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瑞
(北京印刷学院,北京 102600)
邹韬奋是我国出版界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终其一生“题残稿纸百万张,写秃毛锥十万管”,致力于通过进步新闻出版事业推动社会革新与发展。在遗嘱中,他曾这样剖白心迹:“二十余年来追随诸先进,努力于民族解放、民主政治和进步文化事业,竭尽愚钝,全力以赴,虽颠沛流离,艰苦危难,甘之如饴。”[1]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络的迅猛发展,尤其是出版强国、网络强国等战略的实施,我国编辑出版队伍建设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新形势下,深入研究韬奋先生的编辑出版思想与实践,有利于引导编辑出版人员继承和发扬韬奋精神,明确肩负的社会文化责任与使命,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将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努力提升服务意识与职业能力素养。
邹韬奋早年在南洋附小就读时,就非常佩服黄远庸在《时报》发表的《北京》通讯,将新闻记者作为自己的职业理想。从1926年接手主编《生活》周刊开始,邹韬奋通过主编《大众生活》周刊和《生活日报》《抗战》《全民抗战》等报刊,竭诚为读者服务。抗战时期,这些报刊和经由生活书店出版的大量革命书刊,成为指引民众投身于民族救亡大潮的灯塔。
1925年10月,中华职业教育社创办《生活》周刊,本意是“专门用来宣传职业教育及职业指导的消息和简要的言论”。创刊一年后,邹韬奋接替王志莘任主编。由于得到创办者的绝对信任,他秉持着“公正独立的精神”和“独来独往的态度”,尽心尽力把刊物办好。他自比为花匠,将《生活》周刊看作“小花园”,着力“在茫茫的人生长途中,寻得一花一蕊”献给读者,希望能为读者带来“一点安慰”“一点愉快”“一点同情”“一点鼓励”[2]。他和徐伯昕、孙梦旦一起艰苦奋斗,努力调整办刊宗旨,完善编辑思想,全心全意为读者服务。关于办刊动机,他明确指出“本刊的动机完全以民众的福利为前提”,“期以生动的文字,有价值有兴味的材料,建议改进生活途径的方法,同时注意提醒关于人生修养及安慰之种种要点,俾人人得到丰富而愉快的生活,由此养成健全的社会。”
在这一时期,邹韬奋对于社会发展的思考与期待,主要集中于“力求政治的清明”与“实业的振兴”。《生活》周刊通过开设通信栏等各种方式,在读者来稿中选取“有价值有趣味而与此旨相合者”予以公布、讨论,尽量容纳读者的意见。刊物大力抨击黑暗的社会现实,着力反映农人、工人、学徒乃至工役、女仆的苦生活,“替民众里面最苦的部分,对于社会的呼吁”。而对于那些搜刮民膏摧残国势的军阀与贪官、惟个人私利是图的无耻政客、不顾人道主义的惨酷资本家、对于人群丝毫无益的蠹虫等,刊物则毫不留情地予以揭露与批判。[3]
邹韬奋非常重视创造精神。他认为“尾巴主义是成功的仇敌”,强调刊物内容和形式应当具有个性或特色,否则很难生存和发展。他和同事坚持“用敏锐的眼光”“深切的注意”与“诚挚的同情”满足大众读者需求,竭尽所能贴近读者、服务读者[4]。概括而言,《生活》周刊不仅内容独特、精警,而且作风和编制也独出心裁,往往被别的刊物所模仿。
例如,《生活》周刊开辟了《读者信箱》《小言论》等专栏,成为服务读者的重要园地。这些栏目耐心解答读者反映的诸多问题,涵盖了学习、爱情、职业、修养、健康等方方面面。由于坚持站在读者的立场上帮忙出主意,甚至代为购物,和读者“真做成了好朋友”[5],因此刊物深受读者欢迎。
1928年5月,日本武装干涉国民党北伐,制造了惨绝人寰的济南惨案。《生活》周刊进行追踪报道,引导民众认清对付日本侵略的共同目标,提出“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积极准备对日宣战。邹韬奋在《济南惨剧后我们应该怎样?》的附言中提出:“本刊向来是注重社会问题而不谈政治的,但是此次的奇耻大辱,是国命生死存亡的关键。我们国人要获得正当的生存与向上的发展,非对此事有正确的了解与态度,努力雪耻,否则国且无为,何有于生存,更何有于进展?”在他的努力下,《生活》周刊密切关注国际国内形势变化,发表大量的时事评论、研究文章。1928年10月,面对读者贺军来信中关于《生活》周刊“是建筑在资本家残羹冷饭之上”的责难,邹韬奋明确答复:“我深信没有气骨的人不配主持有价值的刊物”。他非常重视自己身为主编的独立意识与编辑主权,决不同流合污、患得患失,而是坚持“由协助个人而促进社会的改进”,“凭理性为指针,以正义为灯塔”,肯定“《生活》的生存价值在能尽其心力为社会多争些正义,多加些光明”。[6]由于宗旨明确、内容丰富、爱憎分明,加上徐伯昕等人卓有成效的广告与经营,《生活》周刊的发行量持续激增,从最初的数千份增长到1928年底的4万份。
随着国民党加大对新闻出版的控制,1929年、1930年连续颁布《宣传品审查条例》《出版法》及《施行细则》,大力打压出版自由。1929年12月1日,《生活》周刊在第5卷第1期刊头印上了如下文字:“本刊期以生动的文字,有趣味有价值的材料,暗示人生修养,唤起服务精神,力谋社会改造。”这标志着韬奋早期编辑思想的逐渐成熟。沈谦芳称之为“是已经成型的《生活》周刊的宗旨,或者说是《生活》周刊的精神”,“是邹韬奋走上救国救民道路的起点”。[7]
1930年12月13日,在《生活》周刊第6卷第1期的《我们的立场》中,邹韬奋强调:“希望用新闻学的眼光,为中国造成一种言论公正评述精当的周刊”。通过编辑出版《生活》周刊,“我们是立于现代中国的一个平民地位,对于能爱护中国民族而肯赤心忠诚为中国民族谋幸福者,我们都抱着热诚赞助的态度”,“希望我们的思想是与社会进步时代进步而俱进”。
可见,邹韬奋主编《生活》周刊期间始终以服务读者、争取民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力求推进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在中华民族遭遇外敌入侵之际,邹韬奋怀着对于民众的关护与爱国热忱,坚持“以读者的利益为中心,以社会的改进为鹄的”,势必走向以刊物为阵地来宣传、动员、组织民众参与到民族救亡的时代洪流之中。
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制造的“九一八事变”震惊中外。作为《生活》周刊的主编,邹韬奋敏锐认识到中华民族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重大危机。他积极以《生活》周刊社名义,组织读者为抗日武装筹备军需。更重要的是,他自觉以报刊为喉舌,及时反映抗战局势,有意识地引导民众反思、批判国民党当局的妥协退让,尤其是“不抵抗主义”政策,探索挽救民族危亡的道路。面对国民党与日本侵略者的威逼利诱,他一直努力维护新闻出版工作的独立精神与服务意识,坚持不懈向大众宣传民族解放、文化救亡思想,成就卓著。
“九一八”事变后,邹韬奋在《料理后事》中激愤地写道:“日本对我国敢毅然下此毒手,重要原因在于我国数年来政治之没有办法,中山先生虽遗下三民主义,实业计划,但实施上的设施,有什么成绩合于中山先生的遗教?政治上倘无切实的通盘筹划的办法,对外实无从说起。”
1932年1月,《危害民国紧急治罪法》颁布。由于《生活》周刊宣传抗日救国思想,不仅主编邹韬奋被胡宗南约谈,而且在全国也被禁止邮递。邹韬奋费尽心力保全《生活》周刊“在言论上的独立精神”,领导《生活》周刊社同人通过铁路、轮船、航空等渠道和热心读者的帮助将刊物运送出去,配合本市人工分送、偏远地区改头换面邮递,发行数不降反升,最高时达到15.5万份。但是,形势越来越严峻,《生活》周刊于1933年12月8日终被查封。12月16日,邹韬奋在《与读者诸君告别》一文中,针对“言论绝无自由的时代,即欲公开表示愤慨而不可得”的现实,大义凛然地表示:“所以如果我们此后果欲对民族前途有所努力,必须从实际方面干去!”根据夏衍的回忆,周恩来曾明确要求他:“你要好好学习邹韬奋办《生活》的作风,通俗易懂,精辟动人,讲人民大众想讲的话,讲国民党反动派不肯讲的话,讲《新华日报》不便讲的话,这就是方针。”[8]
抗战期间,邹韬奋对于民族前途的不懈努力,与他编辑思想的深化与拓展相互呼应。1932年3月5日,他在《生活》周刊上发表《创办之建议》,尝试以招股的形式创办《生活日报》,后来由于考虑到国民党当局对言论自由的重重压制,此举未能成功。但是,在胡愈之的建议下,他以“书报代办部”为基础创办了生活书店,出版发行了一系列进步杂志与图书,引发社会各界广泛关注。
1935年,得知《新生》周刊被迫停刊,邹韬奋立即结束两年的流亡生活回国,11月即创办《大众生活》周刊。他在题为《我们的灯塔》的发刊词中明确提出,为了实现“力求民族的解放的实现,封建残余的铲除,个人主义的克服”的三大目标,“我们愿竭诚努力,排除万难,从文化方面推动这个大运动的前进”。可见,以创刊《大众生活》周刊为标志,邹韬奋开启了以文化启蒙民众,推进民族救亡、社会革命的新开端。
甫一创刊,《大众生活》周刊的发行量就达到了15万份,很快又飙升到20万份。为了压制《大众生活》周刊发表抗日救国言论,国民党中宣部长张道藩和复兴社总书记刘健群于1936年初联合找邹韬奋“谈话”。邹韬奋强硬表态“不参加救亡运动则已,既参加救亡运动,必尽力站在最前线”。1936年2月26日,《大众生活》周刊被查禁。生活书店出版的《世界知识》《妇女生活》《读书生活》《生活知识》等也同时被停刊。面对重重打击,韬奋在“紧要启事”中向读者申明:“我决不消极,决不抛弃责任,虽千磨万折,历尽艰辛,还是要尽我的心力,和全国大众向着抗敌救亡的大目标继续迈进。”他旋即赴港筹办《生活日报》。
邹韬奋曾自言:“我生平并无任何野心,我不想做资本家,不想做大官,更不想做报界大王。我只有一个理想,就是要创办一种为大众所爱读,为大众作喉舌的刊物。但是办好一种周刊是不够的,我们一定要创办一种真正代表大众利益的日报。”在《生活日报》与《生活日报星期增刊》(后改名为《生活日报周刊》)成功创办之际,邹韬奋心情非常激动,“一夜没有睡,自己跑到印刷所里的工场上去”,亲手在接报机上接受了第一份《生活日报》。[9]
1938年7月,国民党当局公布《战时图书杂志原稿审查办法》与《修正抗战期间图书杂志审查标准》。邹韬奋迅即在《全民抗战》上发表了《审查书报原稿的严重性》《再论审查书报原稿的严重性》等文章,指出国民党应当听取民众的声音,“掩饰不如补救”。1938年11月,他在国民参政会第二次大会上提出《请撤销图书杂志原稿审查办法以充分反映舆论及保障出版自由案》,并亲自打电报给在香港的王云五,在大会的最后关头宣读王云五“绝未向政府请求举办”的复电,得到热烈响应,使得原本要撤销的提案得以通过。
1939年9月,邹韬奋在国民参政会第四次大会上提出《改善审查搜查书报办法及施行撤销增加书报寄费以解救出版界困难而加强抗战文化事业案》与《严加肃清汪派卖国活动及汉奸言论案》。10月,他又参与国民参政员发起的宪政运动,除了在《全民抗战》上发表相关报道和文章外,他还专门编辑出版了《宪政运动参考材料》两辑。
1940年,面对国民党当局恶意散布谣言攻击其将发布暴动,以及强迫其将生活书店与正中书局合并的无理要求,邹韬奋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皖南事变发生后,国民党当局进一步强化对报刊言论的压制。1941年2月20日,生活书店贵阳分店被查封。截至此时,全国除重庆分店外,其他生活书店分店均被查封。2月22日,《全民抗战》也被查封。邹韬奋毅然辞去国民参政员,转赴香港,在《华商报》发表影响巨大的《抗战以来》,用如椽巨笔深入揭露国民党压制言论自由、打击进步文化人士的恶劣行径,满怀热情歌颂“广大的爱国民众是中华民国的广大而巩固的基础,是中华民族光明前途的骨干”。该文被华商报社汇编为单行本出版后连印三次,发行量超过15000册,深受读者欢迎。
1941年5月,韬奋在香港成功复刊《大众生活》。这一时期,香港对于刊物主要采用“清样审查”的方式。邹韬奋曾将之与“原稿审查”相比,认为两者本质相同,但是“清样审查”一旦出现问题送审者就没有时间补救。针对这一问题,他一方面鼓吹宣扬进步的、有利于民族前途的知识信息,另一方面尽可能避免清样上出现“方形空格”,刊物销量很快达到10万份以上。
作为现代中国进步新闻出版业的杰出代表,邹韬奋始终以独立精神、坚韧毅力竭尽所能服务民众、宣传爱国救亡思想,激励、引导了无数青年与爱国志士,被周恩来亲切地称为“无可替代的政治鼓动家”[10]。
1931年5月,邹韬奋在《生活》周刊第六卷第21期发表《蒋作宾口中的苏俄现状》。以此为开端,《生活》周刊增加了关于苏联的内容,例如毕云程的《苏俄五年经济计划》、陈彬和的《苏联的五年计划》、艾寒松的《中俄复交问题》,等等。邹韬奋还亲自撰写了《读〈莫斯科印象记〉》《读〈苏俄视察记〉》《苏联的儿童》《苏联的妇女》《备战中的苏联》《当代革命文豪高尔基》《高尔基与革命》等一系列文章。
不仅如此,邹韬奋还撰文明确支持、宣传社会主义制度。1932年1月9日,邹韬奋在《生活》周刊发表《我们最近的思想和态度》一文。文章指出:“剥削大多数民众以供少数特殊阶级享用的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终必崩溃(通常所谓资本主义当然指私人资本主义);为大多数民众谋福利的社会主义的社会制度终必成立。”7月2日,他在《我们最近的趋向》中又强调“中国无出路则已,如有出路,必要走上社会主义的这条路”,“在中华民族独立运动的进行中,一方面固不可不注意于本国政治社会问题的根本解决,同时对于反帝国主义的工作尤丝毫不容放松——尤其是对于进攻最猛侵略最急的日帝国主义者——我们认为要为中华民族求生路,这两方面有兼成并进的必要”。
据统计,1933年的50期《生活》周刊就刊载了胡愈之、艾寒松、毕云程等解读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近40篇文章,内容涵盖政治学、经济学、唯物辩证法、历史唯物主义、人生观等各方面。
1935年,邹韬奋通过柳湜等人了解中国共产党的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在《生活日报》的《创刊词》中声明要“以全国民众的利益为一切记述评判的中心标准”。对于《生活日报》的出版,邹韬奋认为“只有在新中国才能有理想的《生活日报》”。他对于新中国的畅想,是“独立自由繁荣的中国”,“大家都有饭吃,大家都有工做”,“只有国庆,却没有什么国耻”。这与中国共产党的主张颇为接近。
此外,他在《生活日报星期增刊》上发表了刘少奇署名“莫文华”的两封关于“民族解放人民阵线”的来信并加了编者按,还发表了一系列关于联合战线的文章。在《偏狭态度和动的现实》一文中,他肯定“在抢救中国危亡的现阶段,全中国应该只有两个阵营:一个是抗敌救国的阵营;一个是我们民族敌人和汉奸卖国贼的阵营”,“我们做中国老百姓的人们,不管张三李四,不问何党何派,在行动上抗敌救国的便是全国民众的好友,在行动上降敌卖国的便是全国民众的仇敌……‘敌乎友乎’,全以是否在行动上,或事实上抗敌救国为转移”。
在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邹韬奋呼吁民族团结、抵御外敌,推进全民族抗战。1936年7月31日,《生活日报》发表由沈钧儒、章乃器、陶行知和邹韬奋联合署名的救国会公开信《团结御侮的基本条件与最低要求》,在全国引发广泛关注。1937年8月19日,邹韬奋主编的《抗战》三日刊创刊,该刊同时出版六天一期的《抗战画报》,关注国际国内形势,引导大众参与抗战。上海沦陷后,他被迫开始第三次流亡,辗转到达汉口续办《抗战》三日刊。
这一时期,邹韬奋对中国共产党的认识逐渐深化,他郑重向周恩来提出了入党请求。考虑到革命形势的需要,周恩来回复他以党外民主人士身份工作作用更大。此后,无论是流亡重庆、香港,还是返回上海,到达解放区,邹韬奋一直在党和周恩来同志的关怀、指导下开展工作。
在全民抗战爆发一周年之际,《抗战》三日刊与《全民》周刊于1938年7月7日合并为《全民抗战》三日刊。该刊由邹韬奋与柳湜联合主编。在发刊词《全民抗战的使命》中,明确指出办刊的两大任务:“一是巩固全国团结,提高民族意识,灌输抗战知识,传达、解释政府的国策,剖析国内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以及国际之形势,为教育宣传的任务。另一是以使政府经常听到人民的声音,民间的疾苦,动员的状况,行政的优劣,使政府在领导抗战,实施庶政上得到一种参考,为我们政治的任务。”
邹韬奋在1941年复刊《大众生活》的时候,已经深切认识到抗战形势的变化。《大众生活》创刊之初,主要是服务于宣传促进全面抗战,复刊后则立足于巩固团结统一,建立民主政治,以保障坚持到底,取得抗战胜利。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大众生活》被迫停刊。邹韬奋在转道回内地的途中,实地考察了东江纵队机关报,为《东江民报》题写了报头,还写一篇题为《惠博失陷的教训》的社论。在梅县乡下隐居期间,他系统阅读了《向导》《政治》《中国青年》《少年先锋》等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文献,总结、反思自己的思想认识,坦言“我对中国革命史半路出家,是通过自己的摸索,走了不少迂回道路的”。[11]之后,他在接受新华社特派记者访问时表示“到根据地来是我平生最兴奋的事情”,认为在苏中、苏北抗日根据地看到了真正的民主政治,希望早日到延安去参加整风学习。不幸的是,他1944年7月在上海病逝,未能成行。
针对邹韬奋的杰出文化贡献,毛泽东曾给予高度评价,在1944年11月延安追悼邹韬奋的大会上题词:“热爱人民,真诚地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就是邹韬奋先生的精神,这就是他之所以感动人的地方。”
当前,全球各国人民普遍面临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严峻形势。在此背景下,我们回顾邹韬奋先生通过进步新闻出版事业引导、激励民众的卓著功绩,正是为了更好地继承和发扬韬奋精神。适应疫情防控工作常态化、制度化、规范化要求,广大编辑出版人员要自觉强化舆论宣传意识,综合运用多媒体、新技术,加强顶层设计和科学系统策划,全方位、全过程、多角度讲好防控疫情的中国故事,坚定信心、共克时艰,向世界宣传中国方案、贡献中国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