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互联网时代成人学习动机特征

□王中蝶 杨红梅 江 昊

(山西开放大学,山西 太原 030027)

人的行为背后都存在着一种驱动力，心理学称之为动机，动机和人的好奇心、兴趣与爱好、情感与态度紧密相关，和人的理想信念、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密切相关，和人的个性、能力、气质、性格、毅力、勇气、自尊心、自信心等息息相关。人的动机总是处于动态变化之中，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个体为了实现目标而付出的努力强度、方向和坚持性。学习是对未知世界的探索行为，是在环境影响下的自我导向的自主行为。学习动机是在人的学习需要和对学习目标期待的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具有激发、定向、调节、维持学习行为的功能。当个体拥有强烈学习动机时，就会认真学习，会克服各种困难达到目标，而当个体学习动机消失时，人的学习行为就会终止。所以说，真正的学习是从个体拥有学习动机开始的。成人学习者个性独立，心理成熟，承担着多维的社会角色，肩负着多种社会责任，面对互联网时代社会的飞速发展变化，积极参与远程开放教育学习。在教育教学过程中发现，大多数远程学习者会按照要求积极主动认真地进行学习，如点击课件完成时长、讨论区发帖参加研讨活动、小组合作完成作业等。但与此同时，也有个别学习者存在一些形式上、数据上的学习，存在为了完成任务而发帖、草率应付的情况。掌握学习者的学习动机是教学活动进行的基础，研究成人学习动机有哪些特征，影响成人学习动机的因素是远程教育质量保障的前提条件，帮助教育者更清晰地了解学习者的学习需求和学习特征，在此基础上制定远程教育政策，确定人才培养模式，制定人才培养规格，进行专业课程体系开发，提供学习支持服务，实现个性化教育。帮助学习者了解自己行为的真实动机，更客观全面地认识自己，更精准化制定学习策略，发挥动机的激励作用，同时，自觉抵制诱惑，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坚持终身学习。

一、成人学习者学习动机现状分析

成人学习动机是促使成人学习者达到学习目标的内在动力，包括学习兴趣、学习需要、学习态度、学习习惯等构成的完整的动力系统，内在需要和外在诱因构成学习动机的基本要素。山西开放大学成人学习者来自基层一线，有成熟的自我意识，承担着多种社会角色，个人职业发展是其学习的主导动机，学习动机较强。内部和外部动机共同作用，既有对专业感兴趣的内在动机，也有来源于外部期望引发的动机，如提高个人的社会地位，更高的待遇，满足家人的期望，符合单位的要求以及服务社会的需要等；实用性和功利性紧密结合，既有学到知识掌握本领的强烈动机，也有提升学历层次的迫切愿望，要求学习过程便捷高效，效果明显；远景动机和近景动机融合一体，学习需求很明确，远景动机作用明显，要求学习内容与本职工作联系紧密，针对性强，与个人职业发展前景密切相关，有较强的学习自制力。成人学习者学习动机很复杂，是由多种动机构成的复杂的动态系统，表现形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动机强度由强到弱依次为个人职业发展、求知进取、社会取向、个人社会地位、消极回避、小群体取向，即参加学习是为了增加适应社会生活的能力，尤其是提升职业能力，其他动机都是围绕职业发展展开的。认知内驱力和自我提高内驱力占比高，而为了获得他人的赞许或认可的附属内驱力占比次之。学习者关注掌握任务、发展能力的占比较大；关注取得好成绩、超越他人的占比次之；个别学习者关注如何避免对自身不利的能力评价，避免消极的结果。

二、成人学习者学习动机特征分析

成人学习动机特征是成人学习所具有的本质的、典型的、异于其他事物的特点。国内许多学者的研究表明，孙蕾[1]认为，动态性、职业性、多样性、学习兴趣不稳定。王旭[2]认为，实用性、个性化、多样性。张春燕[3]认为，社会性、功利性、深刻性。张耀峰[4]认为，以外部驱动力为主，更高文凭可以提高自身的工作条件、社会认同的地位、增加工资收入以及满足个人兴趣爱好。研究发现，成人学习动机具有以下特征：

(一)实用性

成人学习者承担着一定的社会角色，学习动机以社会目标取向，以满足实现人生价值为追求，实用性和功利性色彩明显，要求学习内容符合其自身职业发展的需求，期待以低成本高回报的速成教育方式进行。

(二)稳定性

稳定性、变动性二者相互依存辩证统一，稳定性是变动性的基础，变动性是稳定性的内在要求，变动性是绝对的，稳定性是相对的，二者的对立统一是动机发展变化的内在规律。学习动机的稳定性是指学习者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形成了对学习意义的深刻认识，学习动机一旦形成，轻易很难改变，动机稳定性较强。一般来说内在的、间接的、高尚的、长期的动机稳定性较强。而变动性是指随着学习过程中的各种因素的发展变化，学习者学习动机发展改变，变强或变弱。成人学习者学习动机稳定性强，在遇到困难时，也能千方百计克服，履行职责，兑现承诺。同时，在学习动机推动下，有的学习者学习积极性持续上升，有的则连续下降，有的时高时低。

(三)多元化

学习者学习动机是多元的，有类型和强弱程度之分。按照个体内外区分，参加开放教育学习既是为了获得新知，提升能力，得到更好发展，又是为了满足父母家人和单位的期望。按照动机性质区分，个人职业发展、求知进取、社会取向、个人社会地位、消极回避、小群体取向六大类又可以继续细分为不同行业、不同就业水准、不同收入的从业者在需求动机上更微观多样化。按照学习动机的强烈程度可以将学习者划分为：积极主动的学习者和完成任务的学习者。

(四)个性化

不同性别、年龄、学历、婚姻、职业、收入状况等学习动机差异化明显，有的学习者参加学习是为了提高个人生活品质；有的学习者是为了满足单位的文凭要求；有的是为了改变呆板的生活方式；有的是对所学的专业和课程感兴趣。成人学习者的学习内容更是跨越不同学科、领域和行业，具有复杂性。不同学习者之间的学习基础、学习目的、学习内容、学习习惯和学习方式的差异巨大。就学习者学习基础而言，有些学习者参加开放教育学习是基于大学后终身教育的需要；有些学习者是基于时代发展和个人职业规划的需要；有些学习者则是基于文凭过低不适应社会对文凭的要求而参加学习。

(五)自主性

学习的主体是具有独立人格，形成稳定价值观的成年人，他们有基本成型的思维模式、行为方式和学习习惯，成人学习者大多根据自身实际情况，自主决定学习的内容和方式，安排学习时间及地点，具有自主性。

(六)文化性

学习动机的产生和人的需要、兴趣、世界观、价值观等有着密切的联系，而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影响着人们的价值取向，尤其是社会文化直接影响个体的学习动机。同时，需要指出的是，近几年存在学习者年轻化趋势，有部分20岁左右未在职成人进入开放教育学习，他们虽已经达到法律所认定的成人年龄，但还不能担负起成人生活的角色，还未承担相应的权利、义务和责任，主要是依赖父母家庭而生活，他们学习动机是为了得到文凭，提升能力，以便更好就业。

(七)冲突性

学习者担负着多样化的社会角色，需要养家糊口、赡养老人、照料孩子，是家庭经济主要来源，工作压力大，生活负担重，因此，多种动机之间经常发生冲突，在发生工学矛盾时，学习者往往暂时舍弃学业，先履行社会、家庭等责任，决策时优先考虑短期动机。

三、学习动机的影响因素分析

学习动机问题的本质是人的发展动力问题。发展是指事物由小到大，由简到繁，由低级到高级，由旧物质到新物质的运动变化过程。唯物辩证法认为，物质是运动的物质，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而向前的，上升的，进步的运动即是发展。事物的发展原因是事物联系的普遍性，发展的根源是事物的内部矛盾，即事物的内因。[5]柳海民[6]认为，人的发展贯穿于人的整个一生，是指人在身心两个方面所发生的积极变化。人从出生后，从婴儿期、幼儿期、儿童期、少年期、青年期、中年期、老年期，直至死亡都在人的发展概念之内。人的发展不能只包括成长时期，人从新生到成熟是发展，从成熟到衰老也是发展。学习动机问题是个体发展的重要问题，因此，研究人的发展影响因素是研究影响成人学习动机因素的前提。

(一)人的发展影响因素

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三个界定：人的本质是劳动，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需要即人的本质。马克思从人的劳动与社会关系的本质的角度出发，来关注人的需要下的自我形成、发展和塑造，[7]人的全面发展。按照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界定，人的发展是人与周围人、环境积极的相互作用中，通过主体的各种劳动实现的，需求是发展的前提条件。当代中国教育学家叶澜提出，“二层次三因素论”[8]，认为影响人发展的可能性因素包括先天因素、后天因素和环境因素，而且这些因素随着人的发展过程呈现动态变化。但可能性因素要成为个人的真实发展，必须通过发展主体的自主选择与实践，即发展主体所进行的各种活动。影响的可能性因素包括：社会、学校、家庭和学习者个人。

(二)学习动机影响因素

国内许多学者的研究表明，陈霞、方宇波[9]认为，成人学习动机与个体特征密切相关，并在一定程度上受外在环境的影响，个体特征主要包括年龄、教育经历、婚姻状况、自重感、性别、社会阶层、居住地、民族等，其中前4个特征对成人学习动机的影响，尤为突出。外在环境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外界压力、学习内容、课堂氛围和学习反馈等4个方面。王旭[2]认为，成人学习动机受内在和外在多种因素影响，内在因素主要包括年龄、教育经历、职业、自我效能感等；外在因素则指外界压力和开放教育的教师、学习环境、学习支持服务等。

唯物辩证法揭示，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研究发现，影响学习动机的内部因素可归结为七个方面，即价值观、学习方式、自尊需求、心理素质、学习能力、受教育程度、身体健康及婚姻状况；外部因素可归结为五个方面，即社会要求、生活环境、教师、学习支持服务、学习内容。

1.内部因素对成人学习动机的影响

(1)价值观。价值观是一个人底层逻辑的核心。在一般情况下，学习者的品德决定着学习动机的性质。一个责任心强，道德品德好的学习者，必然会有积极向上的学习需要；学习者的志向水平对学习动机的形成也有一定影响，有理想有抱负的学习者，必然会有较强烈的学习需要。2021年4月19日，习近平在清华大学考察时指出：“当代中国青年要实学实干，脚踏实地、埋头苦干，孜孜不倦、如饥似渴，在攀登知识高峰中追求卓越，在肩负时代重任时行胜于言，在真刀真枪的实干中成就一番事业。”[10]调研发现学习者高度认同远程学习是提高本领的必要途径，学习积极性较高；有的学习者价值观层次认同知识改变命运，克服困难来学习；有的学习者认同工作是一种自我价值实现，不只把工作当成谋生手段。

(2)自我效能感。每个人都渴望被认同和受到尊重，这是人性中最有动力的需求，是所有人的共同需求。 研究发现，很多学习成绩突出的学习者自我效能感强，有很强的自尊心、自信心和抱负水平，学习动机强，面对困难有较强的心理承受力；个别成人学习者由于在个人成长过程中，从小学、初中、高中的多年学习生活中，在学习上多次受挫失败，逐渐形成了学习上的习得性无助，自我效能感不强，信心不足，产生严重的自卑心理，由自卑心理又派生出严重的惰性心理，在学习上有恐惧畏难的情绪，缺乏刻苦钻研精神，表现为不认真做作业，不敢向老师请教，学习应付，只求考试过关。

(3)心理素质。心理素质是成人学习动机中的关键因素之一，良好的心理素质是远程学习取得效果的必要条件，其内涵包括自控力、自我评估与自我激励能力。自控力指个体自主调节行为，抵制诱惑，完成计划的能力，远程学习过程约束力较少，更依赖于自身的控制力；自我评估能力即及时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耐挫力是学习持续进行所必备的心理素质，远程学习孤独、缺乏情感支持，学习中易遇到挫折，要求学习者积极面对，不断自我激励，坚定信心，使学习高效进行。研究发现，大多数成人学习者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能胜任远程学习的需要；部分20岁左右的学习者更喜欢电子娱乐，手机短视频等，上网学习缺乏持续性，自控力、耐挫力不强，难以忍受情感孤独。

(4)学习能力。学习能力是学习者自主学习的关键所在，是学习者系统管理自己学习的能力，包括制定计划、时间管理、学习方法、应用知识等，即确立学习日程和进度；合理的分配和利用时间，最大化地利用业余时间；选择科学合理的学习方法；合理优化学习资源；结合生活工作应用活化知识。远程学习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需要远程学习者建立一个自反馈的学习系统，即输入学习材料-专注学习-输出学习成果-实际应用-再输入学习材料。研究发现，与高中文化程度的学习者相比，大专、本科文化程度的学习者具有明确的学习目标，制定合理的学习计划，学习过程更加主动，专注力较强，遇到困难能克服，不易受外界干扰。部分学习者迫于家庭、单位与社会等方面的压力和个人自尊的需求，形成积极的学习动机，但习惯于死记硬背，学习上等靠要思想严重，缺乏主动学习意识和自主学习能力，学习基础薄弱，处于很想学习但又不会学习，未掌握正确的学习方法的尴尬境地。

(5)身体健康及婚姻状况。人的记忆力会随着年龄、心理状态和身体状态变化，健康的体魄和温馨的家庭可以保证持续稳定的学习活动。研究发现，成人学习者学习动机随着不同年龄阶段成人扮演的社会角色承担的社会义务和心理成熟度的变化而变化。年轻的学习者动机取向偏向实用，追求学历和文凭，为工作奠定基础；中年的学习者动机取向在职业发展和家庭建设；年纪较大的学习者则以满足自己的求知兴趣，为社会服务等取向为主。

2.外部因素对成人学习动机的影响

(1)社会要求。个体是时代的产物，社会发展水平直接影响个体发展，社会风气和意识形态对学习者往往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现代社会的高速发展要求成人终身学习。成人学习者学习动机较强，积极通过远程开放教育提高自身能力素质。

(2)生活环境。指围绕在个体周围的并对个体自发地发生影响的外部世界，它包括社会经济生活、政治生活、文化生活以及家庭生活，还包括同邻里亲戚朋友的交往等。社会环境是人的身心发展的外部的客观的条件，对人的发展起着一定的制约作用。成人学习者学习动机很大程度受到其工作和生活环境的影响，同事、朋友的认知判断、情感倾向影响着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家长的素养、家庭的氛围和教育水平影响学习者的学习意向和态度。

(3)教师。学校、教师、班集体等都极大地影响学习者学习动机的形成，其中，开放教育教师发挥着极为重要的教育者、组织管理者、专家、心理咨询师、学习辅导者、朋友等角色，教师的教学热情和良好的师生关系都会激励学生主动学习。山西开放大学教师采用多种教学方法，引导学习者进行专业知识的学习，及时答疑解惑、反馈评价，同时营造良好的网上学习氛围，促进学习者相互之间的交流互动，增强其归属感、责任感和学习信心，提高学习积极性，克服远程学习中的困难。

(4)学习支持服务。山西开放大学和教学点为保证学习者顺利开展学习，提供了全程全面、方便便捷的支持和服务，包括入学教育、优质学习资源、学习辅导和咨询等方面的支持，有效激发其学习动机、维持学习兴趣，尤其是与学习者工作紧密结合的专业知识，充足的学习资源带给学习者更强的学习动机。

四、结语

学习动机是终身学习需要面对的重要问题，是个体持续成长、潜能释放、能力发挥、终身成长的动力。成人学习者为了更好履行社会角色，积极投身到远程开放教育学习之中，有较强的学习动机、明确的学习目的，部分学习者存在自我效能感不强；上网学习缺乏持续性，自控力、耐挫力不强，难以忍受情感孤独；学习能力不足，学习基础不扎实，不会学习等问题，影响开放教育办学质量。全面深刻了解学习者的学习动机，继而科学制定远程开放教育教学管理政策，有的放矢地培养和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切实提高远程开放教育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