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生身份认同情境维度及影响因素研究——以规训教育视角

刘 敏 赵 晓

(云南警官学院，云南·昆明 650223)

一、问题的提出

警校生是警察队伍的主要来源，他们对自我和群体的认知不但是对警务化管理的回应，也影响其未来从警的职业意愿与信念。现阶段，追求多元化个体的“00”后警校生对警校生活的感受和警校生身份的认知是公安院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议题，但截至目前，学术界尚未从警校生身份认同维度来阐释警校生对警校生活的体验。理论上的滞后影响了警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效果。本文从规训教育视角，探寻警校生日常生活情境、身份认同维度及其影响因素，并回应公安院校警务化管理的得失。

二、身份认同及相关研究

身份认同一词源于拉丁文idem(为相同、同一之意)，后来发展为英语中identity一词，有“同一”“独特”的含义，揭示了“相似”和“相异”两层关系。身份研究涉及多个学科领域。心理学关注个体的心理健康和心理层面的身份认同归属；社会学关注组群身份的形成、组群间的关系，以及这种共识对社会关系的影响(1)张淑华,李海莹,刘芳.身份认同研究综述[J].心理研究,2012,5(1).。学界较为一致的身份认同维度由个体对所属群体的认知以及所伴随的情感和行为模式构成。

(一)身份认同与职业意愿

身份认同是社会认同理论的一个分支。国内社会认同的研究对象包括国家认同、民族与文化认同、社会群体认同、组织认同等。身份认同是社会的产物，既在社会中不断建构和完善，又具有情境性。也就是说不同时代和时空的个体有不同的身份认同。身份认同强调身份的归属，职业、性别和种族构成了身份认同的维度。目前学界对身份认同的研究对象包括：学术创业者(2)郭峰,邹波,李艳霞,武红玉.基于社会身份认同的学术创业者身份悖论整合研究[J].研究与发展管理,2019(02).、流动儿童(3)刘杨,方晓义.流动儿童社会身份认同状况研究[J].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11(03).、网络游戏群体(4)李强,徐玮,谭华.网络游戏群体社会认同评定量表的编制[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16(03).、青少年群体(5)姜金栋.青少年组织认同量表的编制及其信效度研究[J].青年探索,2016(04).、时尚消费群体(6)王瑾.自我认同与社会认同:时尚文化心理对时尚消费行为影响实证研究[J].兰州学刊,2010(11).等。然而，与本研究对象最为接近的是对大学生群体身份认同(7)赵菊.社群视域下大学生身份认同问题[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8(03).和警察群体职业认同(8)郑等.警察院校学生职业认同量表的编制[J].中国市场,2017(18).的研究。以上研究主要是采用社会心理学视角，通过借鉴和编制身份认同量表，分析具体群体身份认同现状及影响因素；而用社会学理论展开的讨论比较少。由于警校生身份的特殊性和多重性，对其身份认同的研究应置于组织认同和群体认同两个范畴之间的框架之内。警校生身份认同研究既不同于警察群体对警察职业的认同，也不同于警校生对警察职业的认同。警校生身份认同应该是整合了警校生对大学生群体和警察职业统一性的认知、情感和行为意图。

(二)规训教育理论与警务化管理

规训(discipline)概念是法国后结构主义的代表人物福柯最先使用的，是指“近代产生的一种特殊的权力技术，既是权力干预、训练和监视肉体的技术，又是制造知识的手段”(9)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M].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三联书店,1999.。规训成为生产要素的一部分，在控制人、塑造人、支配人方面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他认为，现代社会规训的本质是身体成为权力操纵、塑造和规训的对象，而现代学校就是典型的规训机构，这种观点具有典型的后现代批判性。警务化管理是公安院校参照军事化管理模式，结合警察培养的特点和实际，围绕应用型高素质忠诚卫士的人才培养目标所形成的管理模式(10)张海燕，公安院校警务化管理的实践研究-一广东警官学院为例[J]，广州市公安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20(03).。警务化管理是针对学生的警察意识、警察专业素养培育，通过教育和组织运作在活动、时间和空间上对学生进行身体和心灵的规训过程。学界从思想政治工作、素质教育、学生管理工作等方面对警务化管理进行的探讨较多，但是从规训教育视角解读警校生日常学习生活情境尚属空白。

(三)现象学观点与扎根理论

解释“警校生身份认同”，实则要在“警校生活体验中获得对自我和群体的认知”，通过警校生对警校生活的“直接的认识”的描述现象的研究方法，符合现象学哲学的宗旨“直面所探讨的事物，实现对事物的本质直观”。现象学认为，应该研究的不是认识的结果(理论)，而应该将结果进行还原，去考察形成这些结果的过程(11)伍多·库卡茨.朱志勇,范晓慧,译.文本分析:方法、实践与软件使用指南[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9.。警校生身份认同是心理认知层面的范畴，强调警校生在校的学习和生活体验。因此，通过警校日常生活的建构，获得“身份认同”的本质规定性，从而为概念化该范畴确定恰当的内涵和外延，而这种本质规定性最适合以现象学原则为指导。

扎根理论特别强调从资料中提升理论和深入分析，并逐步形成理论框架。扎根理论研究方法最早由格拉泽(Glaser)和斯特劳斯(Strauss)共同提出，强调扎根于材料，通过对事件与事件、事件与概念之间的不断比较，使数据概念化，从而自然呈现更多的范畴及其特征，不断比较、数据概念化的过程，也称为编码过程。扎根理论认为，研究对象行为都处于特定的时间、空间、文化与环境之中，研究者应该进入社会情境中让当事人去诠释自己的行为和社会现象。因此，扎根理论的归纳路径避开了对现象先入为主的成见，有助于研究者摆脱既有观点的影响和约束，通过实证的手段形成对现象本质的正确认识。

本研究是一个崭新的现象领域，“直面”警校生的生活体验，植根于关于“警校生的体验或感受”的答帖文本资料，对其内容文本进行分析，从中发现构成警校日常生活情境的主范畴，自然呈现警校生身份认同的新范畴及其影响因素，进而探讨公安院校警务化管理的时空情境现状及存在问题。

三、警校生活体验：总体现象特征和词频分析

本研究选取了知乎用户答帖获赞数排名靠前或有效回复20次以上的热帖，并过滤掉“建议帖”和非警校生发文帖，时间节点是2017年9月6日到2021年11月7日，获得59篇，共50655字。把收集到的文本做初始词频分析并对词语进行处理。首先，删除“为了、对于、一点、其实”等泛化的虚词；其次，合并意义统一的词，例如把大学、公安院校、公安大学合并为警校，警官和警察合并为警察；再次，去掉“一个月、大四、大二”等无意义的词。然后根据统计结果得出词频排序位于前200的高频词(表1)并形成词云(图1)。

图1 警校日常生活体验的内容构成云文字图

表1 警校生活体验词频统计前200位高频词

通过排名在前的高频词(自己、我们、他们、女生、男生、大家、发现、觉得、想法、认为、感受、获得、决定等)发现，文本展示的是警校大学生通过与其他群体区分获得识别自我身份的体验，与研究对象是一致的。首先，警校日常生活情境从感知上被区隔。时间尤其以小时和分钟为划分标准(分钟、小时、晚上、下午、周末、一天、每天)，空间(教室、操场、图书馆、食堂)上除了日常的物理空间转移，还有由时空区隔交织成的周末外出(出去)的特殊时空域。其次，警务化管理下的警校学习生活。集合、警务、军训、上课、训练、队列、学术、联考、早操、实习是主要的学习形式和内容。第三，以“物”和“制度”形式的规训感成为警校生的主要体验。例如“规定、必须、不能、纪律、权力、规矩、控制、统一、服从命令、组织、行政、被子、手机”等。第四，荣誉感和职业期望是构成警校生身份认同的主要维度，高频词为期待、希望、荣誉感、身边、参加、优秀、梦想、理念、自律、牺牲等。

四、警校生活体验的编码分析：开放性编码和主轴编码

按照扎根理论的程序主义的逻辑表述，借助Nvivo13将数据进行三级编码。一级编码(又称开放性编码Opening coding),是从资料中发现概念类属，对类属加以命名，确定类属的属性和维度，然后对研究的对象加以命名及类属化。二级编码(又称主轴编码Axial coding)，是发现和建立概念类属之间的各种联系，探寻表达这些概念类属的被研究者的意图和动机，并建立一个以行动取向或互动取向为指导的理论建构雏形。正如Cobin和Strauss所指出的，开放性编码和主轴编码常常是齐头并进的。在编码进行到第40—59个文本时，已不再出现新编码，基本达到饱和。因此，三级编码主要作为对已存编码的验证与调试。

(一)警校日常生活的规训情境

表2 警校生身份认同的一级与二级维度

续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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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警校生态

警校生态是指警校生对学校性质、学业特点、组织结构、人员构成的综合评价，由192个原始编码构成，包含学校特性、学业内容、成员表现、组织管理4个二级维度。警校特性通过赋予警务化管理的合法化的地位让规训教育更具合理性；学业内容包括警校生的专业课、选修课、实习、安保等，这些内容是警校基于警务人才知识素养培育和职业需求而设置的，背后的逻辑体现了公安机关对警校育人育才的思想和行为规训的目标导向；成员表现是警校生对警校教师、学生管理干部、学生干部等群体的现实评价，是警校生个体学习和生活的身份参照。部分学生把教师、学生管理干部、学生干部视为具有“权力”层级的“管理者”，而处于“被管理者”地位的学生因为制度压力则会丧失“话语权”或出现反抗制度的情绪；组织管理是警务化管理下的学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警务化管理在学风建设方面长期以来存在“重管理轻教育、重形式轻内涵”等问题，部分学生对警务化管理制度中的某些规定和规范不理解甚至产生抗拒情绪，误认为警务化管理是一种强权性的控制。

2.制度规训

制度规训是指警校在警务化管理中建立的秩序特征，由132个原始编码构成，包含时间分割、空间区隔、装扮约束和工具隔离4个二级维度。首先，时间分割是控制主体的活动时间，并使身体在有限时间内全神贯注，包括：时间分配(每天三次点名)、时间分割(周末有名额才能出去)、动作的时间规定性(早餐10分钟左右)；其次，空间区隔是对人的活动空间给予限制、分割和控制，表现为空间封闭(全封闭式管理)、空间分割(限定固定教室)、空间控制(桌面不可以随意放置自己的东西)；再次，装扮约束是对人的言行举止(座位只能坐1/3)、着装打扮(换装、警服)、仪容仪表(剪短发)的塑造和操纵，构建了特定标识，规定了警校生活的目的及意义，造就统一化的身体符号；最后，工具隔离是对看手机视频、玩游戏、看小说的剥离或控制。按照麦克卢汉提出的“媒介是人的延伸”的观点，电脑、手机、游戏、小说等工具媒介实际上延伸了人体的多种感官，因此工具隔离是对“沉溺于”媒体信息的主体外在感官的控制和约束。制度规训教育的常有手段是检查(出门前会有督察查房、检查卫生)和监控(教室里前后8个超高清摄像头)检查和监视都是追求规范化的达成，完成定性、分类和惩罚的过程。

3.心理压力

心理压力是指警校生对警校学习生活情绪情感体验所产生的精神困扰，由108个原始编码构成，包括学业负荷(35个原始编码)和情绪困扰(75个原始编码)。学业负荷源自训练、考核、公安联考等造成的心理压力。日常警校生活中，学生被考核、排名、成绩等量化，从而确定了个体与群体之间的区别、比较和归类；情绪困扰则是对抗制度压力和密集组织形式所产生的孤独、迷茫、失望、压抑的心理感受。警务化管理规范要求与学生的自由天性之间不可避免地会发生冲突。如果警校生不能在压力环境中学会自我控制，容易产生持续性焦虑，从而抑制警校生适应警务化管理的主动性，产生消极态度和行为。

(二)警校生身份认同的维度建构

扎根理论是对连续性资料编码、概念析出、核心概念的自然呈现。此研究文本自然呈现出核心概念警校生身份认同(见图1)，是指警校生对警校生群体的认知以及所伴随的情感和行为模式，包括群体认同和职业认同，两个主范畴相互影响。

1.群体认同

大学生高校教育时空隐喻的场域中完成了“群我”的内化，对自己所属的大学生群体身份接纳和认可，并由此产生了价值感和归属感(12)李宏岩.90后大学生群体身份认同的建构[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15(03).。警校生的群体认同是警校生将群体的规范、情感、行为作为认可的标准和追求的目标，由83个原始编码构成，包括群体身份认知、群体情感、群体行为。群体身份认知表现为身份偏差、身份错位、身份扮演、身份比较、多重身份；群体情感则是以归属感为基础对群体稳定的态度和体验，例如由成就感、信任感、自豪感、幸福感而产生的喜爱之情；群体行为包括警校生共同训练、聊天、健身、受罚、打游戏等行为。

2.职业认同

公安院校人才培养目标必须与公安机关需求相适应，“入校即入警”，警务化管理就是对学生进行警察意识、警察专业素养培育的管理过程。职业认同是指警校生对警察职业的认知以及所伴随的情感和行为模式，由67个原始编码构成，包括职业认知、职业信念、职业情感。职业认知是警校生对警察职业性质辛苦的、稳定的、危险的评价；职业信念是坚信选择警察这个职业的意向动机，例如奉献、团结拼搏、忠诚、为国为民；职业情感是内心对警察职业荣誉感、自豪感、使命感等的认同。

五、警校生身份认同影响因素模型阐释

扎根理论中三级编码(又称选择性编码Selective coding)，通过理论编码分析核心范畴与主范畴以及其他范畴的联结，再将联结以“故事线”形式描绘整体现象，完成“故事线”后也就发展出新的实质理论构架(13)王小红,杜学元.学校规训教育与人的异化——福柯规训理论透视[J].教育研究与实验,2011(05).。本研究通过评论者的代表性语句，建立因果关系的主范畴故事线(见表3)，得到警校生态、心理压力、制度规训三个主范畴是警校生身份认同(群体认同和职业认同)的影响因素(见图2)。

图2 警校生身份认同维度及影响因素模型

表3 主范畴的典型关系结构

续 表

(一)“警校生态”和“制度规训”影响身份认同

警校生态是物理景观和文化氛围的综合体。警校的独特性和课程设置是公安院校从思想意识形态层面对警校生的知识规训，有利于警校生对群体和职业价值认同的培养。警校生活环境影响警校生的职业认同。教师、学生管理干部、学生干部等成员表现被符号化，直接影响警校生对警察群体的印象和职业意愿。组织层级权力的异化会让学生产生职业认同危机，对未来从事警察职业的态度产生一定影响。

(二)“警校生态”和“制度规训”产生心理压力

警校制度规训融入警务化管理之中。警务化管理是用标准化的条令从内务、行为、生活层面约束警校生，以形成令行禁止、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作风。警务化管理体现在警校生活的时空情境，对个体身心构成全景式的制度规训，以检查和考核的手段实施奖惩。如果警务化管理未能引导学生在压力环境中学会自我控制，个体就会形成认知和行为上的抗拒，导致对警校生活产生悲观情绪和心理压力。

(三)“心理压力”制约“身份认同”

现代性社会的身体自由彰显的是欲望的个体，欲望是自然性的欲望；身体被规训体现为社会性的要求必然会对身体欲望产生抑制。警务化教育规训的矛盾表象似乎是警校生身心“自由与规训”的冲突，实则反映出部分学生对警务化管理外在规范与内在价值认同之间的割裂。国内心理学领域已经证实了心理压力是职业认同感的影响因素(14)何钢.对公安院校学生管理模式的思考[J].湖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8(01).。部分学生从“警校生态”和“制度规训”体验中产生孤独、迷茫、失望等情绪，导致他们对自我与群体身份产生偏差、质疑和否定，产生具有偏见的职业认知，并削弱对警察职业的情感和信念。

六、结论及未来研究方向

公安院校警务化管理情境下的警校生“身份认同”包含“群体认同”(身份认知、群体情感、群体行为)和“职业认同”(职业认知、职业信念、职业情感)维度。“身份认同”受到“警校生态”(学校特性、学业内容、成员表现、组织管理)、“心理压力”(学业负荷、情绪困扰)、“制度规训”(时间分割、空间区隔、装扮约束、工具隔离)因素的制约。对警校生“身份认同”形成的命题可以为警务化管理和公安院校思想政治工作提供具体对策：一是警校生身份认同的培育对群体认同和警察职业认同的重要性。加强警营文化建设，培育职业荣誉感。积极开展个人价值观、大学生群体认同与职业理想之间话题的讨论，培育忠诚可靠的公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二是警校办学特色和文化氛围直接影响警校生的身份认同。在公安院校“政治建警、政治建校”方针指引下，合理设定学业目标和课程内容，构建独特的公安院校气质，创造紧张、活泼、开放的校园氛围，塑造符合公安机关需要的后备人才。三是警校生活体验中的负面情绪会制约警校生的身份认同。初入警校的大学生不适应新的学习及生活环境，严格的警务化管理让一些学生处于紧张状态中，人际交往过程中会有孤独感及安全感缺失等问题。由于青年群体在面对困难和挫折时抗压能力较弱，以上几种情况都会导致警校生在心理压力无法得到有效排解的情况下，出现焦虑、逃避、抗拒等负面情绪和行为倾向，心理健康就会受到影响。因此，公安院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要以满足学生合理的精神需求为共识，培育积极向上的群体认知，指导学生调适心理压力和舒缓负面情绪，提升情感交流的内涵。四是警务化管理的水平和效能影响警校生的身份认知。一方面要规范警务化管理执行环节的标准化、统一化、常态化，化解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之间的矛盾，发挥学生管理干部、教师、学生干部在警务化管理中的引领和示范作用，建立有效的权力约束机制，避免让学生产生“权威-服从”的认知偏差。另一方面要探索建立具有人文关怀特点的警务管理工作体制，综合考虑学生个体身心需求和特点，避免管理规范与青年群体身心需求之间产生“制度性的冲突”，培育由内而生的服从意识和纪律习惯养成，实现学生个性发展与警务实践能力的和谐统一，强调学生主体性发展与警察素养发展的和谐统一。

综上，下一步研究需要通过调查问卷摸清警校生身份认同现状，并可开展相应的量表构建和验证工作，从而提出警校生身份认同的相关命题；探讨公安院校警务化管理和公安院校思想政治教育内涵的差异与相同点，并从警校生身份认同视角为警务化管理和思想政治教育提供理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