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英语阅读理解试题中语用文体特征研究——以2021 年高考英语全国卷（新高考Ⅰ卷）为例

王丽丽 杨 帆 张耀文

英语阅读能力是英语交际能力之本，也是高考的重中之重。在2021年高考英语全国卷（新高考Ⅰ卷）（文中简称新高考Ⅰ卷）中阅读理解试题分值达到50 分，占试卷总分的1/3。可见，学生的阅读能力直接影响他们的高考成绩。《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 年版2020 年修订）》（以下简称《课程标准》）要求学生围绕主题语境，基于不同文体，运用语言技能获取、梳理、整合语言知识和文化知识，理解不同类型语篇所传递的意义、意图和情感态度。[1]可见，文体知识和语篇分析能力是高考英语测试的重点。但是，长期以来英语阅读教学重视语言知识的讲解、训练，忽视语篇分析、主题意义探究等活动，导致阅读教学浅层化、功利化。[2]这一方面源于很多教师的语篇意识不强、文体知识不足[3]；另一方面，学生文体意识和语篇意识薄弱，语篇鉴赏力不强，空有语言知识和阅读技巧，缺乏共情能力。以往的高考英语阅读理解研究聚焦于词汇、语篇分析、语用能力等方面[4][5][6]，而从语用文体学视角出发分析高考阅读理解测试的研究相对不足。

在英语教育领域，语用学研究和文学文体学相结合，形成了一个新的交叉学科——语用文体学。[7]Elizabeth Black 在《语用文体学》中结合语用学、叙事学和文体学理论，构建了语用文体学的理论框架，提出了文体研究七大解读方法，即语篇标识、叙述声音、直接间接引语转换、礼貌话语、回声关联、话语修辞、心理叙述。[8]高考英语阅读理解文本体裁较多、篇幅较短，Elizabeth Black 提出的七大解读方法并不都适合用来分析阅读理解试题的语用文体特征。此外，高考英语阅读理解更侧重考查学生的文体知识和语篇分析能力，因此，本文以2021 年新高考I 卷的阅读理解试题为例，尝试运用语篇标识方法和文体学分析方法解读阅读文本的文体特征和语篇特征，以期为高考英语命题改革提供参考。

一、研究框架

语篇标识（signposts）指语篇结构中能引导读者解读语境意义的相关要素。[8]语篇标识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体裁，它作为读者已有图式知识结构的一部分，构成了语篇标识，能给读者提供语篇预设或语用解读路径；二是由自然发生叙事理论和时间顺序理论相互关联形成的语篇标识的评估手段，能够揭示语篇深层结构。其中，评估手段分为外在评估手段和内在评估手段。外在评估手段是指读者依据已有体裁知识对语篇结构的感知；内在评估手段包括读者对语篇内时态、语气、人称、修辞、体裁、互文性等语言要素的理解。[8]语用文体学研究文学语篇和语境，文体分析是语用文体学研究的理想工具之一。

利奇等人从语音、词汇、语法、修辞手段、语境和衔接等方面，整理了一份系统的、较为完整的文体分析清单。[9]笔者借鉴语篇标识解读方法和文体分析清单中的相关理论，尝试构建本研究的理论框架。因为语音更多被用来分析口语语篇，所以笔者将从语篇标识的两个方面分析2021年新高考I 卷不同体裁阅读文本在结构、词汇、句法3 个维度的语用文体特征。结构分析包括说明文、应用文、记叙文3 种体裁文本的篇章结构、篇章模式发展、篇章衔接手段等；词汇分析主要包括词汇的复杂度、用词风格、词汇的语义场等；句法分析即句子结构分析，包括从句的类型，句子长度、句子时态和语态等方面。[10]通过分析5篇阅读理解文本的语篇标识特征，结合文体知识考查要点分析，本文试图揭示高考英语阅读理解文本的语用文体特征。

二、研究设计

1.研究问题

第一，从宏观看，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文本体裁方面的特征是什么？具体而言，应用文、说明文、记叙文的篇章结构和展开模式是什么？这些语用特征在试卷中通过何种方式考查，如何解答？

第二，从微观看，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文本的外在评估手段和内在评估手段的语用特征是什么？不同体裁文本在篇章结构、词汇、句法3 个维度的语篇标识差异有哪些？

2.语料收集

本研究中的语料来自2021 年新高考I 卷的阅读理解题型4 个文本，七选五题型1 个文本，共5 篇文章（不包括问题部分），20 个题目，约1549 个单词。之所以选择新高考I 卷作为研究语料，是因为2021年有7个新高考省份（广东、山东、福建、江苏、湖南、湖北、河北）采用了该试卷，涵盖较大的受众群体，其命题思路和考查要求充分体现了新高考英语改革的方向和趋势，可以为未来的高考英语命题提供参考。

3.研究方法

首先，依据试卷中阅读理解语篇的体裁即说明文、记叙文、应用文，分别从宏观视角解析不同体裁语篇的结构特征，探讨命题视角与语篇结构的关联性。

其次，运用Lexical Tutor 和AntConc 软件从微观视角分析不同体裁语篇的内在评估手段特征，解读2021 年新高考I 卷语篇词汇和句法方面的特征。

最后，基于上述分析结果，总结归纳试卷阅读理解文本的语篇标识与试题设置之间的匹配度，在此基础上提出进一步优化高考英语阅读理解试题的建议。

三、研究发现

1.阅读文本的体裁结构特征

不同体裁的语篇会按照其特有的内在结构、逻辑关系、篇章模式展开，学生如果能掌握语篇内在结构模式，不仅有助于他们理解文章的主旨内涵和语言特征，更有助于他们理清文章作者的叙述思路，以问题为指向寻找正确答案，提高语篇理解能力。

（1）说明文语篇的结构特征

说明文的目的是“说明和解释事物，采用比较、解释说明、引用、下定义、举例子、列数字等方法，结构清楚，语言客观简洁，目的在于介绍目标对象，呈现事实和观点，作者立场不明显”[5]。从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试题来看，阅读理解题型的4 篇文章中有2 篇说明文，七选五题型的文章也是说明文。说明文以“现象说明，事理阐释”[1]为主，常见的语篇结构模式有“问题—解决式、解释—说明式、现象—本质式、原因—结果式、一般—具体式”[5]。一篇说明文可能只采用其中一种模式，也可能是多种模式混合。

从表1 可以看出，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说明文语篇考查的知识点与结构模式、段落结构、说明方法关系紧密，所设问题按照语篇段落展开的顺序和展开方式设置。如语篇C 就美国鸭票产生的背景、原因、结果等分别设问，既考查学生对于整篇文章展开模式的理解能力，也考查他们对文章细节的推断能力。

表1 说明文语篇结构和文体知识考点

语篇C 按照“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解决效果”的结构展开，段落内容层次分明。测试题分别从语篇层面、词汇层面、衔接层面考查说明语用文体知识。第28 题“What was a cause of the waterfowl population decline in North America?”考查文章的第一段即问题产生的背景和原因：由于美国移民大量涌入，上百万公顷的湿地被用作农地和建筑住房，破坏了水禽栖息地，从而导致水禽数量骤减。故第28 题选项A“Loss of wetlands”为正确选项。文章的第二段提出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是发行鸭票，第三段继续说明鸭票获得的收入作为基金用来购买水禽栖息地，起到保护水禽的作用。第29 题从词汇层面考查学生结合语境猜测词义的能力，根据语篇的衔接手段可以看出“decimate”所在的句子第一个词“unfortunately”是对上一句语义的转折，同时创设了消极的语义场：上一句提到北美土著人把当地的珍贵资源保护得很合理，这一句意与上一句形成对比，是消极的意义。因此，第29 题选项C“Destroy”符合语义和语境。第30 题考查发行鸭票的结果，在熟悉语篇结构之后，定位到文章第三段的第二句“Since 1934，better than half a billion dollars has gone into that Fund to purchase more than 5 million acres of habitat.”由此可知，D选项“The government has collected money”为正确理解。第31 题是为文章添加标题，在厘清语篇的结构框架后，考生自然明确了这篇说明文的目的是解释美国鸭票产生的原因和结果，所以A 选项“The Federal Duck Stamp Story”可以概括语篇的主旨内容。

高考英语试卷中，说明文有其固定的语篇结构模式和说明方法，考生阅读时，头脑中预存的说明文体裁知识可以帮助他们对文章的结构形成预设，从而相对准确地做出预测，快速地捕捉到相应信息，从而变被动阅读为主动阅读，准确解答阅读理解题。[11]

（2）记叙文语篇的结构特征

除了说明文，记叙文也是高考英语阅读理解部分必考的体裁。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部分有1 篇记叙文。记叙文以讲述事件过程为主，美国语言学家威廉·拉波夫提出了记叙文语篇的6 个部分，即点题（abstract）、指向（orientation）、进展（complicating action）、评议（evaluation）、结局（resolution）和回应（coda）。点题指故事的主题；指向是故事的背景，包括时间、地点、人物；进展指故事的发生和发展；评议指叙述者的态度；结局即故事的结果；回应指再次点题，照应主题。[2]这6 个叙事要素构成了记叙文语篇的结构框架和主旨内容，但并非所有记叙文都会涵盖这6 个部分。

语篇B 以钢琴演奏者的翻页员Robert Titterton 的工作情况为主线，共7 个段落，依据“主人公如何成为翻页员—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难—其他人对他的评价”这一线性结构展开。如图1 所示，语篇B 的4 个问题依据语篇结构设置。第24 题为细节理解题，“What should Titterton be able to be a page turner?”考查学生是否理解主人公成为翻页员的原因，对应语篇的点题部分。第25 题为推理判断题，在理解翻页员工作需要的技能基础上总结概括出此项工作的特点，从主人公在工作中的具体经历可以推断C 选项表述最佳。第26 题为细节理解题，考生根据题干可以迅速定位到语篇的进展部分。第25～26 题分别对应语篇的主体内容，即对语篇的进展部分提问，考查学生的推理判断和深度理解能力。第27 题通过“the worse page turner”可以确定考查的是评议，语篇的最后两段，是其他人对这项工作的评价。

图1 语篇B 结构框架及试题分布

依据威廉·拉波夫的六大叙事要素，读者可快速掌握记叙文语篇的结构框架，理解故事发展脉络。在阅读理解题型部分，考生掌握记叙文的语篇结构后，对故事脉络一目了然，同时加深了对语篇的理解。

（3）应用文语篇的结构特征

通常，英语应用文语篇呈块状结构展开，即语篇由几个并列的主题段落组成。读者通过浏览标题、副标题、图片或其他辅助信息，可以迅速理解语篇各个部分的内容。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部分第一篇文章（语篇A）就是应用文，该文介绍了罗马的4 个价格低廉、安全舒适的旅社，在明确第一段主题的基础上，分别以4 个旅社的名字为副标题，突出了4 家旅社的不同优势，语篇结构如图2 所示。

图2 语篇A 结构

不难看出，高考英语阅读理解部分的应用文以简洁明了传递信息为目的，一般采用总体概括和分别叙述的结构，在语篇组织上，几种信息并列展开，在详细介绍的部分，语言内容逻辑也基本一致。

比较上述三类体裁阅读文本的结构特征可以看出，高考英语阅读理解文本的语篇结构因体裁不同差异较大：说明文以解释为目的，主要采用由浅入深的逐层展开结构；记叙文以讲述事件为目的，主要采用线性进程结构；应用文以传递信息为目的，主要采用块状并列结构。体裁是语篇标识的基本特征，分析不同体裁语篇的结构特征能够帮助学生从宏观层面理解语篇的框架和脉络，通过“寻读”迅速定位问题所在位置，提高阅读理解的速度。从3 种体裁的命题类型来看，针对语用文体中的结构、词汇、句法3 个方面都有题目，但说明文的题目更全面，类型更丰富。从语篇题材来看，4 篇阅读理解题型的文章中，2 篇关于“人与自我”，1 篇关于“人与社会”，1 篇关于“人与自然”，内容聚焦于国外生活、科学常识、历史知识。

2.阅读文本的词汇特征

（1）语篇词汇多样性

词汇是阅读语篇的基本单位，用词差异体现了语篇标识特征和作者写作风格。文体学在词汇层面关注单词或者短语本身的复杂度，如这些词汇属于何种语义场、词义抽象还是具体。[10]词汇多样性是指话语中词汇的丰富度[12]，统计文本中的类符和形符数是衡量词汇多样性的重要指标。类符是语料中不同的词，形符是所有的词形。[4]类符形符比（TTR）是词汇多样性的指数[12]，经常用来衡量文本中的词汇丰富度和语篇难度，TTR越高，代表文本中的不同词汇越多，文本的难度越大[4]。笔者运用AntConc 软件统计了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部分单个语篇的类符、形符、类符形符比，结果见表2。

表2 显示，5 个阅读语篇中，七选五文本的类符数最高，同时形符数也是最高的，但是TTR比例不是最高的。从语篇的体裁来看，3 篇说明文的TTR 较高，应用文最低，说明3 篇说明文信息量较大、词汇比较丰富、文章难度较大。应用文的目的是向旅行者介绍4 家罗马旅社的基本情况，需要语言简单易懂，表2 的统计分析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此外，记叙文以讲述故事发生、发展、结局为目标，因此与话题相关的词汇会重复出现，TTR 值偏低。

表2 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语篇词汇分布

（2）语篇词汇复杂性

词频是估计英语词汇复杂度时广泛使用的一种方法。[12]词频反映了英语篇章的难度和词汇的复杂度。笔者借助Claws 网站对所有阅读语篇所用词汇进行词性标注，然后通过AntConc 软件查看词性频次，得到如表3 所示的词汇词性频次分布。

表3 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语篇词汇词性频次分布

表3 按照5 篇阅读文本各种词性出现频次总数排序，分别为名词、动词、介词、冠词、代词、形容词、副词、连词、数词。从词性频次分布上看，5 篇阅读文本均以名词和动词为主，承载了语篇的主要信息，介词频次位居第三，用于帮助建构文本内容。因为每篇文本的体裁不同，词性频次略有差异。记叙文的名词和动词频次明显高于说明文和应用文，语篇B（记叙文）的介词频次明显高于其他文本，七选五文本（说明文）的代词频次明显高于其他文本。记叙文的名词和动词频次较高体现了文本的词汇特点，作者运用动词描述人物的行为动作，与文本主题呼应。七选五题型通过使用多个代词，增加了语篇连贯性，降低了文本阅读难度。

“教师专业化”概念在工科院校无人知晓，教师专业化发展思想在工科院校基本不存在。学校领导、职能部门负责人、二级教学单位领导、工科教师头脑中“工程化”意识占领全域，工程意识统率一切。高学历、高职称、科研成果、学术水平、项目经费完全替代了工科教师专业化发展。以学科知识替代教学知识、工程实践能力替代教学技能、科研能力替代教学能力、学术成就替代教学效果、社会服务替代育人质量的工程化教育管理模式显性或隐性存在［3］。

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5 个语篇中排名前30 位的高频词约占总词频的41.9%，主要是冠词、介词、代词、连词等功能词（见图3）。其中3 个名词hostel，page，intelligence 分别是语篇A 应用文、语篇B 记叙文、语篇D 说明文的关键词，凸显了3 个语篇的主旨内容。2 个形容词emotional 和French 分别体现了语篇D 和七选五文本这两篇说明文的主题。其他词汇中，冠词共出现102 次；介词共出现157 次，排在前3位的是of，to 和in；代词共出现108 次；连词共出现65 次，出现频次最高的是and 和but，说明语篇中并列成分或并列句较多；动词仅有is 和has，这两个动词既可作为助动词，又可作为实义动词，是构成句子的必要成分。

图3 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语篇前30 位的高频词汇

总之，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语篇的词汇特征体现在多样性和复杂性两个维度。词汇的类符和形符差异体现了不同体裁语篇用词风格差异，符合文体功能。类符形符比统计分析结果表明，5 个语篇中说明文语篇难度偏大，应用文和记叙文难度稍低，符合语篇目的。词性词频的统计结果表明，语篇在词性使用上符合它的体裁特点；高频词中的实词突出语篇主题，功能词起到建构语篇结构的作用。

3.阅读文本的句法特征

（1）语篇句式复杂度

文体学在分析句法时关注句式的选择、从句的类型、句子结构、长度、时态、语态以及句子成分排列等方面。[10]语篇中的句子长短和复杂度影响文本难度，也体现不同体裁语篇标识内在评估手段特征。

表4 中，从词汇总量上看，七选五语篇总词数和句子数最多，共26 句，单句词汇量为13 个词；语篇A 单词总数最少，共16 句，单句词汇量为17 个词。从单句词汇量来看，语篇C 和语篇D 这两篇说明文明显高于其他语篇，但在句子总数、简单句和并列句总量上少于其他语篇。仅从句子结构的复杂度来看，语篇C 和语篇D 难度稍大。

表4 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语篇的句子类型分布

句子类型分布也表征了不同体裁语篇的句法特点，说明文中复合句偏多，应用文和记叙文中简单句和并列句居多。说明文的交际目的是对客观事物的性质、种类、成因、特征、结构、功能、结果或发展过程进行说明。[5]为了更好地解释被说明对象的特征，说明文通常语篇较长，句式比较复杂，定语从句、宾语从句、同位语从句较多。应用文则多采用简洁的语言、简单的结构，以实现交际目的，因此简单句和并列句数量较多，为了给读者提供更多的可能性，语篇A 的4 个状语从句都是if 连接的状语从句。相比较而言，记叙文使用简单句和并列句较多，在复合句中使用时间状语从句偏多，符合其按照时间顺序线性发展的体裁特点。

（2）语篇语法复杂度

语篇内的时态、语态、衔接会影响读者对语篇的理解，这是语篇标识的内在评估手段的重要组成部分。语法特征也是文体学分析的重要方面，包括语篇的时态、语态、句式类型3 个方面。

从表5 可以看出，应用文以现在时和主动语态为主，主语多数是第三人称单数it，体现了应用文客观陈述的体裁特点。说明文涵盖现在时、过去时和将来时3 种时态，符合文本主题内容；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在句子中灵活转换，被动语态的使用突出要说明的对象，增强了文本的正式文体风格；主语以客观事物的名词为主，表现了说明文严谨客观陈述事实或说明真理的体裁特征。记叙文用现在时和过去时说明事件发生发展的时间变化，句子以主动语态为主，凸显人物是动作的施事者；名词和代词做主语的比例相当，体现了记叙文讲述事件过程中叙述视角灵活更替，即先用名词说明动作的发出者，紧接着用适当的代词替代，增强了文本的连续性。

表5 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语篇的语法分布

四、建议

本研究以语用文体学语篇标识和文体学分析为理论框架，对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文本的体裁结构特征、词汇特征、句法特征3 个维度进行研究。结果表明：（1）应用文通常采用平行并列的语篇结构，说明文以逐层递进结构为主，记叙文以线性推进的方式展开，在体裁选择上说明文语篇比例偏高，文体知识试题集中；（2）词汇特征分析结果显示不同体裁语篇语言难度存在偏差，说明文词汇复杂度高于记叙文和应用文；（3）句法特征分析显示说明文中复合句偏多，应用文和记叙文中简单句和并列句较多；（4）语用文体知识考查数量不够均衡，多集中于说明文。基于研究发现，为了更好地适应英语新高考改革，笔者对高考英语阅读理解试题提出以下改进建议。

1.丰富语篇体裁，让考查内容更具文化内涵和时代特征

依据《课程标准》，学生需要掌握的语篇类型包括不同的体裁，既有记叙文、说明文、议论文、应用文等连续性文本，也有图表、图示、网页等非连续性文本。[1]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部分的说明文有3 篇，占整个阅读理解部分文本的一半以上，比例偏高。笔者以为，高考英语阅读理解命题在稳定试卷结构的基础上，可以适当增加议论文语篇和非连续性文本的考核，维持语篇体裁均衡，全面考查学生对各种语篇的理解和掌握程度。未来，更多的考生是在新媒体环境下成长的，语篇选择可以跟随时代发展，适当增加来源于新媒体的语篇，如一般网络信息、电子邮件、微博文章等。

2021 年新高考I 卷中5 个阅读语篇以西方历史、西方文化、西方生活为主旨，对中国本土文化历史的关注有所缺失。在强调“立德树人”和“五育并举”的时代背景下，今后可以适当增加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体育、美育、劳动教育内容的语篇，引导学生加强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更好地体现高考的时代性和人文素养要求。

2.均衡语篇难度，保障试卷质量

本研究发现，从词汇特征和句法特征来看，在2021 年新高考I 卷的5 篇阅读理解文本中，说明文难度偏大，应用文难度较小。语篇之间的难度梯度把握不准，在某种程度上会影响考生理解，也影响试卷的信度和效度。首先，命题人员在选择文本时需要控制语篇的整体语言难度，如在保持语篇原文风格的基础上，词汇和句法方面的难度应尽量保持一致，以避免考生阅读文本时因生词和长难句过多而出现理解困难。命题人员可以通过词汇和句法分析软件，计算阅读原文与《课程标准》要求难度的偏离度，必要时结合课标要求适当改写难词难句，以保证不同语篇语言知识的难度适当。其次，在语篇难易顺序安排上尽量按照由易到难的顺序，使学生逐步适应，避免学生开始答题就遇到难以理解的语篇，影响作答心情和考试结果。此外，目前所有阅读理解题型都是客观题，保证了考试信度，但是效度难以衡量，也不利于考查学生的创造性思维能力。今后的命题可以尝试增加考查学生分析和评价等高阶思维能力的主观题。

3.设计多样化的试题类型，兼顾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的考查

2021 年新高考I 卷阅读理解15 道试题包括6 道细节理解题、4 道推理判断题、2 道主旨大意题、1 道词义猜测题、1 道观点态度题、1 道写作目的题。细节理解、主旨大意、词义猜测题是基于语篇内容设置的，以考查学生语言能力为主。推理判断、观点态度、写作目的类的题目需要学生基于文章内容深入思考、灵活运用辩证推理思维和批判性思维。从试题设置来看，2021 年新高考I 卷考查语言能力的题目占比60%，比重偏高。笔者认为，只有试题设置比例合理，凸显思维品质考查，才能增强高考试卷的区分度。基于试卷阅读理解部分语用文体知识分布不均、思维品质考查不足的问题，建议命题人员依据语篇体裁特征将语用文体知识的考查大致平均分布在每篇文章中；在稳定考查要点广度、均衡语篇分布的基础上，尽量做到试题类型多样、难易搭配合理、难度层级比例稳定，充分体现高考在选拔高水平人才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