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林
(闽南师范大学 数学与统计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协同”一词源自古希腊语,最初是协作的意思。德国物理学家赫尔曼·哈肯在20世纪70年代从他对激光理论的研究中得到启发提出协同理论,又叫“协同学”。他在《协同学:大自然构成的奥秘》中提出协同学是发现结构的普遍规律,研究其最终形成的整体模式[1]。协同理论以信息控制论和突变理论为基础,通过类比的方法,在同类系统和现象中找寻它们变化所具有的公共规律,然后用平衡相变理论中序参量概念和绝热消去原理建立模型和方法,揭示了一些学科的共同特征。协同理论包括协同效应、伺服原理和自组织理论,从分析视角来说包括协同视角、整体性视角、动态性视角和反馈性视角。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协同理论广泛应用于社会科学领域,它的方法论被很多学者用来研究一些学科中长久未决的问题。
意识形态是一个复杂的概念,是社会的观念或思想的上层建筑,本质是国家现象、集团性话语,实质是阶级意志的思想表达[2]。意识形态具有阶级性,我国意识形态工作的根本任务就是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保障社会主义制度和人民民主专政。高校意识形态安全是国家意识形态安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系统内的一个子系统。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工作又涉及到高校内部各个部门,比如高校党委、宣传部门、保卫部门等,它们各自在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的工作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发挥不同功能。此外,将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工作置于整个社会治理的横向管理中,又与高校之外的民族宗教事务部门、国家安全部门等有着诸多的关联。因此,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需要一个特殊的理论基础,用以支撑和启迪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工作新思路。协同理论广泛被用于社会科学研究,其主要观点认为各种因素或者系统相互协调合作能够使“混乱”“无序”走向“稳定”“有序”。
协同理论与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的耦合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高校意识形态安全工作既是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工作的一个子系统,又是社会治理中的一环,扮演着两个角色,在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和社会治理中都有着各种的功能,都可以从协同理论的视角讨论其如何在各自的系统中发挥出自身的作用。因此,用协同理论审视高校意识形态安全工作的双重角色具有现实意义。二是运用协同理论分析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工作中的各种参量,如高校党委、宣传部门、教师等,这些能够影响系统最终走向和结果的关键变量如何协调同步运作。协同内部变量从“无序”到“有序”的变化是决定整个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工作的重要因素。
在当代中国的文化思潮中,新儒家思潮、马克思主义派和自由主义派是国内并立的三大思潮[3]。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和网络新媒体的迅速发展,东西方思想文化在高校内不断对撞交流,高校成为西方不同社会思潮扩散的集散地,不同社会思潮也将高校作为主要阵地进行着激烈的交锋。高校可以说是意识形态工作的前沿阵地,各种错误思潮在高校沉渣泛起。目前,高校意识形态领域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受到多维冲击。一些非马克思主义思潮和反马克思主义思潮在高校意识形态领域对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发起了挑战,如历史虚无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这些错误思潮从宪政改革、人权、否定中国革命历史、宣扬西方资产阶级的自由民主平等、主张彻底私有化、主张人权至上国家不得干预等多方面对大学生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念带来了巨大冲击。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等言论悄然登堂入室,在高校思想文化领域造成负面影响,消解当代大学生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这些错误思潮在高校的沉渣泛起对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造成了影响,对掌握高校意识形态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带来了挑战,成了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工作的新难题。
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较量始于冷战时期,至今已有多年。西方意识形态渗透以颠覆社会主义制度为目的,惯用从武装干涉发展为遏制战略再演变到“培植亲信”“颜色革命”“和平演变”“街头政治”等伎俩。西方意识形态渗透在高校以文化渗透为先导,借助经济支持、科技学术交流、社会文化交往从而实现意识形态输出的最终目的,其一贯套路就是丑化社会主义,将其符号化,并且丑化中国共产党,怀疑历史事件和戏谑英雄人物,刻意建立意识形态的二元对立。高校是思想文化多元并存的地方,也是青年大学生学习本领的地方。近年来,西方意识形态在高校的强势渗透摒弃单一的渗透方式,看似顺其自然的意识形态交流,实则夹杂着西方意识形态的价值观念和政治观念,它们将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渗透进行名称包装化、内容嵌入化和手段隐蔽化等操作,用普世价值伦理或大众文化掉包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并将西方意识形态的内容嵌入到哲学、经济学等各个学科中,通过开展学术交流、研究项目资助等隐蔽化手段强势渗透到高校思想文化层面,给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工作带来了新问题。
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属于国家总体安全下的非传统安全领域,直接关系到国家的政治安全和文化安全,西方国家利用强大的网络技术优势向全球植入和传播西方价值观念,利用强大的网络舆论力量消解他国民众对本国主导思想和价值观念的认同,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已成为国家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要战场。网络空间整治、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是新形势下宣传思想工作顺利开展的关键一环。近年来,高校成为网络意识形态争夺的新战场,西方意识形态利用互联网,微媒体以及组建的网络大V不断以高校为据点对青年大学生开展价值观念诱导和政治体制批判,给我国高校意识形态安全带来了挑战。网络意识形态攻坚战成为新态势,一方面享乐主义、拜金主义等具有腐蚀青年学生的价值观念通过网络快速传播,青年学生精致利己主义滋生,对集体主义、爱国主义等逐渐淡化,屡次出现对历史、英雄人物的诋毁事件。另一方面,非理性的网络舆论传播呈现快速扩散特点,且破坏巨大,充斥着非马克思主义信息。自媒体平台作为个体的传声筒把一些“中国问题”无限放大,而对“中国成就”极限缩小,造谣恶意攻击现行政治体制。因此,高校网络意识形态攻坚战已成为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新态势。
高校是发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阵地,高校意识形态工作担负着弘扬马克思主义的重要任务,直接关系到高等教育“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一教育的核心问题。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主要包括高校党政干部、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哲学社会科学教学研究人员和网络宣传工作人员[4]。目前,面对各种错误思潮沉渣泛起,西方意识形态强势渗透,虽然有调查研究显示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总体素质是好的[5],但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建设薄弱这一事实不断显现,主要表现在两方面:(1)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内部主次责任不清晰,思想认识不统一,政治认识不到位。这主要体现在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识不够深刻,责任意识欠缺,对意识形态工作的担当不够。(2)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理论能力不突出,工作意识不敏锐。这表现在少数人员理论素养不高,抓意识形态工作底气不足,出现“本领恐慌”现象。
自组织原理认为,一个系统如果没有与外界进行信息和能量的交流,自身就会处于封闭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内部的有序结构也将一成不变。这一原理揭示了系统在外部信息、能量交换后,大量子系统依靠内部一定的规律,经过内部自我选择和排序形成一种新的有序结构。可见,在协同作用下,经过外界能量和物质交换的系统能够成为一个更为完善合理的新系统。协调理论下的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的核心目标是在高校构建以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为主流的认同体系,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青年大学生的价值追求。要实现这个核心目标就要求高校意识形态工作在方法上运用显性与隐性有机结合的新方式。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要实现自组织过程:(1)系统必须是开放的,这体现在意识形态工作方法上就是显性方法,对青年大学生进行意识形态风险防范的意识教育,增强防范意识,同时抢占高校意识形态风险防范主阵地,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同时,校内部门和校外部门在应对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上要共同发力,内部外部要开展信息交流,保持自身的有序发展。(2)系统内部各子系统需要协调合作。子系统就是高校内部各机关部门和相关教育工作者,如教务处、学工处等,只有子系统减少内耗,才能充分发挥各自功能。这体现在意识形态工作方法上就是隐性方法,即通过无意识的、间接的内隐方式,把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寓于校内各种社会活动、影视作品和环境氛围中,使青年大学生不知不觉受到影响,产生意识形态认同。这就要求高校内部各子系统相互协调配合,产生协同效应,保持高校意识形态风险防控化解的有序发展。
协同效应是一种内部作用力,是由各子系统之间的非线性相互作用产生的能够作用于整个系统的整体效应。一个开放复杂的大系统内,当系统内部和外部各子系统多方位、多层次相互作用,并且能量和物质交换达到某个临界点时,各个子系统服从整体,内部子系统开始做协同合作运动形成协同效应。面对西方意识形态渗透展现出渗透主体多元化、渗透内容去政治化、渗透手段网络化和渗透对象普泛化等新态势[6]。高校意识形态风险防范化解面临新挑战,如面对渗透主体的多元化,青年大学生“抵抗力”逐渐弱化,面对渗透手段网络化,出现抵抗方式分散化等。因此,需要基于协同效应构建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责任主体体系,以应对西方意识形态的强势渗透。首先是建立健全领导机构,高校党委主要负责同志要带头抓意识形态工作。其次是实行院校两级负责制,在党委领导下,发挥院校两级行政职能部门、辅导员、思政教师的作用,形成合力,筑牢意识形态思想防线。最后是推动德育教师责任制,拓展青年大学生喜爱的德育课程,利用课程思政形成教育合力。我们将通过多方努力,使系统从无序变为有序,产生协同效应,应对西方意识形态强势渗透。
伺服理论认为,系统在发展演化的进程中,受到了外部和内部参量的影响,部分具有核心作用的参量,决定和支配着系统的发展演化进程和方向,而其他不具有核心作用的参量不起决定性作用。因此,抓住了系统发展演化的主要序参量,并强化提升这类序参量,就能够左右系统的优化提升。从伺服理论的逻辑出发,高校意识形态风险防范化解工作中要抓住关键变量,能够起关键作用的变量就能够引领意识形态风险防范化解工作的新方位,所以要准确分析出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的关键变量,以此为基础,构建安全风险防范化解新系统。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坚决抵御西方国家对我国进行的意识形态渗透、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构建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的三个关键变量。以此三大关键变量为基础,深刻准确理解高校意识形态教育的主要内容,以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核心要义,采取青年学生喜闻乐见的教育方式把它们融入到日常教学和生活点滴中去,如制作微视频、微课堂等,在线下和线上构建起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防范化解新屏障,以应对日益复杂的网络意识形态阵地争夺战。
新形势下,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面临许多新情况新课题,迫切需要一支强有力的意识形态工作队伍。目前,高校意识形态队伍建设虽然取得明显成效,但面对新形势新情况,一些薄弱环节逐渐显现,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建设方面也表现出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如政治认识不够到位、培养管理不够完善等。因此,从协同理论的视角,应该在健全完善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中引入新的序参量,支配系统内部各个子系统,协调推动系统实现“有序”的自组织状态。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主要是高校党政干部、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等,为了完善健全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应将队伍组织协调能力提升、信仰引领能力提升、传播能力提升、创新能力提升作为引入的序参量,相互配合协作、相互促进,自我发展,从而“有序”提高队伍工作能力,缓解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队伍建设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