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华, 蔡玉, 李燕艳
带状疱疹患者接受对症处置后仍多会存留后遗神经痛问题[1],该类疼痛属顽固性疼痛范畴,持续时间长且难治度高[2-3],会严重损及患者睡眠质量,使之深受烦躁、焦虑、精神不振等不适症状困扰,心身消耗严重,日常生活受损度明显[4]。如何有效管理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问题值得深思研讨[5-6]。团队式疼痛共控法指针对疼痛设立专业性管理团队,借助于团队成员疼痛管理强化培训使之可高质量、高度见效地向护理对象提供积极疼痛管理服务[7]。此法已于疼痛管理领域获得一定应用[8],成效良好,但在顽固性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病例中的应用研究尚未见报道。本研究尝试采用团队式疼痛共控法对顽固性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患者施加干预,效果较好,现报道如下:
选择2020年7月至2021年6月收治于我院的带状疱疹顽固性后遗神经痛患者86例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符合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确诊标准;②疼痛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4分;③年龄在18岁以上;④知情并同意参加本研究;⑤住院时间>10 d。排除标准:①认知异常;②无法配合;③精神障碍;④心理障碍;⑤慢性便秘;⑥其他严重原发性疾病、传染性疾病、凝血功能障碍性疾病;⑦合并其他疼痛性疾病;⑧有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既往史;⑨拒绝参与。其中,2020年7月至12月收治的43例为对照组,男24例、女19例,平均年龄(47.36±8.56)岁,高中及以下26例、大学及以上17例,头部、躯干、颈部疱疹者各为18例、15例、10例;2021年1月至6月收治的43例为观察组,男25例、女18例,平均年龄(47.58±8.41)岁,高中及以下27例、大学及以上16例,头部、躯干、颈部疱疹者各为16例、15例、12例。两组在年龄、性别、文化水平及疱疹部位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本研究已通过我院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
对照组按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常规模式施护,包括健康指导、疼痛评估、遵医嘱疼痛用药管理、镇痛用药后不良反应管理、对症处置护理等。观察组接受团队式疼痛共控法干预,具体实施方式为:
1.2.1 疼痛共控团队的构建 疼痛科全部医生和护士共建疼痛共控团队,其中护士长、副主任医师负责团队式疼痛共控方案的拟定、质控。先对全体医生、护士进行疼痛管理相关知识技能专项培训,按疼痛管理对象诉求-疼痛管理举措与诉求差距分析-疼痛管理不足查找-团队疼痛共控方案构建-团队式疼痛共控法实施的运行流程,使团队成员知晓疼痛共控步骤与疼痛共控流程,掌握疼痛评估工具应用方式、镇痛给药管理知识技能、非药物镇痛技术等,确保团队式疼痛共控方案的同质化、高质量运行。
1.2.2 疼痛共控目标设置 医生、护士、镇痛管理对象本人、家属为疼痛共控目标协商拟定者,主要疼痛共控目标为:疼痛度不形成夜间睡眠困扰,爆发痛次数控制在3次以下,以镇痛药行临床解救次数逐渐降至3次以下;次要疼痛共控目标为:镇痛管理对象本人、家属可对疼痛与不适行自主报告,遵医嘱用药,不出现用药剂量的随意调整行为。
1.2.3 疼痛共控分工联动 护士主职疼痛评估,VAS评分≥7分者疼痛评估每日4次;VAS评分≥4分者疼痛评估每日3次,提供对症处置照护。VAS评分≥7分或者睡眠质量遭受严重影响者,提供药物镇痛管理,由医生下达医嘱,护士遵嘱给药并行镇痛用药效果、不良反应监控,及时将监控所得信息汇报至医生处,并配合用药调整方案的落实与再监控;评分<6分者,提供非药物镇痛管理,授予热疗镇痛、松弛镇痛、呼吸镇痛、转移镇痛等技术并激励督导落实,视护理对象情况与诉求酌情行物理镇痛与穴位针灸镇痛,前者可采用局部按摩法,每次20 min,每日2次,由护士主职实施;后者可选曲池、外关及合谷等为针灸穴位,每次20 min,每日1次,由理疗师主职实施。医护协同化以积极心理暗示法提供辅助镇痛干预,联合做好疼痛管理教育,助力患方有效寻求镇痛帮助、获取合理镇痛处置、以积极正确心态应对疼痛侵袭。
分别于干预前与干预10日后由责任护士对患者进行以下测评。
1.3.1 疼痛程度 以视觉模拟评分法(visual analogue scale/score,VAS)对两组患者进行疼痛程度评定,0至10数字区间提示从无痛感至最痛感,数字愈大提示该患者疼痛程度感受愈明显[9]。
1.3.2 焦虑抑郁情况 以焦虑自评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对两组患者进行焦虑抑郁情绪的测评,SAS阳性界定分值为≥50分,SDS阳性界定分值为≥53分,分值越高提示患者焦虑抑郁程度越高[10]。
1.3.3 生活质量影响度 以简明疼痛评估量表(brief pain inventory,BPI)对两组患者进行疼痛对生活质量影响度的测评,该量表包含日常生活、情绪、行走能力、睡眠、日常工作、人际关系、生活兴趣7个维度,由患者自0至10这11个数字中圈出最可代表自身过去24 h内受疼痛影响程度的数字,0提示完全无影响,10提示完全受影响,总分为各维度平均分,总分值越高提示该患者生活质量受疼痛影响度越高[11]。
干预前两组疼痛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观察组疼痛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疼痛评分的比较(分,
干预前两组间焦虑、抑郁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干预后观察组焦虑、抑郁评分均显著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焦虑抑郁评分的比较(分,
干预前两组生活质量影响度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观察组生活质量影响度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表3 两组疼痛生活质量影响度评分的比较(分,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观察组疼痛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这与徐思佳[12]取得了一致性研究意见。分析原因:本研究中,团队式疼痛共控法以合理团队建设、疼痛管理专项培训为首要干预环节,以多岗位相关镇痛人员的加入夯实疼痛管理专业化力量,就疼痛管理价值、方式等形成共识,优势互补,密切沟通,默契联动。护理人员作为镇痛管理对象的最密切接触者,具备疼痛症状了解度最高、镇痛管理诉求掌握度最佳的优势,成为镇痛管理的主要信息观察者与汇报者、镇痛方案拟定的重要参与者与镇痛举措的主职落实者,团队构建与专项培训,驱动护理人员主动对疼痛问题加以高度关注,积极学习并运用所学提供高质量疼痛评估及(非)药物镇痛护理服务,团队成员主动出击进行患方镇痛诉求的了解分析,确认既往镇痛方案与患方实际诉求的差距,积极进行差距填补,使镇痛管理方案最大化满足患方镇痛诉求成为可能,团队成员按既定方案各司镇痛管理之职、维持密切高效的联动式镇痛管理运行状态,提高疼痛的及时准确有效处置率[13],护患共行疼痛管理目标拟定,使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患者本人及家属自被动镇痛接受者转为主动镇痛管理参与者,明确疼痛管理目标,主动进行疼痛度准确自评与合理镇痛诉求表达,理解镇痛举措意义价值并做出高效配合,切实自团队式疼痛共控法中获得疼痛的有效缓解,改善镇痛管理体验。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观察组患者焦虑抑郁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分析原因:带状疱疹后神经痛处于发病机制未获明确的状态,疼痛管理为其主要治疗策略[14],但仅半数左右患者可获得有效的疼痛缓解[15],近半数患者仍处于程度较重、持续时间较长的疼痛困扰之下,病因不明、生活质量下降、特效治疗手段缺失、疼痛控制疗效有限等,使患者镇痛信心丧失、焦虑抑郁不良心绪滋生蔓延且缓解困难,进一步加剧疼痛敏感度、降低镇痛举措应答有效性[16]。本研究中,团队式疼痛共控法的实施,自思想上统一了医护镇痛管理重要性观念,夯实了疼痛管理专业力量,充分发挥了患方参与疼痛管理的积极性,提升了患方的疼痛正确认知度,使之可较为客观理性地看待疼痛困扰,解除疼痛控制模糊观念所致的焦虑、烦躁、不确定感困扰,以VAS科学评估工具进行疼痛度精准评估,确保镇痛方案的合宜性、个性化、动态适调性,镇痛管理效果相对更具有效性与稳定性,解除镇痛效果不佳、不稳定等所致负面情绪,呼吸疗法、松弛疗法、注意力转移疗法等非药物镇痛举措的加持,兼具镇痛与心境改善双重积极效应,以针灸、按摩等举措定期对护理对象局部微循环进行刺激改善,医护人员行此操作时传递有效镇痛支持、真诚关爱及积极心理暗示,镇痛全程中医护默契联合实施正向心理支持。基于团队疼痛共控法的上述护理优势,可于改善带状疱疹患者疼痛度的同时有效缓解其焦虑抑郁不良心境。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观察组患者疼痛生活质量影响度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分析原因:患者虽获疱疹有效控制,但剧烈的、顽固的后遗神经痛仍置其于生活质量严重受损状态,团队式疼痛共控法集多岗多专业人员之力共同进行疼痛控制,疼痛管理力量坚实可靠,疼痛评估工具科学适用,注意引领患者及家属主动学习疼痛知识、深度参与镇痛目标设置与镇痛方案拟定过程,医护患家属合力构建积极镇痛共同体,使镇痛管理方案恰合患者镇痛诉求并维持于动态合理调整状态之下,各镇痛举措在医护团队协作、患方配合支持下最大化落实到位,取得了显著优于常规镇痛管理模式的疼痛管理效果,降低了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者受疼痛影响所出现的日常生活、情绪、行走能力、睡眠、日常工作、人际关系、生活兴趣等生活质量下降可能性,取得了较好的生活质量维护与提升效果。
综上所述,本研究虽存在一些不足,如未实现双盲法、研究样本量有限等,但证明采用团队式疼痛共控法对顽固性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患者施加干预,可显著提高疼痛管理效果,改善患者负面情绪与生活质量,具备较高推广应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