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女性是动物”隐喻研究

赵小莉

（广东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 广东·肇庆 526000）

0 引言

近年来，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领域对隐喻的研究进行了探讨。隐喻一直是语言学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涉及语用学、哲学、文学等领域。女性作为文学作品的主要对象，与其的相关隐喻也体现了不同文化对女性的认知。

1 理论基础

隐喻的认知研究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一个热点。Lakoff和Johnson在1980年出版的《我们生活中的隐喻》一书中提出了概念隐喻理论。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手法，更是我们对外界的一种思维方式。隐喻的根源是概念隐喻。该理论中隐喻的本质是认知的，而非语言的。隐喻出现在语言中，可以使我们的语言更有趣，从而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世界。Lakoff和Johnson（1980,1999）对确立概念隐喻作为语言思维框架的重要性做出了巨大贡献。

2 研究方法

运用对比分析的方法，比较和对比汉英“女性是动物”隐喻的异同。通过中西文化、价值观、宗教、美学、环境等方面的对比，找出差异背后的深层文化原因。同时基于语料库数据，采用定量和定性分析方法，对比汉英中关于“女性是动物”的隐喻。

3 英汉隐喻“女人是动物”的对比分析

动物被用来表达女性的概念。“女人是动物”的隐喻是从更概念化的“男人是动物”的隐喻中延伸出来的。动物与人的相似之处主要表现在形象、特征和某些习惯上。人类社会的一些特征也投射到动物身上。女人和动物之间有一种相互作用的关系，这种关系是建立在两个领域的相似性的基础上的，因为她们在生理、外貌、习惯和其他一些方面是相似的。人们可以通过对动物的感知来激活对自己的认知。然后这种认知形成一个新的概念，投射到人类的认知世界中，提高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同时，也揭示了不同民族的思维习惯、审美形式和文化。

人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从这个角度来区分人与动物是不容易的。但在这里的讨论中，可以根据人的主体行为将人与动物区分开来。在关于女性的动物隐喻中，不难发现很多动物都属于常见的家禽类，如母鸡、狗等。当一名妇女与家禽接触时，通常意味着她不能离开其他人的控制，或她不能离开她居住的地方。

3.1 英语中的“女人是动物”的隐喻分析

英语表达中关于女性和动物的隐喻可以分为至少7类和其他一些类型。它们是“女人是母鸡”、“女人是狗”、“女人是马”、“女人是猫”、“女人是鱼”、“女人是昆虫”和“女人是鸟”。与动物有关的其他源域有猴子、大象、鹅、鹿、蝙蝠、小猫、泼妇、交际花、母狗等。下面举例一些关于动物的关于女性的隐喻。

（1）女人是母鸡

a.Mrs.Gray may not be granny,but she’s certainly no spring chicken.

b.Three old hens from the neighborhood were standing on the corner gossiping.

（2）女人是狗

Women and dogs cause too much strife.

（3）女人是马

a.Manage the horse with the reins,the woman with the spur.

b.But don't you think it's a terrible thing－a woman as healthy as a horse.

（4）女人是猫

Mrs.Smith is a perfect cat.

（5）女人是鱼

He that has a woman has an eel by the tail.

（6）女人是昆虫

a.A bag of fleas is easier to keep watch over than a woman.

b.I figured sisterhood is powerful and the Wasp Woman,being arguably as much woman as wasp,would understand.

（7）女人是鸟

a.Women and sparrows twitter in company.

b.It is easier to find a white crow than a good woman.

这些动物被用来比喻女性。源域“hen”表示一个女人可能很吵很八卦。而“小鸡”指的是年轻的女孩，因为小鸡不老。上面示例（2）中的源域“dog”描述了一个总是惹麻烦的女人。源域“马”具有不同的隐喻意义。在例子（3a）中，女人可以用马刺来控制，就像马可以用缰绳来控制一样。在例（3b）中，女人被描述为像马一样健康。示例（4）中的源域“cat”是一个否定词。如果一个女人这样被称为猫，说明这个女人很恶毒，喜欢说别人的坏话。例（5）中的源域“鱼”描述了一个贪婪的女人，因为鳗鱼是一种贪婪的蛇形海洋或淡水鱼。例（6）中的源域“昆虫”也显示了女性的消极一面。蚂蚱和黄蜂都是小而讨厌的昆虫。示例（7a）中的源域“bird”是sparrow。麻雀叽叽喳喳，就像女人是健谈的。乌鸦是一种叫声沙哑的黑鸟。白乌鸦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因此，这个例子（7b）意味着一个好女人是很难找到的。这一隐喻意义体现了对女性的偏见。

从上面的例子中不难看出对女性的歧视，因为大多数关于女性的关于动物的隐喻都有负面意义。

3.2 汉语中的“女人是动物”的隐喻分析

在汉语中，人们也用动物来形容女人。关于动物的女性隐喻的来源领域有：羊、鱼、鸡、猫、马、虫、鸟、虎、狮、蛇。下面是一些关于女性的关于动物的隐喻例子。

（1）女人是羊

a.因为女人像羚羊一样，是要人去追的。

b.她像个迷路的，无助的，等待宰割的小羔羊。

（2）女人是鱼

a.于是她像水里跳着的鱼儿似的，在这些丑恶的珊瑚虫中间，向前跳走。

b.她像那种叫做“彩雀”的，会跳的小热带鱼一样。

（3）女人是母鸡

否则一帮女人像一群母鸡似的不停地唠唠叨叨，会使他发疯的。

（4）女人是猫

a.她像一只愤怒的母猫，用自己尖利的指甲死命地抓他。

b.她像猫一样慵倦无声地坐起来。

（5）女人是马

a.她像一匹精力充沛的小马，不停地在屋里跳跳蹦蹦。

b.她像是一匹没有笼头的马，到处奔走。

（6）女人是昆虫

a.秦风撒下漫天的情网，她像一只小小苍蝇，陷落其中了。

b.她像蜗牛一样地缩回壳里去。

（7）女人是鸟

a.于是她像喜鹊般嘶嘶嗖嗖地聒噪狂笑个不停。

b.离婚后的女人如出笼的飞燕,很快奔波到南方闯荡自己的天下。

c.你晓不晓得她像只乌鸦？不祥之兆。

（8）女人是老虎

a.大唱“新鸳鸯蝴蝶梦”和“女人是老虎”。

b.母老虎

此外，还有其他动物用来提到女人。收集所有的动物隐喻意义的女性：羊，山羊，羚羊，羊肉，母鸡，老虎，鱼，蛇，牛，蚕，鸟，燕子，杜鹃，喜鹊，乌鸦，天鹅，狮子，鹿鹿，长颈鹿，马，狗，猫头鹰，鳄鱼，野兽，猫，蝎子，蜘蛛，蝙蝠，考拉，苍蝇和蜗牛。

这些动物有比喻意义来形容女人。源域“绵羊”表示一个女人的温柔。在例子（1a）中，girl被比作一只羚羊，暗示女孩喜欢被追逐。在例子（1b）中，羊羔是一只小绵羊，所以一个无助和迷失的女孩就像一只羊羔。例（2）中的源域“fish”指的是快乐、主动、具有积极意义的女孩。例（3）中的源域“hen”与英语中的“hen”具有相似的隐喻意义。像母鸡一样的女人很八卦，也很健谈。在例子（4a）中，将女性与一只愤怒的猫进行比较，显示出易怒的特征。而在例子（4b）中，猫的动作就像女人的动作。它和英语中的不一样。在例（5）中，女人被描述为一匹充满活力的马。例（6）中的源域“昆虫”显示了一个女人的渺小和不重要。这种隐喻意义与英语中的不同。中文源域“鸟”的鸟类种类比英文丰富。其隐喻意义是相似的。喜鹊指健谈的女人，乌鸦则指恶兆。在例子（8）中，Tiger经常用来形容一个凶狠的女人。近年来，人们也用“lion”来赞美勇敢、有狮心的女性。

从上面的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汉语中关于女性关于动物的隐喻要比英语中丰富。在某些隐喻中，除了消极的隐喻意义外，有些动物如鱼、杜鹃等也有积极的意义。

3.3 英汉对比研究

从上面列出的比喻中可以看出，英语有20个动物作为源域，汉语有30个动物作为源域。使用两种语言的动物数量都非常多。这表明人类与动物有着密切的关系。在两种语言之间的源域中，有些动物是共享的，而有些则是特定于它们自己的。

首先，“WOMAN IS HEN”这一隐喻存在于两种语言中，因为在中国和西方国家，母鸡作为一种重要的家禽，为许多农民的生活提供了保障。但从上面的比喻来看，很明显，母鸡被用来比喻女性，以一种消极的方式。母鸡总是很吵，女人也是。母鸡和女人都有吵闹的特点。

第二，狗作为源域来描述目标女子也出现在两种语言中。在西方国家，狗被视为好伴侣，被当作宠物一样被喜爱，因此英语中关于狗的隐喻大多是正面的。然而，在中国文化中，涉及到狗的比喻通常是不积极的，因为狗不像在西方国家一样受到同样的对待。

第三，同样的隐喻用马来描述女人，表现了女人的从属地位，因为马的功能是承载人。Cat被认为是狡猾的，在两种语言中也被用于否定的方式。

英语中关于女性的隐喻是“EEL”，表达了女性的贪婪，因为鳗鱼是一种贪婪的鱼；汉语中女性隐喻“WOMAN”是“SNAKE”，具有同样的效果和消极作用，因为蛇是邪恶的。

英语中关于女性的隐喻是“FLEA”，与汉语中关于女性的隐喻是“蝎子”有着相似的效果。跳蚤和蝎都是小而令人讨厌的，因此它们被用来形容女性同样的缺点。中国人之所以偏爱蝎子，也是因为它只生活在东方国家。

虽然在英汉两种语言中，鸟类经常被用来比喻女性，但它们的作用可能因鸟类的不同而有所不同。例如，麻雀代表了女人爱说话的特点。但用乌鸦来比喻往往带有贬义，体现了对女性的偏见。

4 总结

两种语言中存在的源域动物隐喻有母鸡、狗、马、猫、鸟等，这些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虽然两种语言中的某些隐喻有所不同，但动物隐喻描述的女性几乎都对目标“女人”具有肯定和否定的功能，有时要看其是肯定还是否定，除了文化因素外，还取决于语境。通过对英汉两种语言中关于女性的隐喻中动物的对比分析，不难发现隐喻的使用大多是消极的。