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四重逻辑

郑丽丽

（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5）

一个国家和民族要想走在时代前列，就一刻不能没有科学理论的指引。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的讲话中强调指出，“要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1]（P24）（以下简称“两个结合”）。“两个结合”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有机体，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基本遵循。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中国共产党人深刻总结百年党史经验和科学锚定百年奋斗目标的深刻昭示，也是立足百年大党新的历史起点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时代诉求。深入挖掘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两个结合”重要论断的内在意蕴，深刻揭示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多重逻辑，对于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一、理论之维：“两个结合”的内在逻辑机理

马克思主义是指引当代中国发展的科学指南。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注重“结合”的重要论述，是“两个结合”在理论上的源头活水，为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供了坚实的学理支撑。

1.马克思主义的实际运用要以特定的历史条件为转移

马克思和恩格斯曾在《共产党宣言》中以较大篇幅批判“真正的”社会主义者，指出他们只知贪婪地抓住文献，却忽略了文献对应社会历史条件的变化，导致法国的文献在德国的条件下失去直接的实践意义，变成纯粹的文献形式。此以说明脱离社会历史条件的理论搬用，只会使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丧失在实践中的指导意义，变成脱离社会现实土壤的无本之木。《共产党宣言》1872年德文版序言也指出：“这些基本原理的实际运用……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2]（P376）由于不同国家的具体实际不同，极为相似的原理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会引起完全不同的结果。这意味着原理的应用在德国不同于在法国，在法国不同于在俄国，在俄国也不同于在中国。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在中国的具体运用要同中国的现实国情相结合，要带有鲜明的中国特点和民族特色。脱离中国具体实际抽象空洞地谈论马克思主义，就从根本上背离了《共产党宣言》的精神实质，脱离了马克思主义实事求是的指导方法。为此，中国共产党人传承发展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原理运用的态度和方法，坚持在同中国社会历史具体条件的结合中拓展深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2.马克思主义是行动的指南而非僵化的教条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问题在于改变世界”[2]（P4）的论断强调，马克思主义不仅要善于认识世界，还要敢于在实践中改造世界。为此，马克思和恩格斯以最彻底的态度反对教条主义，强调“马克思主义是随着时代、实践、科学发展而不断发展的开放的理论体系”[3]（P79）。对于部分青年学者公式化、教条化套用其理论的做法，马克思严肃声明：“如果这样做，并把这样做当作马克思主义，那么，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4]（P603）这体现出马克思反对将其理论作为公式、套语和标签任意套用而不作进一步研究的明确态度。恩格斯晚年在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书信和《反杜林论》中也反复强调：“马克思主义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4]（P664）马克思主义既不是僵化的教条，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学说，而是反映社会生活条件变化的实践原则，是指导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活的行动指南。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种种论述都传达出其坚决反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教条化的原则立场，彰显出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实践品格，要求在“两个结合”中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

3.给马克思主义穿起本民族的服装

恩格斯认为每个国家在应用马克思主义时都应穿起本民族的服装，意即马克思主义内容要在实践中同具体的民族形式相结合。社会生产力状况的异质性与历史文化传统的本土化是推动马克思主义穿上本民族服装的深层根源。在民主形式、无产阶级专政形态、社会主义改造速度等方面，“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特点”[5]（P777）。每个国家在应用马克思主义时，不仅需要同本国的现实实际相结合，还需要同本国的文化传统、价值观念、文化心理相适应。马克思主义只有完全脱下外国服装，穿上本民族服装，才能真正为大众所掌握，成为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强大力量。恩格斯曾以美国工人运动为例，指出社会主义工人党要彻底脱下陌生的异国服装，穿起具有民族特色的本土服装，“由他们自己通过自己亲身的经验去检验它”[4]（P588）。实践证明：一个民族根深蒂固的“亲身经验”远比外在的“理论硬灌输”更能深入“心坎”。“两个结合”重要论断是让马克思主义穿上本民族服装和获得本土关怀的集中体现，彰显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关于世界性与民族性、现代性与传统性的高度统一。

中国共产党人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结合”的重要论述，在理论与实践的持续探索中提出“两个结合”重要论断，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现实国情、历史文化传统的辩证统一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二、历史之维：“两个结合”百年演进的经验总结

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现实国情、历史文化传统在结合中建构并塑造了中国的近现代历史，成为马克思所言的“实践能力的明证”[6]（P11）。中国共产党人在实践中围绕马克思主义、中国具体实际、中华传统文化等基本概念进行创造性探索与回答，于历史语境的动态流转中总结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宝贵经验。

1.对“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如何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探索与回答

中国共产党人围绕“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如何对待马克思主义”进行不懈探索，创立并形成了一系列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百年党史是中国共产党人继承、发展与创新马克思主义的光辉历史，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始终是贯穿其中的主线之一。中国共产党人在百年奋斗中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7]（P534）。这要求不仅要学懂弄通悟透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还要不断创新发展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是我们党在革命和建设时期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继承发展与守正创新，是创造性发展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奠基性理论成果，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历史性飞跃。改革开放时期，中国共产党人接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创新进程，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中逐步发展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再一次历史性飞跃。进入新时代，党的十九大报告正式提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发展的最新成果，是中华文化与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标志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现了第三次历史性飞跃。伴随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的创立与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当代中国焕发出强大的生机活力，为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提供持续的理论滋养。

2.对“什么是中国具体实际，如何对待中国具体实际”的探索与回答

中国共产党人围绕“什么是中国具体实际，如何对待中国具体实际”进行不懈探索，坚持以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持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国具体实际在由传统向现代的历史演进中不断发展变化，要准确理解和把握中国具体实际，就必须置身百年党史发展全过程。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将马克思列宁主义同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现实国情相结合，成功走出一条“农村包围城市”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道路。新中国成立后，他再次将马克思列宁主义同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实际相结合，独立自主地探索出符合国情、贴近实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人秉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推动马克思主义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际相结合，在实践中摸索和发展富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道路，并将“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结合起来”[8]（P156-157）列为新时期“十个结合”经验之首。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新的变化，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传承弘扬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新时代世情国情党情实际相结合，努力解决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问题和人民群众急难愁盼的现实问题。坚持全面、深入、系统地把握中国具体实际的历史演进，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既是党在百年奋斗中总结得出的宝贵历史经验，也是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重要实践遵循。

3.对“什么是传统文化、如何对待传统文化”的探索与回答

中国共产党人围绕“什么是传统文化、如何对待传统文化”进行不懈探索，形成内容博大精深、民族特色鲜明的中国共产党传统文化观。马克思主义与传统文化在历史语境中的动态结合，集中体现为中国共产党传统文化观的历史演进。毛泽东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在本质上不全是封建主义的东西，要以“批判继承法”和“古今中外法”科学对待传统文化，坚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革故鼎新。邓小平认为肃清封建思想遗毒是发展传统文化的首要前提，要求划清先进文化同腐朽思想、民主精华同封建糟粕的界限。同时，围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时代命题，邓小平提出建设具有兼具民族性与时代性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江泽民提出弘扬和培育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中华民族精神；胡锦涛提出立足传统文化，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对传承、创新、发展传统文化做出系列重要论述，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地位和作用的认识达到历史新高度。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仅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提供丰厚的精神文化滋养，还为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提供深厚的思想理论支撑。中国共产党传统文化观的历史演进表明，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华文化民族特色相结合的思想观念是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重要理论遵循。

“两个结合”重要论断是对中国共产党百年党史重大成就与历史经验的凝练总结。中国共产党人紧随历史情境变换，不断思考与阐述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概念与重要问题，不仅形成了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成果，还在以史为鉴、开创未来中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发展。

三、斗争之维：在批驳错误思潮中做好“两个结合”

对同时代错误思潮的批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现实要求。“两个结合”在同文化复古主义、经验教条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的斗争中开辟着前进的道路。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仅要以斗争精神勇敢批驳错误思潮，还要在批判中对比分析、理性鉴别，凸显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正当性与科学性。

1.警惕和反对文化复古主义，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批判继承传统文化

文化复古主义主张恢复传统文化的主导地位，用传统文化反对现代化、用千古“道统”对抗马克思主义。以“国学热”“儒学热”为代表的文化复古主义思潮，打着“弘扬恢复传统文化”的旗号极力散播“儒教立国”“以儒代马”等错误主张，试图以“仁义礼智信”取代马克思主义，将传统文化全盘复归到现代社会。马克思主义与文化复古主义的本质区别在于它们对待传统文化的态度是批判继承，还是全盘接收。传统文化作为特定历史阶段的产物，其在当代社会的延续发展靠的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批判继承而非不加思考的照抄照搬。因此，首先要明确马克思主义与传统文化不是非此即彼的简单对立关系，不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就必须抛弃传统文化，也不是弘扬传统文化就必须背离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既不能用马克思代替孔夫子，也不能用孔夫子取代马克思。其次，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对待传统文化。对于其中好的、有时代价值的东西要积极继承和发扬；不好的、陈旧过时的东西要坚决抵制和克服，在辩证取舍中传承积极因素、摈弃消极因素，坚决反对全盘接收的绝对主义倾向。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方法批判继承中华传统文化，实现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同中华传统文化精华的时代结合，在批判性继承和创造性发展中坚定区别于文化复古主义者的真正自信。

2.警惕和反对经验教条主义，与时俱进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经验教条主义“是一种主观与客观相分离、认识与实践相脱离、理论与实际相背离的主观唯心主义”[9]，其根源在于对马克思主义缺乏整体性把握与全面性理解。由于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不够深入，党内曾一度存在着脱离历史条件和现实状况，拘泥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个别论断和具体纲领的状况，给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带来过严重危害。深刻的经验教训让中国共产党人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既不同于马恩构想的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社会主义，也不同于建立在资本主义生产力得到一定发展基础上的“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可能句句都引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语录，也不可能事事都从马克思主义的“本本”中找到现成答案。马克思主义不是刻板的经验和僵化的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认识的工具和科学的方法。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精髓就在于一切从实际出发，在实践中结合不断变化着的社会现实实际、历史文化实际，在探索解决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答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中国共产党人要敢于冲破经验教条主义的束缚，坚决反对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的错误倾向，坚决抵制经验教条主义的不正之风，在解决中国社会发展面临的主要矛盾和根本问题的过程中，彰显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方法论意蕴。

3.警惕和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在强化“两个结合”思想引导中固本培元

历史虚无主义是以历史唯心主义为指导的政治思潮，通常表现为盲目否定民族历史文化传统、贬低歪曲中国社会历史发展。历史虚无主义打着“理性反思历史”“还原历史真相”的旗号，贬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否定中华民族历史贡献，肆意歪曲、剪裁和拼凑“四史”，“从根本上否定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和中国走向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10]（P143）。近些年，一些历史虚无主义者拿近现代革命史、党史和新中国史做文章，对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和中国共产党执政地位竭尽丑化、污蔑、攻击之能事，试图遮蔽党在百年奋斗中所亲历的艰辛磨难，销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命题的正当性与科学性。因此，一方面要高度警惕历史虚无主义各种错误观点的消极影响，揭开历史虚无主义“还原真相”伪装下的虚伪与荒谬，旗帜鲜明地抵制和批驳历史虚无主义。另一方面，要强化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同历史虚无主义作坚决斗争。只有真正弄懂马克思主义，“才能更好识别各种唯心主义观点、更好抵御各种历史虚无主义谬误”[3]（P77）。坚持以唯物史观和正确党史观为指导，推动马克思主义理论成果成为凝聚人心、引领思潮的理论武器，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成功实践破除历史虚无主义的不良意图，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中强化历史自觉与历史自信。

中国共产党人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而不是历史虚无主义者，也不是文化虚无主义者。坚持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仅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引破解精神危机，避开文化陷阱，还要在对错误思潮的批驳中处理好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传统文化的关系问题，自觉为进行具有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做好思想准备。

四、实践之维：深入探赜“两个结合”的发展进路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两个结合”的重要论断是百年大党再出发的时代呼唤，是新时代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实践指向。在“两个结合”中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理论前提，以准确把握当代世界和中国发展大势为现实依据，以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现代化为关键抓手，在实践中继续开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

1.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

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是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根本行动指南。作为辩证唯物思维与中华传统思维的时代融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善于运用科学思维方法指导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一是以理论思维强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导向。“理论思维的起点决定着理论创新的结果，理论创新只能从问题开始。”[11]（P342）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持辩证唯物思维与现实问题解决相结合，在实践中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思维方法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把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理论思维，关键在于学懂弄通悟透贯穿其中的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提升运用马克思主义分析、筛选、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水平，对马克思主义始终保持清醒的理论自觉与坚定的理论自信。二是以历史思维把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态势。坚持以大历史观和大时代观审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全景，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史为主线贯通“两个结合”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体现以真实历史发生为遵循的客观规律论。从大历史视野整体把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发展逻辑，必须善于从中华文化中汲取治国理政的古老智慧，善于从百年党史中汲取发展前进的经验智慧，在尊重历史、反思历史、借鉴历史中创新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三是以辩证思维贯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践进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饱含辩证法智慧，蕴含诸多富有辩证思维的时代命题。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把握中国具体实际的“变”与“不变”，科学对待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与改革创新，正确看待两次结合和“两个结合”间的联系与区别，将辩证思维融会贯通于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征程。

2.坚持以准确把握当代世界和中国发展大势为现实依据

立足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是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现实客观依据。“两个大局”是对当今世界与中国发展大势的战略判断，是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谋事之基。当代中国共产党人胸怀两个大局，不仅将鲜活的社会现实同抽象的理论原理相结合，与时俱进地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还积极推动中华文明同世界其他优秀文明交流互鉴，为应对全球重大挑战和解决人类共同问题贡献中国智慧。一方面，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中谋新局，坚定不移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党在推进“两个结合”发展中取得的重大成果，是通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路径。在探索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过程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始终坚持“两个结合”，推动社会制度保障更为完善、物质生产能力更为强大、人民精神力量更为主动，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创造了根本社会条件。实践表明：“现代化道路没有固定模式，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12]伴随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不仅仅是通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民族复兴伟大梦想的正确道路，也是对世界其他发展中国家现代化发展具有借鉴意义的全新道路。另一方面，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谋新局，探索建立人类文明新形态。世界百年变局的到来为人类文明重构提供了难得的历史契机，人类文明新形态适时抓住时代发展的历史机遇，有效回应了人类文明该往何处去的时代问题，适时校准了人类文明发展的未来航向。人类文明新形态是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思想同人类历史发展实际相结合的时代产物，是在中华文明同人类其他文明在相互尊重和交流互鉴中形成的文明观，有力驳斥了西方“文明优越论”与“文明冲突论”，是人类社会交往和文明发展的全新选择。

3.坚持以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现代化为关键抓手

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化转型，是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精神力量支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发展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动力源泉，必须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和弘扬好。首先，以辩证认识和对待传统文化为前提，用马克思主义激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生命力。由于时代条件、社会制度和认识水平等局限，传统文化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与时代发展不相符的陈旧过时的东西，这就要求以马克思主义为原则，科学对待传统文化，在辩证扬弃的基础上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充分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精髓、思想智慧与道德精华。其次，以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为核心，用中华民族的传统智慧涵养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中华文化延续着我们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血脉，需要在继承发展中与时俱进、创新创造。挖掘和阐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时代特质，“使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3]（P83）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凝聚力、艺术创造力与时代生命力相结合，用中华民族的宝贵精神财富以文化人、以文育人，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的激情与活力。最后，坚持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导向，增强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实践自觉。人民是马克思主义语境与传统民本思想的精神主体，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现代化发展的内生动力。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现代化，要求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内容以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广泛融入到日常生活世界，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化转化达至“百姓日用而不觉”的合一状态，让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成为人民群众的自觉行动。

在“两个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必须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地位，紧跟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的时势变化，将马克思主义的先进理论品格寓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之中，并将其转化为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高度文化自信、清醒历史自觉与科学实践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