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冰,宋立冬,李 华,武 蓓,董文健
(1.唐山市第三医院内科;2.唐山市第三医院超声科,河北唐山 063100)
近年来,电视辅助胸腔镜手术具备出血少、恢复快、美容性佳等优势,成为肺癌外科治疗的常见术式,但术后患者单肺通气会引起各种并发症,诸多应激反应仍能造成机体出现一系列机能、代谢紊乱和结构损伤,目前预防和减轻单肺通气的相关并发症对预防和治疗呼吸机相关性肺炎十分重要[1]。穴位针刺能激活全身经络系统,达到通经络、行气血的功效,可对各器官系统功能进行高效的调节[2]。而针刺麻醉,因其安全有效、副作用少等特点,被广泛用于各种类型的手术中[3]。相关研究显示,穴位电针刺激能增强机体相关的调节机制和抗炎能力,抑制炎症病灶区血管通透性;电针以其确切的临床疗效在临床中得到广泛应用[4-5]。经皮穴位电刺激是一种新型的针灸疗法,相对手针和电针操作更简便且镇痛效果良好,受到患者好评[6]。本研究选取2017年1月至2018年4月在唐山市第三医院登记胸腔镜肺叶切除术患者作为分析对象,探究其经皮穴位电刺激的应用状况,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7年1月至2018年4月唐山市第三医院收治的52例胸腔镜肺叶切除术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按入院先后时间分为两组。对照组26例,男性17例,女性9例;年龄43~63岁,平均年龄(53.01±3.32)岁;手术时长87.5~122.9 min,平均手术时长(105.21±5.98)min。观察组26例,男性15例,女性11例;年龄44~62岁,平均年龄(53.01±3.01)岁;手术时长87.6~122.8 min,平均手术时长(105.21±5.98)min。两组患者的男女占比、年龄及手术时长状况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患者家属知情同意且自愿参加,签署知情同意书。本研究经唐山市第三医院医学伦理审查委员会批准。纳入标准:①意识清楚,生命体征平稳者;②可正常进行沟通交流者。排除标准:①有明显凝血障碍者;②精神障碍者;③癫痫者;④肝肾功能损害者。
1.2 麻醉方法 观察组患者术前30 min经皮穴位电刺激,穴位顺序为双侧合谷-内关-后溪-支沟。以75%酒精消毒经皮穴位皮肤消毒用,待干后贴覆电极,经皮穴位治疗时间一般为30 min。穴位电刺激用供韩氏穴位神经刺激仪(北京冀诺泰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型号:HANS),选用2/100 Hz,电流强度根据患者的感觉来调节。开放输液通道,再采取颈内静脉及桡动脉进行穿刺;配合全身麻醉,并应用舒芬太尼(宜昌人福药业有限责任公司,国药准字H42022076,规格:2 mL∶ 0.1 mg)0.8 μg/kg,丙泊酚四川国瑞药业有限责任公司,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20040079,规格:10 mL∶0.1 g)1~2 mg/kg,罗库溴铵(浙江仙琚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123188,规格:2.5 mL∶25 mg)1 mg/kg,且利用加压面罩直接给氧,至肌肉放松。在普通喉镜显露声门后利用双腔气管导管在盲探下完成,通过听诊器来听诊双肺的呼吸音,调整支气管导管位置,最后用纤维支气管镜辅助,直到套囊隔离良好。利用麻醉机机械通气。需注意,合理调整通气机参数,术中间断追加罗库溴铵、舒芬太尼和丙泊酚维持肌松,以输液泵恒定量、恒速输注,等患者完全清醒再拔管。对照组患者均与电刺激仪相接,但不给予电刺激处理,采用和观察组同样的全身麻醉方式。
1.3 评价标准 ①术毕抽取颈内静脉血3 mL检测,离心转速3 000 r/min、离心时间5~10 min,后取血清,分装,-80 ℃保存待检。应用流式细胞小球微阵列方法定量测定术前30 min(T1)、单肺通气后60 min(T2)、术毕双肺通气10 min(T3)、术后24 h(T4)患者血清中的白细胞介素-6(IL-6),白细胞介素-10(IL-10)及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水平的含量。②术中持续监测比较两组患者各时间的平均动脉压(MAP)、心率(HR)、血氧饱和度(SpO2)。③观察记录两组患者术后住院和胸管留置所用时间,以及并发症发生概率。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21.0统计软件处理研究数据。计量资料以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为两者间的数据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两组患者围手术期炎症因子分析 整体趋势来看,两组患者T1~T3的IL-6水平呈升高趋势,且T3时IL-6水平明显高于T1(P<0.05);观察组患者T3和T4时期的IL-6、IL-10水平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的TNF-α水平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围手术期炎症因子分析( pg/mL, )
表1 两组患者围手术期炎症因子分析( pg/mL, )
注:与治疗前相比,*P<0.05。IL-6:白介素-6;IL-10:白介素-10;TNF-α:肿瘤坏死因子-α;T1:术前30 min;T2:单肺通气后60 min;T3:术毕双肺通气10 min;T4:术后24 h。
组别 例数 IL-6 IL-10 TNF-α T1 T2 T3 T4 T1 T2 T3 T4 T1 T2 T3 T4观察组261.99±0.65 0.11±0.01 t值 0.664 2.090 6.136 2.195 1.000 4.079 13.992 5.657 1.803 1.202 0.947 1.612 P值 0.510 0.042 <0.001 0.033 0.322 <0.001 <0.001<0.001 0.077 0.235 0.348 0.113 0.10±0.03对照组262.10±0.54 2.24±0.65 3.76±1.01*2.77±0.65 0.38±0.01 0.45±0.04 0.48±0.03 0.32±0.03 0.08±0.02 0.11±0.03 0.14±0.05 2.65±0.76 5.76±1.32*3.32±1.10 0.37±0.05 0.49±0.03 0.64±0.05 0.36±0.02 0.09±0.02 0.12±0.03 0.15±0.02
2.2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血流动力学变化分析 两组患者在T1、T2、T3及T4的MAP、HR、SpO2水平组间和组内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血流动力学变化分析( )
表2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血流动力学变化分析( )
MAP:平均动脉压;HR:心率;SpO2:血氧饱和度;T1:术前30 min;T2:单肺通气后60 min;T3:术毕双肺通气10 min;T4:术后24 h。1 mmHg=0.133 kPa。
组别 例数 MAP(mmHg) HR(次/min) SpO2(%)T1 T2 T3 T4 T1 T2 T3 T4 T1 T2 T3 T4观察组2686.01±8.10 99.76±0.65 t值 1.126 1.710 1.805 0.407 0.503 1.538 1.403 0.918 1.723 0.470 0.915 0.610 P值 0.266 0.093 0.077 0.686 0.617 0.130 0.167 0.363 0.091 0.641 0.364 0.545 99.87±0.65对照组2683.21±9.76 82.87±10.76 85.01±9.65 81.10±7.76 75.32±8.76 81.76±15.01 77.10±15.98 74.98±14.76 97.98±1.65 99.66±0.65 99.87±0.54 77.87±10.32 80.65±7.65 80.21±8.00 74.01±9.98 76.43±9.32 71.98±9.54 71.87±8.98 98.65±1.10 99.76±0.87 99.65±1.10
2.3 两组患者术后状况分析 观察组患者术后住院天数、术后胸管留置天数及术后肺部并发症发生率和对照组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患者术后状况分析[()/例(%)]
表3 两组患者术后状况分析[()/例(%)]
术后肺部并发症发生率(%)观察组 26 5.65±1.32 2.65±0.65 2(7.69)对照组 26 6.32±1.76 2.87±0.76 3(11.54)χ2值 1.553 1.122 0.221 P值 0.127 0.267 0.638组别 例数 术后住院天数(d)术后胸管留置天数(d)
胸腔镜肺叶切除术患者采取的治疗术式带有创伤性,这其中就包括电视辅助胸腔镜手术。电视辅助胸腔镜手术会对患者机体造成严重损伤,导致机体内炎症表达强烈,容易引发各种并发症,为此需采取积极有效的应对措施,以控制炎症水平,促使患者尽早恢复健康。传统中医理论认为合谷穴是大肠经的原穴,是治疗小肠疾病的穴道,此穴可以镇静止痛、通经活经、清热解表、宣肺理气,在围术期针刺合谷、内关等能阻碍炎症因子的表达,胸科肺手术通过经皮穴位电刺激一般取穴合谷、后溪、内关、支沟[7]。
本研究结果显示,随着手术时间的不断推进,两组患者血清IL-6处于上升状态,在T3时处于最高水平。分析原因可能与手术对肺的操作和单肺通气时长有关[8]。首先,术中会进行牵拉、挤压的操作,不可避免地会破坏肺泡上皮细胞,肺泡上皮细胞会分泌并形成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以此促使单核巨噬细胞处于活跃状态,诱导炎症因子的参与;其次,手术结束后萎陷肺的复张必然引起缺血再灌注损伤,这可解释本研究中血清IL-6开始即有升高,峰值出现在双肺通气10 min后[9]。临床当中可以通过使用保护性通气策略,保护肺功能,减少损伤和术后肺部并发症。本研究还可看到,T3后,观察组患者的IL-6比对照组降低更明显,可见经皮穴位电刺激阻碍了IL-6的表达。经皮穴位电刺激作用于穴位,以调控神经抗炎通路来发挥治疗疾病的功能。试验中,两组患者TNF-α水平升高并不明显(P>0.05)。原因可能是:胸腔镜微创手术时间并不长,不会造成较大损伤,也就不会对TNF-α水平造成太大的影响;由于TNF-α具有非常短的半衰期,容易在体内被分解掉[10]。本研究中,两组患者T1、T2、T3及T4的MAP、HR、SpO2水平组间和组内对比,差异不大(P>0.05)。两组患者术后住院天数、术后胸管留置天数、术后肺部并发症发生率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孔建强等[9]和冯吉杰等[10]的研究结果有类似之处。
综上所述,围术期经皮穴位电刺激能够使血清中炎症因子处于较低水平,避免炎性反应带来的刺激,有助于保护肺部不受损伤,值得临床广泛应用。本次研究存在样本量和研究指标不足等问题,未来需针对上述问题进行更完善的研究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