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研发强度与创新绩效——基于资源约束视角

付春香 陈晓爱

(甘肃政法大学 商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1 问题提出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强调，支持创新型中小微企业成长为创新重要发源地。在经济新常态背景下，创新不仅是企业获取超额利润、保持长期竞争优势的重要支撑，更是推动当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社会生产力、国家实现经济可持续增长的关键因素。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我国中小企业已逐步发展成当代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数量已达企业总数的95%以上，贡献了超过一半的财政税收、60%的GDP[1]，创造了65%以上的发明专利、75%以上的技术创新[2]，是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中最具活力的市场主体，创新型中小企业也逐渐成为国民经济创新发展中最活跃的生力军。在竞争激烈和不断变化的市场环境下，依靠技术创新提高市场竞争力逐渐成为企业立足于市场、取得可持续性发展的重要因素。中小企业科技创新能力的提高以及创新动力的增强对于形成其核心竞争力，推动建设“创新型产业集群”显得尤为重要。随着国家和社会对中小企业期望的不断提高以及企业逐渐成为全球治理体系的重要主体，中小企业在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升经济效益的同时也越来越重视社会责任的履行。在技术创新过程中，中小企业由于资金基础薄弱，筹资能力差，创新投入能力、科技成果转化能力及其综合运用能力相较于大企业较弱,难以实现利益的最大化[3]。同时，企业创新需要占据一部分的资源，而履行社会责任也同样需要资金、人力等成本的支持。中小企业积极承担社会责任是激发还是制约其创新绩效仍有待商榷。已有对企业社会责任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研究主要基于资源获取视角展开，且主要集中于大型上市企业，较少涉及中小企业。基于此，本文从资源约束视角出发探讨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对中小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以及研发强度在这一影响过程中的传导机制，为破解中小企业创新困境，助力建设创新型国家提供决策参考。

2 文献回顾与假设提出

2.1 社会责任履行对中小企业创新绩效的直接影响

资源约束理论(Theory of Constraints, TOC)是由Dr.Eliyahu M. Goldrartt于20世纪80年代提出的一种制造管理理念，强调企业在其管理活动过程中存在各种资源约束，即各类发展瓶颈，企业需要通过对这些限制性资源的有效管理来改进生产经营，以实现利益最大化。一些研究认为企业承担社会责任会通过影响企业的资源结构、科技发展战略、研发团队结构、企业科技文化等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4-5]。较高的社会责任履行度有利于丰富企业外部资源，进而正向影响企业技术创新[6]。一些研究则认为，社会责任履行对企业创新绩效的促进作用存在一个临界点[7-8]。企业过度投入在社会责任活动上可能会给企业带来巨大成本，占用本该用于科技研发的资金和精力，从而不利于企业的研发创新[9-10]，即两者之间呈倒U型关系。还有一些学者则认为，并不是所有的社会责任都会给企业带来回报，虽然企业履行社会责任会获得利益相关者的好感，但会加大企业运营成本，降低企业用于技术创新的费用，进而不利于企业创新[11]。其资源约束性直接影响企业诸如创新活动、社会责任活动、投资规模等多项企业战略行为。大部分研究表明，资源是企业进行战略性决策的关键因素。一方面，企业创新存在不确定性和高风险性，且由于创新活动具有保密性，外部融资提供者很难获得相关信息，大大加剧了外部融资难度[12]，因此大部分创新项目特别依赖企业内部资源；另一方面，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资源的持续性需求较大，尤其是慈善捐赠等外部社会责任活动承担。作为社会经济发展的职能主体，企业具有承担社会责任的义务，但无论是对利益相关者履行社会责任还是进行慈善捐赠，都会消耗大量内部资源。大企业具有稳定的市场份额和相对充裕的现金流，进而有能力将经营收益反馈给社会。但大多数中小企业尚处于成长期，企业面临较高的资金支出需求与资源约束。且我国中小企业多数集中在传统或低端行业、面临的竞争相较于大型上市企业更加激烈，为了形成企业核心竞争力，争取在价值链中更高的附加值，中小企业的创新意愿和动力更大。因此，在有限资源的约束下，一些中小企业可能会倾向于降低社会责任履行程度，将更多资源和精力投入到创新活动中。另一方面，对顾客、股东、员工等与企业生产经营有直接联系的客体履行社会责任，通过为社会提供满意的产品和服务可能会间接促进企业创新。但企业若将维护外部社会关系作为重点，过度履行外部社会责任，容易导致分散通过技术创新精力去获取市场。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1：社会责任履行负向影响中小企业创新绩效。

2.2 社会责任履行对中小企业创新绩效的间接影响：研发强度的中介效应

2.2.1 社会责任履行与中小企业研发强度

创新是一种知识和学习交互的社会行为，需要长期投入大量人力和资金。研发强度是指企业在技术创新过程中人力资金设备等资源的投入力度，其影响因素主要分为外部因素和内部因素[13-14]，内部因素研究主要集中在企业规模、自身性质、融资能力、资产结构等，外部因素主要从社会整体性出发，包括市场结构、产业政策等。目前，国内外学者对研发强度与企业社会责任之间的影响研究尚存在争议。一些学者认为，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可以通过管理风格，组织管理协调[15]、消费者[16]、供应商[17]等因素激励企业增强研发投入力度。社会责任还可以帮助企业赢得无形资源、提升公众口碑，企业会更追求产品和服务质量的提升，进而加大研发强度[18]。另外一些学者则认为，履行社会责任需要占据企业一部分资源，在资金不充裕的情况下，企业会相应地减少研发支出方面的费用[19]。创新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创新项目在初期需要投入大额的资金，但又缺少立即产生现金的能力，导致创新特别依赖持续性投入。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同样作为一项长期投资可能会消耗本该用于核心商业领域的资源，进而挤占企业研发投入费用[20]。并且可能会被未履行相关责任的企业认为是唱高调，损害了它们的利益，来自错综复杂的利益集团的压力会不利于企业的生存和发展，间接降低企业研发投入[21]。大型企业由于规模以及资金可获得等优势其研发强度能力强，资源约束相对少，中小企业由于内部资源、能力等方面约束，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存量实现企业价值最大化是企业家面临的首要问题。企业创新从新产品的研发到市场是一个长期过程，持续的创新可能会给企业带来相对于竞争对手的优势，但是创新投入过程的不确定性和漫长性使得企业创新的意愿和能力不明确。创新投入和社会责任履行都取决于企业的能力和意愿两个因素，加上中小企业的能力欠缺和资源匮乏，导致经营者无法同时兼顾二者。中小企业积极发展社会事业尤其是慈善捐赠、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可能会挤占企业用于创新的资金和精力。考虑到社会责任活动会给企业带来较重的成本负担，迫于生存和竞争的压力，中小企业管理者可能会将企业的有限资源用于创新投资以形成核心竞争力、巩固市场地位，进而减轻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强度。据此，本文提出假设2：

H2：社会责任履行负向影响中小企业研发强度。

2.2.2 企业研发强度与创新绩效

Griliches最早将研发强度作为生产要素加入到生产函数模型中研究生产率[22]。随后国内外学者对研发强度与企业科技创新之间的关系展开了大量研究。部分研究认为，企业研发强度具有周期性[23]和延迟效应[24]，当期的研发投入对同期的创新绩效具有负作用，而对后期的创新水平具有促进作用。还有研究认为研发强度和创新绩效之间并非是简单的线性关系。杨武[25]将研发投入分为资本层和人力层两个方面，并发现资本层研发强度对企业创新绩效呈倒U型关系，而人力层研发投入对创新水平则呈正U型关系[26-28]。但大部分研究都认为研发强度会直接或通过相关变量间接促进企业创新绩效。企业科技创新是一个涉及多要素、多阶段的价值增值过程，包括创新要素投入、创新转换过程和创新成果产出三个阶段。可以看出创新研发强度作为企业内部影响创新的首要推动力和基础，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研发强度也可以理解为企业的创新动力，是企业将大量资源投入到企业生产、经营、销售活动中，在这一过程中通过购买更先进的设备、更新机器、对研发人员进行培训等，提高技术创新能力、研发出新产品或获得专利和新发明。当企业具有足够的创新动力时，会激励企业积极投身于创新活动中，提高创新绩效。因此，本文提出假设3：

H3：研发强度正向影响中小企业创新绩效。

2.2.3 研发强度的中介效应

基于上述分析，中小企业社会责任可能会间接通过研发强度来影响创新绩效。一方面，中小企业研发强度会直接或间接地受到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这对于中小企业在资源约束下的资源分配、创新活动开展等战略行为会产生重要影响。另外，研发强度同样会影响创新绩效。因此，本文引入研发强度这一中介变量，探究研发强度在社会责任履行对创新绩效影响过程中的中介效应，展现三者之间的传导效应：社会责任履行研发强度中小企业创新绩效，因此，本文提出假设4：

H4：社会责任履行通过研发强度中介效应影响中小企业创新绩效。

3 研究设计

3.1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2010年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快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决定》提出强化科技创新，提升产业核心竞争力。考虑到部分企业专利数据目前只披露到2019年底，本文以2010-2019年我国中小企业相关数据作为样本。为保障数据的有效性以及避免金融行业特殊性的影响，对原始样本处理如下：①剔除ST类公司；②剔除数据和专利信息缺失的公司；③剔除2010年之后上市的公司；④剔除金融类行业。最终得到617家中小上市企业37 020个有效样本数据。企业社会责任数据来源于和讯网社会责任报告，其余数据均来自于国泰安数据库CSMAR、网易财经和专利之星。最后，考虑到极端值的影响，对数据进行1%和99%的Wisorize处理。

3.2 变量设计

3.2.1 企业社会责任

目前，企业社会责任量化方法主要有KLD指数法、润灵环球社会责任评级报告、公司慈善500目录统计、声誉评级法等。和讯网自2010年开始对我国上市公司进行较为客观和整体的社会责任评价，其社会责任总评分由5项指标加权得出，具体分为13个二级指标以及37个三级指标，为众多学者所借鉴，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和可靠性。因此，本文选择和讯网公布的社会责任总评分来作为企业社会责任的刻画指标。

3.2.2 企业研发强度

企业研发强度是指企业为获取创新利润，投入到企业生产、经营、销售等活动中的大量资金、人力、物力的程度。为保障数据的可靠性和指标的可获得性，国际经济合作组织于2012年将研发支出金额作为衡量企业研发强度的唯一指标。基于此，本文将企业研发费用占年度总资产的比例作为研发强度的衡量指标。

3.2.3 企业创新绩效

创新绩效是指企业创新活动带来的一系列成果，表现为新技术新产品的获取和应用，申请或已获得的专利数、发明数、科技论文等。本文认为用专利申请量衡量企业创新绩效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并未能真正反映企业的实际创新绩效，而专利授权数更能展现企业真实的创新绩效。为了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客观性，本文选取专利授权数来衡量企业的创新绩效。

3.2.4 控制变量

考虑到公司特征会对创新绩效造成影响[29]，本文选取企业规模(Size)、总资产收益率(Roa)、资产负债率(Leve)作为控制变量，以控制除核心变量外对因变量有影响的其他变量，降低结果估计误差。相关变量设计(见表1)。

表1 变量一览表

3.3 计量模型

为检验中小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以及研发强度在这一过程中的中介作用是否存在，构建以下回归模型。

Per=β0+β1Csr+∑Contr+ε1

(1)

Inno=β2+β3Csr+∑Contr+ε2

(2)

Per=β4+β5Inno+∑Contr+ε3

(3)

Per=β5+β6Csr+β7Inno+∑Contr+ε4

(4)

Contr为控制变量，包含企业规模(Size)，总资产收益率(Roa)和企业资产负债率(Leve)。βi为估计系数，εi为模型的误差项。(1)用于检验社会责任履行(Csr)对创新绩效(Per)的直接影响，即假设H1；(2)用于检验社会责任履行(Csr)对研发强度(Inno)的影响，即假设H2；(3)用于检验研发强度(Inno)对中小创新绩效(Per)的影响，即假设H3；(4)在(1)的基础上将研发强度(Inno)纳入模型，意在检验研发强度(Inno)的中介效应，即假设H4。

4 实证分析

4.1 描述性统计

从表2可以看出各研究变量描述性研究统计资料。

表2 研究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中小企业社会责任平均得分为23.0751，标准差为13.81296，说明中小企业社会责任水平总体偏低且各企业间履行程度具有一定差异。这可能是由于大多中小企业处于企业成长期，尚未建立起稳定的资金来源去履行社会责任且企业内部社会意识不强。企业研发强度(Inno)最大值为0.1069386，最小值为0。说明企业的研发强度跨度较大，这可能与企业规模、企业高管创新意识、企业科技创新氛围、企业文化等因素有关。在创新绩效方面，中小企业平均专利授权数为20.6373个，整体呈上升趋势，这可能是由于近年来中小企业积极提升创新能力。但从标准差可以看出，各中小企业间的创新成绩仍然存在较大差距。企业规模均值为21.62296，这表明由于中小企业成立时间较短，企业规模总体不大。资产负债率、总资产收益率平均值分别为0.3409、0.04701。平均负债率和公司盈利都不高，与其生命周期特征相符。

4.2 单位根检验及协整分析

为避免虚假回归和检验面板数据平稳性，需对面板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和协整分析。本文采用Kao检验对数据进行协整分析，结果表示5种不同的检验统计量对应的p值均小于 0.01，中小企业2010-2019年社会责任履行、研发强度、创新绩效、公司规模、总资产收益率和资产负债率的面板数据之间存在协整关系且变量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进一步选择Harris-Tzavalis方法进行单位根检验，从结果看，除了公司规模，其他变量单位根检验p值均接近于0，公司规模一阶差分后p值也接近于0，数据是平稳的(见表3)。

表3 单位根检验结果

4.3 回归分析

本文采用stata16.0软件对模型进行Hausman检验，4个模型检验结果p值均都小于0.01，故均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运用温忠麟等[30]提出的依次检验法检验研发强度的中介效应。回归结果(见表4)。

从表4看，模型(1)中社会责任履行回归系数显著为负(β=-0.1003,p<0.01)，表明中小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对创新绩效表现为一定的抑制作用，假设H1成立。同时，企业规模和资产负债率对创新绩效存在正向的促进作用。模型(2)中社会责任与企业研发强度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β=-0.0000729,p<0.01)，表明中小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企业研发强度存在显著的抑制作用，假设H2得到验证。同时，企业资产利用效益和偿债能力有利于企业提升研发强度。另外，企业社会责任对研发强度回归系数较小的原因可能是本文将研发资金与总资产的比值衡量为企业研发强度，该值普遍偏小，所以将研发强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回归分析时，回归系数偏小。模型(3)中研发强度回归系数显著为正(β=255.5408,p<0.01)，表明中小企业增强研发强度有助于提升创新绩效，假设H3得到验证。同时，企业规模和资产负债率与企业创新绩效为显著正相关，而总资产负债率表现为抑制作用。模型4中研发强度回归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β=250.3772,p<0.05)，社会责任回归系数在5%水平下显著为负(β=-0.0821,p<0.01)，此时社会责任履行回归系数较模型1中的回归系数相比有所下降且显著，而研发强度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研发强度在社会责任履行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过程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4成立。

表4 回归分析结果

由表5可知，c1表示企业社会责任对企业创新绩效直接影响的回归系数；a表示企业社会责任对研发强度影响抑制作用的回归系数；b表示企业研发强度对创新绩效影响抑制作用的回归系数；a*b表示a与b的乘积即中介效应；c2表示加入中介变量后企业社会责任对企业创新绩效间接影响的回归系数。中小企业履行社会责任通过研发强度进而逆向影响企业创新绩效。

表5 中介效应结果汇总

4.4 稳健性检验

为确保研究结果的有效性，本文进行以下两个方面的稳健性检验：一是替换核心变量研发强度表征指标，用年度研发支出费用与营业总收入的比值(Inno2)来衡量研发强度，重新进行回归，回归结果与上文一致；二是对自变量Csr、中介变量Inno和控制变量Size、Leve和Roa进行滞后一期处理后再回归，降低潜在的内生性偏差。

检验结果表示，除个别变量回归系数显著性水平发生变化外，回归结果与结论基本一致，实证分析结果是可靠的。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本文以617家中小企业10年面板数据为样本进行实证检验。基于中小企业成长特质，从资源约束视角探讨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作用于创新绩效的路径与机制，并验证了企业研发强度在中小企业社会责任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具体结论如下：

(1)当前社会各界将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看作企业与社会实现双赢的途径，本研究基于资源约束视角研究发现，中小企业过度履行社会责任可能会抢占企业内部创新所需资源，进而不利于企业创新，这与Friedman等[31]的研究结论一致。事实上，不是所有的社会责任活动都会提高企业创新绩效，例如慈善捐赠等与企业生产经营没有直接联系，且需要投入大量资金的社会活动。对于资金实力较弱且面临融资困难的中小企业而言，企业过分强调外部社会责任将会分散企业资源。除此之外，一部分中小企业为了获取外部认可与维持外部社会关系，会将履行外部社会责任作为投机以获取市场的工具，进而忽视企业创新。(2)承担社会责任对中小企业研发强度具有显著的抑制作用。企业在进行社会责任活动时需要占据企业一部分资金和资源，中小企业因其资源约束问题会相应地减少研发支出方面的费用，进而降低轻研发强度。

(3)企业研发强度正向促进创新绩效。中小企业对人才的引进、对员工知识技能的培训、购买新机器、设备的更新换代可以提高产品或服务的质量或促进发明的改进，从而提高企业创新绩效。

(4)研发强度在社会责任履行对中小企业创新绩效影响过程中起到中介效应。中小企业社会责任履行通过研发强度的传导机制，进而负向影响企业创新绩效。

5.2 建议

大力提高中小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是实现我国高质量发展目标的关键因素。关键核心技术是“化缘”不来的，中小企业需要解决自主创新“卡脖子”问题才能取得创新绩效高质量增长，方能摆脱在产业价值链末端位置，进一步扩大市场份额，从而带动社会经济可持续增长。在治理能力现代化与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企业的角色已经从经济贸易中的市场主体转变为全球治理的重要主体。中小企业在创新的同时也要积极参与社会治理，在积极履行社会责任的前提下应注意其投入强度，找到社会责任履行的一个合适临界点，尽量避免过度依赖社会责任履行来维系与利益相关者的关系，抢占企业技术创新活动所需资金人力物力，增加不必要的成本，并最终不利于企业创新。同时，本文研究结论可以看出企业研发强度是影响创新绩效的关键性因素，因此，中小企业自身可以通过增加研发资金投入、调整研发团队结构、更新机器设备、对研发人员进行周期性培训等途径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此外，中小企业资源匮乏特征一直制约企业创新活动，相关政府可以通过税收优惠、财政补助、实物补贴等措施加大对中小企业的创新支持力度，为企业研发投入提供支持，进而提升企业科技创新水平。中小企业还需积极融入创新生态系统或外部创新网络，通过协同创新借力外部资源来弥补个体创新资源不足，在创新绩效方面找到新的突破，对于构建企业创新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表6 稳健性检验结果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