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波
(南昌工程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南昌 330099)
社会结构变迁是当代中国社会发展中的一种客观现象,已成为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重要图景。然而,作为经济社会发展中不可回避的一种社会现实,社会结构变迁不仅对人们的思想价值观念产生深刻的影响,也必然影响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综观社会结构变迁的时代图谱,整体而言,以社会结构变迁流动性为承载,社会结构变迁向上性和非对抗性是改革开放四十年我国社会结构变迁的总体特征。以职业分化为基础,社会结构群聚分合所呈现的职业关联态势体现了社会结构变迁的时代特征。诚然,社会结构变迁对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提出了挑战,但是社会整体结构变迁的流动性、向上性、职业关联性与非对抗性特征体现了社会结构变迁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正向态势,构成了社会结构变迁视域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空间正义,是正确认识与把握新时代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重要题域。
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简而言之,就是指在特定社会中,人们对主流意识形态,也就是对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观念体系的赞同、认可、拥护和支持。新时代,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即是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和基本方略从利益认同上升到感情认同,最后上升为价值认同的过程。由此可见,主流意识形态认同是一个由浅及表、由外而内的认同过程。为此,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提升不能仅仅依靠权威自上而下的灌输,还需要广大人民群众理性的判断、思考和接受。主流意识形态要为人民群众所接受,就必须能够实现和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一般而言,社会流动性提升会加剧社会利益分化,给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带来挑战。但是,任何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流动速率提升的整体成效,除了不可避免的利益分化,更多的体现在我国经济社会的飞跃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显著提高,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提供了正义空间。因此,作为当前显著的一种社会现实,社会结构变迁的流动性在一定程度上是社会民生改善的正向表达,既承载了民生改善的一种正向表达,也夯实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利益认同基础。
首先,社会结构变迁的流动性承载社会民生改善面相。社会结构变迁的流动性是指社会成员可以向上或向下或水平社会流动的通道,是原群体的不断发展和新群体的不断衍生的表征,体现了社会发展的前进性,是民生改善的一种正向表达。纵观我国社会发展的历史轨迹,可以很清晰看到,我国社会流动呈现一个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嬗变历程。古代中国,老百姓一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封建生产生活方式一直占据统治地位。这种传统生产生活方式的影响下,形成了普遍的安土重迁的价值观念。为此,在当时的社会时空中,社会流动主要表征为自然环境和战乱引起的人口迁移以及少数通过参加科举的向上晋升,其它自发形式的社会流动则较少。社会流动的阙如在一定程度也是导致当时社会生产力发展缓慢、社会发展滞后,人们生活穷苦不堪的一个原因。新中国成立之后到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前,社会流动主要表征为政策性的社会流动。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空中,社会不同职业之间和不同地域之间的流动几乎为零,严格的编制制度和身份制度使社会阶级群体流动受到严格控制,社会处于一个封闭状态之中,社会生产力长期得不到提高。社会流动性的阙如在一定程度上亦成为了窒息当时生产力发展的重要要素。改革开放以来,在以市场化为先导的社会全面转型过程中,体制性、政策性、制度性等限制性因素被逐渐调整、取消,城乡之间、地区之间、行业之间的自由流动的诸多限制性条件被取消,群体间、职业间流动壁垒被打破,社会流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在全社会展开,社会自由流动的经度与纬度大大拓展,社会生产积极性得到极大提高。社会流动性的增强带来了人们生活水平的极大改善,社会发展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社会流动的自由度与有效性成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发展变化的一个重要表征。
其次,社会结构变迁的流动性承载人们美好生活愿景。思想价值观念的形成与发展是深深植根于现实社会存在之中的,人的现实生活是意识形态生成的“底版”,“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2]152。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结构变迁的流动性在一定程度上承载着广大人民对追求美好生活需要的期盼,也隐喻了人民群众的基本需求在社会流动中不断地得到有效满足。社会结构变迁的流动性是对美好生活期盼的承载,符合社会结构变迁背景下人们“需求上升规律”,为人民群众实现自我价值提供了现实的社会流通途径,满足了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期盼和希冀,是主流意识形态认同提升的基本前提。“需求上升规律”是一个不可否认的“铁律”,越是开放多元的社会,社会流动也越大,人们在社会自由流动中也能获得更多财富以及提升地位与声望的机会与渠道,个人后天的努力成为社会流动的主要影响要素,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在社会自由流动会得到更好实现。总体而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结构变迁的流动性为社会成员带来了更多的职业流动、区域流动和行业流动的机会与空间,有利于实现每个社会成员的基本权益、激活每个社会成员的内在潜能、满足每个社会成员的美好需要,为人们带来创造更多财富和人生出彩的平台。社会结构变迁的流动性对人们追求美好生活需要的现实承载,既符合社会成员的“需求上升规律”,也体现了社会向前发展的整体态势,符合大多数社会成员的利益需要,有利于增强人民群众对于主流意识形态的利益认同。
如果利益认同是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本源基础,是一种低层次的认同,是对于实现自己利益诉求,满足利益需求的一种认同,是利益层面满足的认同,那么价值认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认同,是对文化思想或精神理想的一种深层次认同。价值认同是内化于心与外化于行的一种复合性认同。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认同即是对主流意识形态的具体理论形态及其理想、信念、原则等的价值认同,是对主流意识形态所承载的精神信念的一种价值内化。如果说社会结构变迁的流动性提供了人民生活改善和理想目标奋斗的途径和通道;社会结构变迁的向上性则是使这种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现实,体现了社会公平公正的原则,是彰显人民性的理想信念的外在体现,有利于增进人民群众对于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认同,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工作提供良好的价值认同性机遇。
首先,社会结构变迁向上性促进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内化。主流意识形态价值内化即主流意识形态价值由外向内、由浅入深的一种转化,通过内化实现主流意识形态价值的个体形态与社会形态的复合性统一。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内化过程即是不同社会群体主体的自我发展过程,也是整个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体系的整体建构过程。个体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内化,离不开个体的意识能动性发挥,否则难以变为一种现实。为此,主流意识形态价值只有关照社会存在的现实状态,并内化个体的一种理想信念、价值准则等,才能成为指向社会整体存在的积极的精神力量,既能引领和调节个体的价值行为,也能完善与发展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体系,使整个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价值体系在个体形态与社会形态的统一中实现自身的确证与发展。改革开放以来,在社会结构变迁时空中,由于社会不同群体的利益差异,不同群体的选择和需求会不同,反映社会存在的观念与看法也会不同,从而促使现代社会价值观的“诸神”并立,产生代表社会不同群体利益的意识形态。虽然这些意识形态丰富了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土壤,对主流意识形态发展具有积极的建构作用,但也有威胁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消极影响,冲击主流意识形态所维系的价值体系,造成社会成员的价值观迷惘甚或信仰缺失。事实表明,在看到社会群体过度分化对主流意识形态安全造成的消极影响的同时,也要清楚看到,社会结构变迁的向上性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价值内化。因为社会结构变迁过程一定程度上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价值体系大众化、社会化的过程,在意识形态价值体系的“多”中反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价值体系的“一”,以多样、多元、多变的意识形态价值体系折射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稳定性、统摄性、主导性,促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价值内化,进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提供良好的价值性认同机遇。
其次,社会结构变迁的向上性形塑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共识。一般而言,一定的社会价值体系与内容往往决定着人的生存状态,人们行为选择往往要受到特定社会承认的社会价值的约束。主流意识形态是社会不同群体之间思想价值观念沟通和通约的结果,是不同社会群体价值观上的一种“重叠共识”,是一种底线性价值共识。简而言之,价值共识是指不同主体对事物价值达成一致性的看法或相近的观点态度。然而,价值共识的达致过程是不同价值主体之间的一个艰难的“博弈”过程,但不管价值共识的达致是多么艰难,没有具有“最大公约数”的底线共识的形成,不同的价值主体便无法生存在同一个世界。作为社会结构变迁的必然后果,思想价值观念多元化并非“洪水猛兽”,从某种意义而言,没有“多”则无“一”,思想价值观念多元化恰恰为在现代社会中汇聚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共识提供了一个必备前提条件。事实表明,思想价值观念并不是一种孤立存在的观念,而是与人的生活世界紧密相关的,是植根于人的现实生活之中的,有其特定的内容与形式。诚然,影响不同社会群体的思想价值观念差异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但社会地位差异性无疑是导致价值差异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在结构变迁的现实时空中,不同社会群体会因为他们不同的利益和经验而有着不同的价值系统,“不同的社会所生存于其中的世界,其实是不同的世界,而不是同一个世界贴上了不同的标签。”[3]69当然,只有承认价值差异的客观存在,才有可能恰当地达致一种价值共识,而这种价值共识的形成必须是落实在主流意识形态的层面上。社会结构变迁的向上性恰好架设了汇聚主流意识形态价值共识的实践通道,能筑牢不同社会群体共同团结奋斗的思想基础,成为不同群体共同奋斗的精神力量,为不同社会群体的思想和行为提供共同的目标价值导向,进而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工作提供良好的价值认同性机遇。
主流意识形态精准传播,即将精准传播理念融入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中去,以精准传播创新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理念,提升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效果。具体而言,就是以职业关联性为线索,将“传播受众”进行具体划分,具体分析社会不同群体的价值观、行为方式和思维习惯等,根据不同群体,有的放矢地制定不同的传播策略,以达到精准传播的目的。在现代社会中,职业是一个人作为社会存在的最大标签,从事相同或类似职业的社会人一般都会具有相似的一般特征和本质特征。由于相同或相似的职业,往往具有相似的职业要求。共同的职业环境和职业经历,更容易形成相似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方式。因此,职业关联性是我国社会结构变迁的一个重要特征。依据社会成员的职业特点归类,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受众”进行细化分类,有利于找准针对不同群体进行意识形态建设的“契合点”和“靶点”,从而促进主流意识形态的精准传播。
首先,社会结构变迁的职业关联性促进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内容的精准投放。我国社会结构变迁呈现明显的职业关联性,职业分化是社会结构变迁的一个重要趋向。相同群体间的职业相近性明显,不同群体的分化融合也多与职业分化相关联。我国著名社会学家陆学艺教授按职业差异对中国社会群体进行十大划分。这种职业关联性有助于有区分和厘清不同群体团体的利益诉求和价值取向,找到主流意识形态与各社会群体价值取向的“契合点”,促进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内容的精准投放。主流意识形态要达到“内化于心、外化于形”的建设效果,就要分析各个社会群体的核心利益诉求,找准每个群体的价值取向和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契合点”,用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观来引领不同群体的价值取向,使不同群体的价值取向融入主流意识形态价值观,实现主流意识形态对其它意识形态的价值统摄,只有这样才能在各个群体中产生情感共鸣和心灵震撼,才能达到理想的建设效果。美国心理学家罗克奇在《人类价值观的本质》中提出了终极价值和工具价值的理念。从职业层面来看,终极价值是一种以工作利益为倾向的深层次的目的性价值观。工具价值是一种以工作手段为倾向的表层次的工具性价值观。对于社会个体而言,首先是要解决吃穿住行的基本生存需求,进而才能谈到理想价值的实现,社会工作就是一个人社会生存的首要条件,社会工作的性质和种类决定了人的价值追求方式和价值实现方式,而社会工作的性质和种类往往是由职业的属性和种类所决定的。不同社会工作体现了不同的职业价值观,也是每个人的人生态度和人生目标的体现。从职业分类结构和层次来看,不同类型的职业分别体现了个人身心条件、年龄阅历、家庭影响、价值追求等方面的不同。所以,社会结构变迁的职业关联性有助于从相同或相近的职业特征、职业价值观中找出一个群体的最大的群体社会特征、利益诉求和价值取向,从而找到和主流意识形态价值观之间的“契合点”,促进主流意识形态的精准定位传播。
其次,社会结构变迁的职业关联性促进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方式的精准选择。增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针对性与有效性,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也要树立“供给侧改革”思维,实现主流意识形态从“需求侧”转向“供给侧”、“空幻叙事”转向“生活叙事”、“对象模糊”转向“对象明确”、“二维文字”转向“三维空间”的精准传播,通过精准选择和有效创新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方式,以增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方式的鲜活性与现实性,进而强化主流意识形态在社会不同群体中的传播半径和影响力。事实表明,社会结构变迁的职业关联性有利于根据不同群体的职业特点,不断收集、积累传播素材,针对不同群体的传播对象,精准选择符合不同群体特点的传播方式,利用符合主流意识形态主旋律的鲜活案例来正确引导不同群体,使意识形态传播方式更贴近不同群体的现实生活,增强不同群体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感。为此,主流意识形态的精准传播应当选取贴近群体生活特点、符合群体生活习惯的话语体系,宣传话语体系要针对不同群体特点体现针对性,通过精准选择话语方式强化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实效。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随着形势的发展,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必须创新理念、内容、体裁、形式、方法、手段、业态、体制、机制,增强针对性和实效性。”[4]333然而,社会结构变迁的职业关联性,有利于从不同职业话语习惯和职业话语体系中归纳和凝练出每个群体的话语特点和话语格调,针对不同群体选取不同的传播话语,优化主流意识形态传播话语方式,构建具有群体特质的传播话语体系,促进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方式的精准化与群体化。此外,由于不同群体的职业性质、特点与习惯的不同,不同群体接受新闻传播的渠道也不同。为此,要针对不同群体的职业特点与属性,正确把握社会结构变迁的职业关联性,精准判断不同群体的信息接收习惯,有针对性选择符合不同群体的传播渠道,选择不同方式精准推送主流意识形态相关内容,进而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精准化传播。
社会结构变迁必然会带来意识形态领域的分化,使主流意识形态之外产生了非主流意识形态,非主流意识形态也呈现同质性、异质性和中性的具体分化。因此,面对社会结构变迁带来的意识形态领域的分化,意识形态建设工作中必须对意识形态的性质加以甄别,批判与抵制异质性的非主流意识形态,包容与吸纳同质性的非主流意识形态,借鉴与扬弃中性的非主流意识形态。我国人民根本利益的一致性,决定了我国社会群体分化的非对抗性,不同群体之间的冲突与矛盾是人民内部的局部性冲突与阶段性矛盾,也决定反映不同群体利益诉求的非主流意识形态更多是属于同质性的非主流意识形态或中性的非主流意识形态,对它们的包容、吸纳、借鉴、扬弃,有利于增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吸引力与影响力,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时代活力。
首先,社会结构变迁的非对抗性有利于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时代向心力。主流意识形态的时代向心力提升取决于主流意识形态理论的真理性与价值性。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时代活力,即要提升主流意识形态在社会不同群体中的时代向心力和凝聚力,增强社会不同群体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度,使主流意识形态在社会不同群体中内化于心,外化于行。那么,如何才能提高主流意识形态在社会不同群体中的时代向心力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主流意识形态要能够最广泛地体现和表达社会不同群体的根本利益与长远利益,获得社会不同群体的认同和拥护,正如毛泽东所言:“一切空话都是无用的,必须给人民以看得见的物质福利。”[5]467我国人民根本利益的一致性,决定了我国社会结构变迁是在根本利益一致性基础上的分化,不同群体之间的矛盾是可以调和的,是具有非对抗性的人民内部矛盾,是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一致基础上的阶段性和局部性矛盾,正如毛泽东所言:“敌我之间的矛盾是对抗性的矛盾;人民内部的矛盾,一般来说是在人民利益根本一致性基础上的非对抗性的矛盾。”[6]205为此,需要正确对待代表不同群体具体利益诉求的同质性非主流意识形态,在社会整体发展和人民生活显著改善的前提下,对诸多社会矛盾和社会问题保持清醒的政治头脑,理性的分析和判断它们的性质、产生原因和解决办法,敢于接纳同质性非主流意识形态中积极、向上、健康的思想价值观念,坚持抵制和反对那种企图“西化”、分化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各种异质性社会思潮。因为反映我国不同社会群体具体利益诉求的意识形态,是与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在根本性质上相同的同质性的非主流意识形态,虽然它们是存在于不同社会群体中的非主流意识形态,在对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产生消解、离散的消极作用的同时,也能为丰富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内容体系提供营养材料,具有与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交相呼应的同质性,能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提供现实驱动力和时代向心力。因此,在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工作中,要正确对待同质性非主流意识形态,充分包容与吸纳同质性非主流意识形态中的积极、进步、向上的重要元素,实现主流意识形态与同质性非流意识形态的相辅相成、共促共进,有利于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时代向心力。
其次,社会结构变迁的非对抗性有利于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时代凝聚力。主流意识形态在发挥其价值导向与行为规范的社会功能时,除了依靠其理论的科学性与价值性,还需要有强大的文化积淀为依托,增强自身的开放性与包容性。诚然,坚持主流意识形态的一元主导地位,并不是要排斥中国传统文化、中国革命文化、社会主义文化和资本主义文化中的积极、合理、优秀的思想源料,而是要正确对待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本土文化与外域文化、自我文化与他者文化之间的关系,有批判地汲取精华、去其糟粕,积极推进其创造性转换和创新性发展,不断提升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文化积淀,否则,极有可能导致文化发展的僵化和意识形态建设的固化。当然,决不能以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文化积淀为“借口”来否定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指导地位,更不能以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而完全排斥积极、正确的思想价值观念。当今,在“前现代文化”“现代文化”“后现代文化”共存共在的开放多元社会中,反映不同群体利益的非主流文化会在其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受到不同群体的认识水平、思维习惯和价值取向的制约和影响,不可避免地会存在与主流文化相离心、背离的某些东西。这要求既要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包容性、开放性与整合性,承认非主流文化价值观的客观存在,从解决不同群体的实际问题着手,将主流文化价值观内容与不同群体的生活世界紧密结合起来;也要结合新的实践和时代要求对非主流文化进行甄别取舍,而非简单地照搬照用,特别是对文化丛林中的中性的非主流文化,一定要进行符合时代要求的加工和创造,增强其时代气息,形成一种主流文化与非主流文化相得益彰的文化格局。事实表明,我国社会结构变迁的非对抗性为主流意识形态借鉴与利用中性意识形态中的积极成分与合理成分,努力实现中性意识形态的创造性转化和创造性发展,提供了一种时代条件和现实境遇。因为中性的意识形态并不是完全与主流意识形态相对立,如古代的“民本”思想、“忠君爱国”意识与新时代“以人为本”思想、爱国主义思想,二者之间在性质层面上既非完全一致也非绝对冲突。为此,对非主流意识形态进行符合时代要求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不仅是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时代凝聚力的内在要求,也能让不同社会群体成员更加深刻地理解和认同主流意识形态所倡导的核心价值观,切实提升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时代凝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