破防了，好喜欢这两句话。”

三是表达对某事的共鸣与理解。此类“破防”通常表达当事人激动、感动，甚至是感怀的情绪，比如：“范可新赛后亲吻冰面！这一幕，破防了！”“再看七一晚会，当毛泽东主席仰望星空时，中国式的浪漫破防了。”

四是多用于彰显自身的亲和力，塑造群体认同感。“破防”为当下的网络流行语之一，中国社会大众特别是年轻群体是其主要的使用者。“流行语”的身份使“破防”一词呈现出一定的民间与底层色彩。通过在言语或文字中加入流行语表达，可以使自身更加大众化，从而为更多的人接受。此类用法使用者多為官方媒体、前辈、长辈等被认为具有较高权威的主体。为了达到亲近大众、促进教化的目的，他们选择主动介绍此类流行语，甚至将原本可用其他词语描述的状态替换为流行语“破防”，由于受到使用者身份限制，此类情况下的“破防”通常具有正向意义。比如：“2021年，‘破防一词火了，因为这一年有太多太多让我们热泪盈眶的时刻，向我们生动诠释了‘英雄来自人民，平凡铸就伟大。”“‘看着他们年轻的脸，戳泪窝了‘国家富强，正是有这样一群人奉献热血青春‘原来最可爱的人是这样为我们拼来了山河无恙……近日，主旋律影视剧《功勋》热播，每一集都让人泪崩破防。”

3 结语

语言是社会的产物，因此语言的一项本质属性是社会性。作为语言的三要素之一，词汇的变化敏锐地体现着时代和社会的发展。“破防”作为当下的流行语之一，是语言表达的自然发展和隐喻功能运用的体现。从语义演变来看，“破防”的语义变化具有历时性，而外来词“Guard Break”的运用又赋予“破防”新的表达意义；从语义类型来看，“破防”既可以表示情感状态，又可以形容局势状况；从运用色彩来看，“破防”会根据语境与使用主体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情感色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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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汉）许慎.说文解字注[M].（清）段玉裁，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452-733.

[3] （清）张玉书，等.康熙字典[M].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2：788.

[4] 林尹.周礼今注今译[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 1985.

[5] 陈星宇.匈奴军队攻城战问题研究——以劫掠西汉边郡为例[J].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7，35（3）：127-131.

[6] 李永生. 1991年全国足球甲级队（B）组联赛突破防线进攻情况调查[J].湖北体育科技，1991（4）：30-34.

[7] 鲍聪颖，高星.《咬文嚼字》发布今年十大流行语[EB/OL].（2021-12-09）[2022-02-13].http：//bj.people.com.cn/n2/2021/1209/c82846-35042692.html.

[8] 央视新闻微信公众号.战士的一滴泪水，全网破防[EB/OL].（2022-02-05）[2022-02-13].https：//www.sohu.com/a/520765991_260616.

[9] 半月谈.一线抗疫人员发脾气，“破防”之后更要关爱[EB/OL].（2022-01-19）[2022-02-13].http：//news.sohu.com/a/517579430_99910418.

[10]小惟小惟.到底什么是破防？[EB/OL].[2022-02-13].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121583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