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策略对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的影响：阅读兴趣的中介作用

林江泽 李佳哲

林江泽 /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教师，博士。（珠海 519087）

李佳哲 /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师，博士。

一、问题提出

自第八轮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以来，“自主、合作、探究”已成为长期贯彻的理念之一。[1][2]在该理念指导下，教学应该以学生的认知发展水平和已有经验为基础，面向全体学生，注重启发和因材施教；发挥主导作用，处理好教师讲授与学生自主学习的关系，引导学生独立思考、主动探索、合作交流。因此，互动合作、探究性和个性化成为新课改课堂教学的重要特征。在第九轮课程改革即将启动的背景下，我国对“自主、合作、探究”理念的研究仍停留在对其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的阐释，以及实践经验或教学模式的总结上[3]，很少有研究检验该理念指导下的教学对学生发展的影响。

倡导“自主、合作、探究”理念意味着学生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方法的全面更新。学生学习不单纯是为了获取知识，而是为了建构对知识的认知；学习内容不只局限在课内的教材，将扩展到课外任何有价值的学习材料上；学习方法要从接受学习转变为发现学习。阅读作为“获取知识、发展认知和实现社会化”[4][5][6]的个体活动，将成为学生最为核心的学习活动。学生的阅读成绩将反映他们当前的学习水平，并预测他们未来的学习和发展情况。

综上所述，本研究分析基于“自主、合作、探究”理念的教学策略对学生核心的学习活动，即阅读活动的影响，采用2018 年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在中部某省开展的“区域质量健康体检”的中学数据，选取教学策略、阅读兴趣、阅读成绩等相关数据，就教学策略对阅读成绩的影响进行深入分析，为基于“自主、合作、探究”理念的教学策略的应用提供实证依据。

二、概念界定与研究假设

1.教学策略与学生学业成绩

教学策略是影响学生学业成绩的重要因素，有效的教学是激发学生学习和提高学业成绩的良好手段。[7]虽然教学策略与学生学业成绩的关系是教育学研究的经典主题，但通过文献梳理发现，研究者对教学策略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各自关注的角度与层面也并不一致。具体可归纳为3 个层面：一是认知层面的教学策略，二是行为层面的教学策略，三是教学模式层面的教学策略。

首先，针对认知层面的教学策略，Caroa 等人利用PISA 2012 的数据验证了认知激活策略（cognitive activation strategies）对学生学业成绩具有显著正向影响。[8]

其次，针对行为层面的教学策略，美国研究者对1980 年到2004 年62 个研究进行了元分析，结果发现，强化学习内容与情境策略（enhanced context strategies）对学生科学学习成绩的平均影响效应量达到1.48，是所有教学策略中效应量最高的策略，其他教学策略对学生科学学习成绩的平均影响效应量依次为：提问 策 略（questioning strategies）0.74、 操 控 策略（manipulation strategies） 0.57、 评 价 策 略（assessment strategies）0.51。[9]

最后，针对教学模式的策略，研究者主要聚焦于讲授、探究、合作等教学模式。例如，Schroeder 等人的元分析发现，合作性学习策略（collaborative strategies）对学生科学学习成绩的平均影响效应量为0.95，而探究策略（inquiry strategies）的效应量为0.65[9]；国内研究者钟志勇等人利用TIMSS 2007 的数据研究了探究式教学、传统讲授式教学以及自学反馈式教学对内蒙古学生科学课程成绩的关系，发现讲授式教学对学生科学课程成绩具有正向预测作用，探究式教学没有对学生科学课程成绩产生显著影响，而自学反馈式教学对不同授课语言的学生科学课程成绩的影响具有异质性。[10]

综上可见，教学策略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从微观到宏观均得到了验证,但对基于“自主、合作、探究”理念的教学策略对阅读成绩的影响缺乏实证研究。基于上述思考，本研究在“自主、合作、探究”理念的指导下，把教学策略分为互动合作教学策略、引导探究教学策略，以及因材施教教学策略，研究3 种教学策略与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的关系。由此，本研究提出研究假设1：教学策略对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具有显著影响。

2.阅读兴趣的中介作用

阅读兴趣是学生阅读成绩的重要影响因素。大量研究已证明，阅读兴趣不仅与学生的阅读成绩高度相关[11][12]，而且能够预测学生未来阅读能力的发展[13][14]。Retelsdorf 等人以5 ～8 年级学生为纵向样本，在控制学生认知技能、家庭和人口统计学背景的情况下，运用潜在成长曲线模型对阅读兴趣与阅读成绩增长的关系进行研究，结果发现阅读兴趣对阅读成绩增长具有积极的影响。[15]张文静等人基于PISA 2009 的数据，使用两水平线性模型分析发现，阅读兴趣对15 岁学生阅读素养具有正向预测作用。[16]社会认知理论（social cognitive theory）认为，外部因素（如家庭因素、学校因素等）可能通过学生的内部因素（如阅读兴趣等）影响学生的学业表现。[17]因此，围绕阅读兴趣的研究可进一步与外部因素相关联。温红博等人的研究便考虑了家庭环境这一外部因素，构建了以阅读投入、阅读兴趣作为中介因素的结构方程模型，结果发现阅读兴趣通过阅读投入的完全中介作用影响阅读成绩，家庭环境对阅读能力的影响是通过阅读投入和阅读兴趣的循环互动作用实现的。[12]

还有研究对教学策略与阅读兴趣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Lau 对中国香港地区文言文阅读教学策略与学生文言文阅读动机的关系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与学生的阅读动机不存在显著关系，而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则对学生的阅读动机具有积极的影响[18]；此外，Kim 则通过实验研究方法，验证了建构主义教学法对学生的学习兴趣具有积极的影响。[19]可见，教学策略与阅读兴趣之间存在相关性，但具体的关系随教学策略的不同而不同。就本研究所考虑的教学策略、阅读兴趣、阅读成绩3 个变量，目前业界对它们关系及作用的研究付之阙如。因此，3 种教学策略与阅读兴趣之间的关系是否一致，仍需要进一步的探讨。

综上，本研究提出研究假设2：阅读兴趣对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具有显著影响；研究假设3：阅读兴趣在教学策略与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之间起中介作用。然后，基于以上3 个研究假设，本研究提出如下中介模型（见图1）。

图1 中介模型图

三、研究方法

1.研究样本

本研究采用2018 年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在中部某省开展的“区域质量健康体检”的中学数据，测试对象为我国中部某省八年级学生，共计获得20982 份学生数据。其中，男生10936 人，占比52.1%，女生10046 人，占比47.9%；独生子女共10662人，占比50.8%，非独生子女共10320 人，占比49.2%；生源居住地为城市的学生共7655 人，占比36.5%，县城的学生共2509 人，占比12.0%，农村的学生共10818 人，占比51.5%。

2.测量工具

（1）教学策略

本研究中的教学策略量表是一份学生自陈式量表，由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3 个维度组成。这3 个维度体现了“自主、合作、探究”的课程理念。其中，互动合作包括“老师在课上组织我们进行小组活动”“老师让课堂气氛很活跃”“老师和我们共同交流学习心得”等题项；引导探究包括“老师引导我们就某个问题进行讨论”“老师在讲课时尽量将所教内容与我们的生活实际相联系”“老师鼓励我们猜想并通过各种方法验证猜想或得到结论”“老师引导我们提出自己的观点”“老师鼓励我们用不同的思路解决问题”等题项；因材施教包括“老师鼓励我们使用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老师发现我们学习上的优势和劣势”“老师给我们不同的人提出不同的学习建议”“老师给学习能力强的学生布置富有挑战性的学习任务”“老师鼓励我们用不同的思路解决问题”等题项。教学策略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系数为0.938，经结构效度检验，各拟合系数结果如下：CFI值为0.871，TLI值为0.838，RMSEA值为0.087。说明教学策略量表信度和效度较好，量表科学性有保障。

（2）阅读兴趣

本研究所使用的学生自评的阅读兴趣量表借鉴PISA 2015 学生问卷相应内容，并考虑学科实际情况开发与改编而成。具体包含“阅读是我喜欢的一项爱好”“我喜欢与别人谈论书”“如果收到一本书作为礼物我会很高兴”等题项。该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53。

（3）阅读成绩

阅读成绩源于八年级语文学业测试试卷的阅读部分，包括实用类阅读、文学类阅读和文言文阅读3 个部分，均为主观题，分别包含3 道、4 道、3 道测试题。测试题的命制遵循教育测量的国际惯例，经过框架制定、命题指南和细目表编制、6 人访谈、30 人测试、试题第二次修订、300 人测试、试题第三次修订、试题外审、试题第四次修订、组卷、制定评标等程序。测试题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761，说明试题设计科学。

3.统计处理

本研究采用SPSS 22.0、Stata 13.0 进行数据分析，运用的统计分析方法包括描述性统计、相关分析、两水平模型和结构方程模型。

四、研究结果

1.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及其相关因素的基本特征

本文选取3 个关键变量，统计各组阅读成绩、阅读兴趣、教学策略的均值和标准差，进行差异性检验，结果见表1。

由表1 可见，男生和女生的阅读成绩、阅读兴趣以及教学策略均在0.01 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具体表现为男生阅读成绩、阅读兴趣、教学策略得分均低于女生。独生子女和非独生子女的阅读成绩、阅读兴趣以及教师教学策略均在0.01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具体表现为独生子女的阅读成绩、阅读兴趣、教学策略得分均高于非独生子女。此外，不同生源居住地学生的阅读成绩、阅读兴趣以及教学策略存在显著差异。具体来说，城市学生的阅读成绩、教学策略与县城学生在0.01 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但二者阅读兴趣不存在显著差异（p>0.1）；县城学生与农村学生的阅读成绩和阅读兴趣在0.01 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但教学策略无显著差异（p>0.1）；城市学生的阅读成绩、阅读兴趣、教学策略指数均高于县城和农村学生，不过阅读兴趣与县城学生持平。进一步将阅读成绩、阅读兴趣、教学策略纳入相关矩阵进行分析，得到表2。

表1 阅读成绩、阅读兴趣、教学策略指数的均值和标准差

由表2 可知：（1）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与各个变量之间均存在显著的相关性；（2）阅读兴趣与教学策略具有显著的相关性。综上所述，可对上述分析变量进行进一步的回归分析。

2.教学策略及阅读兴趣对阅读成绩的预测作用

以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为因变量，零模型结果显示，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在学校水平的变异具有统计意义（p<0.01），组内相关系数ICC的值为0.1712，即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的变异归因于学校部分的占17.12%，因此对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影响因素的分析采用两水平模型较为适切。教学策略、阅读兴趣对学生阅读成绩的影响的两水平模型的回归结果详见表3。

为了控制个体和学校差异对估计结果可能产生的影响，笔者在零模型的基础上加入控制变量，形成模型1。与零模型相比，模型1 在加入学生性别、是否独生子女、生源居住地性质等控制变量后，个体水平的残差由314.30 减少到301.02，因此，模型1 相较于零模型，对因变量变异的解释率提高了。

从表2 的相关矩阵可以看出，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之间存在较强的相关性［r（互动合作-引导探究）=0.828，p<0.01；r（互动合作-因材施教）=0.802，p<0.01；r（引导探究-因材施教）=0.845，p<0.01］。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抑制效应（regression effects）[20]，在回归分析时，分别考察在控制了人口特征变量的影响后，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3 种教学策略对阅读成绩的影响作用，形成模型2 ～模型4。结果发现，互动合作（β=0.037，p<0.01）、引导探究（β=0.035，p<0.01）、因材施教（β=0.037，p<0.01）3 种教学策略均显著正向预测阅读成绩。由此可见，研究假设1 成立。此外，在模型5 中，在控制人口特征变量的条件下，加入阅读兴趣变量。结果可见，阅读兴趣（β=5.753，p<0.01）对学生阅读成绩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研究假设2 成立。

表2 分析变量的相关系数矩阵

3.阅读兴趣在“教学策略—阅读成绩”中的中介作用

由表3 回归分析结果可知，教师的教学策略和学生阅读兴趣均会对学生的阅读成绩产生显著的影响，且基于社会认知理论，教师的教学策略这一外部因素可能会通过学生的阅读兴趣这一内部因素影响学生的学业表现。因此，为进一步探究教学策略、阅读兴趣及学生阅读成绩三者之间的内在关系或学生阅读成绩的影响机制，笔者将教学策略作为潜变量，将因材施教、互动合作、引导探究作为教学策略的显变量，对假设3 进行验证，分析结果见图2。

图2 阅读兴趣在教学策略和阅读成绩间的中介作用

表3 教学策略、阅读兴趣对学生阅读成绩的影响的两水平模型的回归结果

由测量模型可知，在因材施教、互动合作、引导探究3 个显变量中，引导探究对教学策略的解释力度最大，标准化系数值为0.936。而互动合作对教学策略的解释力度最小，标准化系数值为0.886。在控制学生性别、是否为独生子女、生源居住地性质等变量后，由结构模型可知，阅读兴趣在教师教学策略和学生阅读成绩间起部分中介作用，直接效应为0.175，间接效应为0.045，均在0.01 水平上显著，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20.45%，假设3 成立。

五、结果讨论

1.教学策略和阅读成绩的关系

研究结果表明，教学策略能够显著正向预测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即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这3 种教学策略对八年级学生的阅读成绩具有积极的影响。从阅读素养的角度看，学生的阅读活动是以文本为载体，进行理解、应用、评价、反思以及沟通，从而实现自己的目标，发展自己的知识和潜能并投身社会的过程。[21]因此，阅读活动能够囊括学生从学校到社会各方面的学习，阅读成绩也能够表征学生从学校到社会各方面学习，尤其是学校学习的情况。教学策略之所以积极影响学生的阅读成绩，就是因为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这3 种教学策略支持了学生的阅读和学习活动。

首先，互动合作为学生群体阅读和学习活动的发生与展开创设了适宜的场域。全球学生阅读素养进展研究（PIRLS）强调学生在学校中参与群体性阅读和学习活动的必要性。[22]在互动合作的场域中，学生由原本单向的人书对话，变成了多元、立体的讨论，并逐渐将阅读变为一种社交方式。[23]学生从文本中获得的不同体验，能够在互动合作的过程中得到交流，从而实现知识共享、经验共享、智慧共享，进而在浓厚的阅读氛围中，感受阅读乐趣，加深阅读理解。

其次，引导探究为学生阅读和学习活动提供了深化理解的素材和路径。探究性学习活动在内容上具有极强的拓展性，能引导学生提出探究性的阅读问题，引发学生阅读的认知冲突，展开批判性阅读思考。教师引入的大量阅读资料，不仅可以为学生提供多角度、多层面的体验和理解，而且可以为学生开展探究性阅读提供知识、方法和策略。

最后，因材施教满足了学生个性化的阅读和学习需求。因材施教要求教师充分了解学情，针对学生的不同阅读和学习特点提供教学支持。这无疑使学生的阅读和学习得到了更有针对性的帮助，进而实质性地促进其阅读和学习。

2.阅读兴趣是教学策略起作用的重要途径

研究结果表明，教学策略（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对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的影响，可以通过阅读兴趣的中介作用实现。其中，引导探究教学策略的作用最为突出。这说明，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这3 种教学策略能培养学生的阅读和学习兴趣。当阅读和学习兴趣逐渐提高时，学生的阅读和学习活动能够由被动学习转向主动学习，主动的学习活动能促进学生的阅读成绩。具体而言，互动合作创设了一个同伴互动与交流的场域。学生意识到自己的阅读和学习是与同伴密切关联的，自己的体验或观点如果得到了同伴的认可或赞赏，阅读和学习的兴趣就能不断被挖掘。引导探究则能够引起学生的探究兴趣，满足学生对未知或疑难问题的探索。在探究问题的引领下，学生能够带着浓厚的兴趣，由浅入深地学习和思考所学内容。因材施教则把握了学生的个性化特征，弥补了班级授课制难以兼顾学生个体阅读和学习的特征缺憾。

六、启示与建议

研究发现，教学策略（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对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具有积极影响，并验证了阅读兴趣所起的中介作用。为了发挥基于“自主、合作、探究”理念的教学策略对学生阅读和学习的影响作用，阅读教学可从阅读内容、阅读情境、阅读兴趣3 个方面具体落实。

1.重视不同内容领域的阅读，开展跨学科阅读教学

研究表明，教学策略能够显著正向预测八年级学生阅读成绩。这说明具有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和因材施教特征的教学对学生阅读素养产生了重要的积极影响。在运用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这3 种教学策略的课堂中，不同学科教师为学生提供了阅读材料，学生也增加了不同内容领域的跨学科阅读活动。

阅读是个体获取知识、认知发展和社会化的重要方式。[5][6]从阅读发展阶段的角度来看，八年级学生正处于“通过阅读来学习（reading to learn）”的关键阶段。这意味着“阅读”是一个大于“语文”的概念，学生只有具备掌握不同类型学习内容的阅读能力[24]，才能实现不同内容领域的跨学科阅读。因此，在各学科教学中，教师运用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和因材施教教学策略的过程中，需要强化跨学科阅读教学意识，保证学生稳步有序地阅读和学习各个学科内的阅读材料。

综上所述，阅读教育应突破语文课堂和内容领域的局限，使发展学生的阅读素养成为所有学科教师共同的责任。

2.基于“自主、合作、探究”理念开展阅读教学，充分调动学生的阅读兴趣

本研究证明，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因材施教这3 种教学策略能够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尤其是引导探究这一教学策略，对激发学生阅读兴趣的效果最为显著，并可能在学生阅读兴趣的维持上具有最持续的作用。这提示教师在设计教学策略时，需要关注学生阅读兴趣的激发、维持与提升。

学生阅读兴趣的激发，是以提出自己感兴趣的探究性问题为标志的。首先，教师通过补充具有认知冲突的阅读材料，让学生能够从阅读文本中发掘探究性问题。接着，教师补充问题解决的相关文本，为学生的问题探究提供资源和方法的支持，帮助学生维持阅读兴趣。最后，教师需要对学生探究学习的过程和结果进行及时有效的反馈与评价。这一方面是对学生学习过程和结果的总结，另一方面则是对学生阅读兴趣的进一步提升。

综上所述，基于“自主、合作、探究”理念的阅读教学，旨在充分调动学生阅读学习的能动性，帮助学生主动地把阅读学习从课内延伸至课外。

3.创设能够激发学生阅读兴趣的阅读情境

研究发现，3 种教学策略均发挥着满足学生阅读需求的作用。其中，互动合作能够促进学生与学生、学生与教师之间观念的交流与碰撞；引导探究能够激发学生对文本、学生对文本作者的兴趣，进而深入与文本的对话；因材施教则起到满足不同学生阅读需求的作用。因此，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和因材施教这3 种教学策略，既关注丰富的阅读材料的提供，又关注阅读与学习情境的创设。具体到课堂教学中，阅读是学生与文本、学生与文本作者、学生与学生、学生与教师的对话互动的过程。这一多主体对话的过程需要在真实的阅读和问题情境中被激活。教师的教学便发挥着为学生创设阅读情境和问题情境的重要作用。

综上所述，运用互动合作、引导探究和因材施教这3 种教学策略，必须关注阅读情境激发学生阅读兴趣上的有效性。具体而言，教学设计可遵循“目标—障碍”逻辑对问题情境进行优化。[25]教师要组织学生形成具有明确目标的探究小组，拟定有价值且感兴趣的研究选题，并且在每个探究的关键节点上，为学生准备多种阅读材料，满足学生个性化的探究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