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影响与政策优化

王美艳 唐琦姝 雷蕾

摘要：文章在国家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促进经济转型升级，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选取2005～2017年的省级面板数据，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法实证分析了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影响，研究发现：（1）五大金融改革试验区对当地的创新能力具有正向促进作用。（2）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影响存在地区差异，具体而言，发达地区的金融改革试验对当地的创新能力具有显著促进作用，而欠发达地区的金融改革试验对当地创新能力的影响并不明显。本文从高端人才引进、科技成果转化和因地制宜等方面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金融改革;金融发展;区域创新;双重差分法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快速发展，并于2010年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随着改革的深入，我国的经济增长方式正在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而集约型的增长方式离不开创新驱动。如何提高区域创新水平，已成为中国亟待解决的问题。

然而，在提升创新水平的过程中也面临着诸多挑战。一方面，创新是一个高投入、长周期和高风险的过程，需要资金的支持和发达完善的金融体系，尤其是对于一些致力于科技创新的高新技术中小企业，它们的资金力量单薄，使一般的投资机构害怕或不愿投资于该领域。另一方面，由于存在较为严重的金融抑制现象，我国在某些行业的技术创新能力相对薄弱。

随着我国金融机构的不断改革和优化，我国金融市场规模不断扩大、金融市场体系也初具规模。但是，金融行业在发展过程中也面临诸多问题，如金融脱实向虚、金融深度不够、金融体制改革的滞后制约了我国创新能力的提升等。为解决金融行业面临的各种问题，我国遵循 “先试点、再总结、后推广”的改革模式。2012至2014年间，经国务院批准、分别在浙江、广东、福建、云南、山东5地设立金融改革试验区。2012年3月，浙江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成立，金融改革表现为规范发展民间融资、建立金融综合改革风险防范机制等。2012年7月，广东珠三角金融改革创新综合实验区成立，金融改革表现为逐步完善多层次金融市场体系，建立紧密的粵港澳金融合作机制。2012年12月，福建泉州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综合改革试验区成立，金融改革表现为着力拓宽资金投入实体经济渠道，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的问题。2013年11月，云南、广西沿边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成立，金融改革表现为推动跨境人民币业务创新、健全跨境金融合作交流机制等。2014年2月，山东青岛财富管理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成立，金融改革表现为加快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着力打造青岛财富管理中心。2016年12月5日，深圳、上海、香港三地市场互通，内地与香港资本市场互联互通又向前迈出一步。2018年4月，习近平主席在博鳌亚洲论坛开幕式的主旨演讲中宣布中国将推进金融业对外开放之后，对外金融市场不断深化。总体来说，随着金融改革的有序进行，各金融中介的监管架构的不断健全以及各监管部门之间的有效协作，金融体系继续稳健发展。

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要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摆脱处处跟跑的局面，必须把创新放在重要地位。在2021年的全国两会中，“创新”一次出现161次，其中，关于科技创新的主要内容有：支持有条件的地方建设区域科技创新中心。陈晔婷（2018）在文中提到：探究各个金融改革试验区对区域创新的影响，可为今后金融体制改革方向和金融资源的有效配置提供一定的实践意义。但是现有的关于金融改革对我国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上，对于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作用机制并没有得到充分的重视。因此，本文在探究金融改革与创新的关系方面具有一定的创新之处。

二、模型与数据

（一）模型设定

在2005 ～2017 年期間，我国共设立5个国家级金融改革试验区（云南、广西共同设立沿边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故本文处理组中共有6个省份）。本文借鉴周立（2020）将设立金融改革试验区作为一种准自然实验，为了检验设立国家级金融改革试验区对于区域创新的作用，我们设定模型（1），并将上述 6 省作为实验组，其他在此期间未成立金融改革试验区的 24 省市自治区作为控制组，构建双向固定效应模型，模型如下：

式（1）中，Patent为被解释变量，以专利授权量表示第i个城市第t年的区域创新水平，DTit为时间虚拟变量和 Treat地区虚拟变量的交乘项，实验前取值为0，实验后取值为1，DTit的系数β1的表示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净效应，如果β1为正，说明设立金融改革试验区有利于区域创新水平的提高，反之，则存在抑制作用;ηt和μi分别表示时间固定效应和地区固定效应;ξit表示误差项。各变量的说明和描述性统计具体如表2和表3。

（二）变量说明

1. 被解释变量

本文借鉴孙伍琴（2013）的做法，选取专利授权量（Patent）作为衡量创新能力的指标。虽然专利数据并不能与技术创新完全等同，但在主流研究中，学者们如孙伍琴（2013）普遍采用专利作为技术创新能力的替代指标。

2. 核心解释变量

以是否实行金融试验改革为政策实施虚拟变量（DT）。我们根据 2005～2017年的时间样本区间，借鉴周立（2020）的做法，确定了在此期间设立的浙江、广东、福建、云南、广西、山东共5个金融改革试验区（云南、广西共同设立沿边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故本文处理组中共有6个省份）。若这6个省份在当年设立了金融改革试验区，则当年及以后年份对应的DT取值为1，若未实施，则取值为0。

3. 控制变量

基于已有文献，①研发投入（R&D经费内部支出）体现的是技术创新投入要素，因此以研发投入作为控制变量;②国民生产总值（GDP）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人均GDP）体现了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创新能力也较强;③第三产业包括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等行业，第三产业发展程度（Thi）深，说明高新技术行业发展速度快，从而促进区域创新水平的提升;④基础设施（Infra）为区域创新提供了良好的外部条件，所以需要加入基础设施作为控制变量;⑤外商直接投资（Fdi）为中国带来了先进生产技术和管理理念，促进东道国相关产业的技术进步张平淡（2020），进一步提升其创新水平。外商投资额（Fdi）的原始数据单位为美元，需要通过历年人民币和美元的汇率进行换算。

（三）变量统计

文采用2005～2017年中国30个省市自治区面板数据研究金融改革试验区的建立对区域创新的影响。所用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自我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数据库，对部分缺失数据通过查阅各省份统计年鉴或用插值法进行填补。

三、实证结果与检验

（一）基准回归结果

首先，分析五大国家级金融改革试验区对区域创新的政策效应，具体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其中金融改革试验区政策实施虚拟变量的DTit回归系数在无控制变量的（1）式和加入控制变量的（2）式中均显著为正，这说明设立金融改革试验区对区域创新水平的提升带来正向促进的政策效应。

从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来看，研发投入（Rdg）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说明研发投入对区域创新水平有显著提升作用;地区经济水平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这说明经济水平越高，对区域创新水平的提升作用就越显著;外商直接投资（Fdi）的估计系数为正但不显著，说明外商直接投资对区域创新的促进作用不明显;第三产业发展程度（Thi）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说明区域金融试验改革促进了第三产业的发展，进而促进了当地创新水平的提升。基础设施水平（Infra）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说明基础设施水平对区域创新水平有显著提升作用。

（二）平行趋势检验

双重差分估计最关键的假设是：处理组和对照组在政策实施之前必须具有共同的变化趋势。本文借鉴谭荣辉（2019）的做法，进行平行趋势检验。金融改革前一年至前五年表示为：Pre1至Pre5，金融改革后一年至后五年表示为：Post1至Post5。图1显示了系数的大小及其95%的置信区间，其中横坐标代表式各地区金融改革提前的时间、实施的时间和推迟的时间。由回归结果显示，Pre1至Pre5的系数不显著，回归系数均在0值附近，标明各金融

改革实施年份之前试验区和非实验区不存在显著差异，而Post1至Post5的系数显著异于0且为正，因此，平行趋势假设成立。

（三）区域异质性检验

一般而言，具备优势区位条件的金融改革试验区往往具有先进的教育体系、充足的人才资源和金融生态环境等优势，从而也具有相对较高的创新水平。对疆域辽阔的中国而言，地区之间面临发展不平衡的问题也更为严峻，各个金融改革试验区的创新水平也高低不一。那么，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影响是否因此也具有差异呢？本文借鉴袁航（2018）的做法对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区域异质性进行分析：将五大金融改革试验区的6个省份分为发达地区（浙江、山东、广东、福建）和欠发达地区（云南和广西），样本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

与表3有所不同的是，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政策效应存在区域差异：在发达地区，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影响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在欠发达地区，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影响的估计系数为正，但不显著。这说明与发达地区的国家金融改革试验区相比，位于欠发达地区的国家金融改革试验区因地域、资源、公共服务设施欠佳等，往往很难吸引高端人才。而发达地区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条件明显优于欠发达地区，且我国过去区域政策的差异性也造成了实体经济、金融生态环境的不同，以此造成二者的差距。

四、结论与建议

（一）主要结论

本文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法并利用省级面板数据实证分析了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影响。从回归结果看，一方面，五大金融改革试验区对当地的创新能力具有促进作用;另一方面，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政策效应存在区域差异：在发达地区，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的影响显著，在欠发达地区，金融改革对区域创新无明显影响。

（二）政策建议

加大对高端人才的引进力度，增强金融改革试验区的自主创新能力。建立灵活多样的人才引进机制，满足试验区对创新人才的多样化需求。对于优秀人才，政府应给予优厚的物质条件待遇和广阔的发展空间，提升人力资本的积累。

提升区域创新质量，提高科技成果转化率。一是根据市场需求，实现科技成果规模化、产业化、专业化经营。二是提供创新转化平台，如，加强企业和高校实验室和合作，以促进科研成果的应用实践。

发挥金融行业在区域创新、技术创新中的作用，引导金融机构缓解第三产业，尤其是绿色、高新技术企业的融资问题，通过金融改革促进我国经济转型升级。

因地制宜。结合金融改革试验区自身的禀赋优势、产业发展目标、技术发展水平及经济发达程度，出台相应的金融改革措施，发展具有当地比较优势的主导产业和特色产业，形成产业集群效应。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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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江苏大学2020年大学生实践创新训练计划项目（项目编号：202010299650X）。

（作者单位：江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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