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中的中医方案英译探讨

2022-02-16 01:07王珊珊储晓娟邓嘉咏
亚太传统医药 2022年1期
关键词:方剂译法术语

王珊珊,童 意,储晓娟,邓嘉咏,陈 锋

(北京中医药大学 人文学院,北京 102488)

中医药作为中华文明的瑰宝,在中华民族数千年与疫病斗争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经验,对于疫病防治发挥出了独特疗效。据《中国疫病史鉴》记载,在西汉以来的两千年里,中国先后发生过321次疫病,由于中医的有效预防和治疗,在一定地域和时间内控制住了疫情的蔓延。在防治2020年暴发的全球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过程中,中医药功不可没。医疗救治无国界,人类命运休戚与共。在海外抗疫如火如荼的时期,中国的中医药防治经验向世界推广,助力世界抗疫。在此过程中,诊疗手册等出版物的翻译发挥了重要作用。

2020年2月,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发行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控和诊疗指南(英文版)》(Guidance for 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Prevention,Control,Diagnosis and Management,以下简称《指南》)[1],其中包括中医治法方案。2020年3月4日,国家卫健委印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指出,各有关医疗机构要在医疗救治工作中积极发挥中医药作用,加强中西医结合,完善中西医联合会诊制度,促进医疗救治取得良好效果。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于2020年3月20日在其官网发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中医方案部分(中英对照)》(Diagnosis and Treatment Protocol for COVID-19(Trial Version 7)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Treatment,以下简称《试行第七版》)[2]。2020年12月,张伯礼院士主审编纂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中医诊疗手册》英文版(Diagnosis and Treatment for COVID-19 in Chinese Medicine,以下简称《手册》)[3]由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发行。以上中医诊疗方案英文版已在多个国家和地区发布,供世界范围内的中医师参阅使用。这些方案涉及大量中医诊疗、中药、方剂、中医内科学等术语。对于中医术语的翻译,国际上有数个术语标准供参考,即便如此,译者在翻译中难免存在术语选择问题,以致译本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对于何种译法在目的语国家具有更好的接受度、传播度及应用价值,还值得进一步考证。本研究从中医证型、中药方剂名、中药术语等方面探讨英译问题,以期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中的中医方案英译提供参考。

1 中医证型术语翻译

3个版本中的中医方案均涉及中医证型术语。此类术语多为4字格结构,言简意赅,内涵丰富。笔者收集了3个版本中医方案中的中医证型术语,按术语语言结构和语义逻辑分类,进行统计分析。《指南》和《试行第七版》均以国家卫健委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为中文蓝本,包含相同的9条证型术语,其中主谓(宾)结构证型术语8条,主谓联合并列结构1条;《手册》中涉及14条证型术语,包括主谓(宾)结构13条,主谓联合因果结构1条。

1.1 主谓(宾)结构证型术语

主谓宾结构证型术语,表面看皆由名词(词组)主语+动词谓语+名词(词组)宾语构成,而术语均应为名词,因此无论采取何种形式的翻译,均须将其名词化。通过对比分析发现,各译本内部术语译法不统一,3个版本间译法亦存在差异。示例见表1。

由表1可见,此类术语在翻译时主要有两种处理方式:①将中文术语的谓语动词转译为英语动名词,即“主语+动名词+宾语”;②将中文术语的谓语动词转译为英文名词形式,或用of与其主语连接。《指南》中将谓语动词译为分词短语,不是常见译法。此外,《指南》中将“湿热蕴肺证”译为“Damp-heat accumulated lung”有语法错误,应为“Damp-heat accumulated in the lung”。

表1 主谓(宾)结构术语英译对比举例

相较于将谓语动词转译为名词的译法,“主语+动名词+宾语”译法结构更加简洁,应用更为广泛,且该结构利于实现术语成分在中英双语之间的词义、体例、结构及逻辑关系各方面的对应,译文回译性较高。有学者对比《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即WFCMS标准)、《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区传统医学术语国际标准》(即WHO标准,也称STTM标准)、《中医药学名词》(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制定,简称CNCTST标准)发现,三大标准处理主谓(宾)结构证型术语的方式基本一致,即“subject+verb-ing+object”[4]。例如,“热毒闭肺证”分别译为“Syndrome/pattern of heat toxin blocking lung”“Pattern/syndrome of heat toxin blocking the lung”“Syndrome of heat-toxicity blocking lung”。此外,如果将“pattern”放在术语最后,则定语过长,因此建议使用“pattern of”结构。

1.2 主谓联合结构证型术语

主谓联合关系结构是指证型术语明显分为前后两个部分,这两部分均为主谓结构,词性一致,形成对称,暗含目的、因果、并列等逻辑关系。示例见表2。

表2 主谓联合结构术语英译对比举例

《指南》和《试行第七版》中含有主谓联合并列关系术语“内闭外脱证”,均采用了and来连接并列的两个部分,表明“内闭”和“外脱”是同时出现的。也有译者使用with连接术语中并列的两部分,但实际上with并不能表达并列关系。《手册》中含有主谓联合因果关系术语“络阻气脱证”,译为“Pattern of blocked meridians leading to qi collapse”。对于“络阻气脱证”的证型,也有不同理解,从病机看,“络阻”与“气脱”虽为因果关系,但常同时并见,也可视为并列关系。对于此类术语,鉴于理解不同,译法各异。WFCMS标准使用and,WHO标准使用介词with,CNCTST标准用表原因的due to作连接词。例如,“阴虚火旺证”3个标准分别译为“Syndrome/pattern of yin deficiency and effulgent fire”“Pattern/syndrome of yin deficiency with effulgent fire”“Syndrome of hyperactivity of fire due to yin deficiency”。

此外,对于证型的“证”字,《指南》中并未翻译,《试行第七版》和《手册》统一译作“pattern”。西医中没有“证”的概念,常见英译有“syndrome”和“pattern”。中医里的“证”,是指在疾病发展过程中某一阶段的病理概括,包括病因、病位、病性和邪正关系,反映了疾病发展过程中该阶段病理变化的全面情况。根据《多兰医学词典》,“syndrome”的意思是“A set of symptoms which occur together;the sum of signs of any morbid state;a symptom complex”。“pattern”的意思是“A characteristic set of traits or actions,as behavior patterns”[5]。“syndrome”在西医中指“综合征”,为避免歧义,目前中医多用pattern来表述“证”。

2 中药方剂名的翻译

中药方剂是中国传统医药的主体之一,数量大,命名各异,可根据命名方式大致分为四类:成分+剂型、功效+剂型、成分+功效+剂型以及其他命名方法。其中,前两种为最主要的命名方式。在中药方剂名的翻译策略上,音译、直译和拉丁文的使用存在分歧,始终缺乏统一的翻译标准。3个版本中医方案中均涉及大量中药方剂名,各译本所采用翻译策略不完全相同。示例见表3。

表3 中药方剂名英译对比举例

《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英文版)》中的方剂名由拼音、汉语和英文名3部分组成,英译名多采用拼音+剂型英译的方式,例如,“四逆汤”译为“Sini Tang;Sini Mixture”。WFCMS标准明确指出,方剂名采用双译法,在每个方剂词条后列出拼音名及英译名,拼音以中药名为单位划分音节,例如,将“四逆汤”译为“Sini Tang;Cold-Extremities Decoction”。有学者[6]提出应根据中药方剂名的不同命名方式,采用不同的翻译方法,总体以直译+意译结合为主。用直译法体现方剂成分和功效,以等效为标准灵活翻译特殊命名的方剂。例如,“青篙鳖甲汤”主要原料为青蒿、鳖甲,可译为“Sweet wormwood and turtle shell decoction”。又如“清肺排毒汤”,可译为“Decoction for clearing lung and expelling toxin”。而“交泰丸”由生川连、肉桂心组成,因有交通心肾的功效,犹如泰卦——下乾上坤,天地交泰而得名,可意译为“Pill for balancing the heart and kidney”。有研究发现,目前主要有4种方剂名翻译策略:拼音、英译、拼音(加注英译)、英译(加注拼音)[7]。当前,国内外使用的英文版中医教材中,方剂名称的翻译也多是汉语拼音+剂型英译。综上,音译法已在方剂名称翻译中广泛使用。因此,相比之下,《试行第七版》和《手册》采取的汉语拼音+剂型英译的译法,更加符合中医术语翻译同一性、回译性和简洁性原则,已运用普遍较为。此外,汤剂已统一译为“decoction”,不能用“soup”。

3 中药翻译

中药在各个中医方案中均占比较大,是诊疗方案中的主要治疗手段。中医诊疗方案的主要目的是指导临床实践,因此中药相关内容的翻译应力求符合通行规范且准确表达,以高效传达信息为要义。3个版本中医方案中,中药相关内容涉及中药饮片、现代中药制剂名称以及中药饮片煎煮法等。

3.1 中药饮片翻译

3个版本中医方案中,均给出了疾病发展不同时期、不同证型下的推荐方剂。饮片名称均以拉丁语名称为主,但具体译法及选词上亦有差别。此外,还涉及汉语拼音用法以及炮制法与煎煮注意事项的译法。

在拼音的使用方面,《试行第七版》与《手册》均采用了拼音在前、拉丁名称在后的方法。饮片的不同炮制方法,如煨制、酒制、姜制等一并作为饮片名称的一部分以拼音形式呈现,如Jiang Ban Xia(姜半夏)、Jiudahuang(酒大黄)等。但《试行第七版》并未对炮制方法进行英译,既没有像《指南》一样在拉丁名前标注,也没有如《手册》般在括号中单独说明,以致出现饮片拼音名称与其拉丁名称不完全对应的情况。例如,“生大黄”译为“Rhei Radix et Rhizoma”,意思实为“大黄”。《手册》在拉丁语名称之后以英文对制法进行了解释与说明。例如,“酒大黄”的“酒制”译为“Prepared with liquor”。《指南》则未使用拼音,直接以拉丁语翻译,再加上制法的英译。示例见表4。

表4 中药饮片翻译对比举例

拉丁语是各国植物学家、动物学家在进行新分类群的命名和描述中通用的国际语言,是中药对外国际交流的重要工具,对于中药信息的传达非常重要[8]。3个版本中医方案使用的拉丁语译名不尽相同。《试行第七版》与《手册》的饮片拉丁语名均参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以下简称《药典》),即主要格式为“药用动植物属名+药用部位”。《指南》则是依据中药通用拉丁语命名方法翻译,主要格式为“药用部位+药用动植物属名”。

此外,《指南》中的个别饮片拉丁语名与另外两版有差别。例如,甘草与紫菀均为干燥根与根茎同时入药,其药用部位应为“Radix et Rhizoma”(干燥根与根茎)[9],但《指南》中仅译为“Radix”(干燥根),译名不完整。又如,“地龙”一味药,《指南》中译为“Lumbricus”,指的是正蚓属。而根据《药典》,“地龙”的属名为“Pheretima”,环毛蚓属[9]。且《指南》只有拉丁语名称,无拼音名称作为“辅助”。药用部位是中药拉丁语名称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部位均有对应的拉丁名,正确使用拉丁名,不误译、漏译,才能辨明中药饮片,保障用药安全。

煎煮注意事项的译文存在差异。以“后下”一法的翻译为例,《试行第七版》译为“added later”,传达出了“之后再加入该味药”的意思;《指南》则译为“decocted later”,可能会产生“之后单独煎煮该味药”的歧义。“后下”指的是有些药物因煎久易失去功效,故在其他药物快要煎好时才下,稍煎即可。《新汉英中医学词典》中译为“added near end”[10],表意更加明确。

因英文常同名异义,易造成误解,中药名称翻译在上世纪80年代曾依据国际上药物名称规范使用拉丁语。但拉丁语在实际应用中交流不畅,因而在本世纪音译法重新成为一种趋势。目前,逐渐形成了“拼音+拉丁语命名”的通行译法,常见于国外英文中医教材中,例如,Chinese Herbal Medicine Formulas and Strategy(Dan Bensky,Randall Barolet等著)、The Foundations of Chinese Medicine-A Comprehensive Text(Giovani Maciocia著)等。在科研论文中则多见“拼音+拉丁语+英文”的翻译形式。也有学者认为,甚至可在上述形式基础上保留汉字,4种要素共用[11]。由此可见,拼音与拉丁语是翻译中药饮片名称时必不可少的两个要素。

3.2 现代中药制剂名称翻译

3个版本中医方案均推荐了现代中药制剂作为治疗手段,主要包括中成药与中药注射液两类。3个英文版本中的现代中药制剂名称均采取汉语拼音+剂型的译法。示例见表5。

表5 现代中药制剂名称英译对比举例

据研究,近30年来,“中医药现代产品名称的翻译策略以异化为主,并随时间推移形成一种逐渐递增的趋势”[12]。现代中药制剂作为中医药现代产品的一种,对其名称进行音译处理,既能保留中医特色,又便于国内外统一与外贸使用。从3个版本中医方案的使用目的看,音译法也是最能保证信息准确性的方法之一。因此,从现代中药制剂的产品使用出发,建议其名称翻译以音译为主,辅以英文说明该制剂功效。

3.3 中药服用方法翻译

在3个版本中医方案中,中药相关部分还包括了中药服用方法的介绍,分为饮片煎煮法与服用说明两部分,作为中药治疗的医嘱。

《指南》与《试行第七版》中,“清肺排毒汤”的有关内容均出自国家卫健委办公厅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办公室印发的《关于推荐在中西医结合救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中使用“清肺排毒汤”的通知》,但译文差异较大。现以其“服法”部分为例,对两版译文进行比较分析。“服法”一词,《指南》译为“Administrations and Dosage”;《试行第七版》译为“Administration”。“Administration”一词在该语境下应为“服药”之意,此时应为不可数名词。“每天1剂,早晚各1次,温服”,意为“每天煎煮1剂药,药汁均分成两份,早晚各服用一份,服用时药液应为温热。”《指南》译为“Decoct same drugs twice per day,in the morning and in the evening”,显然为误译,并且漏译了“温服”。《试行第七版》将之译为“One package per day.Take warm twice”,译文较为简洁。

对于“水煎400 mL”一句,《指南》表述为“decocted with 400 mL”,《试行第七版》译为“400 mL after decocting”,两者意思相去甚远。此句本意应为“煎煮后药汁为400 mL”,显然《指南》的译文为误译,建议译为“decocted to 400 mL”。相比其他两版,《手册》的中文原文在3个版本中医方案中最简,只有“日1剂,水煎服,早晚各1次”11字,但其对应英文译文为3个版本之最详。译者增加了原文中没有的详细中药煎煮方法,内容详细,语言平实,可操作性强。中药服用方法是临床应用中的重要内容,其操作规范与否关系到服药后的实际疗效。因此,详细的煎煮说明很有必要,这也体现了中药疗法的特色。在中药服用方法的翻译中,译者务必准确把握原文意义,确保治疗方案的信息有效传达。

4 讨论

德国功能翻译理论家赖斯(Katharina Reiss)将文本划分为3种主要类型:信息型(Informative)、表情型(Expressive)、感染型(Operative),且指出不同的文本类型应采取不同的翻译策略。其中,信息型文本主要表现事实、信息、知识、观点等,语言逻辑性较强,文本的焦点是内容而非形式[13]。新冠病毒肺炎诊疗方案是为了向世界介绍我国不断实践并完善的新冠病毒肺炎防控和诊疗的经验,信息共享与合作,加速研发疫苗、治疗方法和诊断办法,为受疫情影响的国家提供支持。显然,诊疗手册应属于信息型文本。根据赖斯的理论,翻译的方法应基于文本类型,即原文的主要功能决定了翻译方法。诊疗手册的主要功能是提供可参考的诊断和治疗方法,因此译者在处理该类文本时应关注文本的内容,为加强信息传递效果,必要时甚至可改变源文本的形式。以传达信息为核心,以目标语言为导向,尽力传递与原文等量的概念和信息,从而实现文本的信息功能。

中医诊疗方案中含有大量中医专业术语,在翻译时务必做到术语规范,体现诊疗手册的专业性、客观性与权威性。诊疗方案的目的是指导海外中医临床实践,语言须简洁易懂,既要忠实于原文,又要为使用者所理解和接受,因此行文上须以符合英语表达习惯为要。简言之,信息传达完整准确、言简意赅的高质量译本才能保证有效指导临床实践。针对术语的翻译,应参考统一权威标准,不可随意翻译,甚或漏译、误译。在具体翻译时,可结合直译、意译、音译多种翻译方法。由以上对比分析可知,3个译本均大量采用直译和音译法,这利于简洁、准确地传达原文信息。例如,中药和方剂名基本采取音译策略,这一译法很好地保留了中医术语的特质,且回译性较强,可减少信息传递中的损失。中药拉丁语的使用也体现了遵循同一性、回译性的原则。又如中药煎煮方法的翻译,有的版本在翻译时进行了恰当的深化处理,补充了准确、详细的说明,这都有助于信息高效传播。但也有译本存在极少数误译、漏译的情况,今后应尽量避免。这是由于中医术语翻译标准尚未统一,或译者的惯常译法不一致,致使各版本术语英译五花八门。鉴于此,应加快推进中医术语英译标准化研究。发布诊疗手册中医方案英译本,是向世界传递中医药文化的重要途径,应借此机会向世界展现中国传统文化。在这一情境下,可适当加重音译法、直译法等异化翻译法的运用。

5 结语

本研究发现,当前中医英译翻译策略基本以异化法为主,具体方法上以直译和音译为主,术语翻译存在不统一甚至漏译、误译问题。为推动中医药国际传播,译者应提高文化自信,加强语言知识和中医药专业知识学习,克服文化障碍,探索有效的翻译策略与方法。翻译界应推进中医术语标准化研究,加强中医药翻译事业人才培养,以助力中医药在世界医疗保健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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