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年我国婴幼儿托育服务的研究主题及趋势——基于CiteSpace知识图谱的可视化分析

赵明月，臧香伟

(青岛黄海学院学前教育学院，山东青岛，266427)

近年来，随着我国生育政策不断地放开与落实，婴幼儿托育服务在国家战略层面上的地位显著提升。本研究以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为检索数据来源，选择高级检索方式，检索时间段为2016年1月至2021年7月。结果显示：以“托育服务”为关键主题词、以“婴幼儿”为词频进行检索，共检索到相关主题论文220篇；以“托育服务”为单独的主题词扩大范围进行二次检索，查找被疏漏的与婴幼儿相关的文献，经研读合并共得到242篇论文；剔除非学术类期刊(主要指报纸类和会议类)和不相关论文，最终获得186篇有效论文。为保证研究的严谨性和精细性，在CiteSpace中将2016—2020年的时间跨度(#Years Per Slice)设为1。

一、研究热点主题分析

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和中心性高低)作为文章主题和内容的高度凝结与核心概括可以反映这一领域学术研究的热点与趋势。一般而言，关键词的共现频次和中心性越高表明该节点在该领域越为重要。因此，本研究中对目前关于婴幼儿托育服务的关键词研究进行计量分析，节点类型选择“Keyword”，剪裁方式选取“Pathfinder”，在Thresholds模式下选择适当阈值，得到如图1所示的关键词网络可视化图谱。导出CiteSpace中的数据得到的该研究领域和研究热点信息如表1所示。

节点的大小主要代表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即节点越大这个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表明其为该领域研究热点。如图1所示，“托育服务”“婴幼儿”“托育机构”“幼有所育”“照护服务”“全面两孩政策”是近五年研究的主要内容。

图1 关键词可视化图谱

表1 高频关键词及高频中心性关键词

通过对该研究领域关键词中心性(中心性>0.1)的计算与分析，重点选取了10个代表目前婴幼儿托育服务研究领域中关注度高、影响力大的热点问题。此外，聚类是对关键词进行整理分析得出的结果，本研究共生成5个聚类，体现了该领域核心研究内容。除了“婴幼儿”主题检索词，核心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照护服务”“供给侧改革”和“托育服务体系”三个方面，具体如图2所示。

图2 关键词聚类图谱

(一)婴幼儿照护服务研究

目前，学者对婴幼儿照护服务的研究重点放在照护方式、内容、现状、影响因素和对策上。首先，大部分学者将婴幼儿照护服务划分为家庭照护和社会托育两种方式。[1]其次，研究者认为，婴幼儿照护服务内容从宏观层面上涵盖婴幼儿健康的身体发育、心理情绪发展、思想意志与其他综合能力的照护。[2]最后，学者们分析了不同城市、地区婴幼儿照护服务的现状，总体上这些现状存在共性，如照护服务的机构数量不足导致供需矛盾突出、服务内容与形式较为单一、服务水平参差不齐、服务管理不到位、服务政策扶持不够等。[3]基于以上问题，不同研究也从不同角度提出相关建议，如明确婴幼儿照护以家庭为主，多种形式设置托育机构、增加照护服务供给，加强对托育从业人员的选拔和培养，加强部门联动、建立完善长效管理机制等。[4-6]

(二)婴幼儿托育服务供给侧改革研究

随着婴幼儿照护服务需求呈显著快速上升趋势，构建多形式托育服务也成为当务之急。托育机构作为保证实施婴幼儿托育服务的重要场所，其供给数量和供给质量会直接决定托育服务的质量。目前，有研究指出，民办机构是托育行业的主力，托育机构普遍规模较小、收费高，托育机构数量不足、供给失衡，托育服务供需不匹配，托育师资专业性不强、良莠不齐，托育市场认可度不高、监管缺位等。[7-8]针对我国目前托育服务普遍存在的供给问题，相关研究的建议如下：明确婴幼儿托育服务的属性，坚持托育服务的公共化方向；对机构化托育服务形式进行灵活创新；全方位促进市场化托育服务的发展；明确各部门职责；建立健全财政支持与成本负担机制；加强专业化托育服务的建设；开发本土评估工具，加强机构监督管理。[7-8]此外，杨菊花基于大量调查与深入研究，从理论与实践层面为我国托育服务领域供给侧改革的发展方向和途径提供了建议。[9]可见，当前研究对婴幼儿托育服务供给侧改革的思考相对全面，但总体的针对性和深入性还有提高的空间。

(三)托育服务体系建设研究

“全面二孩”政策实施后，我国积极主动构建“政府主导、社会力量参与、以普惠小微型托育机构为主体”的托育服务体系。我国研究者对建构婴幼儿托育服务体系提出了以下建议：完善家庭照护制度，建设规范化公共服务体系，加强统筹托育服务发展；加快法律法规建设，厘清部门职责权限；加快多元体系建设，比如服务供给体系、运行保障体系、监督管理体系等，大力开发多种模式服务，进而保障“幼有所育”服务目标的实现。[10-11]已有研究虽然在理论层面强调要重视托育服务体系建设，但相关建议仍然较为笼统，缺乏具体的建设标准和办法，对托育机构或相关部门的指导作用有限。

二、研究前沿与趋势化分析

本研究通过CiteSpace可视化软件绘制婴幼儿托育服务关键词突现图谱和关键词发展趋势图谱，对婴幼儿托育服务主要领域的研究前沿进行分析。

(一)关键词突现图

突现词是某一个时间段内被引频次突然增多的关键词。根据词频的时间分布和变化趋势，从大量的主题词中提炼出突现词，不仅可以通过直观图谱了解各个阶段的重点研究领域，而且能发现领域发展前沿，预测今后研究方向。鉴于此，为进一步研究我国婴幼儿托育服务研究的发展趋势，本研究运行CiteSpace，将参数设置为“Burst terms”，得到关键词突现图，如图3所示。

图3 关键词突现图

关键词突现图大致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2017—2018年的突现词为“公共服务”“幼有所育”和“政府责任”，2020—2021年的突现词为“0—3岁婴幼儿”和“全面二孩”。从突现词中可以发现，由于政策引领的新生儿服务研究有望持续作为今后研究发展新的生长点，引领婴幼儿托育服务领域进展。

(二)关键词时序视图分析

为更好地了解研究主题随时间变化的主要研究内容，也为直观地观察某一时间段内的研究趋势，为后续预测服务，本研究对在关键词共现分析基础上生成的关键词时序图谱进行分析，具体如图4所示。

图4 关键词时序视图

由图4可知，国内对婴幼儿托育服务的研究总体上呈上升趋势，大致分为三个阶段：2016—2017年处于对托育服务研究起步发展阶段，学者普遍从国家政策入手关注并分析托育服务整体发展，研究内容较杂缺乏系统性；2018—2019年从关注婴幼儿托育整体发展转向托育服务供给体系问题，研究内容开始深入发展；2020年以后，学者更多关注托育服务的社会政策及生育政策调整后婴幼儿托育服务的发展状况。

三、结论与展望

本研究对CNKI数据库关于婴幼儿托育服务的相关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并运用CiteSpace进行可视化分析。结合关键词中心性、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发现：照护服务、托育服务供给侧改革、托育服务体系建设是近五年来婴幼儿托育服务重点研究的三大主题，但研究范围和深度不够充分；近五年研究突现词为“公共服务”“幼有所育”“政府责任”“0—3岁婴幼儿”和“全面二孩”；婴幼儿托育服务的研究与“全面二孩”政策一直紧密相连，是未来研究的趋势。有鉴于此，未来研究应从以下三方面进行进一步完善。

(一)拓宽研究视角

现有研究多侧重从教育角度切入分析婴幼儿托育服务发展的状况。虽然有部分学者从经济学角度切入来探究托育机构的发展，但总体上来说各学科之间还处于相对独立的状态，彼此之间联系和合作较少。鉴于婴幼儿托育服务从理论到实践的复杂性特征，今后的研究应重点加强不同学科、不同观点之间的联结，如经济学、政治学、文化学和社会学研究理论的融合，以此更好地为托育服务后期研究提供更为宽广的研究视角和思路。

(二)细化研究内容

在研究内容上，现有研究以围绕托育服务的整体发展状况进行笼统分析居多，导致婴幼儿托育服务研究的内容缺乏对实践操作的具体指引性。因此，今后的研究应该围绕婴幼儿托育服务的具体问题集中展开讨论，如婴幼儿托育服务供给主体与供给制度、监管制度、托育服务质量评估工具及评估指标体系、托育服务的多种模式探索、地方普惠示范性托育机构建设发展现状、托育机构从业人员、人才的培养等，进而逐步推动我国婴幼儿托育服务朝着更加深入化、可操作化方向发展。

(三)研究方法多样化

在研究方法上，当前对婴幼儿托育服务的研究呈现出理论经验探讨较多、实践研究较少的问题。事实上，婴幼儿托育服务问题需要回归实践应用。因此，今后的研究应更多地侧重实证研究，采取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相结合的研究方式，尽可能地对婴幼儿托育服务的具体问题进行具体分析。可以重点利用科学的知识图谱分析等方法，在实践层面上巧妙地将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结合起来，以此开拓婴幼儿托育服务的研究方法，提高婴幼儿托育服务研究的客观性与科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