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淑雅
(上海健康医学院,上海 201318)
近年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产业快速发展,数字经济也成为众多新兴产业的代名词。高校作为高新科技人才的重要培育基地,肩负起越来越多的重担。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指出,要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1]面对数字经济全球化的新局势,就业环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助力培养高水平高质量的优秀毕业生,缓解高校医学生就业压力,高校医学生的职业生涯发展教育路径探索势在必行。
数字经济为中国经济的发展具有提质增效的深远影响,尤其是在催生新职业方面,2019—2022年发布的58个新职业当中,有近五成都与数字经济有关。新职业是社会分工细化的产物,他们是社会生活质量提升和生产效益增强的见证。在提质增效方面,数字经济在教育、新媒体等领域不断开发优质应用场景,催生了如全媒体运营师、在线学习师等大量新职业,以云计算、区块链、大数据等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应用也催生了诸如无人机驾驶员等新职业,这些职业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2]为高校大学生拓宽职业生涯发展路径,提供更多新的发展方向。
2022年上海高校毕业生22.7万人,较去年增长2万人,增量为5年来最多,恰巧又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很多小微企业倒闭,大中型企业受到重创,导致毕业生就业形势严峻。然而,数字经济的发展带来的优势也越来越明显,大数据精准推荐工作,互联网线上招聘,毕业生不出门就可以找到心仪的工作,待到签约后再正式上岗。在疫情严重,无法随意出门的情况下,不仅为毕业生提供了灵活择业就业的新模式,同时也大大节约了招聘单位的人力物力成本。
VUCA时代是指,人们生活中一个充满易变性、不确定性、复杂性、模糊性的时代。VUCA时代是数字经济全球化等诸多社会变化的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由于外部环境充满了挑战性,职场也呈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新常态。在2022招商信诺人寿中国健康指数白皮书中,“工作稳定”“孩子”“有医疗保险”成为雇员人群工作健康指数的重要影响因素,同时,接近九成的雇员表示,不可控压力相比去年增加了3.3%。职场新常态对高校大学生的职业生涯发展教育也提出了新挑战。
根据舒伯的生涯发展理论,15—24岁刚好处于生涯发展的探索期。大学生在这个阶段,通过不断的摸索尝试,自我认知,了解自己的职业兴趣、性格、能力与机会等,发展一个符合现实的自我概念,并通过一系列的就业训练或角色尝试,初步确定职业选择。目前,大部分高校均已开设职业生涯规划与就业指导相关课程,但是质量参差不齐,效果不明显。新生入学后如果不能及时加以引导,进行科学的职业规划,就会导致学习态度散漫、无方向,一紧一松,彻底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毕业时诸多问题都会呈现,如“慢就业”“懒就业”等。
本次调研以上海某医学类高校影像技术专业的 245名大四学生为调研对象,共发出245份调查问卷,收回218份有效问卷。调研问卷运用霍兰德编制的“我的职业状况量表”(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改编),从职业认同、职业信息和职业障碍三个维度测量,其中职业认同的18个条目统一采用Likert 5点量度[3]:其中1表示“非常不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调研结果显示,职业认同的均值为2.55,表明学生的职业认同感普遍偏低,对未来职业感到迷茫、不确定;83.56%的学生关注“如何在我所选择的行业中找到工作”,89.04%的学生关注“有关就业机会的更多信息”;46.58%的学生认为面临的职业障碍是“我缺乏内心最希望从事的职业的特殊才能”。
在调研问卷中,职业认同涉及职业兴趣、性格、能力与机会等,学生的职业认同分值较低,说明学生在前期的职业生涯规划与就业指导课程中并未学到应有的自我认知与规划能力,简单地认为职业生涯规划仅仅是对学业进行计划,或者只针对毕业生进行就业指导,在校生不需要职业生涯规划等诸多盲区,导致临近毕业还处于迷茫期,严重影响后面的生涯发展。学生最关注的职业信息是“有关就业机会的更多信息”和“如何在我所选择的行业中找到工作”,表明学生有意识地在寻找工作,但是缺乏找工作的经验,需要更多的指导。学生认为面临的最大职业障碍是“我缺乏内心最想从事的职业的特殊才能”,代表有将近一半的学生技能方面欠缺,前期没有做好规划,导致无法匹配到想要的工作岗位。
20世纪90年代,奎因(1992)提出了智能企业的观点,该观点认为,在知识驱动的竞争环境中,智能企业的成功源于三种不同的核心胜任力:企业文化、知道怎么做和企业社交网络。基于此观点,罗伯特·J.德菲利普和迈克尔·B.亚瑟(1994)指出,每一种企业胜任力都要求员工在相关工作中,展现出与此对应的职业胜任力,并能够应对企业环境的变化,满足雇佣关系。于是,亚瑟等提出,在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既能够与企业胜任力相匹配,又能满足个人需要的三种胜任力,即“knowing-why”“knowing-how”和“knowing-whom”(Arthur et al.,1995)。[4]
智能职业生涯理论认为,无论个人受雇于何种组织,个人都要为提升组织的核心竞争力做出贡献,并将三种胜任力与职业生涯发展结合起来,通过积累个人能力来促进职业生涯发展,最终获得职业成功。琼斯和迪菲利皮(1996)扩展了由德菲利普和亚瑟提出的三种胜任力,变为六种职业能力,并将其划分为自我认知和行业知识两个维度。尹克森和亚瑟(2001)将三种胜任力称为“职业资本”,认为个人通过积累反映工作原因、工作方式和工作对象的三种职业资本,将实现个人职业资本的增值。周文霞等(2015)在研究职业成功的资本论中,将三种胜任力分别与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心理资本相匹配,并探讨三种职业资本内在联系以及与职业成功的潜在影响。
数字经济背景下,高校医学生获取知识渠道多元化,不可避免地受到不良价值观的影响,导致学生出现诸多不良现象,Knowing-why从源头预防。“Knowing-why”是指知道为什么工作,具体包括个人兴趣、性格、动机和价值观等。在职业发展中,具有主动、乐观等积极心理特质的学生会主动寻求那些能够提供可持续职业发展的机会,从而正向影响工作绩效等积极的职业发展结果。因此,从源头引导学生的工作动机,加强职业抱负,可以促进大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首先,嵌入“隐性课程”。以专业知识建设为契机,线下建立医学专业文化展示区,向学生传递医学专业的深厚底蕴和现实价值;线上打造医学传奇人物+现实经典案例系列报道,培养学生医者仁心的职业素养。其次,融入“课程思政”。在专业课程教学过程中,融入思想政治的元素,引导学生冲破个人利益的羁绊,深度解读“医学”概念的时代内涵,并从数字经济全球化发展的视角拓展职业抱负。最后,职业生涯教育全过程化。职业生涯教育并不只是针对毕业班的学生,对低年级学生同样重要。从新生入校就进行职业生涯规划导入,有助于他们迅速建立职业框架,规划好大学四年的学业和生活。
后疫情时代,远程办公成为常态化工作模式,VR、AI等技术工作岗位中的应用也越来越普遍,如何更好地运用新科技提高工作成效,取得职业成功,Knowing-how给出了回应。Knowing-how是指知道怎么工作,包括员工的专业知识、工作经验和技能等。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发现那些拥有更多专业知识、工作经验和技能的人往往备受青睐,报酬也更高。在学术研究中,已有大量实证研究表明知道怎么做对于职业成功具有重要影响。因此,在校期间培养学生积极的工作方式,有助于学生获得职业成功。
首先,以虚拟仿真实践教学为载体,依托虚拟场景、人机交互等数字技术和感知设备,通过流程认知、情境沉浸、多维感知等方式的线上实训模式,培养学生实践动手操作能力,为预期提升学生的职业胜任力提供基础。[5]其次,在社会实践环节,为学生提供更多的职业体验机会,培养学生的职业兴趣。大学时期是职业探索的最佳时期,通过不断的尝试,初步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业,在角色转换的过程中,对不同角色的责任与权利进行多维度思考,通过尝试获得“知道怎么做”的现实体验。最后,职业生涯教育全方位化。职业生涯教育要从各个方面对学生进行指导,不能仅限于就业指导。科学地进行学业规划方向、理性地选择社会实践内容以及实用技能和专业才能的提升等都是要纳入职业生涯教育的范畴。
VUCA时代,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导致工作压力的增大,Knowing-whom能使个体在职业中积攒更多有用的社会关系、声誉、信息资源,从而更容易获得新的职业提升机会。Knowing-whom是指认识什么样的人,包括一系列在公司内部和外部建立的社会网络关系。Seibert等(2001)提出了社会资源——职业成功的影响中介模型,为了求证模型的准确度,他进行了一系列调查问卷,最终的数据结果表明,社会资源通过对社会网络关系的积极影响进而促使职业生涯发展得到提升。因此,社会网络关系等资源的建立和发展,不仅促进个人声誉的建立和职业信息的交换,还有助于个体职业机会的获取和工作流动的可能性。
首先,以卓越班级建设为示范,大力推行班级团体荣誉,促进班级内部同学之间的人际关系,改变“上课同桌,下课陌路”的局面,培养学生集体荣誉高于个人荣誉的观念。其次,以创新创业等团体赛为着力点,加强学生与人交往的能力,与合作者的信息共享、知识交互、技能互补来实现共同的提高。最后,职业生涯教育可迁移化。职业生涯教育关注的重点在于人,而人是在不断变化的,处于不同的工作环境,需要不同的工作技能,可迁移工作技能的培养,是职业生涯教育的基础。
首次从数字经济的角度研究职业生涯发展教育,为之提供了新视角,数字经济催生下的VUCA时代充满了各种变数,通过调研分析当代高校医学生的职业生涯教育现状,从职业生涯研究与实践必备的41个理论中选取智能职业生涯理论,并将其应用于职业生涯发展教育,提出了一系列的具有建设性的建议。
个人层面:通过职业状况测量,帮助个体了解自己所处的职业生涯发展阶段,并找出职业生涯发展过程中的优势和不足,发挥优势效应,弥补短板不足,更好地规划个人大学生活,提高专业知识和就业技能,掌握职业生涯发展情况。
学校层面:为了响应《“十四五”就业促进规划》中“加强职业生涯教育和就业创业指导,加大就业实习见习实践组织力度,开展大规模、高质量高校毕业生职业技能培训,提高高校毕业生就业能力”[6]的总要求,各个高校积极开展就业指导工作,毕业生就业动员会、讲座、培训等是比较常见的形式。但是在疫情当前,无法线下举办的情况下,收效甚微。通过三大职业胜任力的培养,从源头抓起,帮助大学生树立正确的工作动机,学习实用的技能方法,积累丰富的社会资源,形成有效的职业发展循环路径。
社会层面:将学生的测量情况形成大数据,通过了解学生的整体职业生涯发展水平,预测未来学生就业能力,同时帮助政府部门及时采取有力措施,推动高校毕业生高质量就业。
本文对高校医学生职业生涯教育的现状进行分析时,使用了调研问卷法,对高校医学生的职业现状有了一定的了解。通过文献研究法,查阅了比较流行的41个职业生涯研究与实践理论,重点探讨智能职业生涯理论在高校医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中的应用。但是,由于研究时间较短,这只是通过思辨的方式将智能职业生涯理论的三大职业胜任力应用于高校医学生职业生涯发展教育中,有待进行实践论证。未来可以选取某两个医学院系作为对照组,将智能职业生涯理论的三大职业胜任力融入其中一个医学院系的职业生涯教育中,通过学生的职业满意度、职业成功率、职业敬业度等相关变量进行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