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教育混合式智慧教学实践与探索——以国家开放大学会计本科“财务报表分析”课程为例

黄子珈

（佛山开放大学，广东 佛山 528000）

1 混合式教学、智慧教学的研究意义及文献回顾

新冠疫情倒逼所有阶段的教育课程线上化，高等教育的线上教育、教学资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丰富程度。然而，线上教学“满堂灌”式的单向输入、学习者未能得到的情感交流成为纯“线上教学”效果的桎梏，以学习者为中心的“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应势而生［1］。2021—2022年，各地疫情反复，其间凸显出来的教育供需矛盾，提醒我们仅有线上的教学是不够的，混合式教学需要足够灵活。要想提高混合式教学的效果和质量，“智慧教学”是必由之路。

混合式教学的早期概念是在2003年提出的“混合学习”，指的是教学媒体、教学模式、教学内容三个方面不同程度的融合［2］，如2018年，冯晓英等在课程中融入移动通信设备，将其与网络学习环境、课堂讨论相结合定义为混合式教学［3］。另外，混合式教学也指将传统面对面教学与信息技术引领的在线教学相结合的教学模式［4］，即“线下+线上”教学模式。混合式教学通过整合开放共享的各类别教学资源，满足教师个性化的教学需求，成为高校教学发展的趋势［5］。

关于智慧教学，我国学者自2007年黎加厚发了第一篇文章之后，从2014年开始，文章数量大幅增加［6］。近年来，教育技术发展速度加快，教育部在2018年4月发布的《教育信息化 2.0 行动计划》［7］中指出，智慧教学是未来信息化发展的“八大行动”之一。针对“智慧教育”的概念，研究者们的表述各不相同，但都重点指向三个层面：①信息化、智能化的交互课堂，即全流程数据化、可视化、可监控的课堂。②个性化学习，基于学生行为数据对学习进行机器识别，并依据观测、数据分析获得“用户画像”［8］及个性化指导，即时性、立体化地交流互动［9］，以更好地引导学生有的放矢地学习［10］。③高效的教学反馈及管理模式，对于教师而言，能够对教学过程进行即时反馈，方便资源的智能推送，数据化的教学效果为教学反思提供决策支持。“智慧教育”能培养“智慧学生”，他们具有良好的职业素质、学习能力、沟通能力、创新变革能力以及批判能力［11］。

可见，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引领下及疫情的影响下，以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为教学主流模式并贯穿智慧教学理念和方式的教学是发展的前沿，这种教学模式下的理论设计与实践是目前重要的研究课题。

2 开放教育的目标、课程定位与混合式课程设计的问卷调查结果

那么，成人教育课程如何实现适应当前社会发展的混合式教学？本研究以佛山开放大学开展的国家开放大学本科会计专业“财务报表分析”课程作为调查研究对象，向本科学生发放了混合式教学线上调查问卷，共计62份有效问卷，以调查到本专业的学习动机、现状和需求。成人教育著名理论家和实践家马尔科姆·S.诺尔斯（Malcolm·S.Knowles）［12］在1975年出版的《自我导向学习》（Self-directed Learning）一书中认为，成人学习的取向是以生活、任务和问题为中心的，学习动机大多来自个体内在的需要。对佛山开放大学会计专业五个年级的调查研究显示：①年龄结构。女性占比91.67%，并以年轻未育女性为主（62.5%未婚），所有调查对象的平均年龄为28.042岁，87.5%的人集中在24～35岁。②学习动机。多选结果如图1所示，95.83%是为了提升学历，87.50%是为了获得新技能，58.53%是为了充实生活；而只有33.33%的学员目前从事会计工作，75.00%的学员有大专、中专会计专业学习背景且66.67%的学员来自民营中小企业，也就是说，大部分本科学员的学习动机是提升学业水平，获得新的工作技能，弥补原来学历的不足，提高自身竞争力。③理论与实践学习关系。45.83%的学生认为应当适当增加实践、实务教学，41.67%的学生认为当前教学模式下实践与理论教学的匹配程度可接受，12.50%的学生认为应该增加理论教学。这也印证了方连更等认为的：开放教育应以培养技术型（开放本科）、技能型（开放专科）人才为目标，而理论型人才应该是普通高校教育的培养目标。成人教育学员均为在职在岗人士，时间紧迫性高、学习目的性更强、对学习效果的要求更高［13］。培养技术技能型人才，应凸显实践类课程的地位，理论性强的课程也应该让学生在实践中学。④就学习的形式而言，调查问卷显示，16.67%的学生喜欢纯线下教学，4.17%的学生喜欢纯线上教学，79.17%的学生认同混合式教学，认为这种方式能充分利用课程资源，克服工学矛盾，提高学习效率。

图1 开放教育学习目的

在疫情反复阶段，成人教育的模式已从传统面授转向“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并随时可以转换为全线上的、以实践能力为导向的融合模式，而大数据背景下运用线上教学资源进行智慧教学是这种混合式教学实施的必要手段。采用“线上”教学是疫情防控常态化、成人工学矛盾的必然要求；而采用“线下”教学是培养学生沟通能力、实践能力，使学生能够解决复杂问题、高效学习，建立师生教学联系的必然要求。正如崔新有提出的：支持终身学习的技术、平台固然重要，然而虚实一体化的大学实体才是智慧主体的家园［8］。

因此，开放大学对于成人业余性质的学习，应立足“实用”，通过实践带动理论学习，以理论学习指导完成任务式的实践活动。本研究以国家开放大学本科专业课程“财务报表分析”为例，探索大数据时代、疫情反复阶段的以智慧教学为理念的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财务报表分析”这门课程是本科阶段七门专业必修课之一，也是完成专科阶段以“财务会计”为核心课程以后的重要延伸内容。在大数据技术发展阶段，学会分析数据、运用数据进行管理，是会计专业学生必备的基本能力。因此，本课程更应基于实践，即对案例企业报表进行分析，从而反溯理论学习。

3 混合式智慧教学实践

国家开放大学开设本科会计学专业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随着社会的发展，教学不断改革，更贴合当代学生的需求。就本门课程而言，在近七年中，教学资源、课程设计和课程考核要求都发生了不同的变化。2013—2016年，以面授为主，教学资源仅为教材，形考作业在形考平台完成即可。2017—2019年，改革了形考作业与期末机考“双及格”的模式，并着手开发国开学习网平台（以下简称学习网），对形考作业进行了迁移。2020年，疫情并未影响学生们的学习，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国开学习网平台，2020年初国开学习网极大地丰富了课程学习资源，全面地覆盖了每个知识点，统一了全国课程资源推送，缓解了辅导教师授课压力，使教师可以将注意力转为关注学生网上学习动态、沟通实践能力，更灵活地满足学生的需求。

目前，本课程在学习网课程资源基础上，各校区学习点的辅导教师指引学生参与资源学习、完成平台形考作业以及期末机考并通过即可完成课程学习任务。并且，2022年春季新生也即将启用新的“一网一平台”进行学习。本课程的顶层设计不断进步，辅导教师也在不断地更新自己的角色。那么，基层开放大学的辅导教师应如何配合学习网教学资源以适配成人学生的学习需求进行课程设计，才能达到更高的学习效率和效果？针对这个问题，佛山开放大学采用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如图2所示，线上部分又分为学习网课程资源的自学，以及在线教师辅导课堂；而线下部分则是以学生为中心的课程实践部分。这三个部分学时分别为12.5学时、3学时、3学时，共18.5学时，占比各为67.6%、16.2%、16.2%。

图2 “财务报表分析”混合式课程学习方式及课时设计

3.1 以学习网课程资源为全面学习途径

这部分主要是在教师指导下，学生以自学为主，内容配套教材涵盖了从导学部分到第九章的所有知识，学时占比最高，如表1所示。各章均由三大类内容构成：文本资料、视频资料和各章测验题。课程的文本资料包括：71个知识点解说、22个小案例分析、14个教材难点例题分析共107项，以上每个内容都占一个页面，平均阅读时长为2.5分钟，因此，约需要267.5分钟学习时间，折合4.5个学时。此外，学习网的亮点在于统一录制的共338.3分钟的教学短视频资料。这些视频长短不一，最长的35分钟，最短的0.1分钟，短小精辟，嵌入各相关知识点。此部分学习时长折合约6学时，方便学生随时随地，甚至是碎片化地根据自己的时间和基础进行学习。各章测试题约2学时，建立在前两部分的学习基础之上，做完以后可以据此复习并参与期末的上机闭卷考试。

表1 学习网“财务报表分析”课程内容及学时

值得说明的是，学时是根据国开学习网的课程资源视频时长、文字资料所需的阅读时长以及测试时长，根据理性的平均水平估计并统计的，每位学生的实际学习时长有差异。目前，学生可以在学习网个人初始页面通过进度条了解课程学习的进度和课程总成绩（图3），进入课程后还可以了解自己的网上形考成绩。目前，学习网的反馈是结果式的，学习过程情况还需要教师导出结果并予以提醒。上述问卷调查也涉及学习网相关的学习情况：79.17%的学生认为国开学习网课程资源（如视频、课件、文件等）学习内容难度适中，符合认知水平，通过学习后能理解和掌握；75%的学生认为学习网已经成为课程学习的主要方式。学生还反映在学习过程中最有用的资源依次是各章测验、形成性考核、视频资源。但是考试之前完全看完资源的学生只占20.83%，没有看完的主要原因是工作生活忙（占62.5%）、平台中师生互动不多（占16.67%）。因此，学习网资源固然丰富，但学生学习的自主性依然有赖于教师的激励。在学习网基础上新建立的“一网一平台”即将投入使用，教师可以查看学生的学习进度、视频观看进度，进行形考成绩统计等。

图3 国开学习网课程学习进度条

3.2 线上重点式教学为辅

在线教学3学时为基层辅导教师教学时间，由于成人教育讲究高效，教师在线辅导内容包括课程快速引入、课程考核、学习网资源的使用、课程重难点解析，以及相关案例分析、自制的财务分析模板的使用并布置线下教学交流内容，灵活联结学习网资源的学习及线下课堂内容。在线课堂平台并没有统一，目前佛山开放大学主要订制使用禹瑞OBS，也有腾讯课堂、钉钉、课堂派、腾讯会议等各种商业教学平台。这些平台各有优势，也各有不足。举例来说，腾讯课堂能与学生区域分享，学生的课堂留言问题能及时得到回应，教师可通过导出相关数据分析学生学习情况；课堂派能够促进学生互动，课堂数据统计相对较全，如能得出较准确的出勤率、抢答正确率、互动试题参与率与正确率、作业提交率与参与率等。

3.3 以线下课程巩固理论知识

混合式教学中线下教学部分应该采用什么方式授课？调查中，83.33%的学生认为最有效的是教师点评及答疑，62.5%认同实践活动，25%认同小组讨论的形式，只有6.67%认同汇报。实际上，学生对于小组演示并不积极，也跟疫情阶段成人学习大多都在线上，平时缺乏与同学交流有一定关系。本课程将线下教学3课时设计为师生间的交流讨论、案例分析、重难点答疑巩固。筛选部分小组围绕四项形考作业，选择一家公司近三年的财报，从偿债能力、营运能力、盈利能力、综合分析四个方面进行分析，检验学生的学习成果，从而促进学生溯源课程教材和学习网资源。当然，对于时间宝贵的学生而言，如何设计好线下教学需要做好大量的准备工作。学生在线下课后还需要把分析上传至学习网，由教师进行评分，四项分析约占总成绩的50%。这种形式对于“纯线上”课堂而言，丰富了形式，增加了师生面对面交流的时间，提高了学生的沟通与专业能力。对比“纯线下”课堂，这种形式时间灵活度更大、效果更佳。

目前的“混合式智慧教学”体现在：①形式与内容的混合，包括线上与线下教学的混合、学习网资源与教师辅导的混合。②数据反馈式的智慧教学，包括平台智慧：通过学习网在当学期自主安排学习任务，及时得到学习进度、形考成绩和总成绩；学生智慧：线上课堂、线下课堂即时性的师生沟通，个性化的反馈评价与指导；教师智慧：可获得学生在学习网的学习行为数据、线上课堂参与度和签到、观看、回看等数据，从而了解学生的能力和需求，个性化地在作业阶段指导学生，有利于教学反思与促进教学改革。

4 实践数据：传统课堂、纯线上课堂、混合式教学课堂成绩反馈及评价

在实施了上述混合式教学课堂后效果如何？以佛山开放大学为例，本课程在2019年以前采用传统的线下面授模式；2020年试点纯线上教学模式；2021年采用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这三种授课方式下学习情况有何差异？分别以对应的2017—2018年4个班及2020年1个班、2020年3个班和2021年2个班的学生综合成绩作为1组、2组、3组的对照成绩，使用SPSS 20.0统计学软件进行方差分析对比三种教学方式效果。其中，这些学生在学习本课程前的专业核心课程的平均分为73.33、75.23、74.86分，可认为学习基础相近。方差分析结果如表2～表5所示。

表2 三种教学方式下教学成绩描述性统计

表3 方差齐性检验

表4 单因素方差分析

表5 LSD多重比较检验

结果显示，三种教学方法下，三组均值不完全相同。其中Levene值为0.194，显著性P值＞0.05，三组方差齐性；F＝3.852，显著性P值＝0.025＜0.05，因此认为三种教学方法效果不完全相同。并通过LSD多重比较检验可见，第3组均值与第1、2组相差比较大，可认为混合式智慧教学的学习效果是有所提升的。同时，根据历年学生对本课程满意度评分情况：2018年为93分；2020年为95分；2021年为99分，可认为随着教学模式改变，学生能认同辅导教师的工作。

5 展望

5.1 学习平台应转变为更智慧的“个性化”学习服务平台

目前即将启用的“一网一平台”的教师端可以统计本班学生学习视频时长、学习成绩，拥有教师批改任务提醒等功能。在人工智能时代，教师更应该通过在线学习记录并应用数据挖掘技术了解学生的学习行为习惯，以针对性更强的方式辅助学生学习。例如，增加同级学生学习进度对比条、课程作业完成率、课程客观题自动评分及反馈系统，通过全国大数据分析反馈督促学生自学；技术条件成熟时，甚至可以采用人脸识别技术，监测学生的学习习惯完成学习与测试。可在平台中通过发送信息提醒学生其学习进度，加强师生平台交流，促使学生更多地使用强大而智能的学习平台。开发平台的多元评价，如教师、学生自评互评等，促进智慧教学。此外，还应该完善学习平台手机App，促使学生更合理地充分利用碎片化时间进行学习，提高学习效率。

5.2 教师要顺应时代变化提高辅导能力

学习网资源丰富以后，教师是学习活动的设计者、组织者，是学生学习的引导者、促进者、激励者［3］，应为学生示范如何使用学习资源丰富自己的知识并灵活运用它。在混合式教学中，懂得根据学生情况应用多种教学方法，如案例法、讨论法、情景教学法、演示法、参观法、练习法、探究法、任务驱动教学法、翻转教学法等，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热情，并根据学生能力把握和修订混合式教学中各内容的比例。例如，对于理论基础好的班级，应注重进行案例分析；对于理论学习力不足的班级，应该结合学习网强化理论知识，增加理论授课课时比重，创建个性化的授课方式。

联系实际解决学生的疑问，引领学生在实践中运用知识。学会利用平台的数据统计掌握学生的学习状况，对于平台没有的数据要学会定期主动收集，如学生自我学习评价、互评等，于期中或者学期最后两个月收集，从而体现“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智慧教学模式。同时，在人工智能发展的冲击下，会计专业更迭加速，教师应不断更新专业知识。学校要针对教师成长提供相应的培训，基层教师也要参与到教学资源的建设中，不断提高教学能力。

在人工智能时代，即使平台能提供很多智能教学信息，但教师对于学生的“情感交流”“职业、道德育人”仍然是机器、软件与数据所不能取代的部分，教师仍是教学的主导者、引路人。教师也要学习与建构自身教育心理相关知识，做好学生的引路人［14］。

5.3 统一教师辅导平台，形成智慧型辅导课堂

目前，教师辅导采用自选直播平台，不同平台的功能也不尽相同，部分学校统一了直播平台。但线上辅导直播平台更多的是结果式的回馈，即时性不够强。教师应发挥主观能动性收集线上可溯化的教学，寻找能生成智慧教学数据的，如通过设置弹幕、点“不懂”按钮即时提醒教师教学，统计出勤，班级数据可视化，并方便师生线上即时交流，一对一答疑解惑；还可以通过自动生成的教学数据分析教学情况、学生的学习情况，甚至可以统一到学习网上，形成智慧共享辅导平台。

6 结语

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的时代发展，开放教育作为面向成人的继续教育，也应顺应时代变迁，继续加强平台学习资源的更新，为智慧教学提供强大的基础支持。教师也应加强专业变更知识的学习，懂得运用智慧教学平台分析和掌握学生学习状态，并通过混合式教学提高教学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