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峰?顾雷
【摘 要】2022年4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提出“提高古籍保护水平”“提升古籍整理研究和编辑出版能力”“加强古籍工作科学化规范化管理”“做好古籍工作”。文章基于《意见》精神,认为大学出版社应当积极服务国家战略,发挥自身优势,以知识服务为办社宗旨,通过不同的联合方式,整理研究、编辑出版、保护利用古籍,探索“古籍+”工作新范式,做好“中间人”,不断激发古籍活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关 键 词】新时代;大学出版社;古籍出版;工作范式
【作者单位】严峰,复旦大学出版社;顧雷,复旦大学出版社。
【中图分类号】G239.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12.004
2022年4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提出“提高古籍保护水平”“提升古籍整理研究和编辑出版能力”“加强古籍工作科学化规范化管理”“做好古籍工作”的要求。古籍工作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组成部分,注重顶层设计,坚持国家主导,一直是我国古籍整理出版事业的重要原则。《意见》是对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古籍工作的总结、提高与展望,提出新时代古籍工作要“坚持统筹布局,加强顶层设计和规划部署,确保古籍工作协调衔接、一体推进”,由古籍小组履行全国古籍工作统筹协调职责,再次坚持了顶层设计和国家主导这一重要原则。
为此,出版单位在开展古籍工作时,需将其视为国家文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主动承担起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责任。虽然顶层设计与国家主导是我国古籍整理出版体制的重要原则,但这并不意味着自上而下的计划指令式控制,而需通过古籍整理与出版规划设计,采取自下而上的方式,由各古籍图书出版单位选报项目,经古籍小组讨论后确定今后一个时期内的古籍出版规划[1]来实现。
大学出版社作为出版的重要力量,做好新时代古籍工作,既服务于学校教育科研,又积极服务国家文化战略,通过与古籍的不同联合方式,整理研究、编辑出版、保护利用古籍,探索“古籍+”出版范式,为激发古籍活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开辟了一条重要路径。
一、 古籍+:新时代大学出版社古籍工作的新范式
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明确提出,到2035年将我国建设成为“文化强国”,要大力“繁荣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这是自2011年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确立“建设文化强国”战略以来,第一次从国家规划层面提出了实现文化强国目标的时间表。《意见》的发表,则为建设文化强国在古籍工作领域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大学出版社作为古籍工作实践活动的重要力量,须以《意见》为指导,服务国家文化战略,提升古籍编辑出版能力,努力探索古籍工作新范式。
1.何为“古籍+”
出版是人的实践活动之一,如果将出版社视为古籍出版活动的主体,那么,古籍则是实践的客体。在古籍工作中,出版机构通过与古籍的不同联合方式——传统出版或数字出版,与古籍产生不同的实践结果。
近年来,古籍保护理念不断兴起,数字人文技术快速发展。古籍保护是对古籍精神内容和物质形态的整体性保护,通过原生性保护使其物质形态得以存续,通过出版等再生性保护,传播、发扬其精神,二者只有结合起来,才是对古籍保护的完整认识,构成古籍保护的一体两面[2]。数字人文要求“我们的整个文化遗产必须以数字形式和人们喜闻乐见的形式重新组织和编辑”[3],出版机构与古籍前所未有的联合方式也随之出现。
大学出版社始终遵循学术出版“重在服务”的办社宗旨,引入知识服务视角,有助于我们看清大学出版社如何在新时代古籍工作中,建立面向用户驱动的服务,面向知识内容的服务,面向解决方案的服务——而且是贯穿用户解决问题过程的服务,而非“铁路警察各管一段”的服务[4]。借此审视大学出版社在古籍工作中与古籍的联合方式,即“+”的不同形式,可以多层次、多形式的出版实践形态,进行大学出版社古籍出版范式的探索与思考。换言之,“古籍+”不仅要突破传统古籍出版在纸质载体和传播渠道等方面容量的有限性,还要突破古籍出版仅仅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播者、提供者的局限性,成为促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推动者和服务商。
2.“古籍+出版”:打通古籍工作上下游的重要手段
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成员、山东大学文学院院长杜泽逊教授认为,《意见》指出古籍工作是个系统工程,具有多个环节。其中,各公藏单位等“古籍收藏保护系统为上游”,各学术研究机构及其人员等“古籍整理研究系统为中游,是古籍工作的关键环节”,“古籍出版发行系统为下游”[5]。这一“三分法”和“上下游”的判断,将古籍收藏与利用、研究与出版、传播与利用各个环节的主体和功能做了明确划分,对整个古籍工作的系统性做了清晰描述。
《意见》还首次指出,“统筹好古籍文物属性与文献属性的关系”。作为文物的古籍需要保护,这种保护工作居于古籍工作的上游;作为文献的古籍需要利用,保护工作需顺流而下,惠及专业和普通读者。那么,两者的关系如何贯通与平衡?处于下游的出版,不仅是古籍工作的一个阶段,也是打通古籍工作上下游的重要手段。
书籍的诞生和流传与出版息息相关。出版是编辑、复制作品并向公众发行的活动,它用语言、文字和图像保存、传播知识与文化,这种人类活动渐渐积累成为人类文化与文明的成果。而古籍出版利用影印、点校整理和数字出版等手段,将古籍承载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内容编辑、复制,再通过社会化的市场手段面向大众传播,由此实现保存与传播文化的社会责任。古籍出版使经典化身千百,具有多个复本,在全社会广泛流布,不仅使古籍原本的物质形态得以存续,也使物质形态所凝结的精神内容得以流布[2]。
“古本书作为珍贵文物,应当得到妥善的保护;而作为文献数据,又应加以充分的利用,以保证学术的发展。如果要兼顾保护和利用两方面的需要,尤其是保护古书的真迹,防止意外损失于万一,使古本书能够化身千万,传之永久,影印是最好的办法”。[6]除了影印,出版单位还可以采取包括点校整理、数字出版等在内的形式,对古籍加以保护。两种模式相互配合,成为平衡古籍工作上下游关系的重要手段。
“古籍+出版”模式,为大学出版社提供了一条打通上下游的捷径。与大学出版社服务教育教学的宗旨相一致,大学图书馆同样以服务科研、教学为目标,其馆藏文献是世界学术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大學出版社可通过校内联合或校际合作持续开发这些学术文化资源,使这些不为人知的特藏走出秘阁,与经典的学习者、研究者和使用者见面[7]。诚如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指出的:“要系统梳理传统文化资源,让收藏在禁宫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8]
随着数字人文的兴起,大学出版社在古籍数字化出版上还应更进一步,开展线上线下联动出版工作。众所周知,大学图书馆是数字人文最先兴起的地方,如复旦大学图书馆率先在全国推出“印藏——印谱文献虚拟图书馆”,并与复旦大学出版社联动,出版专题目录和相关主题图书,使线上资源与线下出版物构成相互循证的关系,实现了古籍学术资源的便捷利用。此外,大学出版社还可以开展校际合作模式,如复旦大学出版社目前正与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合作,以数据库的形式开发该校东亚图书馆碑帖馆藏资源,等等。无论是校内联合还是校际合作,都是在探索“古籍+互联网”的传播利用新形态,打造古籍工作新范式。
3.“古籍+学科”:古籍工作与学科建设共生
大学出版社从诞生之日起就以服务大学的教学科研,传承人类文明、传播人类文化为根本使命。作为大学教育教学的支撑服务部门,大学出版社与本校教师和科研技术人员有着天然的紧密联系,出版社编辑科室的设置也与大学内部学科设置存在对应关系。这种天然的联系使得大学优质丰富的学术资源成为大学出版社最大的先天优势。
1983年,全国高等院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员会成立,同年,复旦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宣告成立,由章培恒任所长。当时,古籍工作得到国家重视支持最重要的表现之一,就是“七全一海”[9]大型文学全集整理出版项目的全面立项。复旦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成立之初,即担负编纂《全明诗》的艰巨任务。在章培恒的主持下,研究所与北京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杭州大学等兄弟单位合作,全力推进《全明诗》的编纂、出版工作,同时培养相关人才[10]。这一项目不仅确立了复旦大学中文学科在明代文学研究领域的全国领先地位,还培养了大量古籍工作人才,他们或为研究整理者,或为编辑出版者。目前,复旦大学出版社正在承担“全明诗话新编”“明人别集丛编”“阳明诗赋编年笺证”等大型古籍整理出版项目,并借助数字出版技术,依托复旦大学出版社管理的“复旦新学术”数字人文平台,建设“明代文献集成”数据库,显示了大学出版社与大学学科建设,特别是“双一流”学科建设的共生关系。
复旦大学出版社的古籍工作也逐渐摸索出一套出书与“出人”的“古籍+学科”模式。首先,相应学科古籍研究整理的学术成果与出版工作密不可分,研究机构与出版单位作为知识生产者与知识服务者相辅相成,共同推进古籍学科专业建设;其次,研究机构的学者与出版单位的出版者,两者身份交叉,结成学术共同体,在古籍出版活动中因各自禀赋不同,分别为古籍工作在研究整理和出版两个方向上输送人才,使古籍整理研究机构和古籍专业出版队伍得到加强。
二、 大学出版社:做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中间人”
上述“古籍+”出版范式,主要着眼于出版流程和各阶段出版主体与古籍的联合方式,但大学出版社的“古籍+”还表示要善加利用古籍,传播其所承载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以普及与提高相结合的方式将精品古籍呈现给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
大学出版社一直提倡做“学问的中间人”,哈佛大学出版社前社长杜马·马龙认为,大学出版社不仅是为了将科研成果从一位学者传递给另外一位学者而存在,还应当成为“所有学者群体与外部世界之间的桥梁”,并鼓励出版“解读学术并向更广泛的读者展示学术成果的书……”[11]把这种理念带入古籍工作,就是普及与提高的关系问题。
1.普及与提高历来是极具争议的问题,不同的年代对此有不同的认识
1956年,郑振铎在《漫步书林——谈印书》一文中提出重印古书是一件必要的事情,不要经史子集一起上,须因应读者的不同,走标点分段,专门化、分类化的路,对古籍整理采取不同的形式。所谓的读者,就是古籍研究的专业学者及爱好古籍和传统文化的普通读者,后者的数量显然远远多于前者,这也是古籍出版管理部门和古籍出版者考虑问题的基本面。
《意见》非常精准地提出:“做好古籍普及传播。加大古籍宣传推广力度,多渠道、多媒介、立体化做好古籍大众化传播。”显然,《意见》的结论是与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我国古籍整理出版工作所取得的巨大成绩分不开。“四十年,全国出版汉文古籍图书约二万三千种(以书号计,不含丛书子目)”[12],很多基本古籍都得到整理,为面向大众传播提供了一个基本书目,从中完全可以选择出面向青年普通读者的今译、选译和选注等形式的古籍整理图书。
大学出版向来以学术出版立社,为与大学教育、教学需要和办学规模相适应,将教材出版放在优先地位,其中很大一部分出版工作是通识教育教材的编辑出版,不仅要面对专业读者,还要面对很大一部分不了解传统古籍、经史子集四部图书的普通读者。复旦大学出版社古籍整理出版的书目当中,普及类古籍图书占据了相当分量,如请文史学界著名学者编选的“一百句”系列,包括傅杰《论语一百句》、汪涌豪《老子一百句》、陈引驰《庄子一百句》、吴震《传习录一百句》等14种。该系列“从每一部经典中选取最具警策意义、最接近今日生活的‘百句,加以引申……为读者深入思考人生指引了一条门径”。
2.无论是普及类还是提高类古籍图书,都需要出版精品
《意见》强调:“提升古籍整理研究和编辑出版能力”“加强传世文献系统性整理出版,推进基础古籍深度整理出版,加快出土文献整理研究成果出版利用”“提高古籍普及出版质量,做好经典古籍精选精注精译精评”。一方面,要求整理出版最经典的传世文献、基础古籍和出土文献;另一方面,要求选择经典古籍的精选、精注、精译、精评进行普及。日本青山学院大学教授乔秀岩(桥本秀美)认为,点校质量堪忧是当前古籍出版的一大问题。他将《儒藏》影印本与点校本放在一起比较而言:“排印出版会添乱,点校质量高不了,先影印才能点校,重要典籍需精校,专门书无需排印,排印臭扬海内外,影印则功德无量。”[13]但乔秀岩并没有全盘否定古籍点校,而是认为应该精校的重要典籍没有精校,没必要点校的专门古籍点校了,以至“臭名远扬”,使得“点校”这一古籍整理形式反受其害。当前,古籍点校真正需要的是科学整理,形成一个“新版本”或“新善本”,这不仅能够为普通读者提供精善的读本,也能为专门研究者提供完善的定本[14]。
那么,何为科学整理呢?1956年,《资治通鉴》的标点本在古籍出版社出版,它“是一部经过认真整理的大部头史学名著”,它的“整理出版开创了应用1951年出版总署公布的新式标点符号标点大部头史籍的先例,推动了古籍整理事业的开展”[15]。包括1957年出版的《续资治通鉴》,也是采用标点的方式,而标点者和复校的学者都是当时的著名学者,如顾颉刚、齐思和、张政烺等[16]。整理出版质量可谓空前,整理模式、组织形式也为日后整理出版点校本“二十四史”和《清史稿》奠定了基础。为此,古籍整理精品出版需在以下三个方面下功夫。
一是选择经典文献的精善底本为工作本,但底本不一定是最古本。中华书局徐俊先生认为:“古本内容未必尽善”,他以中华书局点校本《史记》为例,认为《史记》最古的版本南宋黄善夫本《史记》就不合适作为点校底本,因为其中文字的讹、脱、衍、倒现象比比皆是,张元济影印百衲本时对黄善夫本做了多处校改,有两千余条,均系明显讹误。
二是点校者必须为古籍工作领域卓有成就者,其古籍整理水平应为学界所认可。何为水平被学界所公认呢?《意见》为我们指明了方向:“健全评价机制,科学评价古籍工作质量,完善古籍工作成果评价办法,加强古籍优秀成果评选推荐工作。职称评定、评奖推优、科研成果认定、效益评估等政策要向古籍工作人员倾斜。”一个好的评价体系能为好的成果与人才提供指引,披沙拣金,使优秀的古籍工作成果被更多的人看见,优秀古籍人才的价值得到实现,潜能得以发挥,造就为学界所公认的古籍整理者。同时,这些在科学评价体系下成长起来的古籍整理者,又将为这一评价体系增加可信可靠的实绩,让优秀的古籍整理人才看得见、说得清。
三是点校工作的组织者需由既懂得出版又懂得古籍整理的专家组成,能协调各方面的关系,控制项目流程,为古籍点校整理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复旦大学出版社近年來深挖本校资源,为本校相关专业权威专家营造良好的服务环境,使很多具有极高社会效益,但经济效益可能不易较快实现的古籍整理项目,在出版社从领导到编辑的重视与维护下不断推出。如入选“首届向全国推荐优秀古籍整理图书目录”的王水照《历代文话》、陈尚君《旧五代史新辑会证》,入选国家出版基金项目的《复旦大学图书馆藏古籍稿抄珍本》、入选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资助项目的“明人别集丛编”,获上海图书奖的《王安石全集》等。复旦大学出版社在委托权威专家整理的同时做好项目支撑工作,相关责任编辑敢于突破出版流程限制,在组稿前端即介入书稿组织,为专家学者做好书稿服务工作,从而保证了项目的顺利实施和高质量。
总之,古籍出版工作是一个实践过程,注重顶层设计,坚持国家主导是我国古籍工作的重要原则,《意见》为这一实践活动提供了指引。大学出版社背靠大学资源,面向青年学子和专家教授,须以服务教育科研、传播优秀文化为宗旨,探索“古籍+”工作范式,在古籍出版全流程采用多种联合方式做好古籍工作,善加利用各种古籍资源,以“中间人”的姿态,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以当代的形式传播给专业读者和普通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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