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志鹏,袁志平,金美兰,刘芬
赣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江西 赣州 341000
随着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环境对健康的影响显得越来越重要。农村环境改善事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事关广大农民根本福祉,事关农村社会文明和谐[1]。近年来,赣州市持续推进城乡环境卫生整治[2],积极开展农村改水改厕和卫生乡村创建工作,为探索卫生村创建对赣州市农村环境卫生的影响,为相关部门制定改善农村人居环境的政策和措施提供参考,2021年在对该市5个县开展了农村环境卫生监测的基础上,比较分析卫生村和非卫生村环境卫生状况。
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在赣州市随机抽取5个县,每个县随机抽取5 个乡镇,每个乡镇随机抽取 4 个行政村作为监测村,每个监测村随机抽取 5 户家庭作为调查户,共抽取25个乡镇、100个行政村、500 户家庭。100个行政村中有11个卫生村和89个非卫生村,卫生村是指符合赣州市、江西省卫生村标准要求并被正式命名的市级、省级卫生村。
于2021年8—10月开展调查工作,通过查阅资料、现场访谈、现场观察、问卷填写等方法获得调查数据。调查内容包括基本人口学资料、环境卫生管理、垃圾和污水处理、厕所卫生和粪便处理、病媒生物控制、农业废弃物处置等情况。
调查数据统一录入全国农村环境卫生监测信息管理系统,使用Excel 2016和SPSS 20.0 进行数据统计分析,比较分析卫生村和非卫生村环境卫生状况,均数的比较采用t检验或秩和检验,构成比的比较采用卡方检验或Fisher确切概率法,检验水准α=0.05。
5个监测县总人口261.85万人,其中农村人口203.38万,占77.67%。100个监测村共59 066 户、242 099人,其中卫生村11个、8 310户、31 513人,非卫生村89个、50 756户、210 586人。500户调查户共计人口2 651人,其中卫生村家庭55户、292人,非卫生村家庭445 户、2 359人。卫生村和非卫生村人均年收入分别为9 901元和9 276元,两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t=0.458,P=0.648)。
2.2.1 环境卫生管理 100个监测村中98个村有环境卫生管理制度(98%),93个村做过专门的规划(93%),100个村均有专职或兼职保洁员(100%)。卫生村保洁员数量平均24.1个/村,非卫生村平均13.2个/村,卫生村保洁员平均数量高于非卫生村(Z=-2.148,P=0.031)。卫生村环境卫生经费投入平均12万元/村,非卫生村9.9万元/村,两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Z=-0.541,P=0.595)。仅有44%(44/100)的村开展过灭四害工作,其中卫生村27.3%(3/11),非卫生村46.1%(41/89),两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744,P=0.388)。
2.2.2 垃圾处理 99%(99/100)的监测村垃圾通过垃圾转运系统集中处理,卫生村垃圾处理方式为填埋、焚烧比例分别为36.36%和63.64%,未见卫生村采用垃圾再利用处理方式,非卫生村垃圾处理方式为填埋、焚烧和再利用的比例分别为74.16%、23.60%、2.2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32),卫生村垃圾以焚烧为主,非卫生村以填埋为主。卫生村和非卫生村每个公用垃圾桶供使用农户数分别为12.8户和22.6户,卫生村公用垃圾桶配置密度高于非卫生村(t=2.540,P=0.017)。98个监测村域内有河道沟渠,57.14%(56/98)的村河道沟渠清洁无垃圾,其中卫生村、非卫生村河道沟渠清洁比例分别为90.91%(10/11)、52.87%(46/87),卫生村高于非卫生村(χ2=4.320,P=0.038)。见表1。
2.2.3 污水处理 37%(37/100)的监测村会对生活污水进行处理,其中卫生村、非卫生村分别为54.55%(6/11)、34.83%(31/89),两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896,P=0.344)。卫生村生活污水排放方式为随意排放、明沟排放、暗沟排放、管道排放的比例分别为0、18.18%、54.55%、27.27%,非卫生村分别为4.49%、59.55%、14.61%、21.3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0),卫生村以暗沟排放为主,非卫生村以明沟排放为主,卫生村污水随意排放比例低于非卫生村。监测村生活污水排放地点为河流、坑塘、农田、处理厂的比例分别为56%、14%、21%、9%,卫生村和非卫生村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261)。见表1。
表1 卫生村和非卫生村垃圾及污水处理情况
2.2.4 厕所及粪便处理 监测村卫生厕所户占99.94%(59 029/59 066),其中卫生村100%(8 310/8 310)的家庭为卫生厕所户,非卫生村为99.93%(50 719/50 756),卫生村比例高于非卫生村(P=0.034)。65%(65/100)的村建有公厕,其中卫生村、非卫生村分别为100%(11/11)、60.67%(54/89),卫生村公厕配建比例高于非卫生村(P=0.007)。监测村粪便处理方式为进入排水系统、排入沟塘河道、直接施肥的比例分别为35%、51%、14%,其中卫生村分别为72.73%、27.27%、0%,非卫生村分别为32.58%、53.93%、13.48%,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44),卫生村粪便处理以进入排水系统为主,非卫生村以排入沟塘河道为主。见表2。
表2 卫生村和非卫生村厕所卫生及粪便处理情况
2.2.5 集中式供水情况 监测村集中式供水人口覆盖率为85.51%(207 027/242 099),其中卫生村、非卫生村分别为89.33%(28 150/31 513)、84.94%(178 877/210 586),卫生村高于非卫生村(χ2=425.605,P<0.001)。
2.2.6 病媒生物控制 500户调查户中453户房屋周围有猪牛羊圈、鸡鸭鹅圈、垃圾堆柴草垛、垃圾投放点、水厕/旱厕、污水沟(管)、死水池(塘)、废品收购站等病媒生物孳生地,病媒生物孳生地比例为90.60%(453/500),其中卫生村、非卫生村分别为69.09%(38/55)、93.26%(415/445),卫生村比例低于非卫生村(χ2=33.571,P<0.001)。农户家中蟑螂、鼠迹、苍蝇、蚊虫幼虫积水容器阳性率分别为75.2%、46.8%、67%、30.80%,其中卫生村分别为65.45%、40%、52.73%、25.45%,非卫生村分别为76.40%、47.64%、68.76%、31.46%,卫生村农户家中苍蝇阳性率低于非卫生村(χ2=5.694,P=0.017),而蟑螂、鼠迹、蚊虫幼虫积水容器阳性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76、P=0.284、P=0.440)。见表3。
表3 卫生村和非卫生村调查户病媒生物及其孳生地情况
2.3.1 居民饮水和洗手行为 卫生村居民喝生水、开水、包装水的比例分别为5.45%、83.64%、10.91%,非卫生村分别为0.67%、95.96%、3.37%,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卫生村居民喝生水比例高于非卫生村。卫生村居民饭前洗手、便后洗手、都洗、都不洗、不一定的比例分别为12.73%、0%、74.55%、3.64%、9.09%,非卫生村分别为1.12%、9.66%、88.31%、0%、0.9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卫生村居民饭前便后都会洗手的比例低于非卫生村。
2.3.2 居民农业生产行为 居民在田里焚烧绝大部分秸秆、一半及以下秸秆、从不在田里焚烧秸秆的比例分别为3.4%、9.4%和87.2%,其中卫生村分别为16.36%、16.36%和67.27%,非卫生村分别为1.80%、8.54%和89.66%,卫生村居民在田里焚烧秸秆的比例高于非卫生村(χ2=36.548,P<0.001)。居民农膜废弃物处理方式为焚烧、随意丢弃田间地头、回收利用、其它的比例分别为17.52%、24.09%、56.93%和1.46%,其中卫生村分别为13.51%、32.35%、56.76%、0%,非卫生村分别为19%、22%、57%和2%,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696)。64.60%(323/500)的调查户会使用农药,废弃农药丢弃在田边或垃圾堆、卖掉、埋在地下的比例分别为83.59%、9.29%、7.12%,其中卫生村分别为70.58%、14.71%、14.71%,非卫生村分别为85.12%、8.65%、6.23%,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70)。
调查显示,卫生村保洁员数量多于非卫生村,但环境卫生经费投入则与非卫生村无明显差异,提示卫生村创建在人力资源配置方面起到了促进作用,但环境卫生经费投入仍显不足。
卫生村的河道沟渠清洁状况明显好于非卫生村,公用垃圾桶配置密度也高于非卫生村,提示卫生村创建加大了河流卫生整治和增加了公用垃圾桶投放。在垃圾处理方式上,卫生村以焚烧为主,非卫生村则以填埋为主,垃圾再利用的比例均较低,提示卫生村创建对垃圾处理方式优化促进作用并不明显。研究显示,垃圾填埋成本较低,但占地面积较大,产生的垃圾渗漏液会污染土壤及地下水[3-4],而垃圾焚烧占地少,可实现垃圾减量化,但焚烧后产生的烟尘和二噁英等废气处理不当会对大气造成二次污染[5],因此应积极倡导垃圾分类和回收,提高垃圾再利用比例,促进资源循环利用[6]。在瑞典,99%以上的生活垃圾可通过资源再生利用、能源化利用、生物处理等方式,实现垃圾减量和再生利用,值得借鉴与学习[7]。未经处理的生活污水排入农田和河流,会造成土壤、水体、农作物的污染[8]。调查发现仅有37%的监测村会对生活污水进行处理,且卫生村与非卫生村无明显差异,污水排放地点无明显差异,均以河流和农田为主,排入处理厂的比例均较低,提示卫生村创建在生活污水处理方面投入仍不足。
改水改厕工程是提高农村环境卫生质量和保障居民身体健康的重要措施[9],得益于近年来该市大力实施农村厕所革命,监测村卫生厕所农户覆盖率达到了99.94%,高于烟台市蓬莱区[10]、吉林省[11]、辽宁省[12]、桐乡市[13]、山东省[14],且卫生村的卫生厕所覆盖率和公厕设置比例均高于非卫生村,提示卫生村创建进一步助推了农村改厕行动。粪便的无害化处理,有利于寄生虫病的控制[15],可减少蛔虫卵对土壤的污染,有效阻断蛔虫病的传播[16],卫生村粪便进入排水系统的比例(72.73%)高于非卫生村(32.58%),但低于广州市[17],将粪便直接排入沟塘河道仍占相当比例,提示卫生村创建促进优化了粪便无害化处理方式,但仍需进一步加强。
卫生村病媒生物孳生地和居民家中苍蝇阳性率低于非卫生村,但蟑螂、老鼠、蚊虫幼虫积水容器阳性率和灭四害工作开展情况则与非卫生村无明显差异,说明卫生村创建加大了环境卫生整治力度,但开展灭四害工作力度仍不够。病媒生物是导致人们腹泻等肠道传染病的重要因素,开展病媒生物控制可有效减少相关疾病的传播[18],提示应重视开展“灭四害”工作,降低病媒生物密度,减少传染病传播。
废弃农膜、废弃农药、秸秆等农业生产垃圾处置不当会污染环境[19],调查发现卫生村和非卫生村居民的废弃农膜和废弃农药处置方式无明显差异,41.61%的居民将废弃农膜随意丢弃田间地头或焚烧,83.59%的居民将废弃农药丢弃在田边或垃圾堆,均高于青海省[20]和上海市青浦区[21]。卫生村居民在田里焚烧秸秆和喝生水的比例高于非卫生村,而饭前便后都会洗手的比例低于非卫生村,说明卫生村创建忽略了对村民生产生活行为的宣传教育,建议在卫生村创建过程中要加强对村民健康生活习惯及环境保护的宣传教育,提高村民对环境卫生重要性的认识,增强群众的责任意识[22]。
综上所述,卫生村创建在农村环境卫生整治、改厕行动、粪便无害化处理、保洁人力资源配置、垃圾桶配备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从而促进了农村环境卫生改善,与江西省[23]、四川省[24]、陕西省[19]调查结果一致,但在灭四害工作、垃圾处理、生活污水处理等方面仍显不足,特别是忽视了村民生产生活行为的健康教育。
利益冲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