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新疆县域内农村劳动力非农就业增收影响因素研究
——以X县为例

2022-08-01 01:09宫臣好张景博王华丽
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家庭收入普通话职业技能

宫臣好 张景博 王华丽

(新疆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2)

1.引言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三农问题是事关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要把三农工作摆在全党工作的突出位置,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加快乡村振兴,是国家在两个百年奋斗目标交汇之际作出的重要战略决策,是解决新时期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矛盾的必然选择,也是实现人民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是乡村振兴战略总要求,实现生活富裕是乡村振兴的应有之义,更是根本性目标,保证农民持续稳定增收是实现生活富裕的前提。近年来随着我国城镇化、工业化和农业化快速推进,农民收入不再是单一的依靠农业生产,更多来自于非农产业,尤其是土地三权分置制度的诞生,更是促进土地规模化、集约化利用,加快了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的转移。据统计,2020年我国就业人数为75064万人,其中非农产业就业人数占比76.4%,加快农村劳动力非农转移就业已经成为农民增收致富的重要途径,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实现巩固脱贫成果有效接续乡村振兴具有重要意义。

近年来,新疆坚决贯彻落实国家各项就业决策部署,建立健全促就业稳就业政策,多渠道推动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2014年-2019年新疆劳动力就业总数由1135.24万人增至1330.12万人,年均农村富余劳动力转移就业276.3万人次以上,农村居民收入水平不断提升,由2014年的8724元增至2019年的1.31万元。”[1]然而,新疆处于西部边陲地区,经济发展薄弱,二三产业发展落后;劳动力就业技能水平低、文化程度不高等问题导致城乡收入存在较大差距,脱贫成果难以巩固提升。因此,探究劳动力非农就业增收影响因素,对于提升农村家庭收入水平,实现乡村振兴具有重要意义。

关于非农就业与农民收入关系,宏观视角下,张杰飞、陆啸、刘晓丽等学者均通过实证分析得出“农村劳动力非农产业转移就业具有增收效应。”[2]微观视角下,柘益香(2017)“从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和外部特征研究了非农就业对农民收入的影响”[3]。张鹏(2010)研究得出“农村劳动力转移规模对农民收入具有显著影响,转移距离影响则不显著”[4]。葛轶凡(2019)研究发现“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程度越深,异地转移率越高,转移强度越大,农户收入水平越高”[5]。现有文献从不同角度研究了非农就业增收影响因素,研究区域上以省市为主,关于县级层面研究较少。因此在现有研究基础上,本文以新疆X县为例,从劳动力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就业特征分析非农就业增收影响因素,利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进行实证检验,通过ISM模型得出各影响因素的逻辑关系和层级结构,旨在构建劳动力就业增收多维路径,带动家庭致富增收,促进新疆县域内经济发展,助力乡村振兴。

2.研究区域概况

X县地处新疆地理中心,位于新疆中部,巴州北部,有“梦中草原、骏马天堂、天鹅故乡、东归故里”之称。县境地域辽阔,东西长435公里,南北宽150公里,总面积3.9万平方公里。全县地方总人口14.3万人,由汉、蒙、维、回等34个民族组成,农业户籍人口27042户84770人。X县是农牧业大县,2020年农村富余劳动力实现转移就业11306人次,第一产业转移就业6085人次,占53.82%;第二产业转移就业1888人次,占16.70%,第三产业转移就业3333人次,占29.48%。由于传统农牧业发展优势,X县农村富余劳动力更多就业于第一产业,二三产业就业明显不足,2020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3020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8440元,城乡收入依然存在较大差距,第一产业带动劳动力就业增收能力较弱。

3.数据来源与样本特征

本研究数据来自于在X县开展的入户调研,调研范围为5个乡镇,15个村,280名农村劳动力,调研内容为劳动力个人、家庭、就业特征及家庭非农收入情况。本次调研采取问卷调查与访谈结合方式,共计发放问卷280份,其中无效问卷6份,有效问卷274份,问卷有效率97.85%。

个人特征方面,男性占比54%,劳动力男性非农就业概率要高于女性;16-40岁占比61%,是非农转移就业主体;65%的劳动力已婚,婚姻制度加强了劳动力照顾家庭的责任,已婚劳动力承担压力更大,促使其外出就业;普通话水平普遍较低,仅有10%的劳动力能够熟练运用普通话;文化程度以初中、高中为主,高中以下学历占比70%,整体学历较低;85%的劳动力身体健康,身体状况整体良好。

表1 调查对象个人特征

数据来源:调查问卷整理所得

家庭特征方面,家庭就业人数以1-2人的占比75%,家庭就业比例偏低;84%的家庭没有村干部;人均耕地面积较多,4亩以上占比42%,与X县是传统农牧业大县,农地资源丰富有关;家庭抚养比例较高,抚养比例0.5以上的有59%,大部分家庭需要照顾的老人和孩子较多。

就业特征方面,63%的劳动力就业于第三产业,主要从事行业是旅游业、餐饮服务业;在县城内就业劳动力占比65%,县域外转移就业意愿较低。普通话交流能力差、故土难离思想使得劳动力不愿意外出就业;政府组织就业程度不高,86%的劳动力是自主就业。访谈中得知政府推送就业岗位与自身能力、意愿不匹配,就业结构性矛盾突出;58%的劳动力就业于民营企业,主要由于文化程度偏低,进入政府、国企等单位门槛较高;X县大中型企业数量较少,主要以矿产、钢铁等国有企业为主,调查显示就业企业规模在100人以上的仅占比14%;68%劳动力没有签订就业合同,只是进行口头约定或签订简单就业协议。

家庭收入方面,非农收入在15000元以上的有205人,占比达62%,农业收入普遍在7000-15000元之间,占比达72%,劳动力家庭非农收入水平远远高于农业收入。

4.基于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的影响因素分析

4.1 模型构建

本研究基于现有农民收入影响文献中常用Mincer收入方程,并结合理论分析框架对其进行扩展,以农户家庭人均收入为因变量,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就业特征为一组自变量,构建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如下:

LnY= β0+β1X1+β2X2+β3X3+θ

LnY表示被解释变量(因变量)农户家庭人均非农收入;X1表示解释变量(自变量)个人特征,X2表示解释变量(自变量)家庭特征,X3表示解释变量(自变量)就业特征;β0、β1、β2、为待估参数,也可称其为回归系数;θ为干扰项。

4.2 变量说明

因农业收入不稳定,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就业,获取非农收入,消除家庭收入不稳定性,进而起到增加家庭总收入的作用。现阶段非农就业已成为促进家庭增收的主要渠道。非农就业收入会受到内部特征与外部环境因素影响,是劳动供给与行业追求利润最大化形成的均衡价格。根据农民行为理论,“农民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及就业异质性是造成非农收入差异性的主因”[6]。

4.2.1 被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为家庭非农收入,指劳动力在工业、建筑业、交通运输业、邮电业、批发和零售贸易餐饮业、社会服务业、文教卫生业或其他家庭经营活动中所取得的收入。

4.2.2 解释变量

(1)个人特征变量

个人特征变量包括性别、年龄、婚姻状态、文化程度、身体状况、是否有职业技能、普通话水平。一般来说,男性就业能力要高于女性,在劳动力市场中,就业机会也要多于女性。另外受农村传统男主外、女主内就业思想影响,女性承担着照顾家庭的责任,男性外出就业概率要高于女性。农村家庭中年龄较大劳动力相对于年轻劳动力文化程度、体力和精力不足,边际劳动生产率较低,两者工资水平差异较大。另一方面,劳动力就业市场存在着年龄限制,年龄较大劳动力就业机会少,就业层次低,所以农村劳动力随着年龄增加,对家庭增收影响程度不断降低。已婚劳动力更稳重踏实,工作更耐心,且由于经济负担较重,需要承担抚养子女和赡养老人的责任,会更努力工作;同时相对于未婚劳动力,更加成熟稳重,就业稳定性强,其收入应高于未婚劳动力。劳动力健康状况作为人力资本重要组成部分,健康人力资本水平显著影响非农就业概率。邓力源等(2018)研究发现“劳动力健康状况越好,非农就业概率越高”。[7]在Grossman需求模型中,健康被视为持久资本存量,劳动力健康时间会影响到其非农就业时间和生产效率,因此健康状况通过影响劳动力就业概率、健康时间和生产效率,进而影响非农收入。劳动力随着受教育水平的提高,能够掌握一定的文化知识和技术能力,来提升自身人力资本水平,增强就业能力,提高自身就业层次,获得更高收入报酬。林道立等(2016)研究得出“教育层次能够显著影响劳动力收入水平,其中,接受高等教育劳动力收入回报高于接受高职教育劳动力,接受普通高中教育劳动力收入回报高于中职教育劳动力”。[8]对于无职业技能劳动力,只能从事一些简单重复、技术要求较低的底层工作,收入水平较低。然而拥有职业技能劳动力,通过学习掌握一定行业技能,使其能够进入技术水平更高的行业,就业竞争力和稳定性更强,相应收入水平也更高。新疆是多民族聚集区域,农村富余劳动力中少数民族占绝大多数,普通话水平普遍偏低,职业技能素质不高,外出务工困难,县域内产业发展落后,导致收入水平普遍偏低。

(2)家庭特征变量

家庭特征变量包括就业人数、家中是否有村干部、家庭人均耕地面积、家庭人口抚养比例。家中人均耕地面积越多,劳动力在农业生产中投入时间越长,获得农业收入较高。人均耕地面积较少农户,更倾向于外出就业,获得更多非农收入。劳动力家中人口抚养比例越高,其外出就业时间越短,要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照顾家庭之中,会降低家庭收入水平。家中有村干部的农户家庭的社会人脉和潜有资源网络更为发达,因而更容易成为农村群体中的“精英阶级”,更容易获取就业政策和就业信息。孙萍(2019)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家庭非农就业人数比例对家庭收入具有显著影响,非农就业人数越多,工资性收入占比提高,促进家庭非农收入增长”。[9]

(3)就业特征变量

就业特征变量包括就业产业、就业地点、就业方式、企业性质、企业规模、是否签订就业合同。肖艳芬(2005)研究发现“农户非农就业地点对家庭收入具有正向影响,农户在县(市)外就业收入水平最高,其次是县内和乡内,本地收入水平最低”。[10]宁光杰(2012)“基于2008年农村住户调查数据,在控制劳动力其他特征之后,实证分析发现劳动力外出就业收入比本地就业收入高12.4%”。[11]向国成等(2013)认为“非农产业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高于农业的边际生产率,当农户转移到二三产业的劳动力逐渐增加时,农户收入也会随之增加”。[12]劳动力转移就业方式包括政府或中介机构组织、亲朋好友介绍和自主就业,一般来说,政府、中介机构组织化程度高,能够与企业进行集体谈判,提供的就业岗位多,工资议价能力强,亲朋好友介绍与劳动力自主就业相对来说就业选择较少,工资谈判能力较弱,就业搜寻成本也更高。因此,政府、中介机构相对于亲朋好友介绍、自主就业就业增收效应更明显。我国企业类型有国有企业、行政事业单位、民营企业和个体户,根据控制主体不同,可分为国有部门和非国有部门,徐辉(2020)研究发现“两部门之间存在明显的差距,对于低收入群体而言歧视等非市场因素是工资差距主要原因,对于高收入群体,人力资本差异是主要原因”。[13]潘松,李江(2019)研究发现,“企业制度中的企业规模和工种对工资有显著影响,规模越大,工资越高”。[14]企业与劳动力签订合同,对劳动力就业期限进行说明,保障了就业权益,有利于提高其就业稳定性,对劳动力收入增加有积极影响。杨艺贤(2018)研究得出“签订就业合同对农民有正向影响且长期合同的收入提升作用要大于短期合同”。[15]

4.3 结果与分析

对各指标显著性进行检验,由表2模型回归结果可知,个人特征方面,普通话水平、职业技能、文化程度有显著正向影响,年龄、性别、婚姻、身体状况影响不显著。职业技能变量在5%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183,表明职业技能对家庭收入有显著正向作用。拥有职业技能劳动力相比无职业技能劳动力,家庭人均收入提高18.3%,说明职业技能可以促进家庭增收。拥有职业技能劳动力往往能够提升自身人力资本水平,在劳动力市场具有比较优势,可以提高生产效率,创造更大价值。文化程度变量在1%的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077,表明文化程度对家庭收入有显著正向影响,随着劳动力文化程度提高,获取知识能力也更强,有利于提高其工作效率,职务晋升机会更大,能够获取更高报酬。普通话水平在5%的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053,表明普通话水平对家庭收入有显著正向影响,劳动力普通话水平越高,有利于知识的理解和掌握,其文化程度较高,就业选择多。在笔者调查中也发现能熟练运用双语的劳动力,学历大部分为大专以上,相对于普通话水平较低劳动力,就业空间大,就业岗位对知识和技能要求更高,替代性较弱,其工资水平更高。

表2 调查对象家庭特征

家庭特征方面,就业人数对家庭收入有显著正向影响,人均耕地面积、家庭抚养比例具有显著负向影响,是否有村干部影响不显著。就业人数在5%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056,表明就业人数对家庭收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就业人数越多,相应增加就业比例,人均收入水平越高。家庭人均耕地面积在1%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117,说明人均耕地面积越多,家庭人均收入越低,实际调查中也发现,农户耕地面积越多,更倾向于农业生产,会投入更多的生产时间来获得土地增值收益。其家庭主要收入来源为农业收入,非农收入仅为农闲时节的季节性务工收入,对家庭收入贡献度较低。抚养比例在5%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083,表明抚养比例对家庭收入具有显著负向影响。一方面由于抚养比例越高,将会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来照顾老人和孩子,会减少其外出就业时间;另一方面,过高的抚养比例,致使劳动力无法平衡其工作与生活,不利于个人职业发展。

就业特征方面,第三产业具有显著负向作用,就业地点,企业规模,是否签订合同有显著正向作用,就业方式和企业性质影响不显著。就业产业在1%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145,表明劳动力第三产业就业家庭收入比第二产业低14.5%。第二产业工作强度大、风险性高,相对于第三产业收入水平较高。在调查中也发现从事建筑、制造业劳动力工资水平明显高于服务业。就业距离在5%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057,表明就业距离对家庭收入具有显著正向作用,就业距离越远,家庭收入水平相对较高。主要是由于地域间经济发展差异导致,省市区域经济产业发展水平要明显高于县乡两级,劳动力就业选择多,调查发现劳动力在省市就业,工作机会多,有更好的就业环境和发展前景,收入水平明显高于本地就业劳动力。企业规模在5%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053,企业规模对其收入有显著正向作用。据劳动力生产率理论,工资水平取决于劳动生产效率,不同规模企业之间生产效率差异导致劳动力工资差异,企业规模越大,资金实力雄厚,最先采用新技术,劳动力生产率高,劳动力工资水平也相对较高。是否签订合同在5%水平上显著,系数为0.169,说明签订合同比没有签订合同农户人均收入高16.9%。一方面,能与劳动力签订就业合同企业,企业自身质量较好,管理制度较为规范,其工资水平和福利也相应较高;另一方面,签订合同能增加就业稳定性,保障自身权益,减少克扣、拖欠工资行为。调查结果显示,签订合同农户就业时间长,收入水平较高,没有签订合同农户以季节性务工为主,就业时间为3-5个月,收入不稳定。

5.基于ISM模型的影响因素结构分析

为进一步厘清劳动力非农就业增收影响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层次结构,本研究尝试利用ISM模型对各影响因素进行结构化分析,找出影响非农就业增收的表层因素、中间层因素和根源层因素。分析具体步骤如下:

5.1 确定影响因素逻辑关系

将劳动力家庭非农收入编码为S0,依据多元回归模型得出影响非农就业增收的因素有10个,分别用S1-S10表示文化程度、普通话水平、是否拥有职业技能、家庭人均耕地面积、就业产业、家庭抚养比例、家庭就业人数、是否签订就业合同、企业规模、就业地点。在咨询相关专家学者的基础上,梳理各影响之间的逻辑关系,A代表列因素影响行因素,V代表行因素影响列因素,0代表两个因素无关系。如表3所示:

表3 调查对象就业特征

表4 调查对象家庭收入情况

表5 变量设置

X13 X14 X15 X16就业方式企业性质企业规模是否签订合同政府组织=0,自主就业=1政府或事业单位=0,国有企业=1,民营企业=2,个体户=3 20人以下=0,21-50人=1,51-100人=2,101-500人=3 501人以上=4否=0,是=1

表6 模型回归结果

表7 影响因素逻辑关系表

5.2 建立邻接矩阵

依据各影响因素关系表及公式(2)构建10个影响因素之间的邻接矩阵R,

5.3 计算可达矩阵

利用Matlab 7.0软件,通过公式(3),得到邻接矩阵R的可达矩阵M。

5.4 影响因素层级分解

首先,根据可达矩阵M找出要素Si对应行或列中含有1的矩阵元素的行要素集合和列要素集合,分别建立可达集R(Si)、先行集Q(Si),然后依据C={Si|R(Si)∩Q(Si)=|R(Si),i=0,1,2,…,10}进行层级分解,依次类推计算得出B1={S0}、B2={S6,S7,S8}、B3={S4,S5,S9}、B4={S10}、B5={S1,S3}、B6={S2}

5.5 建立系统结构模型

图1 农村劳动力非农就业增收影响因素解释结构模型图

农村劳动力非农就业增收的10项显著因素被分解为3层,其中表层因素为是否签订就业合同、家庭就业人数、家庭人均抚养比例;中间层因素为家庭人均耕地面积、就业产业、企业规模、就业地点;根源层因素为普通话水平、文化程度、是否拥有职业技能。劳动力普通话水平越高,对于知识的吸收与理解更快,学习能力强,能够提高自身文化素质,掌握更多职业技能,进而提升人力资本水平,人力资本禀赋会通过间接影响就业特征和家庭禀赋进一步传导至非农收入。一方面,拥有较高人力资本禀赋的劳动力,就业地点更倾向选择县域外经济发达地区,二三产业发展较快,大中型企业数量较多,有更多的就业选择和良好职业发展前景,收入水平的提升直接反映在就业合同上面,会获得更高的工资性收入、福利待遇和晋升机制。另一方面,劳动力外出就业更愿意进行土地流转来减少耕地面积,优化家庭劳动力资源配置,促进家庭就业人数增加,进而提高家庭非农收入。

6.研究结论及建议

本研究基于劳动力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就业特征三个维度,利用X县274名劳动力问卷调查数据,通过构建多元线性回归模型探究非农就业增收影响因素。实证结果显示:个人特征方面劳动力普通话水平、职业技能、文化程度有显著影响;家庭特征方面就业人数、人均耕地面积、家庭抚养比例有显著影响;就业特征方面就业产业,就业地点,企业规模,是否签订合同有显著影响。ISM分析表明:是否签订就业合同、家庭就业人数、家庭人均抚养比例为表层因素;家庭人均耕地面积、就业产业、企业规模、就业地点为中间层因素;普通话水平、文化程度、是否拥有职业技能为根源层因素。

人力资本水平偏低为新疆农村劳动力无法实现稳定持续增收的根源性因素。所以,要提高劳动力人力资本水平,加强普通话学习,提升农村劳动力普通话水平,促进劳动力外出就业;重视农村教育,从内地引进优秀师资力量,提升新疆农村基础教育质量;结合产业需求加强就业技能培训,不断提升农村劳动力技能水平。

新疆县域内产业经济发展薄弱,缺乏良好的就业环境为间接性因素。所以,应促进县域内二三产业发展,依托新疆农牧业资源优势,大力发展县域农牧产品加工业,发挥产业援疆政策,加大产业招商力度,引进优质企业,发挥产业带动作用,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打造乡村特色化产业,实现“一村一品”,“一县一业”;加快土地流转,实现土地规模化经营,促进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多部门协同联动对农村留守儿童和老人帮扶照顾,解决劳动力外出就业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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